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簡介
《妃子血》(全二冊)(2010年最毒最美最絕的情愛傳奇)(原名《罌粟花開》)。2010年“悅讀紀”重裝推出“女子傾城”古言系列小說,國內女性閱讀專業出版品牌“悅讀紀”再度出擊,全力推出了“女子傾城”古代言情系列小說。眾所周知,“悅讀紀”是專業做女性圖書出版的,古代言情小說一直是其招牌圖書品種,此前,“悅讀紀”已出版了諸如《夢回大清》、《秀麗江山》 、《獨步天下》、《紅顏亂》、《鳳囚凰》等一系列古言暢銷圖書。這次,重裝推出“女子傾城”系列,更是融匯了其女性閱讀和古言暢銷兩大特色元素,其重視程度,由此可見一斑。“女子傾城”系列共分為四個篇章,即“紅顏篇”、“零花篇”、“欲孽篇”、“芳華篇”,這四個篇章名字由“紅顏糾怨,圓月零花。浮生欲孽,剎那芳華。”四段詩句化解而來,代表四種不同類型和風格的小說,將於2010年依次在全年推出。其中“紅顏篇”將最先分兩個批次推出,共包括:《妃子血》(全二冊)、《一味相思》、《負春風》、《婀娜傳說》(全二冊)、《斬情絲》、《天下》六部作品。其中第一批三部作品(《妃子血》(全二冊)、《一味相思》、《負春風》)將於4月下旬在全國上市,敬請各位“悅讀紀”冬粉和古言小說的冬粉多加關注。
作者簡介

周夢,在小說里做夢的女子。長期自稱周壞夢,以至被人喊作“壞”人。沉湎寫文,喜歡貓狗。極其苗條,不美不醜。看似文雅,偶爾爆走。出版有小說《焉知菲福》(原名《我叫大福》),另著有超百萬字長篇玄幻小說《愛上玄武》(連載中);最新作品《戒風流》在起點、晉江連載之中。
內容簡介

烈酒最香,毒花最美,而身兼二者的女子,香濃溢遠,足引人沉醉;美麗極致,卻毒可致命。
她本是西疆黎族之女,因身懷武學秘籍,招致滿門被戮。她背負仇恨,不惜潛身妓院,伺機接近仇人。她因為一枚銀元,把自己和一個充滿野心的帝王糾結在一起。她以絕世的樂音和獨創的武學,掙扎於暗淡殘酷的命運。她將一把粗製的琵琶血染而艷,幾番輾轉,悲鳴逐漸強音……
這是一場在架空歷史背景下的曠世絕戀,愛恨交錯,陰謀糾纏,於宮闈,於江湖,詮釋著男人與女人之間關於愛的慾念。
作品看點
兩個不易相愛的人,一曲唯美悲情的愛恨詠嘆。
到底誰是誰的毒藥?到底兩人能否白頭偕老?
危險的帝王愛人,絕艷的傳奇女子,譜寫世間最毒最美最絕的情愛。
本年度最值得期待的古裝宮廷艷麗大戲。
冷傲俊美的危險帝王;宮闈內外的美人心計;悽美絕倫的虐戀傳奇。
隨書贈限量版“女子傾城”系列精美彩繪卡片。
編輯推薦
憶秦娥

妃子血,凌風滴作琵琶樂。琵琶樂,恨糾恩怨,昊宮滄月。
花重葉疊同幽咽,塵緣念欲情難滅。情難滅,浮雲生死,曲終同闋。
新浪讀書、搜狐讀書、騰訊讀書、晉江原創網、《穿越·COS》雜誌 聯袂強力推薦!!!!!!
網友推薦

愛,就應該是這樣,雖然他們之間不一定是俗世定義的愛。
西日昌,這個男人真是個妖孽,他把陰鬱、狠毒和俊美的面龐揉成一種令人窒息的美。
天!這個女子的意志真是不一般,絕對不是平常小女子,那么堅韌,既沒有矯揉造作,又沒有自作多情,這樣的女主才最真實!喜歡她!
作者情節與懸念設定真好,層層鋪墊,好多看似無奇的細節,到了後面卻掀起了波瀾。特別是男主,他無論做什麼,都會神不知鬼不覺地關聯到其他事情,太BH了!
媒體評論
毒美決絕的浪漫 陽光之下的美好
——《妃子血》(原名《罌粟花開》)作者周夢之印象
文/李久實
當一個人的心裡充滿浪漫的情愫時,想必她的生活亦是充滿激情、富有動感。而激情和動感一旦盈滿了她的心靈,那種一吐為快的宣洩就把她的陳年往事以及對浪漫的追求付諸筆端,生活就在紙上幻化了,理想的色彩勾勒出一個萬方的世界。
這是周夢小說的色彩,這個色彩是人性。
與當下流行的網路小說相比較,周夢的小說可定位在古代言情小說的行列中。虐情、懸疑、恐怖、血腥、迷離、屠殺、動感等等這些符號都可以在她的小說中找到。但她的小說又與眾多的同類小說不同,作者沒有一味的追求閱讀的快感,更沒有一刀砍下去就忘記了砍的是誰的遺憾。她留給讀者的,是掩卷之後的遐思,是浪漫之後對現實的審讀。
儘管,周夢展現給讀者的是一個虛幻的世界,是一個難以追究確切年代和歷史的風韻長卷,但這不影響讀者去閱讀,相反,讀者不會追究陳年往事,只會對未來充滿憧憬。或問一下,那個亘古年代的男人和女人是不是我們善良的祖先,我們的靈魂是不是在閱讀中得到淨化。
文學的生命力在於時間,而時間驗證的是文學的真諦。一部作品能夠流芳百世是任何一個作家都夢寐以求的。但流傳的不是文字本身,而是精神,是文學內在的核,既文化,一個作品中人物所傳達出的文化。
網路的發達培育了許多網路作家,其作品迅速躥紅滿足了當下許多讀者的閱讀需求,也有人把網路文學歸在快餐文化的行列中,言下之意是只為裹腹,不求營養,更有甚者,還把懸疑小說排斥在文學的範疇之外,認為那些充其量是俗文字,登不了大雅之堂,與所謂的純文學是格格不入的,是對文學的背叛甚至是褻瀆。由此,我常常想到明代小說《西遊記》,如果要追究的話,那么,《西遊記》雖算不是通俗小說的鼻祖,但至少它應該算是通俗小說的巔峰之作。正是由於《西遊記》的存在,才構成了中國四大名著的獨特風景。而其文字和故事以及作者非凡的想像力,是後人難以企及的。再有,風靡全球的暢銷書《哈利·波特》也屬於通俗小說,創下了當今世界圖書發行量之最,那么,又有誰一定要把這部作品歸咎在俗文學的範疇之內呢?
