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影

衣影

融化在我的唇邊。 我,幸福了一點 所以,我不能忘記。

人物簡介

自由撰稿人,校園詩人,原徐師大《桃蹊》文學社編輯。熱衷西方文學、哲學、藝術。主要作品有小說《五月雪》(創作中)、詩集《冬之戀》、散文集《左手倒影,右手年華》、《論人生》等。

生平經歷

1989年6月出生於江蘇常熟,生長於江蘇興化(鄭板橋的故鄉)。2008年省興化中學畢業,考入徐州師範大學城市與環境學院,專修GIS。同年,受聘於徐師大《桃蹊》文學社,從事雜誌、學報編輯工作。熱愛詩歌、散文,鍾情哲學,有文字若干。

作品摘要

一、詩歌
《很多年以後,我才明白》
很多年以後,我才明白
花開先落葉
人那一生輾轉,徒留傷感
很多年以後,我才明白
愛過先落淚
人那一往情深,輸給時間
很多年以後,我終於明白
我是一片落葉
你是一季飄雪
我先落下,是為等你覆蓋
很多年以後,我終於明白
你是一條圍巾
我是一隻脖頸
你繞著我,是為使我溫暖
很多年以後,我和你都已明白
我們在愛的路上一起走了很遠
那顆愛慕的心已經蒼老
它們流逝了昔日的情懷
《如果注定》
如果這一生注定
雪落窗沿
門外的跫音不散
冬天,請為我駐足
——僅此片刻
如果這纖指注定
撫觸溫柔
鏡里的容顏不老
戀人,請為我微笑
——切莫轉身
如果那秋葉注定
划過我肩
樹上的虬枝不斷
歲月,請給我一秒
——塵埃落定
《冬之戀——當冬天的第一片雪花降落我的唇沿》
當冬天的第一片雪花降落我的唇沿
我仍舊不能忘記,忘記你
相處的時光像美麗的流盼
又恰似藍星的幽光,一閃而逝
回眸間已淡出你我的視線
淡出視線的,還有彼此模糊的身影
你還記得嗎,我的戀人?
我說過
我愛你清脆如鈴的聲音
我愛你清純甜美的容顏
當我和你彳亍在溫柔的湖畔
在那個遙遠的不再回來的秋天
如今置身夢裡,淚水漣漣
我的戀人大概早已忘卻
你的心冰涼如水 眸碎如煙
請告訴我,附著我的耳畔
等明年
田野里開滿了矢車菊
我和你還能再相見嗎
風車在曠野里無語
轉動著七彩之戀
在似水流年裡,我一直沉醉
於你迷人的笑靨
我仍舊不能忘記,忘記你
當冬天的第一片雪花降落我的唇沿
《短句》
花不落
儂不知伊的心思
你告訴我
它是霏微的細雨
它是霏微的細雨
《因為,那是雪的眼淚》
當晨曦躲過窗欞,
第一縷陽光照在白色的簾幕上,
我聽見你醒來走動的聲音。
而我站在窗前,
看簌簌的落葉被風吹起。
涼爽的秋天終於告罄。
我和你等了三季,
只為那一刻雪花的降臨。
而它未曾知道,
在這窗前已經流逝了我的一生。
每天清晨,就像今天一樣
我穿著單薄的睡衣看著窗外,
等她醒來,
等冬天慢慢地向我走近。
如今,我已老去,
依然站在窗前看著窗外。
而她,睡去再沒醒來。
那一刻,我終於等來了冬季。
雪花一片一片飄落在我的額前,
融化在我的唇邊。
雪化成了水,
你告訴我,
——因為,那是雪的眼淚
《“那就是你記憶中思念的她”又“當年華杳去”》
當年華杳去,我坐在木屋裡,對著百葉窗
窗上還結著霜華
一朵朵,笑容清淺
使我深深地愛上她
我合上手中的書頁
窗外的大雨莫名而來
雨腳踩在了霜花上
我看著它慢慢地被雨水融化
推開窗頁,微風吹撩我的衣擺
而在路旁,站著一位素衣的姑娘
她和我四目相望,嘴角泛起霜花的笑
旋而又離開,什麼也沒有留下
我努力去回想,雨就一直下
卻未記起那個沒有曳傘的姑娘
然後,雨水悄悄地向我低語:
“那就是你記憶中思念的她”
《他的背影》
風吹散落英
我吹走我的心
我的心已經不見
是否被你——偷偷藏起?
