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簡介
袁湛,字士深,東晉陳郡陽夏人。其祖父袁耽,晉時任歷陽太守,父親袁質,任琅邪內史,都很有名。
袁湛年輕時受到外祖父的堂兄弟謝安的賞識,謝安把他侄兒謝玄的女兒嫁給他。起初擔任衛軍行參軍、員外散騎、通直正員郎、中軍功曹、桓玄太尉參軍事等職。後入朝任中書黃門侍郎,又出補桓修撫軍長史。
討伐桓玄時,劉裕任命袁湛為鎮軍諮議參軍。第二年,調任尚書吏部郎、司徒左長史、侍中。由於隨軍征戰的功勞,被封為晉寧縣五等星。又出任劉裕太尉長史,升任左民尚書,又轉而執掌吏部。後又出任吳興太守,俸祿中二千石。袁湛處理政事和洽得當,受到官吏庶民的稱頌。入朝補為中書令,又出任吳國內史,俸祿中二千石。義熙十二年,袁湛轉任尚書右僕射、本州大中正。當時劉裕北伐,袁湛兼任太尉,同兼司空、散騎常侍、尚書范泰一起奉旨,以九命禮物拜授劉裕,劉裕謙讓不受。袁湛等跟隨軍隊到了洛陽,住在柏谷塢。范泰認為使命沒有完成,不朝拜晉帝陵,袁湛單獨到五帝陵表示敬意。當時的人都稱讚他這種行為。
先前,王胡之的外孫陳郡人謝重,對他的舅舅們常常缺少禮敬。謝重的兒子謝絢是袁湛的外甥,曾經在官府座席上欺凌袁湛,袁湛嚴肅地對他說:“你家兩代人都沒有甥舅之情。謝絢臉有愧色。
義熙十四年,袁湛逝於任上,終年四十歲。朝廷追贈他左光祿大夫,加授散騎常侍。文帝劉義隆即位,因袁湛是皇后的父親,追贈他侍中、左光祿大夫、開府儀同三司。說為敬公。
孝武帝劉駿於大明三年親臨躬耕之田,出行途經袁湛墓。下詔書道:“已故侍中、左光祿大夫、開府儀同三司晉寧敬公,是外戚尊親,一生作風簡樸純正,歲月流逝,墳塋漸漸荒蕪。朕於近日巡視農田,遙瞻其陵墓,緬懷其美好事跡,感懷追慕之情倍增。可以派遣專人前往祭奠,略微表達朕長久的思念。“又下令增加五戶人守墓。
史書記載
袁湛,字士深,陳郡陽夏人也。祖耽,晉歷陽太守。父質,琅邪內史,並知名。湛少為從外祖謝安所知,以其兄子玄之女妻之。初為衛軍行參軍,員外散騎,通直正員郎,中軍功曹,桓玄太尉參軍事。入為中書黃門侍郎,出補桓修撫軍長史。
宋書義旗建,高祖以為鎮軍咨義參軍。明年,轉尚書吏部郎,司徒左長史,侍中。以從征功,封晉寧縣五等男。出為高祖太尉長史,遷左民尚書,徙掌吏部。出為吳興太守,秩中二千石,蒞政和理,為吏民所稱。入補中書令,又出為吳國內史,秩中二千石。義熙十二年,轉尚書右僕射、本州大中正。時高祖北伐,湛兼太尉,與兼司空、散騎常侍、尚書范泰奉九命禮物,拜授高祖。高祖沖讓,湛等隨軍至洛陽,住柏谷塢。泰議受使未畢,不拜晉帝陵,湛獨至五陵致敬,時人美之。宋書初,陳郡謝重,王胡之外孫,於諸舅禮敬多闕。重子絢,湛之甥也,嘗於公座陵湛;湛正色謂曰:“汝便是兩世無《渭陽》之情。”絢有愧色。十四年,卒官,時年四十。追贈左光祿大夫,加散騎常侍。太祖即位,以後父,追贈侍中、以左光祿大夫、開府儀同三司。謚曰敬公。世祖大明三年,幸籍田,行經湛墓。下詔曰:“故侍中、左光祿大夫、開府儀同三司晉寧敬公,外氏尊戚,素風簡正,歲紀稍積,墳塋浸遠。朕近巡覽千畝,遙瞻松隧,緬惟徽塵,感慕增結。可遣使祭,少申永懷。”又增守墓五戶。
宋書子淳,淳子桓卒。湛弟豹,字士蔚,亦為謝安所知,好學博聞,多覽典籍。初為著作佐郎,衛軍桓謙記室參軍。大將軍武陵王遵承制,復為記室參軍。其年,丹陽尹孟昶以為建威司馬。歲余,轉司徒左西屬,遷劉毅撫軍咨議參軍,領記室。毅時建議大田,豹上議曰:宋書國因民以為本,民資食以為天,修其業則教興,崇其本則末理,實為治之要道,致化之所階也。不敦其本,則末業滋章;饑寒交湊,則廉恥不立。當今接篡偽之末,值凶荒之餘,爭源既開,雕薄彌啟,榮利盪其正性,賦斂罄其所資,良疇無側趾之耦,比屋有困餧之患,中間多故,日不暇給。自卷甲卻馬,甫一二年,積弊之黎,難用克振,實仁懷之所矜恤,明教之所爰發也。
