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政法大學法律診所

引入診所法律教育是西法大在新的歷史條件下改進法律人才培養模式，強化法學實踐教育的重要舉措。自2000年9月至2005年9月，589名同學參加了診所學習，代理訴訟案件108起，提供義務案件諮詢2657件。西北政法大學於2004年成功建設全國第一家診所法律教育信息網.

西北政法大學是國內首家創建立法診所的院校。2001年以來，先後受西安市老齡委、西安市婦女研究會委託，對兩部地方立法草案進行了立法論證和立法調研，提供了立法援助。西法大法律診所教學成果《立法診所項目援助教學改革》，於2003年12月25日獲得陝西省人民政府教學成果一等獎。
一 項目概況
（一）診所的創立與特色?
該院法律診所首期開設於2000年10月至2001年元月，時值我院全力探討法學教育改革和強調素質教育的20世紀最後一年。首期診所教師由汪世榮、楊宗科、王政勛、郭升選四位老師擔任，法學一系98級30名學生經過挑選進入診所學習。診所為西安市高家堡國小女教師王娟提供了人身傷害賠償申請再審案代理法律援助。2001年3月5日，我院2000級刑法專業研究生接受西安市老齡委委託，開始《西安市貫徹〈老年人權益保障法〉行政執法暫行規定》的立法援助。從2001年9月第二期法律診所開始，我院診所課程在每學年的第一、第二學期各開設一次。從第四期法律診所開始，我院分設立法診所和當事人診所兩個診所，診所課程與其他選修課程一起選課(本學期選好下學期學生)；診所學生可以選擇在立法診所或當事人診所學習。法律診所課程為大三學生選修課，共68學時，每周4學時，計4學分。學生修完課程，經考試合格，給予學分。?
該院法律診所的特色如下：
第一，在全國第一家自行啟動診所項目。在未受福特基金資助情況下，我院與其他7所法學院校一起於2000年9月啟動診所項目，為法學院校自行啟動診所項目積累了一定經驗。我院從2001年9月起接受的福特基金資助也系部分資助，我院投入項目經費的1/3，也在全國具有代表性。?
第二，在全國首創立法援助項目。在其他法學院校的診所中，僅僅局限於司法個案的援助。我院在全國率先創立了立法診所，在推動立法的科學化、民主化進程中，探索有益的經驗。?
第三，從事法律診所教學的教師隊伍穩定，擔任第1至3期的4位教師中，1人有博士學位，2人有碩士學位，1人系碩士生課程班結業；有教授2人，副教授2人。診所教師分別畢業於北京大學、中國政法大學、西北政法學院，師資力量雄厚。?
第四，在全國率先建立了法律診所資料中心，為診所師生提供充分的資料信息資源。?
第五，在司法個案援助中，率先將民工群體作為專門的援助對象之一，以直接提高城市管理的水平與質量，間接改善農村法律觀念。?
第六，與全國最早的學生法律服務組織——西北政法學院學生法律服務中心形成教學性社會實踐的聯動體制，將國外教學資源與本院特有的教育資源有效利用。?
（二）學生的選拔與考核?
我院診所學生的選拔，以“個人目標與人生設計”為題，由選課學生寫出書面申請。診所教師根據學生目標，確立進入診所學習的學生名單。在挑選學生時，首先考慮的是申請學生有無參與法律實踐的願望，其次著重考察申請學生是否希望為社會弱勢群體提供義務的法律援助。所有不符合這兩個標準的學生，均不被接納進入診所學習。學習結束時，學生以“學習總結”為題，對自己在診所的學習和診所自身的教學作出評估。通過評估個人目標完成的情況，學生既進行自我評價，明確自己的優勢與不足，作為以後努力的方向；又對診所自身存在的問題提出建設性意見，進一步改革和提高診所教學的質量。因而，學生在診所中的表現，學生為當事人代理案件的質量、學生從自身經歷中思考學習的能力，都是評定學生學習成績的依據。?
（三）教學與模式?
1、 課堂教學?
