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匡夫

范匡夫

親愛的讀者,有這樣一位共產黨人,他對理想信念的執著,對人格品行的修煉,對黨風世風的匡扶,可以說是影片《生死抉擇》中李高成形象在生活中的再現。他叫范匡夫,現任浙江省金華軍分區政委。

題記

詩云: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 題記

范匡夫

親愛的讀者,有這樣一位共產黨人,他對理想信念的執著,對人格品行的修煉,對黨風世風的匡扶,可以說是影片《生死抉擇》中李高成形象在生活中的再現。他叫范匡夫,現任浙江省金華軍分區政委。
細細品味范匡夫的所言所行,人們的心靈會受到一次次的震撼…… “權力這東西能使人高尚,也能使人墮落。形形色色的誘惑無一不是衝著你手中的權力而來,千萬得當心,要有‘長距離較量’的韌勁才行啊!”
在范匡夫的心目中,黨和人民賦予的權力是一種重託和責任。他位居軍分區政委、金華市委常委之職,手中握有較大的權力,有求於他的人自然不少。常有一些商場、酒店、企業舉行剪彩、慶典之類的活動,老闆、經理們送請柬上門,請他“賞光”。可是,范匡夫就這么倔,“不是組織安排的,不去!”即使有的老闆是他當年的戰友,也概莫能外。真正令范匡夫作難的是那些登門求助者。他們或為謀取某個官職,或為轉業安排個好位置,或為孩子當兵調學,或為某個工程項目中標,甚至還有為觸犯刑律的親友說情的。為達目的,輕則名貴菸酒,重則金銀首飾,乃至上萬元的“紅包”。面對不時送上門的“好處”,該如何招架?
范匡夫忘不了那把“小剪刀”:在他擔任軍分區政治部主任不久,深圳一家公司經理通過熟人找來,請他代為引見市委一位副書記,洽談一項業務。那位經理給他倆各送了一把小剪刀。推來推去,兩人說什麼也沒收。事後,范匡夫才知道,這剪刀含金量很高,價值在3000元以上。他心裡“咯噔”一下:“現在誘惑的手段實在太‘高明’了,可別上當。”從此,他更加小心謹慎,對送上門的禮品禮金,不管親疏遠近、價值幾何,一概不收。
一位轉業的團職幹部慕名找到范匡夫,請他出面說說話,儘量給安排個好單位。范匡夫爽快地答應了,熱心為他牽線搭橋。這位轉業幹部感其真誠相助,一天晚上捧著一件精美的工藝品,登門致謝。范匡夫勸他拿走:“為轉業幹部排憂解難是我份內的事,收下你的禮物不就成了買賣啦!”這位轉業幹部還想說服他,見他的臉拉下來了,只得無奈地帶著工藝品出了門,可他內心裡卻平添十二分的敬意。
駕駛員小施談起他所親歷的一些事,對范匡夫非常敬服:我跟隨他4年多,看到他為人辦事誠心誠意,但禮他是堅決不收的。有時下去,人家背著他把禮物放在車子上,回來他知道了,非讓我把東西送回去不可。
然而,有時候送上門的“好處”是隱形的,一不留神就入了套。對此,范匡夫也多長一個心眼。1996年集資建房落成了,新房總得裝修一下,幾家工程隊老闆搶著要攬他家的活。有個老闆還悄悄對他妻子說:“你把新房鑰匙交給我,啥都不用管,裝修好包你滿意。”問到裝修費,對方答,這點錢工程隊貼得起,你就放心吧。
工程隊做賠本生意,打著燈籠也難找哇!范匡夫越想越不對勁,這不等於變相賄賂嗎?“這樣的工程隊,裝修水平再高也不能要!”他自己到市場找了家裝潢公司來裝修,一根水管、一塊木板、一顆鐵釘、一粒黃沙都是自己掏錢。他覺得,花自己的錢心裡踏實。
范匡夫常說:“權力這東西能使人高尚,也能使人墮落。形形色色的誘惑無一不是衝著你手中的權力而來,千萬得當心,要有‘長距離較量’的韌勁才行啊!”他擔任團、師領導十幾年來,送上門的禮物有多少,他說不清楚,但他始終做到一條:從未“笑納”。“一些領導幹部艱苦奮鬥了大半輩子,臨退下來卻栽了跟頭,真不值得。在位時日愈短,愈要珍視共產黨人的名節呀!”
