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述
李剛的雕塑藝術的視知覺,始終在新疆的人文環境中,探索著比較邊緣的雕塑話語,包括潛藏的個人經驗、人類文化學、歷史學、雕塑理論、形體話語和倫理價值的藝術本質的精神世界,並受到人文精神的長期壓制。比如說,他在有意識地揚棄布朗庫希和阿爾普等雕塑大師的影響時,以抽象的形式對新疆文化和歷史進行了突破性的思考;他在借鑑、毀滅與創作的規範過程中,把雕塑藝術和歷史學提升到了人類生命學的寬闊的語境中,表明這些細密而新穎的創作的內在流程,可以與諸如新疆歷史、人體學、地理學、植物學等傳統的學科構成有效的整合與演進,並取代了對西方雕塑大師們的滑稽戲仿,最後,以公認的思想能力、交流的能力和激勵後代的能力,利用理性、真理和雕塑藝術的權力,精心創作出一個更縝密更柔順的“生命容器”,標誌著他在中國當代雕塑家中的重要位置。
李剛從羅丹、布德爾、馬約爾和米開朗基羅身上,所引進的不只是一種藝術氣質和意象,而是帶有深入淺出、自然流暢的、不穩定的藝術觀念,用探索的形式,闡釋深刻的道理。
作為新疆人,李剛試圖從布朗庫希、阿爾普、摩爾和瑪里尼等雕塑家中分離出一種形式,以新疆“雅丹陳述”這一不見經傳的稱謂來命名。這種系列作品,都是卵形體、女性形體、植物、雅丹地貌等內容所構成,並非準雕塑家們走馬觀花式的感悟所所構成的。反覆看他的“雅丹系列”,你會驚訝地重新發現,他一再重複著由乳房、肩膀和臀部構成的多種否定神學的雕塑話語。李剛投入了全部的天賦,用渴望、寂寞、等待、睡眠、原動力、以及切面、抽取的圓洞和風化的岩石層,描述著他所拒斥的東西;“它不是女人……也不是植物……也不是純粹的人體器官……”。
在李剛的“雅丹系列”中,他並非出於什麼魔鬼的本能,而是以現代藝術家的命運(也是他自己的命運)使然,創作出《古風》、《歲月》、《風情》、《束縛》、《力的構成》等抽象作品。他通過細膩的意象告訴我們,人是我們全心關注的對象,儘管我們出於什麼樣的好奇與恐懼,人的一切努力都令其死亡,形體也會成為乾裂的紅土。李剛懷著某種調笑式的時間話語,宣告人在永恆的歲月中,追求真理要付出昂貴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