（1） 課堂教學的內容?
我院診所課堂教學共分15個專題：?
診所課程與診所法律教育；?
接待當事人的技巧；?
案件陳述；?
證據方法；?
策略選定；?
非訴訟法律事務之一：契約；
非訴訟法律事務之二：談判；?
訴訟法律事務之一：觀摩審判；?
訴訟法律事務之二：庭審程式；?
訴訟法律事務之三：模擬審判；?
判例方法；?
立法調研與論證；?
法律實施後的反饋與修改；?
法律職業操守；?
法律診所教學反饋。?
（2） 課堂教學的方法?
我院診所課堂教學的主要教學方法包括：?
角色扮演：由診所學生分別扮演諸如因相鄰權爭議而正在苦惱的公司經理、年近70歲因與繼女發生遺贈撫養糾紛的客戶、借貸糾紛的借款人、作為當事人鄰居的證人等不同角色，並由診所學生模擬律師對其予以接待。在角色扮演中，指導教師事先發給學生“角色指南”，要求學生將自己置身於一個特定的場景中，積極地體驗各類角色的心理感覺，在自己所處的特定場景中，按照自己的思想和體驗作出行動反應。學生在教師發給的“角色設定”範圍內，予以模擬。模擬接待律師的學生，則根據“操作備忘錄”的要求，明確目標與任務，制定接待計畫，並尋求指導老師的幫助。角色扮演促使學生從不同角度思考問題。?
小組方法：根據一定的標準，將學生分成4—6人的小組，或展開小組的討論，或在小組內進行模擬。例如，關於一項具體契約的審查，先由小組進行。在小組內進行了充分的討論之後，再以小組為單位在全班介紹各小組的討論意見。又如，在開庭之前，所有案件都必須進行一次以小組為單位的模擬。我院之所以將辦案小組確定為4人，也是考慮到小組討論和模擬的需要。4人小組從人數上講，在任何問題的討論上較容易展開；在案件小組中，有2名學生以代理人身份出庭，責任較為分明；在案件模擬時，有2名學生模擬對方代理人，由於4名案件小組成員都十分熟悉案情，因而更具對抗性；在正式的聽證或聽審中，始終有2名學生以觀察員的身份參與其中，有助於及時的總結和反饋。實際上，4人小組也有助於學生相互之間展開監督。小組方法有助於培養團隊精神，提高工作效率。?
大腦風暴：就同一問題，由所有學生提出各自的解決方案。這些方案，可以基於不同的分析方法，站在不同的角度，以發散性思維為基礎，討論各種各樣的可能性。例如，“如何進行法律陳述”，學生可以基於自己的不同經歷，不同理解進行不同角度的總結。對大腦風暴中所提出的各種解決方案進行系統的分析，還可以引導學生更深入地、更有條理地思考。大腦風暴使學生的思維受到最大限度的拓展。
當然，診所方法正如診所教育本身具有創造性和挑戰性一樣，要對其作全面的描述是困難的。喬治頓大學對《當事人陳述》的講解，便是通過積木遊戲的方式進行的。積木遊戲將提問的規則、技巧、陳述問題的準確性、語言表述的特點及局限、關於陳述的理解等內容，以遊戲的形式，活潑、生動地得到了體現。?
2、法律援助?
我院診所法律援助的領域包括兩個方面：一為立法援助，二為司法援助。其中，司法援助又具體分為老年人法律援助、殘疾人法律援助、婦女兒童法律援助、進城務工民工和貧困下崗職工法律援助等不同領域。在具體的司法援助中，由四個學生一組分組進行個案援助。參加診所的學生，每兩個學生必須在診所課程進行期間，完成一起案件的實際代理或辯護。?
3、對學生的指導?