宋書然斯業不修,有自來矣。司牧之官,莫或為務,俗吏庸近,猶秉常科,依勸督之故典,迷民情之屢變。譬猶修堤以防川,忘淵丘之改易;膠柱於昔弦,忽宮商之乖調。徒有考課之條,而無毫分之益。不悟清流在於澄源,止輪由乎高閾,患生於本,治之於末故也。夫設位以崇賢,疏爵以命士,上量能以審官,不取人於浮譽,則比周道息,游者言歸;遊子既歸,則南畝辟矣。分職以任務,置吏以周役,職不以無任立,吏必以非用省,冗散者廢,則萊荒墾矣。器以套用,商以通財,剿靡麗之巧,棄難得之貨,則雕偽者賤,谷稼重矣。耕耨勤悴,力殷收寡,工商逸豫,用淺利深,增賈販之稅,薄疇畝之賦,則末技抑而田畯喜矣。居位無義從之徒,在野靡兼併之黨,給賜非可恩致,力役不入私門,則游食者反本,肆勤自勸;游食省而肆勤眾,則東作繁矣。密勿者甄異,怠慢者顯罰,明勸課之令,峻糾違之官,則懶惰無所容,力田有所望;力者欣而惰者懼,則穡人勸矣。凡此數事,亦務田之端趣也。蒞之以清心,鎮之以無欲,勖之以無倦,翼之以廉謹,舍日計之小成,期遠致於莫歲,則澆薄自淳,心化有漸矣。
宋書豹善言雅俗,每商較古今,兼以誦詠,聽者忘疲。
宋書尋轉撫軍司馬,遷御史中丞。鄱陽縣侯孟懷玉上母檀氏拜國太夫人,有司奏許。豹以為婦人從夫之爵,懷玉父大司農綽見居列卿,妻不宜從子,奏免尚書右僕射劉柳、左丞徐羨之、郎何邵之官,詔並贖論。孟昶卒,豹代為丹陽尹。義熙七年,坐使徙上錢,降為太尉咨議參軍,仍轉長史。從討劉毅。高祖遣益州刺史朱齡石伐蜀,使豹為檄文,曰:宋書夫順德者昌,逆德者亡,失仁與義,難以求安,馮阻負釁,鮮克有成。詳觀自古,隆替有數,故成都不世祀,華陽無興國。日者王室多故,夷羿遘紛,波振塵駭,覃及遐裔。蕞爾譙縱,編戶黔首,同惡相求,是崇是長,肆反噬於州相,播毒害於民黎,俾我西服,隔閡皇澤。自義風電靡,天光反輝,昭{折日}舊物,煙熅區宇。以庶務草創,未遑九伐,自爾以來,奄延十載。而野心不革,伺隙乘間,招聚逋叛,共相封殖,侵擾我蠻獠,搖盪我疆垂。我是以有治洲之役,醜類盡殪,匹馬無遺,桓謙折首,譙福鳥逝,奔伏窠穴,引頸待戮。
宋書當今北狄露晞,南寇埃掃,朝風載韙,庶績其凝,康哉之歌日熙,比屋之隆可詠。孤職是經略,思一九有,眷彼禹跡,願言載懷,奉命西行,途戾荊、郢,瞻望巴、漢,憤慨交深。清江源於濫觴,澄氛昆於井絡,誅叛柔遠,今也其時。即命河間太守蒯恩、下邳太守劉鍾,精勇二萬,直指成都。龍驤將軍臧熹,戎卒二萬,進自墊江。益州刺史朱齡石,舟師三萬,電曜外水。分遣輔國將軍索懇,率漢中之眾,濟自劍道。振威將軍朱客子,提寧州之銳,渡瀘而入。神兵四臨,天綱宏掩,衡翼千里,金鼓萬張,組甲貝胄,景煥波屬,華夷百濮,雲會霧臻,以此攻戰,誰與為敵!況又奉義而行,以順而動者哉!
宋書今三陝之隘,在我境內,非有岑彭荊門之險。彌入其阻,平衢四達,實無鄧艾綿竹之艱。山川之形,抑非曩日,攻守難易,居然百倍。當全蜀之強,士民之富,子陽不能自安於庸、僰,劉禪不敢竄命於南中,荊邯折謀,伯約挫銳。故知成敗有數,非可智延,此皆益土前事,當今元龜也。盛如盧循,強如容超,陵威南海,跨制北岱,樓船萬艘,掩江蓋汜,鐵馬千群,充原塞隰。然廣固之攻,陸無完雉;左里之戰,水靡全舟。或顯戮京畿,或傳首萬里。故知逆順有勢,難以力抗,斯又目前殷鑑,深切著明者也。
宋書梁益人士,鹹明王化,雖驅迫一時,本非奧。從之淫虐,日月增播,刑殺非罪,死以澤量。而待命寇讎之戮,τ?區豺狼之吻,豈不溯誠南凱,延首東雲,普天有來蘇之幸,而一方懷後予之怨。王者之師,以仁為本,舍逆取順,爰自三驅,齊斧所加,縱身而已。其有衿甲反接,自投軍門者,一無所問。士子百姓,列肆安堵,審擇吉凶,自求多祐。大信之明,皦若朝日,如其迷復奸邪,守愚不改,火燎孟諸,芝艾同爛,河決金堤,淵丘同體,雖欲悔之,亦將何及!
宋書九年,卒官。時年四十一。次年,以參伐蜀之謀,追封南昌縣五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