部隊現役軍人享受的是公費醫療,哪有師級領導幹部自辦醫療保險的?有, 范匡夫。他是去年和妻子一起到保險公司投的保。應記者要求,范匡夫的妻子王志萍拿出他倆與保險公司簽的一份協定書和投保金額發票。依照規定,兩人每年繳納一定數額的保金,連續15年,就可享受終身醫療保險。
“你們夫婦以後退下來,按國家政策規定都可享受公費醫療,幹嗎花這筆錢?”范匡夫答:“目前國家已步入老齡化社會,退下來的老同志越來越多,都由國家和軍隊包下來,負擔太重了,我就琢磨著如何為國家和軍隊減輕點負擔。我倆工資都不低,兩個女兒也工作了,拿得出這筆錢。”
這就是范匡夫,一位任職年齡即將到“槓”的領導幹部的所思所為。
時下,領導幹部中有一種所謂“五十九現象”:年齡到槓、即將退休之際,憑藉手中權力抓緊撈點“實惠”,以至落得個晚節不保。然而,范匡夫不屑於搞這一套。在他看來,共產黨人在理想信念上的追求從來沒有“休止符”。在市工商局當主辦會計的妻子連續6年被評為“優秀公務員”。兩年前,編制調整要設財務科,不少人感到她是科長的合適人選。可與局長關係不錯的范匡夫,多次見面就是隻字不提這事。今年5月大女兒范帆結婚,范匡夫與家人約法三章:一不聲張,二不收賀禮,三不占公家便宜。婚禮辦得簡單樸實,婚宴和親友食宿費全部按標準分文不少付給了招待所。
范匡夫說得好:“一些領導幹部艱苦奮鬥了大半輩子,臨退下來卻栽了跟頭,真不值得。在位時日愈短,愈要珍視共產黨人的名節呀!”為侄兒調動的事,他的弟弟、弟媳懇求:“你都快退了,趕緊把孩子調到分區來吧,有啥事也好有個照應!”他侄兒是某部一名士官,弟弟、弟媳來金華找過,讓他把孩子調來, 范匡夫沒應允。幾天后,88歲高齡的老父親拖著病體,讓人攙扶著從100多公里外趕來了,見到兒子賭氣地說:“我們范家就這一個當兵的晚輩,你不把他調來,我就不走了!”范匡夫動情地說:“您請息怒,這事如果我辦了,我做兒子的日後腰桿就挺不直了,您願意看到我腰桿子挺不直嗎!”直到父親去世,侄兒也沒調來軍分區。
范匡夫就是這樣,“養吾浩然正氣”,保持了幾十年的好作風不丟。民眾一致公認:他沒有用公款出去旅遊過,沒有用公款送禮拉個人關係,沒有占用過公家物品,沒有在本級或下屬單位報銷過私人發票,沒有在福利待遇上搞特殊化,沒有利用職權為家人親友謀取私利。
走進范匡夫辦公室,記者見到一張老式辦公桌,油漆已經斑駁脫落,沙發、茶几、書櫃都是70年代的“古董”,機關同志幾次想換新的,他不讓。
在將到最高任職年限的范匡夫身上,實在捕捉不到“五十九現象”的一絲痕跡。
“公眾關注的敏感問題,決不能在‘暗箱’里操作,一定要放在陽光下作業。民眾監督的機制形成了,黨內滋生腐敗的土壤就剷除了。”
正值花季的女孩有幾個不想當兵的?但平民百姓特別是農民的女兒走進軍營,在金華還是1997年以後的事。
在此之前,金華市女兵徵集的指標特少,普通農家的女孩沒有一個穿上軍裝的。1997年,上級要求公開徵集女兵,可有人擔心這么做會得罪人。剛從麗水調回金華任軍分區政委的范匡夫,在徵兵工作會議上的發言擲地有聲:“依法服兵役是每個適齡青年的權利和義務,普通老百姓特別是農民的女兒為什麼就不能如願以償?”
