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生平
袁淑(408-453),字陽源,陳郡陽夏(今河南太康縣)人,南朝宋大臣。出身官宦之家,丹陽尹袁豹少子、袁湛侄子。
初任彭城王劉義康司徒祭酒,免官。補衡陽王劉義季右軍主簿,臨川王劉義慶衛將軍諮議參軍,遷司徒左西屬。出為宣城太守,後任補中書侍郎、太子中庶子。元嘉二十六年(449年),遷尚書吏部郎。其年秋,宋文帝北伐,袁淑出任始興王劉浚征北長史、南東海太守。征拜御史中丞、太子左衛率。元嘉三十年,太子劉劭弒殺宋文帝,淑不從邵,亦被殺。世祖孝武帝即位,贈侍中、太尉,諡號忠憲。有文集。
人物評價
蕭子顯:“謝莊、袁淑又以才藻系之,朝廷之士及閭閻衣冠,莫不昂其風流,競為詩賦之事。”(《通典·卷十六》)
《宋書》:天長地久,人道則異於斯。蕣華朝露,未足以言也。其間夭遽,曾何足雲。宜任心去留,不以存沒嬰心。徒以靈化悠遠,生不再來,雖天行路險,而未之斯遇,謂七尺常存,百年可保也。所以據洪圖而輕天下,吝寸陰而敗尺璧。若乃義重乎生,空炳前誥,投軀殉主,世罕其人。若無陽源之節,丹青何貴焉爾!
宋孝武帝:夫輕道重義,亟聞其教;世弊國危,希遇其人。自非達義之至,識正之深者,孰能抗心衛主,遺身固節者哉!故太子左衛率袁淑,文辯優洽,秉尚貞愨。當要逼之切,意色不橈,厲辭道逆,氣震凶黨。虐刃交至,取斃不移。古之懷忠隕難,未雲出其右者。興言嗟悼,無廢乎心。宜在加禮,永旌宋有臣焉。可贈侍中、太尉,謚曰忠憲公。
王夫之《讀通鑑論》:生人之大節,至於不憚死而可無餘憾矣。然士苟不憚死,則於以自靖也,何不可為,而猶使人有餘憾焉,是可惜也。袁淑死於元兇之難,從容就義以蹈白刃,其視王僧綽與廢立之謀,變而受其吏部尚書,以跡露而被殺者遠矣。雖然,元兇劭之與君父有不兩立之勢也,自其怨江、徐而造巫蠱已然矣。淑為其左衛率,無能改其凶德,辭宮僚而去之,不可乎?可弗死也。及其日饗將士,親行酒以奉之,梟獍之謀決矣,發其不軌而聞之於帝,不可乎?言以召禍,於此而死焉,可也。伐國不問仁人,其嚴氣有以讋之也。風稜峻削岳立,而為元兇所忌,或殞其身,可也。何至露刃行逆之時,元兇尚敢就謀成敗乎?且其官衛率也,將士之主也,元兇不逞,握符麾眾,禽之以獻,不濟而死焉,可也。何躊躕永夜,而被其脅使登車,而泯泯以受刃乎?傷哉!淑之能以死免於從逆,而荏苒以徒亡也。子曰:“見義不為,無勇也。”淑之於義曙矣,而勇不足以堪之,將無有掣其情而使無勇者存邪?勇於定亂,勇於討賊,難矣;勇於去官,決於一念而唯己所欲為者也,此之不決,則死有餘憾。為君子者,可不決之於早哉!養勇以處不測之險阻,無他,爵祿不系其心,則思過半矣。
個人作品
袁淑與王微,以及王僧達,都列入《詩品》中品。可見大明、泰始中袁淑與謝莊一樣有著一定的影響力和號召力。袁氏今存作品不多,有《詼諧文》三卷,今皆散佚,唯袁淑有《雞九錫文》等五篇,或其孑遺。
著名詩篇
《種蘭詩》
種蘭忌當門,懷璧莫向楚。楚少別玉人,門非植蘭所。
《登宣城郡詩》
悵焉訊舊老,茲前乃楚居。十代闕州記,百祀絕方書。
《詠冬至詩》
連星貫初歷,令月臨首歲。薦樂行陰政,登金贊陽滯。
收涼降天德,萌華宣地惠。司瑞記夜晞,書雲掌朝誓。
《效古詩》
誶此倦遊士,本家自遼東。昔隸李將軍,十載事西戎。
