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緒福斯[古希臘人物]

西緒福斯[古希臘人物]
西緒福斯[古希臘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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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弗斯是希臘神話中的人物,與更加悲劇的俄狄浦斯王類似,西西弗斯是科林斯的建立者和國王。他甚至一度綁架了死神,讓世間沒有了死亡。最後,西西弗斯觸犯了眾神,諸神為了懲罰西西弗斯,便要求他把一塊巨石推上山頂,而由於那巨石太重了,每每未上山頂就又滾下山去,前功盡棄,於是他就不斷重複、永無止境地做這件事——諸神認為再也沒有比進行這種無效無望的勞動更為嚴厲的懲罰了。西西弗斯的生命就在這樣一件無效又無望的勞作當中慢慢消耗殆盡。

傳說

根據《荷馬史詩》,西西弗斯是人間最足智多謀的人,他是科林斯的建城者和國王。當宙斯擄走河神伊索普斯(Aesopus)的女兒伊琴娜(Aegina),河神曾到科林斯找尋其女,知悉此事的西西弗斯以一條四季常流的河川做為交換條件告知。由於泄露了宙斯的秘密,宙斯便派出死神要將他押下地獄。沒有想到西西弗斯卻用計綁架了死神,導致人間長久以來都沒有人死去,一直到死神被救出為止,西西弗斯才被打入冥界。

在被打入冥界前,西西弗斯囑咐妻子墨洛珀(Merope)不要埋葬他的屍體。到了冥界後,西西弗斯告訴冥後帕爾塞福涅(Persephone),一個沒有被埋葬的人是沒有資格待在冥界的,並請求給予三天告假還陽處理自己的後事。沒有想到,西西弗斯一看到美麗的大地就賴著不走不想回冥府去了。直到其死後,西西弗斯被判逐出到地獄那邊,在那裡,他每天要把一塊沉重的大石頭推到非常陡的山上,然後朝邊上邁一步出去,再眼看著這個大石頭滾到山腳下面。西西弗斯要永遠地、並且沒有任何希望地重複著這個毫無意義的動作。

他的唯一的選擇就是那塊石頭與那座陡山。

懲罰

西西弗斯觸犯了眾神,諸神為了懲罰西西弗斯,便要求他把一塊巨石推上山頂,而由於那巨石太重了,每每未上山頂就又滾下山去,前功盡棄,於是他就不斷重複、永無止境地做這件事——諸神認為再也沒有比進行這種無效無望的勞動更為嚴厲的懲罰了。西西弗斯的生命就在這樣一件無效又無望的勞作當中慢慢消耗殆盡。

評價

荷馬說,西西弗斯是最終要死的人中最聰明最謹慎的人。但另有傳說說他屈從於強盜生涯。我看不出其中有什麼矛盾。各種說法的分歧在於是否要賦予這地獄中的無效勞動者的行為動機以價值。人們首先是以某種輕率的態度把他與諸神放在一起進行譴責,並歷數他們的隱私。阿索玻斯的女兒埃癸娜被宙斯劫走。父親對女兒的失蹤大為震驚並且怪罪於西西弗斯,深知內情的西西弗斯對阿索玻斯說,他可以告訴他女兒的訊息,但必須以給柯蘭特城堡供水為條件,他寧願得到水的聖浴,而不是天火雷電。他因此被罰下地獄,荷馬告訴我們西西弗斯曾經扼住過死神的喉嚨。哈德斯忍受不了地底王國的荒涼寂寞,他催促戰神把死神從其戰勝者手中解放出來。