我院診所教育中，學生始終處於主導地位。無論教學計畫的制定還是實施，無論課堂討論還是會議安排，學生都起著主導的作用。診所教師儘量避免直接告訴學生答案。診所教師的職責，主要是監督學生的工作，引導學生思考理論與實踐的相互作用，以及現代民主社會下律師的準則。對學生的指導，除由診所教師擔任外，我院還聘請其他專業課教師兼任。課堂教學的部分內容，我院還聘請西安市中級人民法院民事審判庭有豐富辦案經驗的審判長、審判員講授。
4、課程的任務?
診所課程的重要任務，是探索法學教育改革的方向與路徑。為了便於診所師生完成教學任務，我院為診所課程指定有專門的教室，開僻有專門的接待室，開通了熱線諮詢電話，並配備有專門的辦公、教學設備。診所師生通過教學活動探索學習規律，思考教學改革，提高教學水平；通過諮詢、代理、立法論證，向社會提供法律援助，維護弱勢群體的利益，推動法律改革；通過從自身經歷中學習、總結，學習學習方法，提高自身技能；通過小組活動，學會合作、反饋，培養團隊精神；通過不斷總結，完善診所教學。?
（四）診所管理?
1、診所的管理體制?
診所在業務上受院教務處指導。診所的對外實踐教學活動，由教務處教學實踐科予以配合。學生日常教學管理，由診所聘請的專職人員負責，並由各系教務辦協助。?
2、診所管理的主要制度?
我院的診所教學，與我院學生社團緊密聯繫。西北政法學院學生法律服務中心成立於1985年，具有廣泛的社會影響。診所學生的援助活動均以學生法律服務中心為依託。診所學生在開展法律援助時，遵守六項具體的診所管理制度即：《日常值班制度》、《接案與代理制度》、《財務管理制度》、《檔案、圖書資料管理制度》、《學生獎懲制度》、《案件的監督指導制度》。健全診所管理制度，是診所教學、援助活動得以有秩、高效進行的前提，也是診所健康發展的制度保障。?
3、案件小組會議討論的範圍?
診所學生必須明確，哪些法律、事實、戰略問題希望獲得教師非正式的回答，哪些問題希望獨立研究，哪些問題可以利用校外資源尋求解決。利用診所以外的資源訓練、提高學生的技能，是診所學習的重要方法。常規的案件小組會議只討論重要問題。?
4、案件小組會議的目的與程式
通過討論作出決定，是診所學生的一項權利。因為，“兼聽則明”，討論有助於拋棄低水準的意見。在案件小組會議之前，學生必須寫出討論的書面計畫，如果可能，還應確定每項議程的時間分配。議程一般應事先徵求指導教師的意見，以便教師有足夠的時間準備討論。會議的前5分鐘，與會者應對議程作出討論，有必要時尚須變更議程。在會議的最後10分鐘，應對本次會議進行反饋。?
（五） 初步的總結?
1、教學評估體系的構建?
診所教學通過系統的課堂教學，提高學生的判斷能力、合作技能，探求職業責任感；通過法律援助，學生開展有價值的公眾服務，理解證據、事實和法律之間的關係。因而其有助於縮短法學院畢業生適應社會的周期，有助於建立高素質的法律職業階層。在灌輸式為主的現行法學教育模式下，診所教學帶來的根本變革已為廣大師生所認同，但是，診所教學的現狀，並不令人樂觀，因為現行的法學教學評估體系並未得到適時的改革。?
在現行的法學教學評估體系中，管理色彩、行政色彩十分強烈。學生關於學習方法的學習、關於主導性的培養、關於創造性的要求，均未受到應有的關注。教學的質量，尚未成為大學輿論的中心，學生的需要遠未作為課程設計的根本性考慮因素。教學評估、課程評估未普遍推行，在僅有的評估活動中，也未確立學生的主體地位。一句話，法學院校的決策，由於受到教育行政部門的左右，難於適應社會對高質量教學人才培養的需要。?
構建以學生為主體，以提高教學質量為目標、以民主決策為中心的現代法學教學評估體系，既是法學教育進一步發展的出路，也是診所教學發展的要求。?