語驚四座。金華市女兵徵集改革的帷幕就此拉開。根據范匡夫的提議,加大女兵徵集的透明度,並在全市範圍內利用報紙、廣播、電視向所屬縣(市、區)公布應徵條件。
“符合條件的不用跑,不夠條件的跑沒用”。這一招,一下子吸引了全市城鄉500多名適齡女青年。女兵徵集期間,有不少頭面人物找到范匡夫,請他開條“ 綠色通道”。他總是婉言拒絕:“條件都公開了,按條件來,我怎么好說話呀! ”經過多輪篩選,從中挑選出14名女兵,其中7人是普通農家女,5人被駐港部隊選中。去年,這“五朵金花”均以優異成績考取軍校。
和女兵徵集一樣,建築工程招標也是個敏感問題。軍分區籌建專武幹部培訓基地,37家工程隊紛至沓來,找范匡夫爭取工程的就不下10家,來自家鄉的兩個工程隊當即被他勸退。正當一些工程隊欲行旁門左道之際,他和司令員馬文漢商量出一套辦法:招標來明的,條件來硬的,把那些想通過送東西、走“門子”中標的工程隊擋在門外。中標的是一家有實力、信譽好的省建築工程公司。後來建成的專武幹部培訓基地,經專家驗收被評為優質工程。
諸如用人、徵兵、工程招標等敏感問題,范匡夫經常碰到。他深有感觸地說:“對公眾關注的敏感問題,決不能在暗箱裡操作,一定要放在陽光下作業。民眾監督的機制形成了,黨內滋生腐敗的土壤就剷除了。”范匡夫在金華軍分區任政委近4年,由於堅持了公開、公平、公正的原則,軍分區共提升幹部90多人,調整交流幹部200多人,安排轉業幹部70多人,皆“順風順水”,無一人糾纏,無一例告狀。
范匡夫在麗水軍分區當政委時,軍分區黨委研究確定7名同志下縣(市、區)人武部鍛鍊,其中有范匡夫當兵時的老指導員的兒子、政治部幹事俞偉軍。老指導員打來電話:“偉軍還在度新婚蜜月哩,你不看僧面看佛面,把他留在機關吧,對家裡也有個照應。”給老領導一個面子也是人之常情,然而他沒給。他向老指導員解釋說:“黨委集體研究定下的事,民眾都在看著呢,我不能推翻。”俞偉軍下到比較偏遠的縣人武部,工作幹得很出色。
“不講原則就沒有公正,在一人身上失去原則,在眾人面前就失去了說服力。身為黨員領導幹部,就應該不避事,敢管事,管壞事!”
了解范匡夫的人都說,他看不慣的事不論大小,不管是誰,他都愛管。妻子買了兩條魚,怕把魚腥味帶回家,就在樓下用公家澆花的水龍頭洗。多大的事呀,他也不放過:“幹嗎在這兒洗,家裡又不是沒水。”
小事不放過,原則問題他更較真兒。范匡夫有句常掛在嘴邊的話:“不講原則就沒有公正,在一人身上失去原則,在眾人面前就失去了說服力。身為黨員領導幹部,就應該不避事,敢管事,管壞事!”
同級之間的問題是最難管的,范匡夫卻主動迎上去,打破情面做工作。軍分區機關集資建房,都搬進去住了,可還有幾戶集資款沒交齊,影響了工程經費結算。業務部門催了多次,沒動靜。拖欠戶們眼睛都盯著軍分區一位老領導,他還拖欠好幾萬呢。建設部門有些為難。范匡夫在黨委會上拍了板:必須限期向拖欠集資款的住戶追繳,而且要按規定交滯納金,老領導的工作我來做。老領導是通情達理的,不僅交清了拖欠款,而且滯納金一分不少。
3年前,軍分區兩位部門領導分別被免職或轉業,兩人手機都是公家配發的,可過了好幾個月仍未上交,業務部門催要時,兩人都想折價買下來。范匡夫認為,人員變動,公家的東西必須移交。他便主動找他倆談話,讓他倆把手機交回來。
“為官避事平生恥”,這是范匡夫的座右銘。儘管有的事挺棘手,但范匡夫 也不迴避。1994年,民眾舉報分區招待所原所長經濟上有問題,黨委紀委組織人員調查,當事人便放出風來:“誰敢查我,有他好看的!”時任軍分區政治部主任兼紀委書記的范匡夫,就是不信這個邪。他帶領調查組排除種種阻力,查清了該所長的犯罪事實,將其移交司法機關繩之以法。軍分區干休所發生過一起打麻將賭博事件,參與賭博的4人中,一名士官受到紀律處分,3名幹部卻沒了下文。 “幹部戰士共同違紀,對幹部處理應該從嚴,這等執紀不公的做法怎能服人?” 范匡夫責成干休所黨委重新研究處理意見,語氣不容商量,最後分別給這3名幹部以紀律處分。婺城區人武部政委夏剛說:“在范政委手下工作有安全感,你只要稍微有點越軌苗頭,他都要敲打你一下。”自1997年以來,金華軍分區機關及所屬人武部,沒有發生過行政責任事故和刑事案件。
“共產黨人提倡正常的人際關係,反對搞‘感情投資’之類的庸俗關係學。與上級交往,最大的尊重和支持就是把工作乾好。”
范匡夫不吸菸,不喝酒,與人交往不搞哥們義氣、吃吃喝喝。東陽市一公司老闆經人牽線認識了范匡夫,三番五次打電話乃至專程邀請,要請他吃飯、喝茶,他就是不光顧。在麗水軍分區當政委時,一個局長多次請他跳舞、洗桑拿,他也沒理會。范匡夫恪守著自己的交友原則:“庸俗關係是一種腐蝕劑,一旦被卷進去,純潔的心靈就會被玷污,一定要謹慎啊!”