俗文學不是下里巴人,純文學也非陽春白雪,俗與純實實在在的就是人為的一個界定。生活在真空里只能讓思想死寂,徜徉在陽光之下才會有勃勃生機。
周夢是依靠網路而名聲大噪的作家,是一個行走在陽光之下,心裡充滿陽光的人,在她的筆下,各色人等盡顯本色。為了復仇,女人可以忍辱負重,想盡一切辦法光復自己的國家,為了霸權,男人可以塗炭生靈。戰爭、流血、犧牲、真假、美醜、善惡都在人性的掙扎顯露出本來面目。當一切都歸於平靜,當屠殺震撼心靈,當文明戰勝野蠻的時候,人性就披上陽光。這是周夢小說的一個顯著特點,是作者對人性對人生的一次赤裸裸的拷問。
重故事輕文字,是當下網路小說的特點。因為故事懸疑而受到追捧,因為文字也遭到排斥。輕視文字是當下網路小說的一個通病,也使很多網路作家在文學的路上不能走的久遠的一個重要原因。讓讀者感到欣慰的,是周夢從開始創作到全書的完成,通篇都洋溢著文字的美感,讓人感到一個網路作家開始走向成熟。
行走在陽光之下,用心寫作,這種姿態,是周夢的姿態,是周夢帶給讀者的姿態。
男人和女人誰才是花瓶?
——周夢小說《妃子血》(原名《罌粟花開》)讀後
文/戚兆磊
男人和女人究竟誰才是花瓶?通常我們都以為美女是花瓶,擺設在光亮整潔的居所,出沒於缺乏營養的影視劇。花瓶是漂亮的,但真正好看的是花。美女被用來襯托花朵的美艷,娶了美婦的男人若是個禿子,便光可鑑人;大腕明星則用無數美女來驗證顛撲不破的真理,實力所在,偶像陪襯。
其實無論男人、女人,心裡都有一個絕世無雙的花瓶。那花瓶未必昂貴,未必華美,卻是最適合自己這朵花的。好花需要一個好花瓶,一生一世代一雙人固然好,但只要人的自私不滅貪婪不死,就總盼望著有一個絕佳的花瓶隸屬於自己,好完美的烘托自己的容光丰采。
愛是自私的情感,高尚是萬眾矚目的愛之豐碑,碑下面埋葬了無數人的靈魂與肉體。自私是一個高尚的花瓶,這便是小說《妃子血》虛構的情感意境,也是現實中的人們竭力掩蓋的真相。
男主角很自私,他自私得極其漂亮,甚至自私到了胸懷若谷。如果一個人能將整個世界都看作是自己的,那么世人的褒貶便成了清風過岡。他不在乎也無所謂,因為打造建設世界的人是他自己。所有的好壞善惡到了他手上,都被用來修建他的世界。從男主角的各色行經中,隱約能尋到無數帝王的影子,貞觀的唐太宗,黷武的漢武帝,以及無數虐殺殘忍的暴君。這樣一個男人的愛情,可以毒殺所有心存幻想終生浪漫的女性。原因很簡單,該花瓶絕無僅有,能被這樣的花瓶盛器,也只有絕無僅有的女人和絕無僅有的愛情。
身份是帝王,容貌是俊男,權謀能篡奪天下,武力深不可測,以上全是窠臼,真正打動讀者的是,這樣的男人居然得到了與之相配的花。那是一朵什麼樣的花,那是一份什麼樣的愛情?與其說男主角尋覓霸占了這朵花,倒不如說他以他的所有,血肉精氣靈魂孕育出了這么一朵絕世之花。
紮根於家仇國恨之土,澆灌於虐戀情魔之下,女主角奇蹟般沒有盛放出惡之花,在歷經了無數次情、愛與欲的拷問後,血染琵琶一曲驚魂,走出了她頑強堅定的一步,扭轉了美女注定充作花瓶的命運。混沌初開是她遭遇男主角的少女時代,韜光養晦是她小婦人的寧靜時光。當她在生死決擇中,拋棄了個人所有的愛恨恩仇,完美的綻放絢爛時,她成為了花瓶上驕傲的花朵。
倘若以花瓶與花來形容他們的兩性關係,自私的花瓶就是一座花園。古來帝王的後宮是美女的墳墓,花園裡栽滿了三千粉黛。挑剔的帝王摘取花朵最嬌嫩的露水年華,人老珠黃或者把玩膩味的花朵無聲無息地被花瓶剔除。當有一朵花格格不入於花瓶,它被修剪枝葉,被任意擺布出各式適合花瓶的姿態,直到最後它還是不能適合花瓶,花瓶覺悟了。這樣的一朵花正是它命中注定的唯一,沒有任何別的花能取代,只能由這朵花來選擇或親昵或疏離的姿態,而這樣的一朵花就是花瓶的整座花園,花瓶由此被花征服,甘願只此一株天荒地老。
插花是一門藝術,只看結果是花被擺弄得很漂亮,若看過程,心地善良的人會為花嘆息,也會為插花人的手藝感到驚嘆。每個人觀看的角度不同,感受亦不同。有的人單看美色,不美不嘆,有的人講究風韻,風月便翩翩而至,還有的人比較環保,一棍子否決插花的藝術。這便是《妃子血》最深刻的意義,一場華麗的決絕愛戀兩個不輕易相愛的人,他們之間的諸多交鋒審視的是讀者對情愛的定義。就這個意義而言,讀者是一朵花。一朵什麼樣的花,自定義。
《妃子血》:妖女哪裡逃!
——評周夢新作《妃子血》(原名《罌粟花開》)
文/陳靜
周夢一向擅長“妖”的主題,從認識到現在,她給我的感覺都是“妖氣森森”,很多年前我曾為她製作過一個簡單的個人網站,打開第一頁就是一隻黑色的蝴蝶配以濃烈的橘紅——她的妖女顏色。
妖女的定律
周夢的每一個女主角都具有“妖女”的氣質,這個叫姝黎的女子同樣如此。根據主角定律,她首先要身負血海深仇,然後要美,然後要讓男主角愛上她,其間一定是情仇糾結,大起大落——縱使周夢想破她那可憐的大腦袋恐怕也很難跳出這個框來。絕不可賴她,金庸、古龍、梁羽生、溫瑞安……前人已將妖女描摹盡致,讓我們無他可選。
我國古代著名思想家、戶外探險家、魔術大師、皇家禪僧首席保鏢至尊寶同志曾說“人是人他媽生的,妖是妖他媽生的”,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雖非全然,但妖女的誕生是和出身及成長環境密不可分的。姝黎出生於皇家,卻流落於青樓,再加上家仇國恨,不讓她變妖女很難。既然如此,就讓她遇上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吧。所以贈她一枚銀幣的李雍不是,他的出現不過是為西日昌鋪墊了道路。
妖女的普世
黃蓉、任盈盈,或是趙敏,她們都遇上然後竟然愛上了那個胸懷蒼生的男主角。西日昌是誰?陰沉、善變、多疑、自大,他具備篡位者的陰毒和籌謀,也擁有一國之君的自大與猖獗,這樣的男子注定要追逐和征服一個妖女人生才會完整,注定要在玩弄與被玩弄間才能認識自己——探究人性需要那樣一個引子,妖女是為他服務的。唯一能讓妖女特立獨行一點的無非是她的疏離或犧牲,但如果她只有恨,沒有愛,只有被奴役,卻沒有被征服,她就不能成立為妖女。
重要的是,要在色調如此陰暗的人物身上點燃一絲溫暖的普世情節,當復仇之火成為一枚棋子為人利用,當愛情之心成為一種笑話,那么生無可戀,只有歸去——可以說是心灰意冷,但不可否認也是服大局、為蒼生的醒悟。從情節的設定上講,這種歸去既是落幕,又是伏筆;既是高潮之後的逶迤,也是諒解之後的淡然。
妖女的“紅”
通觀那個存在於我們腦海里的武林界,妖女比玉女更受歡迎,好吧,這可以解釋為什麼Lady Gaga雷得那么風中凌亂卻可以持續不斷跨國界跨種族地紅,架不住那股妖氣吶!
