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山霉乾菜

蕭山霉乾菜

蕭山霉乾菜是夾灶鄉的傳統特產。夾灶原屬紹興縣,故歷來以“紹興霉乾菜”為名。此產品由大葉芥加工而成,香氣濃郁,味美質嫩,久貯不變,是一種常年食用的大眾化食品。“乾菜燜肉”為民間傳統風味的名菜。歷來主銷紹興、寧波、杭州,近年已遠銷江西、湖南等地,外銷量1000噸左右。

營養分析

在醃菜中,霉乾菜營養價值較高,其胡蘿蔔素和鎂的含量尤顯突出。其味甘,可開胃下氣、益血生津、補虛勞。年久者泡湯飲,治聲音不出。

典故

蕭山霉乾菜始於何年,無從查考。相傳有這樣一個故事:一個伶俐的姑娘叫佩紅,在地主家當丫頭。地主刻薄吝嗇,給長工吃的是黃菜爛葉。菜皮多得一下子吃不完,佩紅就把已堆得發黃的菜皮醃漬後曬乾,這樣可以久藏,蒸熟後口味還特鮮美。有一天,正當長工們吃得津津有味時,地主見了覺得奇怪,隨手拿來一嘗,滋味非同往常,隨即叫佩紅端了一碗過去問個究竟。於是,一傳十,十傳百,大家就管這種菜叫“佩紅菜”,慢慢地叫偏了,才叫起“霉乾菜”來。

上海人一提起霉乾菜,都會翹起拇指說是“紹興霉乾菜”,可謂婦孺皆如。殊不知這是“薛仁貴征東,張士貴得封”,霉乾菜真正的產地是筆者的故鄉蕭山區黨山和原來的夾灶鄉。之所以被叫做“紹興霉乾菜”,是因為這兩個鎮在1956年前屬紹興縣轄下,紹興縣城不過是霉乾菜的集散地。在紹興的一些風物誌、名優特產志、民諺歌謠、民間故事,很少有關於霉乾菜的記載。“歷史”,應該是過去的事實記載。為霉乾菜尋“根”,找到它真正的“娘家”,還其歷史真實,不再誤導後人。

黨山、夾灶的農家乃至街道居民幾乎都有自製霉乾菜的習俗。講究的人家,製作霉乾菜時還放入煮熟了的淡竹筍,拌和在一起曬乾後叫做“筍乾菜”,味道猶佳。據說魯迅先生就特別愛喝筍乾菜湯。人們製作霉乾菜,除了留足自己一年的食用外,還作為“土貨”饋贈在外地的親朋好友,多餘的才拎到農貿市場上變幾個零花錢。改革開放初期,有不少農友四處收購然後販運到城裡,據說收益不菲。直到現在,還有人騎上腳踏車竄門走戶,以九角一斤的價格,收購陳年的、發黑的霉乾菜供醬油廠充當醬色。那些有經濟腦袋的人抓住這個商機,還辦起了霉乾菜廠,並擁有整條生產線,品種繁多,包裝精美,經常出口國外,“土貨”也能賺洋錢,生意還挺紅火。

江南出才子,蕭紹的才子出任京官,依舊離不開霉乾菜。於是,家人便大包小包地往京城裡送,後來流入大內,竟被列入貢品,遂叫“貢菜”。任何東西一戴上“貢”字帽子,製作起來就遠比平民百姓受用的精細。這“貢菜”由縣令親自監製,每年不過千把斤,裝進類似盛花雕酒的陶土罈子里,再加蓋黃封條密閉,專人護送去京城。據傳,乾隆皇帝每次出巡江南,都要品嘗用貢菜做的菜餚和羹湯。

“乾菜毗豬肉”算得上筆者家鄉一道傳統名菜,久盛不衰。其特點不光是口味好,用霉乾菜製作的菜餚,在三伏天裡還能放上十天八天不至於變味。製作方法很簡單:選用五花肉切成約三公分見方,半公分厚的小方塊,在略加黃酒、白糖、味素的母子醬油里浸泡半小時,然後一層乾菜一層豬肉毗好,隔水蒸一小時左右,乾菜發黑酥軟,豬肉呈水晶狀即可食用。不知道當年的弘曆皇帝下江南時品嘗到沒有。1956年4月,周恩來總理陪同民主德國貴賓到杭州訪問,老人家便在“樓外樓”挑選乾菜毗豬肉作為主菜招待客人,德國朋友吃了讚不絕口。總理九次陪同外賓來杭州,九次都用這道菜待客。平時,總理也很愛吃乾菜毗豬肉,紹興的親友每年都會給他捎去一大包,可謂情有獨鍾。時下,乾菜蒸鰻、蒸王八早為大廚們採用,成為餐桌上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陳年乾菜湯還是暑天裡極好的飲料。暑天裡在野外或者在高溫下長時間工作的人,極容易脫水、失去鹽分,以至於四肢疲軟、頭暈目眩,唇焦舌燥,口感苦澀,此時若能咕咚咕咚喝上一大碗陳年乾菜湯,保你神情清爽,疲勞消失,防暑的功能遠比那些洋飲料管用。

“霉”乾菜的稱謂,乃是民間約定俗成,似有貶抑之意,或者是自謙之詞。乾菜不能霉,霉了的絕不能食用。因製作不當或陳年的乾菜色澤暗黑,香氣消釋,味苦帶澀,手感無彈性的乃是霉變了的乾菜。應選色澤黃亮,菜香四溢,味淡鮮潔,手感鬆軟的購買。

烏乾萊早在《越中便覽》中就有記述:“烏乾菜有芥菜乾、油菜乾、白菜乾之別。芥菜味鮮,油菜性平,白菜質嫩,用以烹鴨、燒肉別有風味,紹興居民十九自製。”可見那時紹興烏乾萊的製作已極為普遍了。

清時,烏乾萊曾作為紹興的“八大貢品”之一。以前,凡外出幹活的農民或手工業者,大都喜歡於飯籃中放上一點蒸過的烏乾萊,一則攜帶方便,二來下飯宜口。據說在大熱天,倘有乾菜放在飯盒內一時不會發餿。至今城鄉家庭醃曬乾菜的習慣還極為普遍,連許多遷居海外的僑胞主婦也樂於自製。

魯迅先生很愛吃家鄉的烏乾菜。

當年魯迅先生生活在外地時,他那生活在故鄉的慈母,常遠寄家鄉的土產給魯迅先生和孩子們。1935年3月15日,魯迅先生自上海寄給他母親的信中說:“小包一個,亦於前日收到,當即分出一半,送與老三(指周建人——筆者注)。 其中的乾菜,非常好吃,孩子們都很愛吃,因為他們是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乾菜的。”由此可見,魯迅先生對於故鄉所產的乾菜是多么由衷地讚賞與喜愛。

當前,在浙江省內的各大飯店裡,都有乾菜燜肉,乾菜扣肉等美餚應市,但要吃肉酥爛味美的菜,非一時點菜所能制出,還是以家制的較為入味,因為可以從容不迫地製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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