水盪來漣漪
你掀起你的裙裾
你的裙裾已經透明
是否因他的淚水——慢慢打濕?
唇漾起微笑
我輕吻我的思念
我的思念已經躲藏
是否隨那冬雪——悄悄融釋
《錯過一生》
你走過來
我將不再記起
雪花落了一夜
那顆朵兒已經枯萎
我彷徨而去
你將不再想起
衣袂飄了一路
那角衣袖已經沾濕
冬季很快遠逝
你的眼眸將停留他處
我的心也會從新漂泊
你切莫記得我,我也不去想你
葉落雪飄兩季
一切都會過去
是過去,不是你
是你,不是曾經
《明天多幸福一點》
明天,會比今天/幸福一點
後天,會比明天/幸福一點
我,讓每天都/多幸福一點
有一天,我就會真的幸福
幸福的翅膀,我曾幻想
這幸福的羽翼,我曾惦念
我,隱忍無語看那似水流年
是否真的,就有幸福的一天?
秋天送來了落葉
我,幸福了一點
冬夜飄起了白雪
我,幸福了一點
我,讓每一個節令/多幸福一點
有一天,我就能和幸福的手相牽
我每一天/多幸福一點
每一個季節/多幸福一點
我每一年/多幸福一點
遙遠的幸福
是否真的,就會來到我身邊?
現在,為了那屬於我的,幸福的召喚
我今天,要多幸福一點
《多情的車前草》
你是那年歲久遠的軲轆車
我是與你擦肩而過的車前草
我存在,為你有一天到來
我枯萎,為尾隨你而去
而你並不知道
我是用一生換取
和你邂逅的瞬間
《遠方,是一個永遠也達不到的地方》
我走在路上
慵倦的目光投向遠方
霏微的雨繾綣似多情的姑娘
風裹著我,我的肩膀快要坍塌
我走在路上
一個人消失在路的盡頭
迷濛的霧遮蓋了我顫微的心
雨輕吻我,我的臉頰已經冰涼
你說,人在路上
緣著葉落的方向流浪
秋葉打著捲兒,依戀著飄向遠方
可我的遠方
卻是一個永遠也達不到的地方
你說,人在路上
我的步伐跟著季節變換
當冬雪融化,甘甜的水會流向遠方
可我的遠方
卻是一個永遠也達不到的地方
《如果我可以去流浪》
如果我可以去流浪
那流浪的方向一定通向死亡
如果讓我去流浪
我會選擇去遠方
我不知道遠方的路
我會迷失方向
如果我可以去流浪
那流浪的方向一定通向死亡
我不逃避
我會靜默地躺在充滿陽光的地方
闔上將永遠歸復黑暗的雙眼
然後想著我心愛的姑娘
二、散文
《孤獨的氣質》
鈴木二健作曾說:“孤獨,是男人的專利。”孤獨的氣質,濃郁芬芳,像卡夫卡、卓別林、川端康成。女性中,將孤獨表現得最審美的,則是日本的女歌星山口百惠。
常言道:靜水流深。孤獨的人,氣質憂鬱,如幽曇鸞草,卻深具內涵。他們深刻理智,品學高標,自設門檻,拒人於外。這人,不僅是庸俗泛輩,也不乏睿明高雅之士。他獨守一份內景,出乎其內,入乎其外,不擾人,術專工。
德國思想家詩人高特舍特曾經說過:“寫詩應以模仿自然為第一原則。”孤獨之人,恰是如此。他們如閒雲野鶴,似深澗清流,若霽雨漫雪。他們在乎所在乎的,不在意不在意的。那顆心定如擎天之柱,不可撼動。
你說,是自我,但道理在他手中。你說,是固步自封,但他很少走錯。你說,是清高孤蹇,但從不自絕於人。你仰望他,他沒有看見你;你懷疑他,他緘默不語;你唾棄他,他自持不越矩。
你為什麼要恨他。其實,那隻因為他的心未曾為你打開,他的思想未曾濡染於你,他的言語未曾澤被你心。你因不理解而蔑視,你因嫉妒而憤懣,你因他一如既往而覺不可理喻。只是,你可曾想過,他何時有求於你,何時惹怒於你,何時輕曼於你,又何時虧欠於你。你又為何要如此待他?
