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求進步
裴紫玖,1905年出生於百頃壩(今梓潼縣許州鎮)一個封建地主家庭。1916年在豢龍場國小讀書時,受進步教師楊斗齋影響,幼小的他便萌發了立志改造舊社會的革命胚芽。1924年,裴紫玖又考入了成都公學(後改為成公中學)第五班讀書。在蓉城教育界名流夏斧私主持校務的學校里,他不僅對學業孜孜以求,且熱衷於進步書刊的研讀。長期閱讀進步書刊,使他更加堅定了探索真理,追求進步的信心。1927年,他考入省立第一中學習後,他的胞兄裴紫琚早已在王佑木的馬克思主義讀書會的培育下,參加了黨的組織(裴紫琚任過省二中黨支書,後脫黨),在蓉城政治鬥爭中相當活躍。弟兄倆談論形勢和探索問題常至深夜。當年,裴紫玖參加省一中的進步團體“石犀社”(黨的外圍組織,當時成都八大赤色團體之一),不久,他又參加黨的組織,在黨的直接哺育下,裴紫玖很快成為了一位堅強的革命戰士。
返鄉革命
裴紫玖進入省一中讀書的時代,正是四川軍閥仰承蔣介石旨意瘋狂鎮壓革命的時代,白色恐怖異常嚴重。反動軍政當局藉口省一中打死新任校長楊廷鈺這一事件,大肆在各校抓捕進步師生,製造了“二.一六”大屠殺慘案,並強行封閉省一中,迫使全校師生逃亡流散。裴紫玖在教育經費獨立運動中,終日奔忙於散傳單,貼標語,遊行請願等活動中,戰鬥在最前線。當省一中被封閉時,為避免反動當局暗害,才離開成都回到梓潼。1928年春,裴紫玖回到家鄉後,一面以在復興國小(今許州鎮國小)教書的公開職業為掩護,秘密在教師和學生中開展組織民眾的宣傳活動。通過議論時政,揭露當時社會黑暗,啟發大家投入革命鬥爭。組織與自己親近的同事秘密閱讀《新青年》、《創造》、《共產黨宣言》以及高爾基、魯迅的文學作品,傳播馬列主義和新思想新文化。同時,他還經常組織宣傳隊,開展街頭演講活動,號召人們投入反對軍閥官僚的鬥爭中去。1929年夏天,旱魔橫行,當地很多農戶斷口斷糧。目睹這種慘狀,裴紫玖將自己家裡糧倉打開,拯救饑民。多次動員擁有大量土地的麼叔賣掉土地自食其力,並首先自己帶頭將家中並不很多的土地低價賣給了無地少地的農民30畝。贏得家鄉父老敬重。
鐵窗鏖戰
1930年春,裴紫玖從梓潼到了上海。他經常深入法商水電公司,支持水電工罷工鬥爭。1931年夏天,他深入南市災民棚戶區,發動和鼓勵緊密團結,積極行動要求政府救濟,終於取得勝利。1931年9月1日,裴紫玖和其他同志一道召開支部會時,被法國巡捕和特務逮捕。敵人把他們押到盧家灣巡捕房地牢里關禁後,逐個進行了嚴刑拷打,他沒有屈服。其後,他被以政治嫌疑犯的罪名,判刑並關禁。直到1934年8月,他才被釋放出獄。
在監獄的四年中,裴紫玖被送往蕪湖、安慶等監獄關禁,他與獄中同志一道,開展了卓有成效的反敵鬥爭,粉碎了敵人一次次策反共產黨人的野心。
準備起義
1935年秋,在嘉山國小任教期間,裴紫玖經常秘密向教師和學生宣傳共產主義及黨在當前抗日救亡運動中的政策和主張,批駁國民黨“攘外必先安內”的錯誤方針,很多教師和學生受他啟發教育,都相繼走上了抗日救國的道路。1936年夏,裴紫玖離開嘉山再次來到上海和黨組織接上了關係。1936年12月初,他和張少泉等人在成都永成旅館召開秘密會議,討論和制定了武裝暴動的詳細方案和行動計畫。12月下旬,震驚中外的“西安事變”得到和平解決,黨的抗日民族統一戰線政策取得了偉大勝利。這時候,他協助張少泉將籌組的抗日反蔣第五路軍改為“擁蔣援綏抗日救國軍”,他擔任政治部主任。司令部設在威遠縣。組織了大批原在川軍中擔任團、營職務的失意軍官,加入隊伍。民眾武裝力量不斷擴大,總共約3000餘人槍,並將大批槍枝輾轉運送到內江、自貢一帶,決定舊曆12月27日午夜,同時在內江、自貢實行武裝暴動。暴動時,每人佩戴長一尺二寸、寬三分的白布條為標誌。先提繳駐軍及保全隊槍枝,再控制和占領政權機構及銀行等。
正在宏圖將展的千鈞之際,先期到達內江聯絡的唐楷利慾薰心,將此次行動計畫密告內江金融及軍界要人,致使行動失敗。裴紫玖和司令部主要人員風聞組織遭到破壞,立即分道轉移,約定2月11日在資中縣集中。
再次被捕
資中,是當時四川省第二行政區專員公署所在地,軍警眾多,戒備森嚴,對“異黨”活動尤重防範。裴紫玖與其他同志一道抵達資中,住在一品旅店,其餘人員住張裁縫家。由於張裁縫告密,裴紫玖被特務抓捕。敵特從他身上搜出刻有“裴華”二字的私章,更是如獲至寶,因為“裴華”正是他們“異黨”成員名單上的重要緝捕對象。裴紫玖等人被捕,偽資中專署專員王夢熊和保全副司令王榮慶等反共高手,都彈冠相慶。
裴紫玖在資中被捕後,儘管狡詐陰險的反共高手王夢熊、王榮慶等人在審訊他的過程中,絞盡腦汁,費盡心機,採取威逼、利誘、刑訊、攻心和疲勞轟炸等種種卑鄙手段,但他卻蔑視一切,笑向刀叢,怒對鬼獄,什麼也沒說出,大義凜然的氣概,反使敵人震懾。
早在安慶監獄時,裴紫玖曾致書家中,囑意“奔走革命,生死難卜,請託一子以作後嗣”(當時他只有小女),對身後之事早已做好了安排。此次由滬返川,胞兄裴紫琚替謀就職業,他卻悍然拒絕,斥責兄長懦弱、消極,並厲聲說道:“真正的革命者是甘當風險的,我面臨最大的不幸,只不過是犧牲,犧牲!這有什麼大不了的。”隨即忿然離開兄長,踏上新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