結車高闕下,極望見去中。四面各千里,從橫起嚴風。
寒燠豈如節,霜雨多異同。夕寐北河陰,夢還甘泉宮。
勤役未去已,壯年徒為空。乃知古時人,所以悲轉蓬。
《 效曹子建白馬篇》
劍騎何翩翩,長安五陵間。秦地天下樞,八方湊才賢。
荊魏多壯士,宛洛富少年。意氣深自負,肯事郡邑權。
藉藉關外來,車徒傾國鄽。五侯競書幣,群公亟為言。
義分明於霜,信行直如弦。交歡池陽下,留宴汾陰西。
一朝許人諾,何能坐相捐。彯節去函谷,投佩出甘泉。
嗟此務遠圖,心為四海懸。但營身意遂,豈校耳止前。
俠烈良有聞,古來共知然。
《詠寒雪詩》
渚幽寒兮石煙聚,日華收兮山氣深。過亭哀兮夜燧滅,孫枝振兮空岫吟。
魚戰鱗兮鳥矜翰,虹蟄火兮龍藏金。凌霰交兮高冰合,浮波梗兮悲*。
霜雪滯兮潛天陽,浮澌結兮悲海陰。
《啄木詩》
南山有鳥,自名啄木。飢則啄木,暮則巢宿。無乾於人,唯志所欲。性清者榮,性濁者辱。
軼事典故
紅鸚鵡賦
寫作的人往往缺乏自知之明,明智本難,他能夠做到急流勇退,把作品收起來束之高閣,則更不易了。《南史·謝莊傳》,講到這位出身名門的貴族子弟袁淑,年紀才有七歲,就能寫一手好文章。歷史的記載,不免有誇張之弊,但他從小就表現出聰明的才智,這一點是可以肯定的。謝莊生逢盛時,成年以後,更是一表人才,文采俊逸。魏、晉、南北朝三百多年間,王謝為頂尖級的豪門望族,謝莊在富庶優裕環境中長大,又受到貴族傳統的長期薰陶,自然,他的文化教養,他的超群才華,他的優雅舉止,他的言談風采,使得宋文帝也不禁讚嘆,對尚書僕射殷景仁、領軍將軍劉湛說:“藍田生玉,豈虛也哉!”那時候,貴族間的酬應燕集,講究文化品位,讀王羲之的《蘭亭集序》便可知道。南北朝的帝室,大都武將出身,也很仰慕這些門第,拚命要使自己貴族化,因此宮廷里的文化氛圍,也是相當濃郁的。
元嘉二十九年,除太子中庶子。時南平王劉鑠獻紅鸚鵡, 因為這種熱帶鳥類,長江一帶少有,而且是紅色的,尤為罕見,宋文帝就召集群臣為賦,來慶賀這件盛事。同在東宮任太子左衛率的袁淑,他的文才,聲震江東,名噪一時,自然也是要參加這次競賽的。席間,不假思索,援筆立就,作品完成後,就拿給在場的謝莊看。謝莊也把自己寫的這篇同題文章《紅鸚鵡賦》請袁淑指教。他看完謝莊的作品後,不禁嘆了口氣說:“江東要是沒有我的話,你就是一枝獨秀,我要是沒有你這樣的對手,我也成稱雄一時的俊傑了。”說到這裡,袁淑把自己寫的那篇應試的賦,隱藏起來,退出了這次競賽。
袁淑這樣做,第一種可能是他明顯看到自己作品與謝莊的差距,與其被評審們評頭品足,然後斃掉,弄得挺栽面子的話,還不如乾脆從一開始就退出競賽。也許古人不如後人聰明,感到自愧弗如的同時,其實是可以通過關係啊、活動啊、疏通啊、紅包啊種種見不得人的手段來彌補的,水平不夠,公關來湊。君不見如今有些評獎,打通關節已是不可或缺的一環。但這個袁淑,從他所說的話“江東無我,卿當獨秀,我若無卿,亦一時之傑”來看,也許他不強於謝莊,至少也不弱於他的。《宋書·袁淑傳》稱他,“不為章句之學,而博涉多通,好屬文,辭采遒艷,縱橫有才辨 。”他也是一位飽學經綸之士,文采斐麗之流,否則他不會任左衛率,和任中庶子的謝莊一起,在太子的東宮裡任職做事了。皇帝挑選給他兒子的官員,是絕不會濫竽充數的。