你不懂孤獨,那是因為你俗;你不諳他心,那是因為你蠢;你不懂得欣賞,那是因為你還不知其所謂。《詩經》有云: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既不知,又何必妄言輕斷,又何必自取其辱。
一個孤獨的人並不可惡,並非不食人間煙火。他有情,甚至多情;他有義,也從不懼死;他幽默,乃至可愛;他優雅,還頗具情調。只是,他無意於讓每個人看到,即使是其所深愛。
所以,有時你寧願相信他的文字,不願聽信他的言語;所以,有時你看著他的眼睛,卻還是看不清他的心。你以為,他不想為你打開。其實,他已為你打開,你卻不知如何走進。
曲高和寡,知己難遇。人生彷徨,他今生自飲。孤獨的人,往往如此。他越走向成熟,越走向人生的晚景,他的孤獨越加純粹,他的心靈越加深靜。他最後化為一首詩,既有秋天的況味,又散發著皚雪的清芬。
其實,鈴木就是那樣的人,村上也別具這樣的情懷。愛克曼在《歌德談話錄》里也曾描述過有孤獨氣質的歌德。這讓我想起英年早逝的席勒,誰還能像他一樣,喜歡腐爛蘋果的氣味。
誠然,你不能明白。因為,就像你不能讀懂雪萊和里爾克的詩,不能領略蒙田愛默森的散文,你當然處在孤獨之外。你說,你也有孤獨。不,其實你擁有的只是寂寞。也許,你從來未曾區分過這二者的內涵。
孤獨,也許只是一個處子。你與他邂逅,卻不能擁有。也許,她就在你體內,從始至終,未曾離去。人這一生,專屬不同。卻不能夠用孤獨來作區分的圭臬。它也不同於馮友蘭對人格的三重區分。它就是它,在那裡,你說獨到的風景也好,人間的絕唱也罷,它都那樣永恆的定在了。
《美麗的雪國》
今年的冬天比往年來的早些。溫度在一天天微降,雪也在人們不經意的瞬間拂落。
有一位科爾沁草原上的詩人說過:“北方是悲哀的。”在蕭蕭落葉、寒風席捲的深秋猶然,在銀裝素裹的冬晚也不例外。我在晨曦不過微渺的半山腰上,徐徐環視,有感生命的顫微。
讀過郁達夫《江南的冬景》。在那時,似乎江南的冬天是熱鬧溫情的。而我以南方人的情懷感觸這朔冬廓清曠遠的意象,唯孤獨悵惘而已。
人行是匆匆的,萬景是俱寂的。人心是微漠的,天空是灰暗的。暖具和衣服裹住了身體和耳面。相互間只有瞥見的眼光。饒不過,也只是游魚似的,倏然而逝
我並不期待片刻的駐足,也不在意久違的寒暄。因為,不管怎樣,在這百無聊賴,卻又詩意盎然的北國,我是有如置身素墨之畫的。這樣的感觸,是常人難以捕捉的。
唯有詩人,我的前輩北島、海子、戈麥才能與這默默詩境相得益彰,形神交融。我們的繆斯也因了這蒼涼的眷顧,才得以一伸葇荑,留下戔戔珠璣之句。
不知為何,我的所在雪還未降臨。我鍾情的那純潔柔軟的姑娘,還未輕啟她的芳唇。在我悄悄靜靜地等待下,是多么希望她的明眸能停留一刻,為我眷顧。
我的身邊沒有了詩人,沒有了自己,沒有了那淺淺的哀思和凝重的詩句。只有雪,在這北國,遮蓋我所厭見的一切,凸顯我的真愛和她真實的美麗。有如臘梅,暗香幽影。