在金庸筆下,妖女最後都收復了品學兼優的帥氣大俠,玉女卻通常成為一種無趣的擺設。這又和現實相悖,男人們未必願意像西日昌一樣對妖女念念不忘,三宮六院才是更實惠的選擇啊。不要忘了人性,人性是善變的嘛,周夢的“妖”還是妖得太正,完全由讀者的眼觀來判斷。
溫婉純情或許不能當飯吃,但妖氣始終要回歸正軌,姝黎最後肯定得當回皇后,黃蓉嫁了郭靖還和他死守襄陽,趙敏竟然遵從小白臉張無忌的政治立場六親不認……這些事實從千絲萬縷到千頭萬緒到回歸大海成為深明大義的主流。非主流,讓她去吧!世界上如果少兩個李莫愁、李秋水或天山童姥,或許就會少些怨毒吧。又如果她們還是繼續妖下去,不僅男人看不下去,連女人也不會答應啊。憑什麼不讓人幸福一回?憑什麼認為孤老一生歸隱山林會更拉風?生兒育女盡享天倫並非是男權壓迫了女性,而是人類“answer the nature’s call”的必然。此處要翻譯成“返璞歸真”。
妖女不能逃
首先我想否定一下這個“妖女哪裡逃”的主題。“逃”是一種消極的態度,內心強大的女主是不屑逃的;這“逃”是形而下的逃,也即逃生、逃桃花債、逃嫉恨與追逐;
其次我要肯定一下“逃”,“逃”也是一種積極的態度,當姝黎知道西日昌其實是全書中真正推動她的命運發展的Big Man時,她果斷地選擇了逃離,沒有解釋,不用追問,這哪裡是妖女,分明是現代社會的“白骨精”。
最後我要綜合一下意見:逃與不逃都是由作者決定的,但不排除作者在很累很累的時候罵聲娘,然後果斷地結束她的行動。姝黎妖女,那個臉色煞白的周夢童鞋才是你的天煞孤星。她創造了你,捧紅了你,還賦予你令人慾罷不能的魅力,以至於讓人神魂顛倒,茶飯不思。
結語
不是創造,因為妖女早已橫行;不是模仿,因為姝黎獨一無二;不是顛覆,因為結局最終還是藝術性的圓滿,但是,在如此狹窄的創作空間裡將形象勾畫得如此靈動,將故事講述得如此有趣,將素材運用得如此自然……周夢,我必須向你致敬並代你感謝所有TV,以及那些不眠不休的讀書、寫作和不厭其煩地修改手稿的日子。
作者自論
《妃子血》(原名《罌粟花開》)後記
文/周夢(周壞夢=壞銀)
其實我還想寫番外來著,不過似乎又有些勉強。以前的小說,我從來不寫番外。我看很多作者的番外寫得都挺好的,也蠻有意思,可惜到了我這裡,腦袋就不清爽。那就不勉強自己,也不QJ別人了。
真正卡在番外的原因是蘇堂竹,小竹看似簡單和順的故事裡,潛伏著被西某人荼毒的無數曲折。縱然毒花文只突出重點,不多筆“呸”角(有人說的好哇,壞銀在毒花里弄的“呸”角都被“呸”掉了),可小竹其人還是隱約露出了獠牙。小竹之難寫,與西某人有一拼。
諸位過多注目於小說的正文,才可能會出現番外的不適症。正文所營造的情懷同番外的出入很大,好比燉熬之湯與快餐。在此,壞銀要恭喜有那種感覺的讀者們,你們很有品位。而喜歡番外的讀者們,你們深解吾心。喔,還有不喜歡毒花的讀者們,你們也很可愛。
確切說來,鄙人想過寫毒花的續文。想是想過的,想出來雷死一群人。從目前的結尾上諸位可能就感受到了,倘若有續,主角鐵定是西日家的小三小四,而鄙人中意的是小三。不過再寫也會是本新書,調子截然不同。調子不同的新書,壞銀還有著更多的選擇。
在壞銀看來,虐情劇真正打動的不是讀者的心靈,而是暫時給予感官和孤獨的潤滑劑,有些時候,人需要那一針下去,痛快淋漓又鮮血淋淋的刺入感,用以撫慰沉寂而不甘的情愫。所謂刺激,也可能是對平凡生活尋常性情的一聲吼。得不到想要的溫情,那么就迸一下尖利的火花。只是壞銀一直在思考,痛過之後呢?通常虐的結局是毀滅,毀滅可以升華之前所有的痛楚。人都死絕了,是絕途,留下的是一片殘垣廢垣,然後或可以從廢墟上重建,或留下經久不熄的嘆息。許多年前,壞銀這樣結束過短篇小說。許多年後,壞銀結束了這樣的結局。
經歷磨難恨過痛過,之後締造溫情的模式實際是老套的。請原諒一個長期墮落懶惰的銀,在毒花的劇情上幾乎沒花什麼心思,壞銀的心思全在罵人上了。怎么罵叫人感不到不好,甚至還欣然接受,怎么罵能罵到樹幹彎了,水變枯了。這裡就要扯一個為什麼罵的原因,壞銀“筒子”做為一隻有理想有追求的修道妖,在人妖殊途、仙妖敵對,妖與妖之間還不通氣的情況下,為了尋找到合適的雙修妖侶,實在是太感嘆時光荏苒了。這無疑是傷感的,所以文章的調子有點黑。
姝黎其人是第一人稱造的,壞銀沒有辦法臭美到無時無刻地敲打“我”是個絕代佳人,美死了美死了,所以女主角沒有充分意識到她是個殺傷力極強的瓶子,她總在試圖打破她這個瓶子,在外因總超出主觀能動性的非典型哲學人文意義下,姝黎變相的探索到了一條捷徑,那就是瓶子可用來插花,那花就是瓶子的意義所在,可惜那花無比珍貴而且難以盛器,那花就是西某人,當然也可以是你們,我最可愛的讀者們。
談及西某人就會超越小說本身立意,主角們的情愛部分使此文成為言情小說,但主角的性情部分卻不是言情小說,特別是西某人。由於壞銀修妖的年份還太少,起碼也得有個五百千年才能成精吧,不足以呈現西某人的全部面貌。好在歷經壞銀的嘔心瀝血,讓大家發現了西某人真的是個“帥鍋”。世間“帥鍋”有無數種,西某人雷同他們的外貌,精緻了他們的內心。這就是壞銀想要說的真理,“帥鍋”的精緻能提高大家的生活品位。
愛情吶,是文藝作品永恆的主題。口號了它,它就是雷,婉約了它,它就是水。不斷的進行著它,無論用雷的還是淚的,它其實還是它。它的地位一直很高很特殊,輪迴著每個人的心靈……快離題了,抓回來……毒花的愛情,是虛構的,若聯繫現實,就是一個個體與另一個個體的斥引,世間每個獨特的個體應該都存有著與之相適可近的個體。現代言情體是這么解釋的,在茫茫人海里,我與你相遇。
在茫茫書海里,我與你相遇。
關於《妃子血》(《罌粟花開》)人物的負面

