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次中東戰爭

第四次中東戰爭

第四次中東戰爭(又稱贖罪日戰爭、齋月戰爭、十月戰爭)發生於1973年10月6日至10月26日。起源於埃及與敘利亞分別攻擊六年前被以色列占領的西奈半島和戈蘭高地。戰爭的頭一至兩日埃敘聯盟占了上風,但此後戰況逆轉。至第二周,敘軍退出戈蘭高地。在西奈,以軍在兩軍之間攻擊,越過蘇伊士運河(原來的停火線)。直到聯合國停火令生效為止,已經殲滅了一隊埃及軍隊。戰爭對多個國家有深遠的影響,相比六日戰爭埃敘約(約旦)聯盟的慘敗,阿拉伯世界為戰爭早期的進展,心理上感到安慰。這種心態為未來的和平進程以及埃及的門戶開放政策鋪路。《戴維營和約》令以埃關係正常化,埃及成為首個承認以色列的阿拉伯國家,同時埃及幾乎完全脫離蘇聯的勢力範圍。這場戰爭使阿拉伯國家了解到他們無法在軍事上擊敗以色列,也因此使以阿間的和平得以展開。在戰爭結束時簽署的和平協定是自1948年的戰爭以來,阿拉伯國家與以色列首次公開進行對話。

基本信息

戰爭簡介

第四次中東戰爭第四次中東戰爭

在這次戰爭中,埃、敘經過周密準備對以實施突襲和兩線夾擊,首戰告捷,使阿拉伯的民心士氣為之大振。埃軍渡河之役顯示出諸軍兵種協同作戰的威力。以軍動員快速,先北後西,重點用兵,化被動為主動,尤其向運河西岸的大縱深突擊,對於扭轉被動局面發揮了作用。雙方投入的坦克、火炮、飛機、飛彈等數量很大,埃、以於14日一天內共展開1800輛坦克的大會戰為戰爭史上所罕見。阿、以分別使用蘇、美當時的先進武器裝備和得到蘇、美戰略空運的及時補充並利用蘇、美偵察衛星提供的情報。

埃軍由薩姆-2、薩姆-3、薩姆-6、薩姆-7型飛彈為主組成的防空體系,在戰爭初期掌握了戰場制空權,使以軍飛機數日內不敢進入運河空域;以軍則使用“響尾蛇”、“蜻蜓”等空空飛彈和“加布里埃爾”艦艦飛彈對付阿軍的飛機、艦艇。大規模電子對抗的展開使戰場情況更為複雜,作戰損耗加大。雙方飛機損失的約60%、艦艇損失的80%以上,大部被毀坦克均為各種飛彈所擊毀。在戰略指導與作戰上,廣泛利用電子技術和使用各種戰術飛彈,是這次戰爭的突出特點。中東戰爭給中東人民帶來了極大的痛苦。

第四次中東戰爭評價

這次戰爭的結果是阿拉伯國家趕上了以色列,扭轉了過去接連失敗的狀態,使雙方在戰略上恢復了平衡。這一結果的形成是有著歷史必然性的,經過三次中東戰爭,中東地區民族覺醒的進程加快,第一次中東戰爭的失敗使中東國家對殖民者保護中東的幻想破滅,也是北非和阿拉伯國家民族解放運動高漲的起因,埃及革命勝利和收復甦伊士運河就是在這一背景下產生的,第二次中東戰爭失敗,結果是美蘇大國捲入中東取代英法,但是美蘇干涉中東同樣不能保證中東各民族的利益,在第三次中東戰爭中的失敗讓中東人民意識到要獲得勝利必須依靠自己的努力。

埃及薩達特總統對蘇聯的態度從過去的附從,轉變成為合作,增強了民族自主權,把蘇聯操縱的裝備收歸埃及使用也加強了獨立的地位。自行制定軍事發展政策,防止出現六五戰爭被蘇聯拋棄的局面。第四次中東戰爭的經過也體現了薩達特政策的進步,他首先團結了阿拉伯國家,建立了統一戰線,在戰爭中幾乎所有阿拉伯國家都支持和參戰,並且在戰爭初期取得了勝利,而且薩達特總統也能建立國際統一戰線,不僅使西歐各國保持中立,也得到了多數第三世界國家的同情,使以色列陷入空前的孤立狀態,幾乎在這次中東戰爭中遭到失敗。

