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仲論社鼠

管仲論社鼠

原文 故桓公問管仲曰:“治國最奚患?”對曰:“最患社鼠矣!”公曰:“何患社鼠哉?”對曰:“君亦見夫為社者乎?樹木而塗之,鼠穿其間,掘穴托其中。熏之則恐焚木,灌之則恐塗阤,此社鼠之所以不得也。今人君之左右,出則為勢重而收利於民,入則比周而蔽惡於君,內間主之情以告外。外內為重,諸臣百吏以為害。吏不誅則亂法,誅之則君不安。據而有之,此亦國之社鼠也。” 故人臣執柄而擅禁,明為己者必利,而不為己者必害,此亦猛狗也。夫大臣為猛狗而齕有道之士矣,左右又為社鼠而間主之情,人主不覺,如此,主焉得無壅,國焉得無亡乎?

譯文

從前齊桓公問管仲:“治理國家最擔心什麼?”管仲回答說:“最擔心社鼠啦!”齊桓公說:“為什麼擔心社鼠呢?”管仲回答說:“您可見過那建築社壇的情形嗎?立起木頭做成塑像的架子,再給它塗抹上泥灰塑成社神,老鼠穿行在裡面,挖個洞託身在其中。用煙火熏它卻恐怕燒壞了木板,用水灌它卻恐怕泥土崩塌,這就是社鼠不能抓獲的緣故。現在國君左右的人,在朝廷外謀求尊權重勢而從人民中搜刮財富,在朝廷內互相勾結而對國君隱瞞他們的罪惡,對內窺探國君的情況而告訴在外的權臣。在外的權臣和在內的國君左右的人互相倚重,許多大臣官吏都把他們當做禍害。官吏不誅罰,他們就會破壞法令制度;誅罰他們就會使國君不安。國君左右的人依靠國君握有重要的權勢,這也是國家的社鼠啊 !”

因此國君的臣子掌握大權,進而能行專擅或頒禁令,確實能為己用的必定使他得利,不能為己用的必定陷害,這就是(國家的)猛狗啊。那權臣成了猛狗來咬有才能的士人,身邊的奸人又成了社鼠來窺探君王的心思,國君還不察覺,像這樣,國君怎么能不被壅塞,國家怎么能不遭滅亡呢?

注釋

社鼠:社地廟中的老鼠

恐塗岺:怕把木上的泥灰剝落

塗:同"墮",落下的意思

比周:結黨營私

奚:什麼(疑問代詞)

何:為什麼

則:卻

夫:那(指示代詞)

不得:不能抓

間:外

管仲簡介

管仲(公元前719-公元前645年),姬姓,管氏,名夷吾,字仲,謚敬,被稱為管子、管夷吾、管敬仲,潁上(今安徽省潁上縣)人,周穆王的後代。春秋時期法家人物。是中國古代著名的經濟學家、政治家、軍事家。被譽為“法家先驅”、“聖人之師”、“華夏文明的保護者”、“華夏第一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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