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仲有疾

管仲有疾

管仲重病臨終,齊桓公前去探視,管仲給予齊桓公的一些忠告,齊桓公最終沒聽,因此被困而亡,死後三月未葬。一代霸主如此結局,不亦可嘆。

基本信息

管仲得了重病,桓公前去探視,問他說:“仲父的病很嚴重了,您將有什麼教誨我呢?”管仲說:“齊國的鄉下人有句諺語說道:‘家居的人不用準備外出時車上裝載的東西。行路的人不用準備家居時需要埋藏的東西。’現在我將要遠離人世了,哪還值得詢問?”桓公說:“希望仲父不要謙讓。”管仲回答說:“希望君王您疏遠易牙、豎刁、常之巫、衛公子啟方。”桓公說:“易牙不惜烹煮自己的兒子以滿足我的口味,這樣的人還能夠懷疑嗎?”管仲回答說:“人的本性難道不愛自己的兒子啊。自己的兒子都忍心煮死,對君王又將會有什麼愛心呢?”桓公又說:“豎刁閹割了自己以便能侍奉我,這樣的人還能夠懷疑嗎?”管仲回答說:“人的本性都是愛惜自己的身體。自己的身體都忍心殘害,對君王又將會有什麼愛心呢?”桓公又說:“常之巫能審察死生之理,能驅除鬼降給人的疾病,這樣的人還能夠懷疑嗎?”管仲回答說:“死和生是命中注定的,鬼降給人的疾病是由於精神失守引起的。君王不聽任天命,守住精神,卻去依靠常之巫,他將因此無所不為了。”桓公又說:“衛公子啟方侍奉我十五年了,他的父親死了都不回去奔喪,這種人還能夠懷疑嗎?”管仲回答說:“人的本性那有不熱愛自己的父親啊。父親死了都忍心不回去奔喪,對君王又將會有什麼愛心呢?”桓公說:“我聽你的。”

管仲死後,齊桓公把易牙、豎刁、常之巫、衛公子啟方全都驅逐走了。此後桓公吃飯不香甜,內宮不安定,疫病四起,朝政混亂。過了三年,桓公實在忍受不了了:“仲父不免小心的也太過分了吧?誰說仲父的話都可信呢?”於是又把他們全都召了回來。第二年,桓公病了,常之巫從宮中出來,說:“君主將在某日去世。”易牙、豎刁、常之巫共同作亂,堵塞宮門,築起高牆,不準人進宮,假稱這是桓公的命令。有一個婦人翻牆進入宮內,到了桓公那裡。桓公說:“我想吃東西。”婦人說:“我沒有地方能弄到吃的。”桓公又說:“我想喝水。”婦人說:“我沒有地方能弄到水。”桓公說:“這是什麼緣故?”回答說:“宮女回答說:“常之巫從宮中出去說:‘君主將在某日去世。’易牙、豎刁、常之巫共同作亂,堵塞宮門,築起高牆,不準人進宮,所以沒有地方能弄到食品和水。衛公子啟方帶著四十個書社投降了衛國。”桓公慨然嘆息,流著眼淚說:“唉!聖人所預見到的,難道不是很遠嗎?如果死者有知,我將有什麼面目去見仲父呢?”於是用衣袖蒙住臉,死在壽宮。屍體上就蓋著個門板,三個月都沒有入棺停喪,九個月沒有安葬,直到蛆蟲從門縫裡爬出。

原文:

管仲有疾,桓公往問之,曰:“仲父之疾病矣,將何以教寡人?”管仲曰:“齊鄙人有諺曰:‘居者無載,行者無埋。’今臣將有遠行,胡可以問?桓公曰:“願仲父之無讓也。”管仲對曰:“願君之遠易牙、豎刀、常之巫、衛公子啟方。公曰:“易牙烹其子猶尚可疑邪?”管仲對曰:“人之情,非不愛其子也,其子之忍,又將何?”有於君公又曰:“豎刀自宮以近寡人,猶尚可疑邪?”管仲對曰:“人之情,非不愛其其身之忍,又將何有於君?”公又曰:“常之巫審於死生,能去苛病,猶尚可疑邪?”管仲對曰:“死生,命也。苛病,失也。君不任其命、守其本。而敢歸巫,彼將以此無不為也。”公又曰:“衛公子啟方事寡人十五年矣,其父死而不哭,猶尚可疑邪?”管仲對曰:“人之情,非不愛其父也,其父之忍,又將何有於君?”公曰:“諾。管仲死,盡逐之。食不甘,宮不治,苛病起,朝不肅。居三年公曰:“仲父不亦過乎!孰謂仲父盡之乎!”於是皆復召而反。明年,公有病,常之巫從中出曰:“公將以某日薨。”易牙、豎刀、常之巫相與作亂,塞宮門,築高牆,不通人,矯以公令。有一婦人逾垣入,至公所。公曰:“我欲食。”婦人曰:“吾無所得。”公又曰:“我欲飲。”婦人曰:“吾無所得。”公曰:“何故?”對曰:“常之巫從中出曰:‘公將以某日薨。’易牙、豎刀常之巫相,與作亂塞高牆,不通人,故無所得。衛公子啟方以書社四十下衛。”公慨焉嘆,涕出曰:“嗟乎!聖人之所見,豈不遠哉!若死者有知,我將何面目以見仲父衣乎?”蒙袂而絕乎壽宮。蟲流出於戶,上蓋以楊門之扇,三月不葬。此不卒聽管仲之言桓公非輕難而惡管子也,無由接見也。無由接,固卻其忠言,而愛其所尊貴也。《呂氏春秋》

相關詞條

熱門詞條

聯絡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