從軍事角度看,這次戰爭沒有徹底戰勝以色列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本質是埃及等阿拉伯國家沒有雄厚、完整的工業生產體系,不能自主生產戰爭物資,無力應對長期消耗戰爭;其次是在軍事體制上,沒有以色列那樣完善的全民預備役動員體制,投入的軍事武裝力量多是僱傭職業兵,在最初的勝利後不能迅速擴大戰果,讓以色列緊急動員,使兵力優勢迅速喪失;另外就是戰術呆板,讓以色列發現防禦漏洞渡過運河西岸,喪失了戰略主動權。

儘管這次戰爭最終依然以平局而結束,但是阿拉伯國家依然取得了成果。首先是打破了美蘇共同發表的中東問題“凍結在冰櫃二三十年”的立場,把解決中東問題的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中,削弱了美蘇主導中東的地位。交戰雙方脫離接觸,在經過聯合國等斡鏇後,埃及收復了西奈半島部分領土,敘利亞收復戈蘭高地大部。隨後薩達特主動與以色列友好,開啟了土地換和平的政策,收復了全部失地,奠定了中東和平的基礎。

從國際環境看,當時美國深陷越南戰爭,無力長期支援遠離自己的以色列同整個阿拉伯世界戰爭,以色列也無力長期在多條戰線打消耗戰;阿拉伯國家聯合用石油禁運武器同西方鬥爭,也讓西歐保持中立不支持以色列,薩達特奉行的自主、靈活的外交、軍事戰略,獲得了國際社會多數擁護,他推行的土地換和平戰略也得到以色列在內的中東多數人民擁護,符合中東地區的長遠利益。

戰役過程

在西奈半島
西奈戰線從10月6日至15日的戰況.西奈戰線從10月6日至15日的戰況.

埃及軍在登入了西奈半島的淺攤後,就一直停留不敢深入,害怕一旦脫離後方地對空飛彈的保護圈後,會遭到以色列空軍攻擊。在之前的六日戰爭中,以色列空軍痛擊了缺乏防禦的阿拉伯國家部隊。埃及(以及敘利亞)在這幾年裡於停火線的邊界拚命部署地對空飛彈部隊,當時以色列空軍對這些地對空飛彈部隊仍然缺乏有效的反制方法。由於以色列將大多數的國防經費都投資在建設空軍上,致力於讓以色列空軍成為中東最強的空中武力,因此阿拉伯國家期盼這些地對空飛彈的部署能夠使以色列的空軍變的毫無用處。

因為預料到以色列裝甲部隊會進行反擊,埃及軍替擔任第一波攻勢的部隊裝備了空前數量的反裝甲武器,包括單兵攜帶的RPG火箭推進榴彈以及更為先進的AT-3反坦克飛彈。平均3名埃及士兵便有1人裝備反裝甲武器,“有史以來還未曾出現過數量和密集度如此驚人的反裝甲火力” (Rabinovich, 108)。同時,在埃及那一邊的運河斜坡被埃及軍填高,比以色列那邊運河足足高出兩倍,給了埃及軍完美的視野和發動攻擊的有利位置,使埃及軍能夠輕易的射擊任何逼近的以色列步兵和坦克。

埃及軍的突襲成功的在以色列的防線製造了好幾個缺口(因為贖罪節假期而缺乏人手防禦),並且很快的跨越蘇伊士運河,擊破了幾乎所有的巴列夫防線上的堡壘。埃及軍繼續前進了大約15公里,以2個軍的兵力,進入了西奈半島的沙漠地帶。以色列在運河的東方沙地有著階梯狀的沙堆堡壘據點,並一直以為這種沙堆堡壘能夠抵擋空襲和火炮。然而,埃及軍的工兵早已準備好對策:利用抽水馬達直接抽取蘇伊士運河河水,以高壓水槍噴射水柱直接沖刷沙堆堡壘,在水槍的強力噴射下沙堡迅速瓦解,後方防守的以色列部隊便毫無遮蔽的遭受攻擊。

以色列於巴列夫防線的駐軍完全寡不敵眾(當時由於後備兵員都撥給了北方所以大部分巴列夫的據點是空的),埃及軍的數量超過了以軍100倍,很快便壓倒了整個戰線。整個防線只有最北邊的1個堡壘據點成功死守住直到戰爭結束。

埃及軍開始鞏固他們在據點。在10月8日,3個月前剛接替退休的夏隆成為以色列南方戰線指揮官的史密爾·葛農(Shmuel Gonen),下令Gabi Amir的裝甲旅進攻於Hizayon已經鞏固了陣地的埃及軍隊,儘管Amir的反對,進攻仍然展開了,結果遭致災難性的結果,大量以色列坦克被埃及軍的AT-3反坦克飛彈輕易擊毀。到了傍晚,埃及軍的攻擊被夏隆率領的師所擋下(由於戰爭爆發,夏隆迅速復職指揮)。當天的戰鬥結束,雙方暫時都沒有能力再次發動大規模攻擊。在此戰中埃方的宣傳產生的一大神話,就是殲滅了以軍190裝甲旅,這一說法至今仍然在被引用,實際以軍被全殲的是190營.