還有人說,西西弗斯在臨死前冒失地要檢驗他妻子對他的愛情。他命令她把他的屍體扔在廣場中央。不舉行任何儀式。於是西西弗斯重墮地底世界。他在地獄裡對那恣意踐踏人類之愛的行徑十分憤慨。他獲得普洛托的允諾重返人間以懲罰他的妻子。但當他又一次看到這大地的面貌,重新領略流水、陽光的撫愛,重新觸摸那火熱的石頭、寬闊的大海的時候,他就再也不願回到陰森的地底世界中去了。冥王的詔令、氣憤和警告都無濟於事。他又在地上生活了多年,面對起伏的山巒,奔騰的大海和大地的微笑他又生活了多年。諸神於是進行干涉。赫爾墨斯跑來揪住這冒犯者的領子,把他從歡樂的生活中拉了出來,強行把他重新投入地底世界,在那裡,為懲罰他而設的巨石已準備就緒。

——加繆《西西弗的神話》

個人精神

西西弗斯無聲的全部快樂就在於:他的命運是屬於他的。他的岩石是他的事情。同樣,當荒謬的人深思他的痛苦時,他就使一切偶像啞然失聲。荒謬的人知道,他是自己生活的主人。我把西西弗斯留在山腳下!我們總是看到他身上的重負。而西西弗斯告訴我們,最高的虔誠是否認諸神並且搬掉石頭。他也認為自己是幸福的。這個從此沒有主宰的世界對他來講既不是荒漠,也不是沃土。這塊巨石上的每一顆粒,這黑黝黝的高山上的每一礦砂唯有對西西弗斯才形成一個世界。他爬上山頂所要進行的鬥爭本身就足以使一個人心裡感到充實 ——加繆

他想真正的救贖,並不是廝殺後的勝利,而是能在苦難之中找到生的力量和心的安寧。西西弗斯的石頭,是悲慘的源泉,也是重獲幸福的踏板。

人物詮釋

根據太陽理論(solar theory),西西弗斯代表著太陽每天東升西落。也有學者將他視為潮起潮落或是危險大海的人格化。阿爾貝·加繆在其1942年的散文《西西弗斯的神話》中,將西西弗斯視為人類生活荒謬性的人格化,但是加繆得出的結論是:“人一定要想像西西弗斯的快樂”因為“向著高處掙扎本身足以填滿一個人的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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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弗斯的神話》

目錄

序言

西西弗斯的神話

荒謬的理論

荒謬與自殺

荒謬之行

西西弗斯 西西弗斯

哲學意義的自殺 荒謬的自由

荒謬的人

唐璜主義

戲劇

征服

荒謬的創作

哲學與小說

基連諾夫

瞬間的創造

西西弗斯的神話

附錄:弗蘭茲·卡夫卡作品中的希望和荒謬

藝術家和他的時代

序言

對我來說,《西西弗斯的神話》標誌著我曾在《反叛者》(The Rebel)一書中所追尋觀點的開始。《反叛者》試圖剖析謀殺問題,而本書試圖解析自殺問題,兩本書一樣,分析時都沒有借用永恆價值觀,因為當今的歐洲,這種價值觀可能暫時缺失或扭曲了。《西西弗斯》的基本論點是:對生命是否意義的好奇是正當必要的;因此直面是否自殺的問題是合情合理的。而該問題的答案就隱含並出現在一些悖論之中,只是後者掩蓋了它的存在,即:即使一個人並不信仰上帝,他也不應該自殺。本書寫於15年前,1940年法國和歐洲歷經災難之際,但本書認為,即使當時受到了虛無主義的制約,我們可能也應找尋道路,走出虛無。在我寫過的所有書中,我一直嘗試著以此為方向探索。儘管《西西弗斯的神話》提出的是道德問題,但它的結論對於尚處沙漠之中的我來說,不啻於鼓勵我繼續生存和創作的一種邀請。

因此,我認為可能應在哲學思辨之後加入一系列的散文,一類我從未停筆的文章。這些文章放在我的其它書中會有點另類。它們皆以一種更加詩化的形式例證了從贊同到拒絕本質上的波動。在我看來,這種波動界定了藝術家和他艱難的吶喊。我想讓美國讀者和我一樣明晰的是,本書的統一性存在於冷漠與激情交替的表達和一個藝術家為了理論他的生活和創作而縱情的反思之中。15年來,我已經走出了曾經書中記載的某幾中處境,但是似乎對我來說,我依然猶如往日,忠於這些推動形勢變化的迫切需要。這是為什麼這本書從某種意義上說是我在美國出版得那些書中最私密的。因此,這本書比其他書更需要得到讀者的寬容和理解。