2、學生目標與診所目標的協調與統一
每個診所學生，都應具有明確的個人目標。診所選課時，參加選課學生即以“個人目標與人生設計”為題，撰寫文章，診所教師據以確定進入診所學習的學生名單。學生目標的重要性表現在：其一，學生目標是實現診所教學個性化的前提，診所應當最大限度地體現每一個學生的學習目標。其二，在診所課程結束時，每個人都須寫出書面的診所學習報告，系統地總結自己的收穫、診所的成功與不足之處。尤其重要的是，每一位學生都需對自己目標的實現情況作出分析和總結。其三，學生目標是教師制定教學目標的重要依據。?
我院兩屆診所學生在學習總結中，對如何實現學生目標與診所目標的協調與統一，給予了充分的關注。診所管理中的問題和漏洞，往往嚴重地制約和影響著學生個人目標的實現。
二 立法診所
我院在法律診所項目中，專辟“立法援助”子項目。立法援助項目的援助對象和範圍主要是社會組織和人民團體關於組織社會弱勢群體權益的立法建議案和為省、市地方人大，省、市地方人民政府起草的涉及社會權利保障方案的地方性法規草案和政府規章草案。診所為其提供立項論證、立法調查、立法草案擬定法律檔案起草、籌辦和主持立法論證會等。援助項目旨在探索我國立法中的民眾參與的途徑與方法，激發民眾參與立法的熱情，收集民眾關於立法的意見和建議，論證民眾參與立法的意義和價值，提高立法的質量和水平。通過立法援助，加深學生對法律的理解，認識法律與社會的相互關係並培養提高學生的立法技術運用水平。?
（一） 援助模式?
我院立法援助項目的教學內容與研究生、本科生其他課程，尤其是《立法學》課程相互結合，相輔相成進行。在前三期診所教學大綱中，專設有立法援助的課堂教學內容，如《立法調研與論證》、《立法草案準備》《法律解釋方法》等，也有相應的實踐環節，從第四期診所開始，專設“立法診所”。主要援助方式有：提供立法項目論證服務；組織立法調研與論證；起草立法文書；組織立法論證；參加立法協調等。。?
（二） 項目啟動過程?
2001年3月5日，西安市老齡委賈軍孝、陳愛民二人就西安市人民政府責成西安市老齡委起草西安市貫徹執行《中華人民共和國老年人權益保障法》、《陝西省實施〈中華人民共和國老年人權益保障法〉辦法》的地方政府規章、《西安市保障老年人權益行政處罰暫行規定（草案）》（以下簡稱《暫行規定》，希望法律診所給予幫助。本著自願報名的原則，以刑法專業2000級研究生為主，加上法律碩士2000級研究生、民商法專業2000級研究生部分同學，我院成立了由汪世榮教授負責的法律援助項目小組，並接受了西安市老齡委的書面委託。?
立法援助小組制定了《立法論證項目實施計畫》，並得到委託單位的認可，予以實施。根據計畫，法律項目援助小組向委託單位提交法律意見書，對原有《草案》作出評估，提出具體的修訂方案，並拿出修訂的草案。第二階段的工作為對修訂草案徵求意見，起草正式草案。
第三階段的工作為收集反饋意見，協助委託單位完成規章通過之前的準備工作。根據計畫，第一階段的工作於2001年4月1日完成。第二階段的工作於2001年6月20日完成。第三階段的工作至今尚未完成。(註：2001年7月，西安市老齡委將立法正式草案提交西安市人民政府法制局，法制局與老齡委、部分診所師生分別在長安縣、霸橋區老年協會收集聽取了反饋意見，診所部分師生專門開展了老年人免費乘車政策落實情況的調查，並根據反饋意見，進一步修改、完善了立法草案。但該立法草案至今未上市長辦公會議通過。)?
（三）項目的總結?
1、學生參與立法援助項目的熱情?