范匡夫身居領導職位,時常有一些老領導、老戰友登門造訪或托他辦事,但他從不“放公家的‘血’待私人的客”。他家與招待所僅一牆之隔,親戚來了吃住在家中自不必說,來不及做飯就上街買便當。經常為爸爸招待客人洗碗涮盤的二女兒范願幽默地說:“我在家簡直成了打工妹了!”一位已退休的老領導10多年沒見了,路過金華時范匡夫掏錢點了5個家常菜算是招待。一位在省城工作的老戰友托他買一張棕床,他暗自墊了450元。
范匡夫是個重情義的人。他工作過的單位多,熟悉的老首長、老戰友也多,與他們交往照樣公私分明。金華盛產茶葉,90年代初,范匡夫調此任職後,每年春天新茶一上市,他都要花錢買些茶葉給遠方的老首長、老戰友寄去,就連一個郵包幾元錢的郵費都是自己掏。對這些老首長、老戰友,他從來沒有提過任何個人要求。
范匡夫和上級打交道,也顯得木訥,不善“走動”。今年初,他和馬司令員到省軍區參加黨委擴大會,有關部門提議,快過年了,給省軍區領導和機關同志帶點年貨,聯絡聯絡感情。范匡夫皺了皺眉,沒同意。有人說他太“古板”,不通“人情世故”,但他卻堅持一個觀點:“我們共產黨人提倡正常的人際關係,反對搞‘感情投資’之類的庸俗關係學。與上級交往,最大的尊重和支持就是把工作乾好。”
上級領導機關是公允的,不善“走動”的范匡夫取得的政績絲毫沒有被抹煞。他先後6次立功,兩次提前晉級,多次受到上級的通報表彰。人們稱讚他“廉而友多,廉而有為”。
“擯棄官僚主義就是擯棄腐敗。只要我們全心全意為民眾辦事,民眾就會把功勞記在黨的賬上,這才是為黨掙分啊!”
范匡夫也有情緒激憤的時候―――
軍分區機關一位士官的妻子,在家鄉遭到本單位一名上司的糾纏,後來竟然被強行霸占。這位士官多次控告,當地有關部門輕描淡寫,僅當作一般兩性關係處理。
這分明是一起破壞軍婚、涉嫌犯罪的案件嘛!范匡夫意識到,處理這個問題一旦失之軟弱,軍人的合法權益就得不到保護,就會影響到官兵在部隊安心服役。他安慰這位士官:“要理智些,組織上會幫你討回公道的。”他帶人到這位士官的家鄉,與縣領導和執法部門交涉。當事人托人找到范匡夫,表示願出10萬元 “私了”。范匡夫憤慨地說:“這不是錢能擺平的事,這是正義與邪惡的較量! ”為這事,他還專程去省城向省高級法院院長當面陳述,義正辭嚴,慷慨激昂。法院領導被打動了,親自過問此案,終於使罪犯受到法律嚴懲,維護了軍人的合法權益。
范匡夫愛憎分明,嫉惡如仇,但對同志對官兵,又充滿著火一般的熱情與關愛。
“他是我遇到的最關心部屬的領導!”轉業幹部張哲斌滿懷深情地說,還是他當政治部主任的時候,我隨他下鄉檢查工作,回來感到身體不適躺倒了。范主任半天沒見到我,打電話到我宿舍又沒人接,想起我回來時氣色很不好,就派軍醫來宿舍探視。發現我已休克,他立即送我去醫院。診斷是胃部大出血,便立即組織搶救。“我清楚,是范政委給了我第二次生命。”
范匡夫多次說:“擯棄官僚主義就是擯棄腐敗。只要我們全心全意為民眾辦事,民眾就會把功勞記在黨的賬上,這才是為黨掙分啊!”為了轉業幹部的安置,為了隨軍家屬的就業,為了幹部子女的入托入學,為了部屬的住房等,他總是捧出一顆“公僕心”去千方百計地“爭取”,直至把事情辦成。
范匡夫樂於助人,在軍分區是有口皆碑的。1996年春,范匡夫回老家探親,聽人說起村子裡剛讀初一的小孩余軍成績很好,但因父親早逝,母親改嫁,隨72 歲的奶奶生活,快付不起學費了。范匡夫與妻子一合計,決定資助小余軍讀書。國中3年,每學期寄去學費600元,升高中後,每學期資助學費增至1200元。如今,余軍已是高二的學生了,范匡夫除了包下他的學費外,還常去信勉勵他珍惜時光,好好讀書。戰友們說:“這類扶貧濟困的事兒,多著哩,可他從來不在別人面前張揚。”
“身為黨員領導幹部,為民眾辦事天經地義,有啥可張揚的。”范匡夫心淨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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