第二個可能,就是席間這兩人所寫的同題文章撞車了。當場就一個題目寫詩作賦,在舊中國,是文人間唱和聯句的風雅事,甚至連韻腳都限制得死死的,給你留下的發揮餘地和想像空間,是極其狹窄的。這種比賽,很大程度上是一次作家才力和捷智的較量。因此,參與者筆下出現雷同啊、重複啊、撞車啊、相仿啊等等現象,是很正常的事情。估計,袁淑卒卷以後,與謝莊易稿互看,顯然是難分伯仲,各有千秋,既發現對方寫得不錯,也覺得自己筆下不差。命題作文,這種不約而同的可能性是很大的,因為他倆在同一時間內寫成的這篇《紅鸚鵡賦》,說不上誰模仿誰,也就用不著打筆墨官司。但袁淑認為自己的作品不占特別的壓倒優勢,而且也不想並列冠軍,於是,就出現“遂隱其賦”的文壇逸事。
推諉來源
南朝宋武帝劉裕有個長女,在劉裕建立宋朝後,被封為會稽公主。公主的丈夫徐逵之,被劉裕派去作戰,在戰場上陣亡,留下一個年幼的兒子徐諶之。他的外祖父宋武帝非常喜歡他。在徐湛之幼小之時,就給了不少的封賞。 徐湛之長大以後,擔任了不少的官職,雖曾經因為一個舅父的案件牽涉進去,但在會稽公主的努力下,沒有釀成災禍,依然在朝中做官。
有一段時期,徐湛之在朝廷中擔任尚書僕射的官職,當時的尚書令叫何尚之。按照當時的情況,這尚書僕射本是副職。但何尚之考慮到徐湛之是皇親國戚,又受到皇帝的信任與寵愛,是一個比較特殊的人物,自己哪裡好讓他來協助,因此,很多事情就不怎么管,漸漸地將朝廷中的事務推給了徐湛之。可是,這徐諶之也有自己的想法:你是尚書令,是應當負責的,我哪能什麼都管呢?他也不過問,而把事情推給何尚之。結果是兩人你推給我,我推給你,辦事的效率極低。看著這種情況,御史中丞袁淑 非常著急,於是就給皇上寫奏章,報告了兩人互相推委的情況,並建議免除兩人的官職。
後來皇帝作了裁決,下了詔令說:尚書令和僕射都是受了委託的,不是共同努力把事情處理得恰當合適,而是互相推來推去(原文就是“互相推委”),這種情況必須要糾正。詔令並沒有給兩人罷官,還是讓何尚之擔任尚書令,但明確規定,朝中之事全由徐湛之處理。
“推委”一詞就是這樣產生的。它的意思是推卸責任。“推委”也可寫作“推諉”。見於《宋書·徐湛之傳》。
家族成員
袁盛,袁灝次子。元端時,官拜尚書。娶妻李氏,有二子:長子袁渙;次子袁淑。《袁氏世考》33頁記載:豹子盛,居建康。盛三子洵、濯、淑。把袁盛列為袁豹之子,住南京。長子成了袁洵而不是袁煥,袁淑成了笫三子。
袁淑,袁盛次子,字陽源。陳郡陽夏人,是南朝宋文學家,曾任彭城王軍司祭酒。宋元嘉年間,官至太子左衛率,官拜尚書。元兇劉劭(宋文帝劉義隆的太子)將作亂時,脅迫他參與,他叱責道:“這樣作為天地之所不容!”於是被殺害於建康(今江蘇南京市)奉化門外,時年四十六歲,因此,獲得“叱逆懷忠,誰出其右”的美譽。後來武陵王劉駿平定劉劭之亂,嗣文帝之位,稱宋孝武帝。孝武帝追贈袁淑為侍中、太尉,追謚為忠憲公。
袁淑娶妻趙氏,有三子:長子袁燦(燦);次子袁燿;三子袁煇。按《袁氏世考》33頁及35頁記載:把袁燦列為袁濯的獨子。《中華姓氏譜袁姓卷》:袁淑五子:幾、敳、棱、凝、標。袁敳,世祖步兵校尉。
袁凝,太宗世御史中丞,出為晉陵太守。太宗初與四方同反,兵敗歸降,以補劉湛冠軍府主簿。淑諸子並早卒。
史籍記載
《宋書 卷七十 列傳第三十》