立法援助項目中，學生有機會接觸社會，通過與民眾的接觸、立法資料的收集，發現法律的價值和目標。學生有機會站在立法者的角度，審視法律，通過參與立法，影響立法進程和決策，引導社會發展，體驗立法參與者的成就感。學生開始便對立法援助項目懷有濃厚的興趣。在立法援助中，學生先後分組進行了多次討論，收集了達100餘萬字的相關資料，撰寫了共56篇論文。其中，有代表性的16篇論文，列印後正式提交給項目委託單位，被委託單位作為立法背景資料歸檔保存。?
2、學關於政府規章的認識?
《中華人民共和國立法法》第73條規定：“省、自治區、直轄市和較大的市的人民政府，可以根據法律、行政規章和本省、自治區、直轄市的地方性法規，制定規章。”西安市人民政府作為陝西省人民政府所在地的市，有權制定規章。但是，通過討論學生對委託單位提交的《暫行規定》(政府起草稿)，提出了十分尖銳的意見。認為從立法宗旨、處罰種類、處罰適用等方面，都存在嚴重缺陷。例如，《暫行規定》(政府起草稿)在立法宗旨中申明：“為了貫徹、執行《老年法》、《陝西省關於實施老年法的實施辦法》，但條文中基本是對《中華人民共和國治安管理處罰條例》的照抄、照搬。不同的僅是《暫行規定》(政府起草稿)中，將“違反治安管理處罰條例的人”換成了“侵犯老年人人身權利、財產的人”，因而可以將《暫行規定》(政府起草稿)視為《治安管理處罰條例》的“老年版”。又如，《暫行規定》(政府起草稿)第18條所規定的執法主體為“市老年執法小組”，第19條所規定的執法主體為“市老年執法協調小組”，第20條所規定的執法主體為“老年法執法小組”，第23條所規定的執法主體為“市老年法執法協調小組或者老年法執法人員”，第27條所規定的執法主體為“老年法執法人員”。通過思考，診所師生一致認為，地方立法和政府規章的質量，有待提高。地方立法和政府規章質量不高的主要原因，在於立法參與的主體單一，立法者容易從狹隘立場、部門利益出發，設定權利義務，導致立法的隨意性、偏頗性。將這一領域作為診所援助的對象，十分必要。?
3、 學生關於國家法律、地方立法的認識?
（1）國家法律中普遍存在的問題?
在立法援助項目實施過程中，學生髮現《中華人民共和國老年人權益保障法》存在著諸多問題。例如，該法立法的出發點似乎是城市，很少涉及農村老年人。在老年人問題上，農村面臨著與城市完全不同的問題，但老年法並未區別對待。實際上，在中國現行立法中，都存在著立足城市很難適應農村情況的問題。又如，該法還存在著與其他法律、法規的不協調問題，《老年法》將老年人界定為“六十歲以上的公民”，就與勞動法規的規定難以一致。因為，男性職工的退休年齡為60周歲，但女性職工則為55周歲。而且，從事特殊工種的職工，男性可以提前至55周歲，女性可以提前至50周歲退休。如果以職工退休作為確定是否為老年人的標準，《老年法》的規定似乎過於片面。再如，《老年法》第21條規定：“有關組織必須按時足額支付養老金，不得無故拖欠，不得挪用。”此類條文由於立法本身文字表述上的含糊性、任意性，難以防範、杜絕拖欠養老金這一現象。“財政困難”、“經濟不景氣”、“優先保障生產”諸如此類的拖欠都難以歸入“無故”拖欠之列，但卻嚴重損害了老年人的合法權益。?
（2）地方立法存在的突出問題?