在這雪國里,我不去惦記過去,不去想念故旅。在清幽的晚暮下,在微黃的燈影下,我會穿過這林間疏落的枝椏,記誦那曾經雪萊的詩。是那首《致——》,還有《夜鶯》。
茶香靜遠,夜闌風漸。脫去這一襲大衣,合上這寂寂書卷,遙祭年長我一個世紀的川端。他的心如今為我所憐,那《雪國》,那《伊豆的舞女》,那顆漂泊無依的心。都在這冬天,這美麗的雪之國,長睡不醒。
我想,一個靈魂的復歸也只能依附這美麗而沉寂的雪國。因了這一生塵埃落定,也因了這雪埋葬的是每個人的故事和淚水。
所以,我不能忘記。在那棵被雪積壓的樹下,一個死去的詩人曾經說過這樣的話:“任何人活著都會留下故事。人的生命是有限的,故事的生命卻是永遠的。”
其實,他錯了。其實,他也不信永遠。生命也好,故事也罷。我們可以期待結束之後的開始,卻不能有輪迴永生的奢望。我在這雪未降臨的時刻,也告訴自己:握著自己的手,等著我鍾情的雪。
復歸。
《在北方的秋晚》
今年的秋天沒有昔日的颯爽,我的心卻格外平靜。那往日的糾結,都化作雲端的飄帶了吧。
其實,凝視自己,人生還很淺薄。二十年,對一個人也許才是生命的開端,還是芝麻大點的逗號。只是,茫然地向前看去,總覺得身前的遠方是一個沒有盡頭的遠方,我們從來走不到盡頭。
傍晚,寒行送我一盤許巍的CD,讓我在他的歌聲中重拾那份遠逝的靜與淨。可是,人如何才能做到清靜無為與一乾二淨?我想,未能。並且,那也不是我的初衷。就像不喜歡一直待在闃無人聲的角落。
靜沒有了動就失去了意義,所以,太過乾淨沒有瑕疵也未必好事。我們內心總是追求完美,但完美並不使人開心。我們想著它,從未追求到。這也是我們悲傷的原因吧。
這樣去想,我對秋天就沒有了苛求。我的期待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就像單戀一個人,只能是覆水難收。葉子所以在秋天零落告訴我們,是因為適合。因為,在秋境中,落葉才成為生命的殞殤,歲月的留痕。
回想往年,值此涼秋,腹中已是三杯兩盞淡酒。澆薄的心也由此升起一股暖意。伴著那縷淡淡的愁緒與傷情,說不定又傾倒在某個角落酣睡,抑或執筆揮毫,情詩一首。
現在,不知道是酒於我成了象徵,還是我於酒成了宿敵。兩相沉默。以前友人勸我,既然逢秋咳嗽,還是不喝為好。現在,咳嗽依舊,卻在內心疏離了“酒”字。也許,因了習慣一顆隱忍的心,看淡這塵世的情。
生活總然安寧,像這北方的秋。風起葉落,悄然無覺。但也多了一份蕭瑟和蒼涼。我於是自嘲——“浪子情衰,獨吊挽歌”。欣許,那是漁人的清閒,樵者的寂寥吧。
至此,晚來涼。擱筆起身,添件外套。窗外遠方的酒吧里又想起了憂傷的旋律。那是一個孤獨的人唱的一首寂寞的歌——《十年》。
三、小說
《五月雪》
謹以此書祭奠曾經腐朽的青春
我留不住的時光,像沙漏一樣,點點滴滴消失在青春的罅隙間.不管我是否拚命地呼喊或掙扎,當我泅渡在瀕城的大海里時,我都在迎著朝曦的方向,死亡的邊緣,想起那塵封或久的美好.在那一刻,生命像瞬間幻滅的泡沫,流溢著五彩之光...