在以色列於8日災難性的攻勢後,雙方都停頓了下來,開始鞏固自身陣地並且期盼對方先發動攻擊(Rabinovich, 353)。埃拉扎爾取代了能力不足的葛農接掌指揮,葛農沒有立即被撤職,因為這在戰時可能對士氣造成傷害。

西奈戰線從10月15日至24日的戰況.西奈戰線從10月15日至24日的戰況.

在幾天的對峙後,薩達特想要幫助緩和敘利亞戰線的壓力,下令再次發起攻擊。10月14日,埃及軍離開陣地展開攻勢,“這次攻勢是自贖罪日以來最大的一波,然而卻全盤失敗,成為戰局翻轉的主要原因。除了在乾河床的攻勢外,其餘埃及軍都是迎頭攻擊處於防禦中的以色列陣地,埃及軍在當天便失去了150至200台坦克。” (Rabinovich, 355)

隔天,以色列發動了大規模反擊,在這次代號勇敢壯士行動(Operation Stouthearted Men)的攻擊中,以色列大幅改變一直以來依賴坦克和飛機支援的戰術,運用步兵發起攻勢,迅速穿透了埃及軍的地對空飛彈基地和反坦克飛彈陣地,一個由夏隆所領導的師攻擊埃及在大苦湖北邊Ismailiya附近的陣地,進攻預計中埃及軍戰線最脆弱的部分,也是北邊的埃及第二軍團和南邊的第三軍團交界處。

然而由於埃及軍在戰前既注意到該處的脆弱,而在事前部署了兩個師及完善工事,以色列軍計畫的奇襲變成一場堅苦的攻堅戰,在兩軍於中國農場(一項在運河東方的灌溉計畫,中國農場之名得自戰後以軍在農場發現的中文告示,但實際上那是日本農業團留下的日文漢字)周邊地區經歷了整場戰役中最殘酷的戰鬥後,以色列終於鑿穿了埃及軍的戰線來到蘇伊士運河,將埃及軍一分為二。緊接著一小批以軍部隊橫渡運河來到對岸,迅速建立橋頭堡。在24小時內,大量步兵借著輕型充氣船渡河,儘管沒有裝甲部隊的支援,他們大量配備了美制的M72 LAW反坦克火箭以對付埃及裝甲部隊。這批突擊部隊迅速清除了運河西岸一個又一個的埃及軍防空和反坦克飛彈陣地,這些陣地清除後,以色列軍隊便重新獲得了具壓倒性優勢的空軍和裝甲部隊的支援。

在戰爭之前,由於擔心以色列會渡過運河,沒有西方國家願意提供以色列架橋的裝備。然而以色列仍然從法國購買了大量二戰報廢的修橋模件、浮橋架設裝備。以色列甚至準備了較為複雜的自製“滾軸橋”,不過由於後勤耽誤而沒有運用上。在10月16日/17日的晚上以色列架設浮橋完成,緊接著渡河的Avraham "Bren" Adan師迅速南下,以切斷埃及第三軍團向西撤回埃及的後路,同時派出突襲部隊繼續掃蕩運河東方的埃及地對空飛彈陣地。到了10月19日,在埃及軍的密集炮轟下,以色列仍然在大苦湖北邊的運河上架起了4座浮橋。到戰爭結束時,以色列部隊已經大量攻入埃及,距離首都開羅只剩下101公里了。

血戰戈蘭高地
戈蘭高地的戰況戈蘭高地的戰況

在戈蘭高地,以色列軍以2個裝甲旅和11個火炮連的兵力,抵擋敘利亞5個師與188個連的入侵。在戰役開始時,兵力懸殊的難以置信,大約180台以色列坦克,面對的是1,400台敘利亞坦克,每1台部署在戈蘭高地的以色列坦克在開頭的攻勢中都陷入了苦戰。敘利亞並以直升機空降突擊隊攻占了以色列位於赫爾蒙山(Hermon)上的最重要的看守堡壘Jabal al Shaikh。