就《陝西省實施老年法辦法》，學生在立法援助中認識到，其突出的問題包括：其一，《老年法》第17第規定：贍養人之間可以簽訂贍養協定。但《辦法》第14條第3款規定：“贍養人與被贍養人之間可以簽訂贍養協定書。村民委員會、居民委員會和贍養人所在組織，監督協定的履行。”那么，贍養人與被贍養人之間的權利、義務關係到底是出於法律的規定還是協定的設定?什麼是這一協定的法理基礎?其二，《辦法》第22條第2款規定：“老年人自有的或者承租的住房，子女或者其他親屬不得侵占，不得擅自改變產權關係或者租賃關係；需要改變產權關係和租賃關係的，房產、土地管理部門辦理過戶或者轉移手續時，應噹噹面徵得老年人同意。”而該法第45條卻規定：“未經老年人同意，改變老年人的房屋產權關係和租賃關係的，老年人投訴後，房產、土地管理部門應當及時依法處理。”兩個條文之間的矛盾暫且不說，在改變老年人的房產、土地過戶、轉移手續時，既然法律要求”應噹噹面徵得老年人同意”，那么，未經老年人同意的改變，屬於無效法律行為自不待說，應當對這類行為從根本上杜絕，倘若發生，應依法確認其無效。但是，《辦法》卻規定的是“依法處理”，難以使人明了其後果。?
三 當事人診所
（一）案件來源?
1、 立法援助?
（1 ）地方人大委託?
（2 ）地方政府委託?
2、司法個案援助?
（1） 診所常設熱線電話接辦?
（2） 診所常設諮詢場所接辦?
（3 ）市、區老齡委轉辦?
（4） 市、區婦聯轉辦?
（5） 市、區殘聯轉辦?
（6） 其他?
（二） 司法個案援助項目的對象?
司法個案援助項目的援助對象，為特定的弱勢群體。他們包括：60歲以上的老年人、婦女兒童、殘疾人、民工、貧困的下崗職工。這些弱勢社會群體合法權益能否得以維護，直接關係到社會公正實現的狀況。每個人都受到法律保護，是基本的人權內容之一。如果由於某些人自身條件限制，其權利不能得到有效維護，就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法律公正。?
（三）司法個案援助的方式?
1、諮詢：
診所學生通過電話、現場及書面方式，向符合援助條件的當事人提供義務法律諮詢。電話諮詢和現場諮詢應製作書面記錄，書面諮詢應留複印件存檔。?
2、法律文書起草：
診所學生可義務幫助符合援助條件的當事人起草起訴書、答辯狀、贍養協定、遺囑、離婚財產分割協定、子女撫養協定、損害賠償協定等法律文書。草擬的法律文書應留複印件存檔。?
3、 實案代理：
診所學生可以成對代理當事人事務，乃至以公民身份出庭代理案件。在接受當事人委託後，診所學生應以小組為單位，詳細研究案件的各個方面，作出案件的初步計畫；應進行必要的證據收集和調查工作；與當事人充分交換意見，代理當事人參加談判、出庭，維護當事人權益。
（四）案件處理的實質標準?
1、學習過程中，每一小組必須接辦一起訴訟或非訟案件。如果案件在學期結束時尚無法完成，且出現必須轉交案件的情況，應由指導教師同意，並報項目負責人批准後實施。?
2、診所學生應認真填寫診所日誌，隨時保留案件資料和每起案件包含的備忘錄。一起案件的任何工作都應記錄在案，檔案文字用以反映案件處理的特定順序及行動的每一步驟。?
3、 學生一旦被分配了案件，便應迅速行動。行動的主要方面包括：準備與當事人會談，並主導面談；充分研究案件的事實與法律，排除辦案中有選擇性的過程；在真正的面談、聽證會、開庭之前，舉行模擬的面談、聽證會及開庭。?
4、指導教師應參加學和與任何當事人的首次面談，聽取或評論關於會談的報告；定期評論案件檔案；確定至少有一人以觀察員身份出席所有的聽證或其他正式程式；對學生提出的計畫、證據、提案及相關檔案，在正式使用前予以閱讀並加以評論；對學生的作業加以反饋；在開庭前舉行模擬演練。?
（五）案件資訊的保密
診所教師和學生必須注意案件的保密工作。診所學生之間，有權分享診所內其他成員的案件信息資源。診所外，學生不能談論涉及當事人穩私、商業信息及國家機密的任何問題。診所教師相互之間，有權分享診所內所有的案件信息資源。在案件的保密工作方面，診所教師應以身作則，從嚴要求自己，作學生的表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