(片段)
“今天,我要回去了...”她低下頭,聲音有些哽咽、沙啞。
“為什麼?你要離開了,對嗎?”
“嗯,今天下午兩點的動車。”
“不能再多留幾天嗎?”我有些黯然。
“我也希望,可是後天我就要出國了。”她背對著我。我仿佛能感覺到她整個身體的重量正從這裡慢慢消失。
“出國?你是說出國留學嗎?”
“嗯。”
“祝賀你——”我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仿佛從天堂一下子跌進地獄。
“祝賀?”她驚訝地看著我。
“喔,沒關係。我會等你...我是說一定會再見到你...”
她的表情從驚訝到一絲喜悅,瞬間又回到悲哀。我知道,她對我的回答很失望。
“一年後,我們還能再見嗎?”
如果還記得,如果還相愛,會再見的...”我第一次對她用“愛”這個字,似乎對相識僅有幾天的我們來說,這個字有些沉重。
她默默地看著我,離別的傷感仿佛充滿了這個房間,讓我們感到窒息。
她終於什麼也沒說,慢慢踮起腳,閉上眼,臉湊向我的唇。我將她緊緊抱在懷裡,溫柔地吻著她,一隻手摩挲著她那瀉如瀑布的長髮。那一刻感覺很滿足,我第一次領會到“在一起”比承諾來得更真實。
也許,人生總是要經歷過一些悲傷、無奈和等待才能安定下來,只是那樣的過程美好太少,我們失去的遠遠比得到的多。
我和她一起吃完簡單的午餐。明明有很多話要說,話順到嘴邊卻又咽了下去,以致好幾次和她四目相覷,都感覺渾身不自在,只能尷尬地笑笑。
在候車站,我幫她拎著包。她就那樣安靜地挽著我的胳膊,臉靠在我的肩上。我們感覺好像在一起很久了。至少,在別人看來的確是那樣。也許,在我和她的心裡,拋卻過去,最難以面對的便是她即將出國留學的事實。
她不會給我承諾,我也怯於那樣做。因為時間和空間讓未來充滿了不確定性,不管我們多么天真,多么以為,都難以忘記過去的教訓。所以,明明相愛,明明心裡期望,我們還是沒有給予對方等待的承諾。
當車站的播音器里傳來“去北京的乘客請注意,D30列車已到本站,請檢票員開始檢票”,雪突然抓緊我的手。我也緊緊抱著她,在那狹促的空間裡,她的淚水浸濕了我襯衫的脖領。
“快去檢票吧,再晚就上不去了。”我雖然這樣說,卻還是緊緊抱著她,不願鬆開手。因為我知道,這一次鬆手,也許就是一輩子。我真的很捨不得。那種痛苦的感覺仿佛又回到了兩年前和紫分手的那一幕。
“請檢票員停止檢票,檢完票的乘客趕緊上車,D30五分鐘後將開往北京。”該死的播音器傳來催促別離的聲音。雪終於掙脫了我,仿佛一隻迅速的水鳥向檢票口跑去,我緊緊跟在她身後。最後,她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了上車的人群里。
我一個人站在嘈雜的車站裡,卻好像周圍的世界一片寧靜,寧靜的仿佛剛剛下完一場大雪,而世界也開始消失了。我感到一股熱流在眼眶裡旋轉,懷裡仿佛還停留著那個“那般可愛的”女子,她的深深的孤獨,她的瀉如瀑布的長髮,她的如淋露初綻的蓮花一樣的笑容,她的悲傷,她的吻,她的一切一切......
我知道,此刻火車已經開離這座城市,開離了沒有我的方向。那個叫蘇雪的女孩卻始終沒有離開,像樹一樣深深地紮根在我內心的泥土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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