本文是我真正意義上以第一人稱創作的長篇。第一人稱行文有一個天生殘疾,俗稱“上帝視角”。當“我”貫穿全文的故事時,其它人物的行為、心理等等相關因素若以作者的主觀意識來描述,就是上帝視角。因此,此文第一男主角西日昌的奪宮一事無法全面展開。
番外是最能彌補過程中省略的細枝末節。依照我的行文習慣,番外我是決不會碼的。故而在此留下以下文字。
《妃子血》的主旨之一牽涉許多人性的負面情愫。目前出現的幾個人物中,我估計諸位可能比較欣賞西日昌。我一直認為真正有野心的男人,要夠狠夠壞夠強勢,柔情只是假面,骨子裡只流野獸的鮮血。西日昌對他的女人正是如此,要就是要,值得就不擇手段,不值就棄若敝履。在某些大男子的世界裡,本能第一。本能包括許多方面,最明顯的就是權勢欲和肉慾。
蘇堂竹則是個猶疑的少年,無論被迫還是信念,他都舉棋不定,最後隨波逐流,跟著所謂的天意行事。當然少年終究會成長為男人,只是那猶疑的天性很難改變。這好比混沌未開,也接近人性的軟弱。一個不夠強的人表現出對事物的諸多不信任,又諸多期盼。這類人,通常我們稱為老實人。老實人其實並不老實,不信可比照身邊的人,一比即明。
第三位出現的男子笛仙葉疊,表面上看除了迂腐點多禮些,幾乎沒什麼負面,但實際上他的負面是摧毀性的。執音而痴,古有梅妻鶴子,葉疊類似於此。這是帶一點消極帶一點避世的人生態度。葉疊的正面大過負面,他的處世原則有那么點兒聖人的味道,所以他的負面壞的不止身邊的一小撥人。
女主的負面不用多說,一言蔽之,好強。剛則易折,仇恨的負面只是表象。總體而言,我個人還是比較喜歡她這型的。她的話題太多,不一一分析了,都分析完了,書沒人瞅了。
最後,感謝所有閱讀《妃子血》的朋友。態度是低頭。
目錄
第一章:而今容有待開顏
一 浮光榮華
二 霧卷落花
三 河澗日晚
四侯門如海
五羈鳥喋血
六 絕月似鉤
第二章:瓊樓玉宇未見花
一 彩衣爭獻
二 鎖宮朱翠
三 州沉鳥沒
第三章:東風謬掌花權柄
一 蘇君堂竹
二 妃血琵琶
三 春逝情鎖
四 未央泣曲
第四章:皓腕素手彈指間
一 音痴樂迷
二 匯音驚曲
三 故人悲歌
四 妝曲舊恨
五 流水之意
第五章:援琴鳴弦發清商
一 金戈飲恨
二 鳩學鳳曲
三 與君淪落
四 音異心逆
第六章:一朝看盡盛京花
一 城前血歌
二 珠明又定
三 斜路杏花
四 靈堂死憶
第七章:緩步徐行靜不嘩
一 宮闕暗流
二 折殺徽雲
三 依樹醉霞
四 芳華永駐
五 曲只宮商
六 殿前風華
第八章:小荷才露尖尖角
一 白店流言
二 小試身手
三 名器沉湖
四 蕙兮失意
五 蕙兮之歿
六帷屏寵愛
第九章:取次花叢懶回顧
一 因琴風起
二 文步紫禁
三 世南指點
四 永日無言
五 將軍拓及
六 再見蓼花
第十章:路遠莫致倚增嘆
一 武心君意
二 名士花重
三 樂震指傷
四 風雨欲來
第十一章:曉日朦朧破暝煙
一 花影曲聊
二悶郁閬風
三 清華薄愁
四 黯然銷魂
五 地宮迷情
六 一枝折得
第十二章:未甘著笑向春風
一 往事如塵
二 萬象之局
三 堅冰漸融
四 有女名乙
五 劫難之音
第十三章:南屏山上清聲怒
一 凝眸鸞鳳
二 南屏黃圍
三 激戰季真
四 南屏之顛
第十四章:銀鱗細骨堪憐汝
一 如夢似幻
二 夜語暗香
三 但為君故
四南越靖王
第十五章:片帆猶逐暮雲迷
一 竊玉偷香
二 珠沉玉殞
三 水夜妖嬈
第十六章:入眼平生幾曾有
一 西風知意
二 宮闈潛流
三 撥雲見日
四 初擔人師
第十七章:煙波闊遠無鳥飛
一 夢得之說
二 再入地宮
三 情弦之外
四 誰葬花骨
第十八章:春城無處不飛花
一 簾卷西風
二 各按花命
三 熙元錯緣
四 投懷送抱
五 笛仙之葬
第十九章:一向無言但垂淚
一 妒生情轉
二 日暖煙薄
三 又還秋色
四 人是情非
五 疑竇又生
第二十章:西風催襯梧桐落
一 謎底初現
二 終是離情
三 北漢谷奇
四 噩耗驚聞
五 大杲聖地
六 大夢將醒
尾聲:拂卻雲開復見天
精彩片段
樣章一:浮光榮華(片段)
豪華的盛宴,絢麗的舞劇,杯觥相交的清脆,高高低低的笑語,這一切都與我無關。他們揮霍著他們的金錢,他們虛度著他們的歲月,他們在放肆他們的美醜,他們只是一群有錢有勢的行屍走肉。
纖指輕撥,古琴悠揚。碧玉螺串成的細簾背後,無數年輕美貌的少女彈唱著比清晨啼鳥還清純、比末日黃昏更幽美的樂曲。這一切都與我相關。我是她們中的一員,從五年前開始,也許到今天或者到明天或者到明天的以後,就結束。
這裡是京都最奢華的銷金窟,也是京都最墮落的販賣行、妓院——傾城苑,商品就是美貌的女子。但對我來說,這裡只是個安身的場所。五年前,我選擇了它,五年後,我可以再次選擇拋棄它。只是在我拋棄它之前,我想要做一件事情。
那個男人和所有人一樣,衣裝華貴舉止風流。那個男人和在座的大部分人一樣,成家立業手握權柄。那個男人和其他人沒什麼不同,每隔一段時間都來一次傾城苑一擲千金為買一笑。他真的和在場的男人們沒什麼不同,要說唯一的不同,不過是看者眼眸中的不同,而那位看者就是我。
他的名字叫李雍,是西秦國最年輕有為的將軍。祖蔭好,功業也不錯,二十六歲出征南越就凱鏇了。歸國後榮封二等衛秦爵,之後就一直留京掛職兵部侍郎。對一個姬人來說,即便只是與他春風一度都是件值得誇耀的事情,因為李雍除了前程似錦,還是個高大英俊的壯年男子。而我想做的事情,和絕大多數的姬人一樣,我想與他共赴巫山。為此,我等了五年。
當樂曲進入高潮,當男人們暴露出原始的蠢蠢慾念時,我停下了琵琶。琵琶這種樂器非常難練,我練了整整五年才有資格進入曲樂班,能在簾後參加夜宴。指弓指直,上挑下撥,時間仿佛凝固在那最後的一弦上,光華閃現,弦斷了。
我身旁的姐妹吃驚地看著我站起,揚手摔碎琵琶,每個人臉上都掛著一副“你瘋了”的表情。
樂聲戛然而止,我被推出了帘子。媽媽賠著笑,“管教不嚴,叫諸位大人見笑了。”轉過頭,媽媽換臉,“給我拖下去!”