袁淑,字陽源,陳郡陽夏人,丹陽尹豹少子也。少有風氣,年數歲,伯湛謂家人曰:“此非凡兒。”至十餘歲,為姑夫王弘所賞。不為章句之學,而博涉多通,好屬文,辭采遒艷,縱橫有才辯。本州命主簿,著作佐郎,太子舍人,並不就。彭城王劉義康命為軍司祭酒。義康不好文學,雖外相禮接,意好甚疏。劉湛,淑從母兄也,欲其附己,而淑不以為意,由是大相乖失,以久疾免官。補衡陽王劉義季右軍主簿,遷太子洗馬,以腳疾不拜。衛將軍臨川王劉義慶雅好文章,請為諮議參軍。頃之,遷司徒左西屬。出為宣城太守,入補中書侍郎,以母憂去職。服闋,為太子中庶子。
元嘉二十六年,遷尚書吏部郎。其秋,大舉北伐,袁淑侍坐從容曰:“今當鳴鑾中嶽,席捲趙、魏,檢玉岱宗,今其時也。臣逢千載之會,願上《封禪書》一篇。”太祖笑曰:“盛德之事,我何足以當之。”出為始興王征北長史、南東海太守。淑始到府,劉浚引見,謂曰:“不意舅遂垂屈佐。”淑答曰:“朝廷遣下官,本以光公府望。”還為御史中丞。時索虜南侵,遂至瓜步,太祖使百官議防禦之術,袁淑上議曰:
臣聞函車之獸,離山必斃;絕波之鱗,宕流則枯。羯寇遺醜,趨致畿甸,蟻萃螽集,聞已崩殪。天險岩曠,地限深遐,故全魏戢其圖,盛晉輟其議,情屈力殫,氣挫勇竭,諒不虞於來臨,本無怵於能濟矣。乃者燮定攜遠,阻違授律,由將有弛拙,故士少鬥志。圍潰之眾,匪寇傾淪,攻制之師,空自班散,濟西勁騎,急戰蹴旅,淮上訓卒,簡備靡旗。是由綏整寡衷,戎昭多昧,遂使栲潞入患,泉伊來擾,紛殄姬風,泯毒禹績,騰書有渭陰之迫,懸烽均鹹陽之警。然而切揣虛實,伏匿先彰,校索伎能,譎詭既顯。綿地千里,彌行阻深,表里躓硋,後先介逼。舍陵衍之習,競湍沙之利。今虹見萍生,土膏泉動,津陸陷溢,痁禍洊興,芻稿已單,米粟莫系,水宇衿帶,進必傾殞,河隘扁固,退亦墮滅。所謂棲烏於烈火之上,養魚於叢棘之中。
或謂損緩江右,寬繕淮內。竊謂拯扼閩城,舊史為允,棄遠涼士,前言稱非。限此要荒,猶弗委割。況聯被京國,咫尺神甸,數州摧掃,列邑殲痍,山淵反覆,草木塗地。今丘賦千乘,井算萬集,肩摩倍於長安,締袂百於臨淄,什一而籍,實慊氓願,履畝以稅,既協農和。戶競戰心,人含銳志,皆欲贏糧請奮,釋緯乘城。謂宜懸金鑄印,要壯果之士,重幣甘辭,招摧決之將,舉薦板築之下,抽登台皁之間,賞之以焚書,報之以相爵,俄而昭才賀闕,異能間至。
戎貪而無謀,肆而不整,迷乎向背之次,謬於合散之宜,犯軍志之極害,觸兵家之甚諱。鹹畜憤矣,僉策戰矣,稱願影從,謠言緡命。宜選敢悍數千,騖行潛掩,偃旗裹甲,鉗馬銜枚,檜稽而起,晨壓未陣,旌噪亂舉,火鼓四臨,使景不暇移,塵不及起,無不禽鎩獸讋,冰解霧散,掃洗哨類,漂鹵浮山。如有決罦漏網,逡窠逗穴,命淮、汝戈船,遏其還徑,兗部勁卒,梗其歸塗。必剪元雄,懸首麾下,乃將只輪不反,戰轊無旋矣。於是信臣騰威,武士繕力,緹組接陰,鞞柝聯響。
若其偽遁羸張,出沒無際,楚言漢旆,顯默如神,固已日月蔽虧,川谷盪貿。負塞殘孽,阻山燼黨,收險竊命,憑城借土,則當因威席捲,乘機芟剿。泗、汴秀士,星流電燭,徐、阜嚴兵,雨湊雲集,蹶亂桑溪之北,搖潰浣海以南,絕其心根,勿使能植,銜索之枯,幾何不蠹。是由涸澤而漁,焚林而狩,若浚風之亻舞輕籜,杲日之拂浮霜。既而尉洽荷掠之餘,望吊網悲之鬼。然後天行樞運,猋舉煙升,青蓋西巡,翠華東幸,經啟州野,滌一軫策,俾高闕再勒,燕然後銘。方乃奠山沉河,創禮輯策,闡耀炎、昊之遺則,貫軼商、夏之舊文。