——阿爾貝?加繆,巴黎,1955年3月

致帕斯卡·皮亞

喔,我的靈魂啊,不求你擁有無盡的生命,但盼你仍對這種可能抱有期望。

——品達,皮提亞之三

以下的篇章將探討的是這個年代頗為普遍、荒謬且敏感的話題,而不是,嚴格意義上講還不為我們這個時代所知的荒謬哲學,因此為了不失公允,在開篇,我要指出,某些當代思想家對本書有著莫大的恩惠。但是整部書中,你會發現這些人的語言文字會被引用和評論,儘管這與我欲隱去這一部分的本意相差甚遠。

但是同時請注意,迄今作為結論出現的荒謬將會被視為本散文的出發點。這一點對理解文章很有用。而且,從這層意義出發,也可以說,我的評註中有些也是暫時的:人不可能面面俱到。你會發現這裡只是單純地描述知識份子的疾病。暫時沒有討論形上學,沒有討論信仰。這是本書的局限性和唯一的偏見。個人經歷讓我覺得有必要交代清楚這些情況。

讀後感

西西弗斯 西西弗斯

在關於他的若干版本的神話故事中,唯一確定的是他最終被判為永罰,將一塊巨石推到山頂,等巨石由山的另一邊滾下,然後重複勞動。而被判為永罰的原因則眾說紛紜:希臘神話的簡短介紹中,以“西西弗斯,希臘神話中科林斯國王,生前貪婪,死後被罰推巨石上山,登頂後巨石滾下,繼續推上,永不停息”來介紹這個蔑視神的權威的君王。然而加繆選擇了一個嚮往自由的西西弗斯:他是因為重返人間後不願回到冰冷的地底而遭受的刑罰。我時常閉目想像加繆筆下的美好世界:隨清風吹來的是田野的氣息與芬芳的花瓣;海灣綿延至遠山漸變成美麗的弧線;日出時金色的陽光華麗的令人眩暈。嚮往自由的西西弗斯寧願選擇日後的永罰也不放棄擁抱陽光親吻大地的自由。於是他被判在沒有日光的地獄中徘徊。這使我想起了兒時第一次聽到這個神話故事時的心情,那也似乎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近乎絕望的沮喪。而西西弗斯,平靜面對一切,微笑走向失敗。蒙田說“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認識自我”,也許諸神認為他會失去希望,而加繆卻說:“失去希望並不就是絕望。地上的火焰抵得上天上的芬芳。”因此,西西弗斯用輕蔑的目光看待失敗,因為“沒有輕蔑戰勝不了的命運。” 說西西弗斯不能不說我最喜歡的作家加繆。威廉?福克納評價加繆說:“他就是不能忍受永無止盡的寒冷。他就是不願沿著一條僅僅通向死亡的路走下去。他所走的是唯一的一條可能不光是通向死亡的道路。他遵循的道路通向陽光,那是一條完全靠我們微弱的力量用我們荒謬的材料造成的道路。”

聯想他的一生,我總是覺得這個西西弗斯很像是他,尤其是後期的他的化身。西西弗斯的身上可以看到加繆的兩個主要論點:反抗和荒謬。西西弗斯是反抗的英雄,在凡人看來痛苦的永罰在西西弗斯看來是荒誕的快樂。所以說他也是荒誕的英雄。

反抗與荒誕,這是讀西西弗斯首先學到的東西。加繆有一本傳記叫做《陽光與陰影》,一正一反的命題正合加繆的“二元對立論”。對西西弗斯來說,即使是痛苦,也是反抗的快樂,對加繆來說,即使他在五十年代是孤獨寂寞的,他也依舊是年輕一代的良心,依舊是地中海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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