在戈蘭高地的戰鬥被以色列高層列為第一優先。在西奈半島的作戰由於距離以色列本土相當遙遠而不會有太大威脅,但戈蘭高地一旦陷落敘利亞軍便能長驅直入以色列。後備役軍人被儘可能的以最快速度分派至戈蘭高地,他們一到達兵站據點便直接駕駛分配的坦克開往前線,無須等待其餘訓練的乘員、無須等待安裝機關槍於坦克上、也無須等待覘視規正的步驟(軍方規定的一種曠日費時的瞄準鏡歸零目測檢查)。

如同在西奈戰線的埃及軍,敘利亞軍一直小心的只在己方防空飛彈的保護範圍內行動。敘利亞也使用許多蘇聯制的反坦克武器(但由於戈蘭高地地形崎嶇而沒有像在平坦的西奈半島上如此有效)。

敘利亞估計以色列的後備軍人至少要24小時才能到達前線,事實上,以色列的後備軍人在戰爭爆發後15個小時便開始陸續到達前線了。

在第一天戰鬥結束時,在戈蘭高地擁有9比1壓倒性兵力的敘利亞軍已經達成了一定規模的勝利。“一個敘利亞的坦克旅通過了Rafid山口,攻進了西北方一條不常使用、名為Tapline的道路,這條路斜切過戈蘭高地,是戈蘭高地最重要的戰略道路之一。這條路將成了敘利亞軍突破山口攻向Nafah的據點,而Nafah不但是以色列軍事指揮部的所在地,也是戈蘭高地最重要的十字路口。” 就在當天晚上,剛剛到達戰場而且尚未被分派部隊的Zvika Greengold中尉,憑著1輛坦克和幾名乘員,拚命抵擋如潮水般湧來的敘利亞坦克直到增援抵達。“在接下來20個小時裡,Zvika的坦克在面臨崩潰的戰線上來回賓士,抵擋每台入侵的敘利亞坦克—有時候只有一台、有時則是一大批,在擊毀對手後迅速更換目標,單獨擊毀了數十輛的敘利亞坦克。他在激戰中被擊中受了傷,但仍然繼續作戰,不斷的進行小規模作戰,在每次戰線即將崩潰的危急時刻力挽狂瀾。”由於傑出的作戰表現,Zvika成了以色列的國家英雄。

在超過4天的激戰中,北邊的以色列第7裝甲旅終於守住了戰線,得以守住位於以色列軍總部所在地Nafah旁的崎嶇山丘。由於一些仍然未知的原因,敘利亞幾乎就要攻占Nafah,但卻在那時停止了前進,使以色列得以重整戰線。最合理的解釋是當時敘利亞已經事先估計了進攻的時間,而當時戰場的指揮官不願意改變計畫。

在戈蘭高地南邊的戰場,以色列的巴拉克裝甲旅(Barak)沒有任何天然的屏障,開始遭受大量的傷亡。裝甲旅的指揮官Shoham上校在第二天的戰鬥中陣亡,留下副指揮官和其他軍官指揮各自的坦克激戰,敘利亞部隊不顧一切的向加利利海(Sea of Galilee)推進並湧向Nafah,這時巴拉克裝甲旅已經四分五裂失去了組織功能,殘存的坦克和乘員則各自為戰。

戈蘭高地的局勢在以色列後備援軍抵達後終於開始逆轉,10月8日,以色列軍開始反擊。不同於南邊廣大的西奈半島,狹小的戈蘭高地很難在戰爭中起緩衝作用,然而在戰役中證明了戈蘭高地在地理上是個重要的戰略據點,而且是阻止敘利亞入侵以色列本土的關鍵。到了10月10日星期三,所有入侵的敘利亞部隊都被擊退回開戰時的邊界了(Rabinovich, 302)。

現在以色列高層必須要做一個決定—要就此停戰維持自1967年以來的邊界,或是繼續攻入敘利亞的領土。10月10日,以色列高層就這個問題爭論了一整天的時間直到晚上,有些人主張就此停止前進,將多餘的兵力調回西奈戰線(史密爾·葛農在Hizayon可恥的戰敗剛在2天前發生),其他人則主張繼續進攻,攻向大馬士革,徹底擊敗敘利亞,這樣做也可以恢復以色列在中東的軍事霸主的形象。主張停戰者則反駁敘利亞本土有堅強的防禦—反坦克壕溝、布雷區和要塞,並認為防守地形崎嶇的戈蘭高地比進攻地形平坦的敘利亞容易的多。無論如何,總理梅厄了解到整場爭論中最重要的問題—“把在戈蘭高地的一個師調回西奈戰線要花上4天時間。如果戰爭在這時結束了,戰爭的結果將是以色列在西奈半島的領土損失、同時也沒有在北部戰線攻占領土,那結果將便成以色列十足的戰敗。這是政治上的問題,而她則做出了決定—跨過原有的戰線攻入敘利亞…攻勢將在明天,也就是10月11日星期四展開。”