我儲存了五年的淚水終於有機會淋漓,掙脫了魁梧彪悍的打手,我衝到李雍面前,哭喊著,“李將軍救我!”
樣章二:羈鳥喋血(片段)
我緩緩地癱坐地上,連陳風都打不過,如何是西日昌的對手?
西日昌站在我面前沉默了很長時間,月光傾瀉拖出他修長的暗影,將我覆蓋其中。良久他才開口:“本王曾告誡過你,不要背叛本王。本王也已暗示過你,以你現在的修為,想殺出王府不容易。”
我慘然仰頭,“我留下一條舌頭和一隻手,王爺能放了我嗎?”有些可笑,真要我選擇,我寧願殘身,也不願留在魔頭身邊。
西日昌彎下腰,拉起我的一條手臂。
我閉上眼,預想的斷臂之痛沒有傳來,西日昌的聲音猶如吟唱,“你渾身上下都是本王的,你哪兒都休想去!”
接著,我被他打橫抱起,我一怔之後,怨恨再無法禁錮,淚水奪眶而出。我奮力地掙扎,如一隻受傷的野獸,捶打撕咬手足並用。啪一聲,我被他摔到地上,倒地後我瞬間彈身,又撲上前去,與他扭打在一起。一次次被摔倒,一次次又跳上前去。我的氣力越來越小,動作越來越遲緩,而西日昌的眼越來越亮。我已然失去了理智,只想叫眼前的男人付出一點代價,哪怕只是輕微的一道傷口,一滴鮮血。
“發泄夠了嗎?”西日昌依然衣冠楚楚,風度翩翩,而我只能匍匐於地大聲喘氣,喘到一半我忽然喉間一癢,再次吐血。
“還有氣力嗎?”西日昌站在我面前,宛如不可打倒的無敵。
我聽到自己頹然的聲音,“沒了。”
他一把把我提起,英俊的面龐在我眼前放大。
“輪到我了。”
他猛然撕裂我的衣裳,我回過神來咬破下唇憋出最後的一絲力量,抗拒。我們再次廝打在一起,他拖著我往裡,我死死地掙扎,但身上的衣裳化成一片片碎布,散落一地。等我被他拖進寢室,我已身無寸縷。
我決絕地望了眼房外,既然已經到如斯地步,我還抗拒什麼呢?我再次彈跳起身,卻是緊緊地抱住了他,瘋狂地撕起他的衣裳。錦綢華緞揚起又落下,我最後倒在他的床榻上,宛如倒在一片漫無邊際的血泊中,鮮血的味道從唇邊早滲透到心底。
樣章三:如夢似幻(片段)
萬象訣是賭,武道是賭,命運何嘗不是一種賭?我不知道西日昌的武力修為究竟達到準武聖后還是武聖,但不可置疑,他不會臻至天行,他不會是苦喈的對手。
我可成為廢人,我不過是個女子,但西日昌不可以。電光火石的剎那,我做出了比當年回頭打刺客可能更蠢的抉擇,我放棄了我為之痛苦掙扎十餘年的死敵,硬切手印的氣勁,將它掉轉到苦喈身上。世間原沒有公平,所謂公平都是自己造的。我不該得天一訣,我不該矢志報仇,但我得了,我放了,放過咫尺可殺的仇人,去援糾纏我命運的男人。
苦喈為之一滯,而他的氣勁還未同我的直接碰撞,我已感到了天行者那摧枯拉朽的絕對武力。我避開了西日昌抓我的手,雙掌交錯,即便今夜我在忘憂峰上力竭而亡,也不枉此生。恨過,戰過,殺過,情過,有沒有孩子那是禍害操心的事!
就在我雙掌貼上苦喈的單手時,葛仲遜卻在此刻射出了他陰毒的機弩。弩箭的方向是我,但我怎會再上第二次當,西秦國師的箭頭對準我有何用?那箭會轉彎,他要殺的絕不是我。
西日昌第一次對我吼:“姝黎!”這一次他不裝了,他喊對了我的名。雖然黎姝是我的原名,但從我得到天一訣後,從我目睹家人慘死的那一刻起,我已經不配再姓黎這個姓氏。他傾身向我。
苦喈也感知了弩箭的動靜,一手推開了我。可這時候識破老賊的陰險面目太遲,就算不遲,放了我一馬,但我內息紊亂,氣脈已逆,我能做的僅僅是返身覆在西日昌身上。西日昌終於再次握住我的腰,還跟第一次那樣,他胸膛起伏。
箭已悄然洞穿我的背心,箭頭出胸,箭尾露背。弩箭所帶的強大氣勁迴蕩在體內,滅絕著生機。近距離的重創,一樣的是劇烈的悶痛,不一樣的是,這次我身上只是一件灰裳,沒有金蠶寶甲。
我睜眼望他,他眼中的表情讓我知道,我賭贏了,我贏了一切,卻即將失去我自己的性命。
他顫抖著身,想貼近又不能貼近我,他翕動的唇,想說話又說不出一個字。其實我很想笑,但我戴著面紗,面上還有傷,好色的君王不喜見醜陋女子的。
時間很快,時間很慢,溫熱的血順著傷口往外流,西日昌不敢拔箭,只封了穴道。血流得少了,血不流了,我開始覺得眼前模糊,耳畔的聲音也變得模糊。有人在狡辯,有人在自責,有人嘆氣,有人沉默。更多的人出現了,不少應該是我熟悉的面孔,我只能看見熟悉的輪廓。
書摘
第一章而今容有待開顏
一 浮光榮華
豪華的盛宴,絢麗的舞劇,杯觥相交的清脆,高高低低的笑語,這一切都與我無關。他們揮霍著他們的金錢,他們虛度著他們的歲月,他們在放肆他們的美醜,他們只是一群有錢有勢的行屍走肉。
纖指輕撥,古琴悠揚。碧玉螺串成的細簾背後,無數年輕美貌的少女彈唱著比清晨啼鳥還清純、比末日黃昏更幽美的樂曲。這一切都與我相關。我是她們中的一員,從五年前開始,也許到今天或者到明天或者到明天的以後,就結束。
這裡是京都最奢華的銷金窟,也是京都最墮落的販賣行、妓院——傾城苑,商品就是美貌的女子。但對我來說,這裡只是個安身的場所。五年前,我選擇了它,五年後,我可以再次選擇拋棄它。只是在我拋棄它之前,我想要做一件事情。
那個男人和所有人一樣,衣裝華貴舉止風流。那個男人和在座的大部分人一樣,成家立業手握權柄。那個男人和其他人沒什麼不同,每隔一段時間都來一次傾城苑一擲千金為買一笑。他真的和在場的男人們沒什麼不同,要說唯一的不同,不過是看者眼眸中的不同,而那位看者就是我。
他的名字叫李雍,是西秦國最年輕有為的將軍。祖蔭好,功業也不錯,二十六歲出征南越就凱鏇了。歸國後榮封二等衛秦爵,之後就一直留京掛職兵部侍郎。對一個姬人來說,即便只是與他春風一度都是件值得誇耀的事情,因為李雍除了前程似錦,還是個高大英俊的壯年男子。而我想做的事情,和絕大多數的姬人一樣,我想與他共赴巫山。為此,我等了五年。
當樂曲進入高潮,當男人們暴露出原始的蠢蠢慾念時,我停下了琵琶。琵琶這種樂器非常難練,我練了整整五年才有資格進入曲樂班,能在簾後參加夜宴。指弓指直,上挑下撥,時間仿佛凝固在那最後的一弦上,光華閃現,弦斷了。
我身旁的姐妹吃驚地看著我站起,揚手摔碎琵琶,每個人臉上都掛著一副“你瘋了”的表情。
樂聲戛然而止,我被推出了帘子。媽媽賠著笑,“管教不嚴,叫諸位大人見笑了。”轉過頭,媽媽換臉,“給我拖下去!”
