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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3年5月23日,在距當時北平60餘里的懷柔縣附近,傅作義將軍指揮華北軍第7軍團第59軍將士,與侵華日軍主力展開了一場激戰。在這一戰役中,中國方面陣亡367人。同年9月,傅作義將軍派人從當時的戰場上將其中203位烈士遺體裝殮入棺,運回呼和浩特,並修建公墓。公墓建紀念堂一所和紀念碑一座,紀念碑高約12米,呈三稜柱形,碑的正面有傅作義將軍題寫的碑名“華北軍第五十九軍抗日陣亡將士公墓紀念碑”。碑的下首嵌有一塊石碑,上面刻有碑文。碑文由胡適撰文,錢玄同書丹,簡述了59軍將士頑強殺敵的英雄氣概,歌頌了將士們為國捐軀的豐功偉績。碑的另兩面,刻著陣亡將士的名字。碑文
中華民國二十二年三月,日本軍隊侵占了熱河,全國大都震動。從三月初旬,我國的軍隊在長城一帶抗敵作戰,曾有過幾次很光榮的奮戰,其間如哲元部在喜峰口的苦戰,如徐廷瑤軍關麟征、黃杰兩師的中央軍隊在古北口南天門一帶十餘日的血戰,都是天下皆知的。但這種最悲壯的犧牲終於不能抵抗敵人最新最猛烈的武器。五月十二日以後,東路我軍全退卻了,北路我軍苦戰三晝夜之後,也退到了密雲。五月二十一、二兩日,北平以北的中央軍隊,都奉命退到故都附近集中。二十二日夜,北平政務整理委員會委員長黃郛開始與敵方商議停戰。五月二十三日的早晨四時,當我國代表接受了一個城下之盟的早晨,離北平六十餘里的懷柔縣附近正開始一場最壯烈的血戰。這一戰從上午四時直打到下午七時,一千多箇中國健兒用他們的血洗去了那天的城下之盟的部份的恥辱。在懷柔作戰的我方軍隊,是華北軍第七軍團第五十九軍,總指揮即是民國十六年北伐戰爭以孤軍守涿縣八十八日的傅作義軍長。他們本奉命守張家口。四月二十九日,他們奉令開到昌平待命增援,令下之日全軍歡呼出發,用每小時二十里的跑步趕赴陣地。五月一日全部到達昌平,僅走了二十四小時。五月十五日,第五十九軍奉令開到懷柔以西,在懷柔西北高地經石廠至高各莊的線上構築陣地。十七日復奉令用主力在此陣地後方三十餘里的半壁店,稷山營的線上構築主陣地。他們不顧敵軍人數兩倍的眾多,也不顧敵軍武器百倍的精利,他們在敵軍飛機的偵察轟炸之下,不分晝夜趕築他們的陣地,他們決心要在這最後一線的前進陣地上,用他們的血染中華民族歷史的一頁。二十三日天將明時,敵軍用侵華主力的第八十師團的鈴木旅團的川田旅團的福田支隊,向懷柔正面攻擊。又用鈴木旅團的早田聯隊作大規模的迂迴,繞道襲擊我軍的後方。正面敵軍用重野炮三十門,飛機十五架,自晨至午不斷的轟炸,我方官兵因工事的堅固,士氣的鎮定,始終保持著高地的陣地。那繞道來襲的早田聯隊也被我軍攔擊,損失很大。我軍所埋的地雷殺敵也不少。我軍的隱蔽工事僅留二寸見方的槍孔,必須等到敵人接近,然後伏槍伏炮齊擊,用手擲彈投炸。凡敵人的長處到此都失了效用。敵軍無法前進,只能向我高地陣地,作極猛烈的轟炸。有一次敵軍笪×中隊攻進了我右方的陣地,終被我軍大力迎擊,把陣地奪回。我軍雖無必勝之念,而人人具必死之心。有全連被敵炮和飛機集中炸死五分之四,而陣地屹然未動的,有袒臂跳出戰壕肉搏殺敵的,有攜帶十幾個手擲彈,伏在外壕里一人獨立殺敵幾十個的。到了下午,他們接到北平軍分會的命令,因停戰協定已定局,令他們撤退到高麗營後方,但他們正在酣戰中勢不能遽行撤退,而那個國恥的訊息,又正使他們留戀這一個最後抗敵的機會,直到下午七時,戰勢漸入沉寂狀態,我軍才開始向高麗營撤退,敵軍也沒有追擊。次日,大阪朝日新聞的從軍記者觀察我軍的高地陣地,電傳彼國,曾說:“敵人所築的俄國式陣地,實有相當的價值,且在堅硬的岩石中掘成良好的戰壕,殊令人驚嘆!”又云:“看他們戰壕中的遺屍,其中有不過十六、七歲的,也有很象學生的,青年人的熱狂可以想見了。”懷柔之一戰,第五十九軍戰死的官和兵共三六七人,受傷的共四八四人(當時查出的)。五月三十一日停戰協定在塘沽簽字後,第五十九軍開至昌平集結。凡本軍戰死官兵未及運回的,都由軍部雇本地人民就地掩埋,暗樹標誌。六月全軍奉命開回綏遠復員。九月懷柔日軍撤退後,傅將軍派人備棺木、斂衣,到作戰地帶尋得官兵遺骸二百零三具,全數運回綏遠,綏遠人民把他們葬在城北大青山下,建立抗日戰死將士公墓,並且闢為公園,垂為永久的紀念。公墓將成,我因傅作義將軍的囑託,敘述懷柔戰役的經過,作為紀念碑文,並作銘曰:“這裡長眠的是三百六十七個中國好男子!
他們把他們的生命獻給了他們的祖國,
我們和我們的子孫來這裡憑弔敬禮的,
要想想我們應該用什麼報答他們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