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紹
1999年7月23日上午,在日本“全日空”航空公司的一架波音747-400型飛機起飛後不久,對乘務員進行劫持。雖然在日本時間中午12時10分被乘務員制服,但該機機長被西澤裕司用菜刀刺死。據悉,迄今在日本航空史上所發生的多例劫機事件中,導致乘務員乃至乘客死亡的事件,尚屬首例。2005年4月7日,東京地方法院對於他請求處刑了無期徒刑。
事情
被劫持的飛機是從東京飛往日本北海道新千歲機場的國內航班,飛機於上午11時23分起飛,因目前正值北海道旅遊旺季,飛機內幾乎是滿員狀態(乘客503人,其中包括4名嬰兒,乘務人員14人)。飛機剛剛起飛兩分鐘後,機艙二層較前排靠過道的座位上,一位年輕男子(即西澤裕司)突然掏出一把長約20厘米的日式菜刀,頂住空姐,威脅稱:“如果想要命,就把我帶到機長室!”機艙內,人們馬上意識到:飛機被劫持了。乘務員立即讓機艙二層的乘客都下到一層,以便緊急狀態時準備脫險。
劫機犯進入飛機駕駛艙後,將副駕駛員逼出駕駛艙外,一時間,駕駛艙內僅剩下劫機犯和正在駕駛飛機的機長二人。據悉,劫機犯一會兒命令機長飛往大島,一會兒又命令飛往橫田美軍基地(大島和橫田基地都是東京的地名),機長在劫機犯的命令下,在東京上空不斷變換飛行方向,但在飛往橫田美軍基地的途中,劫機犯最終還是用菜刀刺殺了機長,自己坐在駕駛位上,此時飛機在東京上空急速下滑。在飛機距地面僅300米的危急時刻,飛機副駕駛員等4名乘務員和3名乘客衝進駕駛艙,將劫機犯制服,並用領帶等將其捆綁。飛機方免於墜毀。中午12時14分,飛機平安飛回羽田機場,12時35分,劫機犯被日本警方逮捕。
據警視廳調查,西澤裕司在東京一所有名的中學畢業後,順利地考上了國立一橋大學。大學期間,他雖攻讀商學,卻喜愛鐵路交通,後來又迷戀上航空,同學們都稱他是“飛機狂”。大學畢業時他一心要到航空公司就職,但三度報考三度失敗,不得不到一家鐵路運輸公司工作。3年前,他終因不滿意運輸工作而自動辭退,從此一直在家。西澤辭職後不僅常乘飛機旅遊,還著迷於模擬飛行遊戲,久而久之,終於把遊戲境界和現實混同起來。他曾聲言,通過模擬飛行遊戲已積累了“豐富經驗”,因而深信自己也能實際駕駛飛機。他還表示,有機會的話,一定要駕駛大型飛機穿越虹橋(東京灣跨海大橋)並要做翻筋頭和搖擺飛行。
西澤裕司為達到劫持飛機的目的,經過了周密的計畫和試探。據警視廳調查,西澤利用兩度在羽田機場當臨時工的機會對羽田機場結構和行李託運方式進行了詳細調查,終於發現在安全上存在死角。今年6月19日他還鄭重其事地以真名實姓給運輸省駐羽田機場辦事處、羽田機場警察署和日本三大航空公司寫了信,對羽田機場安全問題提出了警告。他在信中指出,一樓的行李提取處和二樓的出發候機廳之間有4個樓梯相連,樓梯口雖有“此路不通”的標誌,但實際上到達的乘客和等候出發的乘客可以通過這些樓梯通行無阻,如不採取對策,“不論何種兇器都可不經任何檢查而帶進機艙”。與此同時,他還向東京主要新聞單位發了內容相同的電子郵件。運輸省駐機場辦事處接到這封信後,雖與航空公司及機場大樓管理公司進行了協商,但並沒有採取對策。7月19日,西澤又打電話確認機場安全問題的改善情況,但得到的回答是,“正在繼續研究”。在此情況下,西澤當天就購買了7月22日羽田到大阪的往返票和羽田到札幌的機票,以證明通過這些樓梯確能將兇器帶進飛機,並決心當天劫機。21日晚,西澤確認了天氣預報,覺得22日的天氣不適合他開飛機,於是將劫機行動延期,改為23日進行。
23日那天,西澤一早來到機場。他先在不同的櫃檯分別辦理了前往大阪和前往北海道的登機手續,並將藏有尖刀的手提箱託運,然後到連線一樓行李提取處與二樓出發候機室的樓梯察看,確認這裡確實既沒有監視裝置,也無保全人員把守。西澤乘日航101班機到達大阪後,在機場打公用電話,確認了東京地區的天氣狀況,又將裝著尖刀的手提箱再次辦理了託運手續,然後乘8點55分起飛的日航102班機返回羽田機場。到達羽田機場後,他取出手提箱,併到廁所撕掉託運標籤,然後經過根本無人監管的樓梯來到二樓候機廳,在未經任何檢查的情況下,就將裝著兇器的手提箱帶進了11點23分飛向北海道的全日空航空公司的班機。
被警方逮捕後,西澤裕司依舊處於極度興奮狀態,對於警方的審訊,其回答語無倫次。他說:“我想嘗試一下駕機從東京的斜拉橋虹橋下鑽過去,然後再翻一下跟頭的滋味。”
日本社會學家高屋雄指出,從西澤裕司劫機的動機看,不能不令人擔憂。年輕一代個人主義的自我膨脹已經到了喪失自我控制能力的地步。一個人僅僅為了實現自己的夢,可以置機上那么多人的生命於不顧,這種極端自私的心理,正映照出日本社會的一個可怕的問題:社會冷漠之下釀就的自我中心主義正在毀滅一代人的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