從10月11日至10月14日,以色列部隊攻進了敘利亞本土,在敘利亞的巴珊(Bashan)攻克了20平方哩的土地,從那裡以色列得以用重型火炮開始炮轟大馬士革的市郊,距離只有40公里。

“由於阿拉伯國家的戰況迅速惡化,約旦的海珊國王不得不派兵支援。為了避免直接和以色列開戰會遭到以色列空軍攻擊,他派出了一支遠征部隊前往敘利亞。他藉由美國傳話讓以色列了解他的意圖,他不希望約旦也遭到攻擊…以軍指揮官莫夏·戴揚拒絕為此作出任何保證,但以色列卻也不想另起戰端。” (Rabinovich, 433)

伊拉克也派出了遠征部隊前往戈蘭高地,由30,000人、500台坦克、700台裝甲車輛組成(Rabinovich, 314)。伊拉克部隊的出現讓以色列相當吃驚,以色列原本預期伊拉克部隊至少要24小時以上的時間才能到達前線。伊拉克部隊突襲了以色列裝甲部隊攻勢的突出部的南方側翼,迫使以色列部隊向後退卻數公里,以避免遭到包圍。

敘利亞加上約旦和伊拉克的部隊發動反擊以阻止以色列進一步的攻勢,然而,他們也無法擊退以色列部隊位於巴珊的突出部。

在10月22日,以色列戈蘭尼旅(Golani Brigade)突擊隊和總參謀部直屬偵察營(Sayeret Matkal)特種部隊重新占領了赫爾蒙山上的據點。由於山上防衛的敘利亞狙擊手的攻擊,兩周前的進攻已經造成25人陣亡67人受傷,而這次的進攻又造成55人陣亡79人受傷 (Rabinovich, 450),最後終於奪取了據點。1輛以色列的D9推土機和以色列步兵一同破壞了前往山頂的道路,以免日後又被敘利亞占領。同時一個以色列傘兵旅也占領了山上的其他據點。

海上的戰鬥
拉他基亞海戰的過程圖解拉他基亞海戰的過程圖解

以色列和敘利亞在10月7日發生的拉他基亞海戰(Battle of Latakia), 是一場具技術性革命的海戰。以色列的勝利證明了,體積小而速度快、並且配備了電子反制設備的飛彈快艇的潛力。戰鬥發生在敘利亞的港口拉他基亞外,在戰鬥中,以色列飛彈快艇引誘敘利亞快艇在最遠的射程時就發射飛彈,接著以金屬箔片和雷達干擾技術使這些飛彈全部落空,等敘利亞快艇射光了飛彈後,以色列快艇便追上去在適當的距離內發射飛彈,結果擊沉了好幾艘敘利亞快艇。

這是有史以來第一次飛彈快艇間的戰鬥。這場戰役使以色列海軍揚眉吐氣,一掃長期以來海軍被其他軍種視為害群之馬的形象,證明了自身的強大戰力和潛力。

在這場海戰和其他幾場小型海戰後,敘利亞和埃及海軍就一直停留在他們位於地中海的港口內直到戰爭結束,使以色列得以掌握地中海的海運航道,這使得以色列得以取得大量由美國船隻運載來的軍火補給(其實以色列有96%的補給是經由這樣的船運所取得的,而非經由空運)。

不過,以色列海軍並沒有成功突破埃及海軍在紅海的勢力,使以色列無法經由伊拉特港(Eilat)取得石油補給(這也是在戰爭後期以色列之所以冒險強渡運河的原因之一),這是由於在紅海部署的飛彈快艇不足造成的,事後以色列對此相當懊悔。

在戰爭中,以色列海軍還對埃及港口發動了幾次小型的襲擊,以摧毀那些可能用於運載埃及突擊隊至以色列戰線後方的埃及船隻,不過這些行動對整場戰爭的影響並不大。

參與戰爭的其他國家

除了埃及、敘利亞、約旦、伊拉克以外,其他阿拉伯國家也牽扯上這場戰爭,提供各種軍火和籌措資金,這些支援的總數仍然無法確定。

沙烏地阿拉伯和科威特提供了金融上的支援並也派出了象徵性的少量部隊參戰。摩洛哥派出了1個旅的部隊前往前線支援,巴勒斯坦人也派出部隊支援(Rabinovich, 464)。且巴基斯坦也派了16名飛行員助戰。