今眾賈拳勇,而將術疏怯,意者稔泰日積,承平歲久,邑無驚赴之急,家緩饋戰之勤,闕閱訓之禮,簡參屬之飾,且亦薦采之法,庸未蔇歟。若乃邦造里選,攉論深切,躬擐盡幽,斬帶尋遠,設有沉明能照,俊偉自宣,誠感泉雨,流通金石,氣懾飛、賁,知窮苴、起,審邪正順逆之數,達昏明益損之宜,能睽合民心,愚睿物性,登丹墀而敷策,躡青蒲而揚謀,上說辰鑒,下弭素言,足以安民紓國,救災恤患。則宜拔過寵貴之上,褒升戚舊之右,別其旂章,榮其班祿,出得專譽,使不稟命。降席折節,同廣武之請;設壇致禮,均淮陰之授。必有要盟之功,竊符之捷。
夷裔暴狠,內外侮棄,始附之眾,分茷無序,蠱以威利,勢必攜離,首順之徒,靡然自及。今淶繹故典,瀍土纓緌,翦焉幽播,折首凶狡。是猶眇者願明,痿之思步,動商遄會,功終易感。劫晉在於善覘,全鄭實寄良諜,多縱反間,汨惑心耳,發險易之前,抵興喪之術,沖其猜伏,拂其嫌嗜,汨以連率之貴,餌以析壤之資。罄筆端之用,展辭鋒之銳,振辯則堅圍可解,馳羽而岩邑易傾。必府鬲土崩,枝幹瓦裂,故燕、樂相悔,項、范交疑矣。
或乃言約功深,事邇應廣,齊圉反駕,趙養還君,盡輿誦之道,畢能事之效。臣幸得出內層禁,游心明代,澤與身泰,恩隨年行,無以逢迎昌運,潤飾鴻法。今塗有遺鏃,蠆未息蜂,敢思涼識,少酬閎施。但坐幕既乏昭文,免胄不能致果,竊觀都護之邊論,屬國之兵謨,終、晁之抗辭,杜、耿之言事,鹹雲及經之棘,猶闕上算,燭郛之敬,裁收下策。自恥懦木,智不綜微,敢露昧見,無會昭采。
袁淑喜為誇誕,每為時人所嘲。始興王浚嘗送錢三萬餉淑,一宿復遣追取,謂使人謬誤,欲以戲淑。淑與浚書曰:“袁司直之視館,敢寓書於上國之宮尹。日者猥枉泉賦,降委弊邑。弊邑敬事是遑,無或違貳。懼非郊贈之禮,覲饗之資,不虞君王惠之於是也,是有懵焉。弗圖旦夕發咫尺之記,籍左右而請,以為胥授失旨,爰速先幣。曾是附庸臣委末學孤聞者,如之何勿疑。且亦聞之前志曰,七年之中,一與一奪,義士猶或非之。況密邇旬次,何其裒益之亟也。藉恐二三諸侯,有以觀大國之政。是用敢布心腹。弊室弱生,砥節清廉,好是潔直,以不邪之故,而貧聞天下。寧有昧夫嗟金者哉。不腆供賦,束馬先璧以俟命。唯執事所以圖之。”
遷太子左衛率。元兇將為弒逆,其夜袁淑在直,二更許,呼淑及蕭斌等流涕謂曰:“主上信讒,將見罪廢。內省無過,不能受枉。明旦便當行大事,望相與戮力。”淑及斌並曰:“自古無此,願加善思。”劭怒變色,左右皆動。斌懼,乃曰:“臣昔忝伏事,常思效節,況憂迫如此,輒當竭身奉令。”淑叱之曰:“卿便謂殿下真有是邪?殿下幼時嘗患風,或是疾動耳。”劭愈怒,因問曰:“事當克不?”淑曰:“居不疑之地,何患不克。但既克之後,為天地之所不容,大禍亦旋至耳。願急息之。”劭左右引淑等袴褶,又就主衣取錦,截三尺為一段,又中破,分斌、淑及左右,使以縛袴。淑出環省,繞床行,至四更乃寢。劭將出,已與蕭斌同載,呼淑甚急,淑眠終不起。劭停車奉化門,催之相續。徐起至車後,劭使登車,又辭不上。劭因命左右:“與手刃。”見殺於奉化門外,時年四十六。劭即位,追贈太常,賜賵甚厚。
世祖即位,使顏延之為詔曰:“袁淑以身殉義,忠烈邈古。遺孤在疚,特所矜懷。可厚加賜恤,以慰存亡。”袁淑及徐湛之、江湛、王僧綽、卜天與四家,於是長給稟祿。文集傳於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