其人事跡
許生三代“眾以萬數”的叛軍,在當時來說可能算是蠻大的了,雖然還是比不了後來中平元年(184年)黃巾起義、黑山賊回響、以及後來黃巾餘黨轉型 白波賊的等動則數十萬規模。根據後漢史的記載,時會稽與吳分開後已各自為政,故會稽的郡城從吳重新移治到了山陰。儘管會稽所屬的縣城仍有14個之多,但全郡總戶數只有十二萬三千九十戶,總人口只有四十八萬一千一百九十六人,平均到每縣也就只有3.4371萬人數(到清朝時,一個慈谿縣就有35萬人口)。若按家庭人口去算的話,四十八萬人口十二萬戶,平均每戶也就四個人,相當於每戶人家壯丁人口只有一兩人而已。難怪孫堅只能召集吳郡壯士千餘人之數,而要消滅許生的數以萬眾義軍,朝廷不得不調動了起碼一個郡以上的兵力去鎮壓之。
東漢,會稽土地上的句章許生、許昌、許韶祖孫三代的起義,公元172年,在現慈城的土地上,曾經有過一次轟轟烈烈的舉兵起義事件,那就是寧波歷史上著名的第二次農民革命運動—許生祖孫三代起義。它雖然只有經歷了短短的兩三年時間,但當年攻郡掠縣的浩大聲勢,卻也直達漢靈帝的朝野視聽,雖然在東漢末年史記上只是一件一筆帶過的小事,但好歹也被載入了史冊。東漢時,長江以南的地區被分為了“荊揚八郡”,其中荊州四郡為零陵、桂陽、武陵、長沙,揚州四郡為丹陽、會稽、吳、豫章。許生三代的起義,正是在揚州轄下會稽這個郡國的土地上,起事的中心就是句章城。寧波歷史上的句章城,那么許生祖孫三代究竟是何許人也?
從許生三代起義的當時地域情況來看,實際上是又回到了吳越時期的地域戰爭。我們通過當時吳郡與會稽郡的各城屬關係,依稀是能看出吳越交界的歷來遺存關係的。時海鹽、富春一帶劃歸吳郡所屬,則可推理出富春江以東、甌江以北,可能就是古越較早的原始版圖。我們通過對會稽十四城名稱的揣摩,也是能大概看出一些歷史上的蜘絲馬跡的。它們分別是鄮(可能是慈城東縣,千子城)、烏傷(可能是義烏)、諸暨(現存)、餘暨(可能是嵊州)、太末(不知何處)、上虞(現存)、剡(奉化)、餘姚(現存)、句章(可能是慈城西縣,大隱城山)、鄞(橫溪或白杜)、章安(閩越地,可能是溫北,但也可能是台州)、永寧(可能是永康)、東部(侯國,可能是臨海)。當然,如果我們以現代的地理去推測漢時的縣城話,那是肯定不客觀的。因為寧波地區在漢時應該是大量海塘和江塗侵占著大半的現代陸地,所以各縣各城的疆界實際要比現在小得多。不過從漢的行政編制情況來看,最初的古越之地大體是會不離姚江兩岸的,其實也就是會稽郡國的範圍。許生起義之時,朝廷的行政編制是設豫、冀、袞、徐、青、荊、揚、益、涼、並、幽、交州刺史12人,京尹一人。州下再設郡太守71人,王國相27人,這就是漢朝的全部縣城級以上行政單位。所以按著這一思路去想的話,我們對會稽郡國的大小理解也就很清澈了。故荒周時期的最初越國,它實際上是從勾餘這個“城域中心”而發展起來的。由夏禹時期的會稽都國到越王勾踐時期的勾章新城,從秦始皇時期的鄮、鄞兩地到許生起義時期的鄮(慈城東縣)、剡(奉化)、餘姚(餘姚)、句章(城山,慈城西縣)、鄞(橫溪或白杜)“東漢五城”,勾章這塊土地實際上已有了約1600年以上的城史,故作為“陽明小王朝”的都城,可謂是名實相副,後許生兵敗身亡,山越人以及屬下感其之恩德,託名許貢家客,將孫家之主孫策刺死,也算為其報仇了。
家人
兒子:許昌(後漢書作許昭)
孫子:許韶
相關記載
《三國志·孫堅傳》中述,會稽妖賊 許昌,起於句章,自稱陽明皇帝。與其子韶,煽動諸縣,眾以萬數。孫堅以吳郡司馬募召精勇,得千餘人,與州郡合討破之。
《三國志·孫堅傳》注引《靈帝紀》曰:昌以其父為越王也。
《後漢書。孝靈帝紀》中記載:熹平元年(公元172年),十一月,會稽人 許生自稱“越王”,寇郡縣,遣楊州刺史臧旻、丹陽太守陳夤討破之。三年春三月,楊州刺史臧旻、丹陽太守陳夤,大破許生於會稽,斬之。
袁宏《後漢紀》靈帝紀·熹平元年:十一月,會稽人許生自稱“越王”,攻破郡縣。
《後漢書·臧洪傳》中記載,臧洪字子源,廣陵射陽人也。父旻,有幹事才。熹平元年,會稽妖賊 許昭起兵句章,自稱“大將軍”,立其父生為越王,攻破城邑,眾以萬數。拜旻揚州刺史。旻率丹陽太守陳夤擊昭,破之。昭遂復更屯結,大為人患。旻等進兵。連戰三年,破平之,獲昭父子,斬首數千級。遷旻為使匈奴中郎將 。
我們從中可以看出,許生是自稱“陽明皇帝”的許昌之父,其祖孫三代,聚眾數萬,起兵句章,歷事三年,許生自稱“越王”、許昌自稱“大將軍”、“陽明皇帝”,被楊州刺史臧旻和丹陽太守陳夤合兵擊滅之,吳郡司馬孫堅參與了募勇。
歷史意義
中國的歷史戰爭,最早可上溯到傳說中的炎黃爭霸時期。夏啟、商紂後,戰爭進入了青銅器年代。秦時陳勝吳廣、劉邦項羽的戰爭,使央權爭鬥加入進了民權鬥爭。東漢末年的許生起義,實際上不過是歷史戰爭的一個小插曲而已。不過他與公元184年張角遍布三十六方的黃巾起義等,畢竟導致了董卓、曹操、孫權、司馬炎等這些後來的三國英雄應運而生。劉漢最後以失天下,應該是屬歷史的自然淘汰。從戰爭的本意來說,草莽性質的許生、張角也好,官兵性質的曹操、孫權也好,其反時政的含意都是一樣的,區別只在於“成功就是歷史,失敗淪為叛逆”。所以如果從歷史進程上的客觀講,許生的起義,同樣是有其積極和偉大一面的。他的思想起源於越王勾踐的復國榜樣,他的行動啟迪於孫權的後來東吳帝天下。至於南朝陳國的陳霸先,以及五代吳越國的錢鏐王,其實都是 許生三代吳越古土上的自強翻板。所以許生當年如能奪得更大一些的天下的話,至少也能與 張角一樣被歷史年表另框表出。不過這已沒有關係,他畢竟還是讓東漢的歷史記住了他們祖孫三代的“越王”、“陽明皇帝”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