我儲存了五年的淚水終於有機會淋漓,掙脫了魁梧彪悍的打手,我衝到李雍面前,哭喊著,“李將軍救我!”
所有人都默不出聲地看著好戲,傾城苑別的沒有,戲卻是永遠不休地上演。
打手又來抓我,我乾脆抱住了李雍的小腿。李雍眉頭一皺,卻沒有踢開我。
“讓將軍見笑了,小蹄子今天失心瘋了!”媽媽上前賠禮。
李雍身旁的參軍打趣道:“這小丫頭別人不找,卻偏偏抱著李將軍的大腿,好生有趣!莫非李將軍以前見過?”
我猛然抬起頭來,但令我失望的是,李雍搖頭道:“渾話,本將從未見過她!”
我垂下頭去,他已經忘了,不,他根本就不記得。媽媽拎起我,甩手一個耳光。李雍擋住了。
“媽媽何必跟小丫頭計較呢!既然這丫頭口口聲聲喊本將的名字,那就看在本將的面子上,饒她一回吧!”
“哼!還不快謝恩?”
我當即叩謝,就讓我新舊之恩一併謝過。
“多謝將軍!”
樂曲聲悠悠重升,李雍微笑著問:“你如何摔了琵琶?”
我想了片刻,答:“弦斷,驚手!”
李雍大笑,抬起我的下巴,“為何只喚本將名?”
我閉上眼,以低微而怯弱之聲答:“將軍威名,奴家仰慕已久。”
旁邊參軍又插科,“如此甚妙!不如將軍今宵就指她了?”
李雍未答,我只覺心似懸空。一切都在我預計之中,為何我全無半點歡喜?
媽媽道:“她一個未開化的小蹄子,能被將軍看上是她的福分。”
“將軍,奴家不依啦!”李雍身旁的女子,傾城苑紅牌香蘭撒嬌道,“說好今天來看奴家的,奴家可盼了半月了!”
“一切但憑將軍吩咐。”我恭順之極。
李雍還不發話,香蘭已忍受不住,指著我罵開,“你個不長眼的狐媚蹄子,故意摔了琵琶引誘李將軍,居心何在?”
我適時抬起哭腫的眼,幽幽道:“無他,情之所鍾,分寸全失。”這是我送香蘭的,也是送我自己的。我確實摔琵琶得機接近李雍,而香蘭卻真的分寸大失。
李雍果然鄙夷地掃了香蘭一眼,一把抬起我的手臂,拉住就往外走。
“將軍!”香蘭哭腔而呼,卻喚不回李雍的情懷。而自那一夜之後,李雍再未指要她,命運的輪盤也從那一刻開始悄然而動。起初我以為只有我自己,後來才發現不止我,許多人的命運都改變了。
“你真的認識本將?”傾城苑的包廂內,李雍問我。
我整理了下思緒,開始敘述五年前那段他早已遺忘的往事。那時的我身無分文,一襲襤褸獨自來到京都,而那時的李雍剛剛征戰榮歸,一身甲冑威風神武。在京都城門前,我被浩蕩的軍旅擠倒,是李雍向我伸出了手,並且給了小乞丐的我一枚銀元。那是我生平第一次收到施恩和救濟,而李雍的大手異常溫暖。記憶如當年裹挾沙場血塵的風,沉重地掩蓋了我的過去,將我新生凝於那一刻李雍給我的銀元上。
“我知道將軍早已忘了,但姝黎永遠都不會忘記。”
“這只是微小的恩惠,你不必放在心頭。”
我笑了笑,低聲道:“我出生富庶,家門慘遭不幸後,親戚們非但不援手還落井下石。一枚銀元,對幼年的我來說,連買個趁手的玩意兒都不夠,但家變之後,您給的這一枚銀元就是我此生最溫暖的慰藉。”我掏出掛在頸上的香囊,取出囊內那枚銀元。
“正是它,讓我覺得,我必須活著,活下去……”而不是單單為了復仇。
李雍凝視著我,緩緩而問:“你多大了?”
“十四歲。”
李雍又開始沉默。我跪坐在他面前,覺得心更空了。五年過去了,我無時不刻在等待自己長大成人,一了斷他的恩情,我便可以插翅而飛,離開我再不願停留的地方,做我想做的任何事。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而李雍與我的恩,不重也不輕。說不重那是因為我最危難的時候,別說李雍,連個鬼影都沒有;說不輕,因為他令我滿懷仇恨厭世的心釋放了一個缺口。李雍與我,是特別的。所以五年里在我默默關注的目光中,他同所有歡場作樂的男人有一點區別,雖然只是一點。
“來人哪!”李雍忽然起身高呼。
“來了來了!”龜公應聲而入。
“告之媽媽,人我要了,明日叫人到我府上送契收金。”
我一呆,李雍的決定出了我的計畫。計畫到今天結束,意外從結束後開始。我只是想借著李雍的力量,更方便地接近某些人物,但被李雍直接買下,不知還有沒有機會達成目的。
“將軍,奴家卑微,不值將軍如此厚愛!”
“姝黎,你真吃錯藥失心瘋了?將軍高看,多少人求之不得!”龜公藉機諂媚地答話。
“跟我走,你不該在此蹉跎芳華!”