從1971年到1973年,利比亞的卡達菲派了些幻象3型戰鬥機前往埃及並且提供了約10億元的援助。阿爾及利亞派遣了1箇中隊的戰鬥機和轟炸機、1個坦克旅、幾十輛坦克支援埃及。突尼西亞派遣超過1,000名士兵前往埃及,蘇丹也派遣了3,500名士兵。

烏干達的電台宣稱伊迪·阿明也派遣了烏干達士兵前往作戰。古巴也派遣了大約1,500名士兵和坦克及直升機部隊前往支援,據報導還曾和以色列空軍交戰過。

北韓派遣了一個飛行中隊,總計20名飛行員、8名地勤人員、5名譯員、3名行政人員、1名政治顧問、1名軍醫、1名炊事員,支援敘利亞-伊拉克聯軍。

空中運補

阿拉伯聯軍與以色列在兩個戰線的激烈作戰與損失,讓雙方的裝備與儲備彈藥都下降至危險的程度。作為各方的主要支援國家,美國與蘇聯分別展開大規模的運補行動。

蘇聯軍援

蘇聯在埃及與敘利亞的要求下分別對兩國展開軍援的行動。蘇聯除了以運輸機將裝備與物資輸送到這兩個國家以外,也自部分東歐國家調動裝備支援阿拉伯聯軍的作戰。

最早被以色列與美國注意到的蘇聯運輸機群是在10月4日與5日分別前往大馬士革與開羅,顯示蘇聯可能在運送最後一批增援物資。根據戰後的公開資料,這些飛機其實是在兩國政府的通知下,將蘇聯在當地的技術人員以及家屬送回國內。

實質上蘇聯對兩國的運補開始於10月9日,大多數的物資運往敘利亞,以補充他們在戰場上蒙受的重大損失。

雖然蘇聯比美國早大約5天進行運輸作業,運輸機需要涵蓋的距離也遠短於美國空軍跨越的部分,無論是在總運輸量和裝備的可用程度上都遠不及美國對以色列提供的效果。主要的原因包括:

蘇聯的軍用運輸機的載重量不如美國空軍使用的機型。

蘇聯在運輸作業前段的規劃與整合作業非常不理想。蘇聯的裝備往往送到的時候還需要組裝,或者是彈藥,燃料與武器是分開運輸或者是放置,導致接收到裝備的國家需要額外的時間將需要的部分整合起來才能送往前線。全部蘇聯運送到的坦克,只有從東德來的一小部分是可以直接從飛機上下來之後進入戰鬥。

阿拉伯國家的機場裝卸作業效率不佳,相較於美國與以色列的機場裝卸效果,這方面也導致蘇聯軍援的效果不佳。

五分錢救援行動

埃及和敘利亞在初期的攻勢使以色列軍遭受大量戰損,以色列急需補給軍火武器,否則戰局將面臨崩潰。除開裝備的受損以及需要補充的零件以外,以色列全國彈藥儲備量也下降到非常危險的層次。以色列歷經多次戰爭,對於需要的彈藥儲存量有很好的經驗,可是這一次的戰鬥的消耗量遠遠高於過去的任何一場戰鬥,而且以色列使用的多種火炮彈藥在當時尚未具備生產能力,導致彈藥的供應會面臨斷炊的危機。在美國運輸展開前,以色列全國的105毫米彈藥儲存量一度下降到只能夠維持48小時。除此之外,開戰當時的狀況,超過預期的消耗量所衍生的心理壓力和恐慌,也是促使以色列積極要求美國協助的原因之一。

在10月9日,梅厄總理向國際呼籲懇求援助,歐洲國家全都拒絕,只有美國總統尼克森答應支援以色列—尤其是蘇聯也開始支援阿拉伯國家軍火的情況下。美國向許多商務航空公司接觸,希望幫忙運載軍火至以色列,但航空公司都害怕戰後遭阿拉伯國家抵制,因此全都拒絕了。只有以色列的國家航空公司El Al願意協助,並從10月10日開始運載,然而EI AI的那些客運飛機根本沒有足夠的運載能量將所需的大量軍火及時運達。此外,這些民航機無法運送大型裝備,譬如火炮或者是坦克。在裝卸的效率上也遠不如軍用運輸機,儘管如此,這些運輸還是勉強的為以色列的作戰多爭取的一點時間。