“將軍……”這一刻我有些感動,很久以後我才明白李雍的心理。任何一個大丈夫,當得知有女子默默牽掛了自己數年,都會動容。但這種動容只是一時的情懷,同當年贈小乞兒的銀元一樣。送了就送了,動情只是當時。
我在很多人近乎嫉妒的羨慕眼光中,邁出了傾城苑。後來有一陣,傾城苑經常鬧出姬人砸摔樂器的事件,當然她們沒有一個同我一樣踏上高枝跳出泥沼,因為她們沒有一枚銀元。
李雍有一妻二妾,出乎所有人意料,我沒有成為第三妾。李雍對著李府所有人說:“這是小姐。”他的手指著我,於是,我成了李府的小姐。
我知道沒有人看得起我,一個出身勾欄的小姐。我也不在乎別人的目光,五年前我來到京都,甚至不惜寄身青樓,是有目的的。在這個目的沒有完成之前,我不會離開京都,傾城苑只是一個居所,因為我實在想不出比它更適合的地方。一個弱小孤女,青樓是最不堪卻又是最適合的住地。當時我決定住五年,住到我十四歲,住得太久,清倌就會被拉出去接客。但我一直沒有機會,沒有接近西秦上層人物的機會。好在李雍終於來了,雖然有些晚。
我依然每天彈著我的琵琶,切切嘈嘈,嘈嘈切切,彈響的是無邊狂寂,我沒有知音。李雍行伍出身,喜歡有聲有勢的曲章。李雍的正妻獨孤氏極有涵養,從不嫌琵琶催魂,只道姑娘好興致;二妾鄙夷琵琶做作,無奈偏房身份只能以眼光忽高飄低來對。至於眾侍衛小廝婢女倒明白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之妙處,但凡李雍出府,應我以斥責、貶低和羞辱,他們的聲響比琵琶更雜,不,那就不是一圈子的。
唯一聽出點玄妙的是管家張德仁,老頭執府多年,混得油精,一日竟送來一盒指瑁。也就他看出我不用那玩意兒照樣奏樂,而那些不安生的賊手總想方設法竊取或弄壞我的指瑁。琵琶弦韌,尋常指甲如何受得住?奈何我天生一副強甲,堅硬如我心腸。
日子就在獨樂樂和眾樂樂之間滑過,我豎著耳朵接聽一切京都趣聞。某家的大爺升官,某家的公子結親,某某和某某連襟又是表親,西秦的那些人那些事,紛亂中暗藏玄機。大約半年後,西秦盟國大杲遣使入京算是最大的飯後談資,一連數日,幾乎所有人都在議論大杲的皇后,也就是西秦皇帝的長女如何艷壓群芳獨寵後宮,真給西秦爭臉,讓南越的小蹄子們脖子都長了一寸。一群嚼舌根的,說著說著就說到了我的脖子。
李雍收我入府後,風月場所照去不誤。說是小姐,看我的目光卻又不像。當官的男人都這樣,永遠都看不透他目光背後的東西。我懶得猜,我還是在等,等一個離開的時機或是一個達到目的的時機。我曉得李雍待我不薄,贖我身不算,那一枚銀元的分量值得我感恩一次,但也僅限於一次。我沒有離開李府,只是想用掉那一枚銀元,而我還在隱隱擔憂,離開這個新居所,再找一個居所觀望我的目標是否順利。我的脖子真的很長,我望的地方實在藏得太裡面。
就在我意識到我的脖子跟南越國後宮的女子沒有本質區別的時候,我的銀元掉了。
李雍帶了一乾貴客回府,其中就有大杲的王爺西日昌。當我在貴客前彈完一曲《清水照夕人》後,西日昌眼神火熱地看著我。
“這位姑娘年紀輕輕,彈得一手好琵琶!”
“王爺可別夸壞了小女,姝黎,來見下貴客!”
我抱著琵琶盈盈而拜,年輕俊美的王爺扶起了我。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順理成章,李雍許下了婚事,獨孤氏懸在心口的大石落下。面對李雍讚許的目光,我回席輕吟:“就讓女兒為父再彈一曲《空山鳥鳴台》。”
輕快的琵琶聲響起,仿佛一隻鳥兒飛翔在寂靜的高山上,穿梭滑翔,雖清冷卻又是從容自在。
我終於明白李雍贖我就為結一門豪姻,他藉故推脫了幾次獨孤氏的旁敲側擊,無非是將我送至他想要的位置。一枚銀元就這么白白被他浪費了,換了別的男人,縱然再位高權重,縱然再英俊倜儻,我都不會甘願寬衣。
我離開李府的時候,只穿了來時的一身行裝,留下了一枚銀元。它跌在桌上,掉落地上,有人會再擁有它,但那人不再是我。
李雍許了婚事後沒有一點動作,任由西日昌帶走了我,連嫁妝都沒送一份。也罷,我只是個出身卑微的義女,那枚銀元的失落也算抹去了五年多來我心頭唯一暫存好感的男子。我雖然年少,但也明白,要達成目標,就不該心存溫情,好在我原本對李雍抱的就不是那種不該存的情感。
與李雍不同,西日昌對女子的手段要高明得多。他風度翩翩地攜我手踏入大杲王室在京都的豪宅,同一時刻命人籌備起簡單的婚禮。見我沒帶琵琶,他還親自送了一把放到我手裡,無限溫情地說:“雖然只能委屈你做側室,但禮數我一樣都不會少。”
我接過他的琵琶,抽離他的手,微笑道:“王爺,不必了,姝黎怕丟了你顏面。”
西日昌的眼眸一閃,再次握緊我的手,“不用擔心,一切有我。”
婚禮如期舉行,我不得不承認,西日昌是個既有主見又聰明的男人。婚禮前他沒有強求我,婚禮時他邀請了李雍夫婦和大杲此次來京的主使,而婚禮後,他還是沒強求我。他給了我足夠的時間,來考慮接受他的柔情蜜意,還是被打回原形,送回傾城苑。只是西日昌不清楚,當我被迫離開故土的那一天起,我的命運就不想再被任何人操控。
我著實受不了西日昌那越來越灼熱的吃人目光,我以退為進,答應他到了大杲我就委身於他。西日昌接受了,他不怕我變卦,他話里藏話,被賣到最低檔的大杲姬窯可遠不如傾城苑。而我的打算很簡單,在西日昌帶我回大杲的路上,我一走了之。
我不是頂尖高手,但要逃跑並不太難,只是考慮到我直接走人李雍難脫干係,更重要的是日後在京都被搜尋,不便我行事。是的,我不僅會武功,而且應該還不錯。以前傾城苑的媽媽說女人的武器是年輕和美貌,但她錯了,年輕和美貌都會隨風而去,女人的武器也是武力。只有年輕和美貌的女子,她們在世上只落兩個下場一種結局,不是風光地活一段滋潤年月就是悽慘地撞遇紅顏薄命,結局都是一樣的,以姿色在男人身下討生活。傾城苑的媽媽說錯好多句話,有一句話前半句倒沒錯,男人是靠不住的,後半句也不能完全算錯,只有口袋裡的真金白銀才是親祖宗。
我彈著我的琵琶,輕輕鬆鬆地搭上西日昌的馬車。四匹白馬,金漆紅木車,車前車窗的黃色穗子仿佛一串串金元寶。眾多侍衛前後扈擁,跟點綴馬車的穗子一般。西日昌坐在我對面,看到我離開京都後心情大好,他很驚奇。
“原來你不喜歡京都!早說我早帶你走了!”
我莫名說了句:“我不喜歡的何止是京都!”