美國政府本身沒有立即展開運輸作業的主要原因在於高層的政治衝突。尼克森總統當時為了水門案而無法分身,因此將協調的作業全部交給國務卿基辛格負責。基辛格除了穿梭各國展開外交折衝之外,為了爭取日後的政治籌碼,在運輸作業上該由誰負責等政治責任與功勞方面與國防部長斯勒辛格發生拉鋸戰。雙方的立場都相當堅定,毫不相讓,即使以色列已經發出多次緊急請求下,僵持的局面也無法打開。連日應付各方政治與輿論壓力的尼克森總統也未能適時介入,解開這些衝突。

美國空軍面臨最大的技術問題是所有現役的運輸機都沒有空中加油設備,這表示除非找到中途降落加油與更換組員的機場,美國空軍將無法擔任空中運補的工作,而經由海上運輸的提議是無法讓以色列接受的。由於政治上害怕阿拉伯國家抵制的問題還未解決,歐洲的盟國都拒絕讓這些運輸飛機中途降落加油,甚至拒絕讓這些飛機飛過他們的領空。最後只有葡萄牙願意協助,因此葡萄牙的拉日什機場(Lajes Field)成了整個運輸行動的基地。由於其他歐洲國家的要求,原本就停留在這些國家的運輸機也得飛回拉日什,很快的每天便有超過30架飛機通過拉日什,為了容納這些飛機行動,機場迅速擴建到能容納1,300人住宿,甚至連在二戰時建立的兵營也派上用場。

最早的規劃是由美國空軍的運輸機將物資送到拉日什機場,然後由以色列自己將物資送回去,以避免美國介入或者是其他的政治問題。這個規劃在運輸行動尚未開始前就被認為行不通而放棄,因此所有的運輸機會在拉日什停留之後,遵循非常嚴格規劃的航線飛往以色列。

到了10月14日,尼克森決定援助不能再耽擱下去了,下令美國空軍“把所有能飛的玩意都飛往以色列!”。這項名為五分錢救援行動(Operation Nickel Grass)的任務於是展開,接下來9個小時裡,大量C-141和C-5運輸機已經開始飛往以色列。

在葡萄牙至以色列的航線上,運輸機沿著極度精確的航線飛行穿過地中海,航線的南邊有敵方的阿拉伯國家、北邊則是拒絕開放領空的歐洲國家,任何偏離的飛機,尤其是進入埃及領空,都無法保證會不會被擊落,因此護航是必要的,美軍第六艦隊與以色列的戰鬥機共同擔任護航的工作,直到運輸機平安抵達以色列班古利安國際機場(Ben Gurion International Airport)為止。雖然與阿拉伯國家戰鬥機的接觸報告很多,不過直到戰爭結束前,沒有任何一架運輸機受到騷擾。

到達以色列的軍火很快被卸載並直接送往前線,有些彈藥在發射出去的時候,甚至還是冰冷的。美國方面很擔心任何運輸機在地面的時候或者是軍火在機場範圍內受到任何攻擊而引發無法估計的損失,不過在這一段時間當中,並沒有預期中的攻擊發生,也沒有運輸機受到攻擊而損失。

並非所有軍火都是以運輸機送到以色列的。在開戰的頭幾天裡,以色列空軍損失了大量戰機,被阿拉伯國家所部署的各種地對空飛彈擊落或擊傷。因此以色列向美國買下36架F-4幽靈戰鬥機,這些戰鬥機本來隸屬美軍,在塗掉美軍標誌換上以色列空軍的標誌後,由美軍飛行員直接飛往以色列,並馬上投入戰場。

除了補充以色列消耗的裝備與彈藥以外,美國還提供以色列一些新裝備:小牛飛彈、百舌鳥飛彈與拖式飛彈,其中百舌鳥飛彈的使用被埃及指責有美國空軍的飛行員直接介入戰爭。

直到10月24日戰爭結束為止,這項行動讓以色列在戰爭的緊要關頭,能夠迅速補充初期損失的裝備,因此這項行動有時也被稱為“救了以色列一命的行動”。

也因為美國的這項行動,嚴重激怒了阿拉伯國家,阿拉伯國家聯合對美國實行徹底的石油禁運,造成美國油價暴漲,導致1973年石油危機。

統計

從10月9日蘇聯開始空中運補到10月24日之間,美國與蘇聯所提供的援助分別是:

蘇聯:共飛行935架次,提供16000噸物資與裝備,以及206架軍用機。

美國:共飛行565架次,提供22400噸物資與裝備,以及56架軍用機。

此外,以色列的航空公司共飛行250架次,運送5500噸物資與裝備。

參戰的武器

阿拉伯國家配備的絕大多數是蘇聯制的武器,而以色列則大多是西方國家制的武器。要注意的是,阿拉伯國家的T-62坦克裝備了夜間作戰的配備,而以色列裝甲部隊則缺乏這方面的配備,因此在夜間給了阿拉伯國家更多優勢。

種類 阿拉伯國家軍隊 以色列國防軍
坦克 T-54和T-55、T-62、T-34和PT-76 超級雪曼/謝爾曼(M4的改裝型),M60巴頓坦克,百夫長坦克(Centurion tank),以及其他約200輛之前戰爭中俘獲的T-54、T-55和PT-76坦克
飛機 MiG-21、MiG-19、MiG-17、Su-7B, Tu-16、Il-28、Il-18、Il-14、An-12 A-4天鷹式攻擊機, F-4幽靈戰鬥機、幻象3型戰鬥機(Dassault Mirage III), 超級幻密式戰鬥機, 禿鷹戰鬥機
直升機 米-6/Mi 6、米-8/Mi 8 Super Frelon、CH-53、AB-205
以色列空軍

開戰前以色列空軍擁有127架F-4E戰鬥機與RF-4E偵察機,162架各式A-4攻擊機,35架幻影IIIC戰鬥機,40架Nesher戰鬥機和15架超級神秘戰鬥轟炸機。以色列空軍在當時比起其他國家空軍擁有更充裕的各類空載電子干擾系統,包括ALT-27遠距離干擾莢艙,ALQ-71噪音干擾莢艙與ALQ-87噪音干擾莢艙,同時許多戰機上面裝有雷達預警接收器與干擾絲和熱焰彈釋放器。但是許多以色列空軍飛行員並不信任這些電子設備,加上埃及與敘利亞部署的防空飛彈密度超過以往,許多干擾設備無法有效的降低這些地面飛彈系統的效果。

此外,以色列空軍還部署10個營的鷹式防空飛彈與超過400門40與20毫米防空炮。

埃及空軍與防空指揮

埃及空軍在開戰前有210架各式米格21戰鬥機,100架米格-17戰鬥機,80架蘇-7戰鬥轟炸機,5架Il-28轟炸機與25架Tu-16轟炸機。埃及空軍在消耗戰結束之後積極擴充空軍的規模與提升飛行員的素質。飛行員需要通過兩年半的學科與基礎飛行訓練,然後是80小時的中級課程與170小時高級訓練課程。畢業之後還要花費一年的時間在作戰訓練單位針對未來使用的機種進行最終的飛行訓練。不過埃及在開打前始終無法解決飛行員數量短缺的問題。

埃及的防空指揮系統獨立於陸軍之外,麾下共有75000人,是埃及空軍的3倍規模。當消耗戰結束之後,埃及持續擴充SA-2與SA-3防空飛彈部署在蘇伊士運河區的陣地數量`這些陣地也利用水泥與砂石加強防禦能力。1970年的一份報導指稱埃及在該地區共有45個營的防空飛彈陣地。

戰爭結果

“如果我們能在西奈奪回10厘米的土地,並站穩腳跟不撤退,那么我們就能徹底改變東西方對我們的態度,改變一切、特別是1967年失敗後我們生活中的恥辱” ———埃及總統薩達特

作戰時間:1973年10月6日至24日

作戰地點:中東地區,主戰場位於西奈半島和戈蘭高地。

參加兵力:阿拉伯國家:正規軍57萬人,坦克4,000餘輛、作戰飛機1,000餘架

以色列:常備軍11.5萬餘人,預備役20餘萬人。坦克1,700輛、作戰飛機500餘架。

戰爭結果:阿拉伯國家:死亡8,500餘人,損毀坦克2,200餘輛,損毀飛機約440餘架

以色列:死亡2,800餘人,損壞坦克850餘輛,損毀飛機約110餘架。

主要指揮官:埃及國防部長伊斯梅爾元帥;以色列裝甲師師長、陸軍少將沙龍。

戰爭指揮官

阿拉伯國家:伊斯梅爾,做法果斷、計畫稠密、戰術思想新穎。第四次中東戰爭前臨危受命,成為埃及的國防部部長兼武裝部隊總司令、成功地組織和實踐了戰役初期的多次進攻作戰。在西方軍界享有極高的聲譽。

以色列:沙龍,以色列最傑出的將軍。參加過五次中東戰爭,並在其中的第三次戰爭中扮演了舉足輕重的角色。具有超人的冒險精神和豐富的戰爭經驗,被稱為“以色列的巴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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