西日昌柔聲道:“以後你明明白白告訴本王,哪裡喜歡我就帶你往哪裡。”
“謝謝。”
我們都知道,這都是虛偽。
二 霧卷落花
出了京都後的第二天,我坐到了他身側,他一手搭在我肩上,斜睨的神情確實能叫世上大部分女子動心,不巧我是小部分的。
第三天,我坐在他懷裡,輕吟淺唱,他親吻了我,又撫摩了我。我覺得很不舒服,但相比我即將離去給予他的羞辱,他未來的不舒服將遠大於我。我從他懷中抽出身來,嬉笑道:“王爺,你知道嗎,我希望你是這世上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唯一一個親吻我的男人。”
一瞬間,我從他眼底看到跳耀的火花。好吧,我承認媽媽還有很多話沒有錯,比如這句:得不到的才叫人心動,比得不到才叫人心動更厲害的是,明知道是你的,就是吃不著。
望了眼合衣睡在身側的男子,我沒有絲毫留戀。便宜被他占過了,算我付出的路費。我轉身打算離開驛站的時候,異兆發生。房外一聲悶響,我認為那是守夜侍衛被人擊倒的聲音,下意識的,我飛身潛藏到房樑上。門輕輕被撬開,一個黑影躥了進來,他手中是一把寒光凜然的匕首。
那一瞬我萌生了足令我後悔一生的念頭,初生牛犢不怕虎,我要阻截刺客。離開西日昌之前,我想驗證下我的武力。
我跳下後,刺客反應迅疾,立刻翻手一刀向我刺來。手無寸鐵的我只能退讓閃避,幸而輕功是我用心最多修煉的。招招兇險式式奪命,騰、挪、翻、轉,我安然地遊走於死亡邊緣,血管里莫名沸騰起一股咆哮。我能戰勝他,我能殺死他。就在我逐漸占了上風之時,刺客卻虛晃一招,騙過我這個初涉江湖的嫩頭,奪窗而去。我呆呆地看著空蕩蕩的視窗,擊退強敵後我才覺得後怕。這畢竟是我生平首戰,差之毫厘我就會送命。
突然一雙手從我背後緊緊摟住我,我一顫,軟下身軀,圍繞著我的是幾天來熟悉的氣息,西日昌。這雙手從我胸前慢慢移到腰腹,後背的起伏讓我知道他也很激動。
“姝黎,為什麼不喊?”
我這才想到,我與那刺客一樣,都選擇了默不出聲。我這才清醒,以武力著稱的大杲國的王爺豈是手無縛雞之力之輩。我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竟然選擇留了下來,保護一個根本不需要我保護的男人。
“姝黎,為什麼不走?”西日昌竭力平淡地道,“你知道嗎?剛才那人行刺的時候,是你唯一可以離開我的機會。”
我的心如陷冰窖。原來他早看出來了,他早就知道我會武功。我奮力掙脫出他的懷抱,轉身,睜大雙眼。
“李雍沒能看到藏在他身旁的你的厲害,慶幸的是,我發現了。你手腳輕盈,能輕易逃離我的懷抱,這不是尋常女子能做到的,何況你只有十四歲,如此年輕就有這樣的身手,再過幾年,這天下第一女俠就非你莫屬了!”西日昌凝視我的眼道,“給我一個機會,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無論你想做什麼,首先,成為我的女人吧!”
我聽見我的喉嚨發出了難聽的一聲吞咽,我看見他的眼閃著比先前更加火熱的光芒。
“既然你沒有走,那就再不要走。”西日昌的聲音帶著誘惑,“讓我信任你,讓我相信我自己的眼光,讓我看見你的誠意,讓我擁有你之後做一切你想做的事情。”
這些話就像戲裡的詞兒,可明知他不會放過我,我還是問了:“我能拒絕嗎?”
西日昌道:“不要逼我做我不捨得的事情,你還很年輕,你的明天有多美麗你自己清楚嗎?我能保證你跟著我,修為可獲得長足的進展。”
我黯然,我自然清楚以我修煉的秘籍日後會達到什麼境界,但前提是我必須活著。
西日昌悠悠道:“我在你這個年齡修為已達至清元中期,而你現在剛剛到固氣之巔,這其中的差距,你認為是什麼呢?”
我倒吸一口冷氣。為什麼會這樣?我自以為的修為進展神速,竟然不如他。武道的境界我還不知如何劃分,他卻看得通透。就這一點,我遠遠落在他之後。
“剛才只要你選擇逃跑,我解決完刺客後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捉回你,前提是你先得逃過我手下的十二精衛。那刺客是他們故意放進來,留給我打算捉活口的。呵呵,你聽,此刻人已經回來了!”
房外,侍衛適時道:“王爺,刺客已服毒自盡,他身上沒標記。”
“知道了,下去。”
“是。”
我悶聲道:“如您所願。”
西日昌無聲地笑了。他只一步,便要將我攬入懷中。雷轟電閃之間,我手一伸,沒能抓到他的咽喉,反被他握住手腕。
咔,一聲清脆的骨折聲,我抽著嘴角道:“王爺,您誤會了,我只是想為您寬衣。”
西日昌好笑道:“果然是傾城苑出來的,很有天分,難怪李雍識不破你,白白便宜了本王。”他突下禁止,出手如風,從我鎖骨一路往下,連下七道禁止,封住了我七大要穴。雖然我還能動,但內勁全封跟廢人無異。我咬著唇道:“王爺您真的誤會了,我哪敢對您下手,您隨便一指頭就能要了我的小命。”
“放心,我還不捨得殺你。”西日昌在我耳邊溫柔地說,“但是你要再胡來,那就不能怪我了。本王的警告這是最後一次。”
“姝黎銘記五內。”
西日昌將我打橫抱起,“記住你自己說的話,我是這世上你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唯一一個男人!”
西日昌精心編織的柔情之網最終收穫了獵物,我躺在床上,被剝光後忽然一笑。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我太年輕太幼稚了。我為我的魯莽付出了代價,我會銘記五內,西日昌,當我有能力擊潰你的時候,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西日昌意外地看著我道:“你是個很有趣的小女子。”話音未落,他的雙手已經覆蓋在我胸上,還是那種極不舒服的感覺,被抓住怎么都不會舒服。
媽媽說什麼男人和女人的陰陽調和是人倫之最,和諧的魚水之歡,快活的巫山雲雨,總之怎么好她就怎么吹。香蘭也吹噓過,李將軍真男人是也,他如何威武如何了得,還有其他大姐說,男人就那么回事,在床上死不要臉,怎么不要臉怎么來。
我沒聽見西日昌的氣喘吁吁,也沒覺出他們說的那些好壞,我只覺得我的身體一分為二,我的軀體不適應外物的進入和動作,而我的頭腦在琢磨,如何讓西日昌放我回京都,我必須回去,那裡有我這一生的目標,那裡背負著我一家的血債一生的仇恨。
疼痛的感覺是遲鈍的,作為修武者,我能抵抗遠比這強烈百倍的痛楚,倒是西日昌在我身上的動作逐漸引起我注意,他見我凝視他,忽然咒罵了聲,跟著動作猛烈起來。我抱緊他,覺得媽媽他們說的都是錯的,男人實際是很可笑的。只是這個可笑的男人目前顯然比我強大,我看見眼前冒出幾顆星星,星星越來越多,一片片的,很快模糊了西日昌的面龐,眩暈之後,我昏了過去。
次日我在顛簸的馬車中醒來,西日昌緊緊地抱著我,低著聲道:“醒了?”
我一動,眉頭皺起。
“昨天太衝動了。”他撫過我的額發,“但我要你永遠記得你的第一次,將我的烙印深深地打在你的身心上,只有這樣你才會記得,不是嗎?”
我想這就是媽媽說的,打一棒子給個甜棗。我的手還在疼,我的身體像散架了,他卻說這是為了叫我永遠記得。
他見我沒有吭聲,沉默了片刻道:“今天我們到臨川,你喜歡坐船還是繼續乘馬車?”
我沙啞著聲道:“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只要我能做的都會為你去做。”
“我想回京都!”
“不準!”西日昌立馬變臉,“除了離開我之外,任何事都可以。”
我笑了笑,終於明白媽媽和我的區別,對女人媽媽沒一句只有半句說對,可對男人,媽媽沒一句說錯,全中了。男人的話不可信,前一會兒男人可以信誓旦旦,花前月下什麼都願為女人做,後一會兒就翻臉不認賬了。
我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