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的擬態

記得有一次我正在森林裡拍照一株小巧玲瓏的蘭花,忽然隱約感覺樹枝上的一塊苔蘚在蠕動,定神一看,原來是個奇形怪狀的昆蟲。 擬態理論最早是在十九世紀由英國自然學家Bates提出,以解釋南美大陸一些隸屬於不同科的蝴蝶外形極其相似的現象。 Bates當時驚奇地發現亞馬遜平原各地域的蝴蝶有典型的“地方特色”,即分布在同一地區的不同種類的蝴蝶體色和斑紋彼此極其相似。

眾所周知,擬態是指某些動物在形狀、色澤、斑紋等外表特性上與其它生物或非生物相似的現象,昆蟲擬態的現象存在於自然界的許多生態環境中。但在南美熱帶雨林,昆蟲的擬態可以說進化到了無處不在、出神入化的程度。記得有一次我正在森林裡拍照一株小巧玲瓏的蘭花,忽然隱約感覺樹枝上的一塊苔蘚在蠕動,定神一看,原來是個奇形怪狀的昆蟲。它深綠的體色和粗糙不平的體表使得它與周圍的苔蘚儼然溶為一體,倘若靜止不動,再銳利的眼睛也恐怕難以發現它。我好奇地將這個昆蟲捉起放在枯樹幹上,它尖尖的頭部和臃腫的身軀一下子顯得十分扎眼。還有一次,一個逗趣的法國同事指著光滑的樹幹讓我在水平視野上下一米的範圍內找昆蟲,我圍著樹幹轉了三圈,競沒發現任何蛛絲馬跡。靈機一動,我沿著樹幹的側面尋找突出點,這下子成功了,原來是一條一寸長的蝗蟲緊貼在樹幹上,其顏色和斑紋與樹幹的一模一樣。斑眼蝴蝶是擬態現象中更為典型的例子,這類蝴蝶翅膀上有圓圓的黑斑點,兩隻翅膀張開時逼真地構成一副貓頭鷹的臉譜。這樣,鳥見到它們不僅不敢捕食,反而被嚇得逃之夭夭。應該強調的是,昆蟲並非唯一的具有擬態本領的動物類群。行走在鋪滿落葉的林間,腳下會突然躥起一兩隻褐色蜥蜴,眼神追隨到小動物停將處,卻又很難再捕捉到蹤跡。更有意思的是一種角蛙,體色與枯葉極其相似,腦後長著一對凸出的“角”,正仿佛翹起的枯葉片。鳥類中也不乏擬態高手,記得第一次攀上生態站附近的裸山,我被一塊突然飛起的“石頭”嚇了一跳,等“石頭”落地後定睛一看,哪裡是什麼石頭,而是與岩石表面的顏色和斑點一模一樣的夜鶯。還有一次在叢林中遇到一條通體具有鮮艷環紋的蛇,我卻想不起鑑別金環蛇與假金環蛇的法則。要知道金環蛇的神經毒素可以讓人在數小時內停止呼吸,而假金環蛇不會對人造成任何傷害。於是,我只好乖乖地拍了幾張照片而不去動它。等返回生態站大本營對照圖譜一看,追悔莫及,原來是“冒牌貨”。不過,以假當真終究比以真當假好,我的一個法國同事就曾經范了這樣一個大錯誤,幸好事情發生在另一個交通方便的生態站,一小時候後他便被送進醫院,否則恐怕真的無緣再與他共事了。

其實,聯想一下,自然界中的許許多多動物都或多或少地存有擬態現象:斑馬身上的條紋,梅花鹿身上的“梅花”以及虎豹身上的斑點,都是動物“模仿”生存環境而形成的外部特徵。更廣泛地,甚至可以說動物的體色或花紋都不是偶然獲得的,而是在物競天擇過程中通過一代代成功地逃避捕食者(對於被捕食者來說)或能夠持續地捕食獵物(對於捕食者來說)而被自然選擇保留下來的“優良”體色和花紋。

擬態理論最早是在十九世紀由英國自然學家Bates提出,以解釋南美大陸一些隸屬於不同科的蝴蝶外形極其相似的現象。Bates當時驚奇地發現亞馬遜平原各地域的蝴蝶有典型的“地方特色”,即分布在同一地區的不同種類的蝴蝶體色和斑紋彼此極其相似。他認為這種現象是無毒蝴蝶在自然選擇作用下“模仿”體內有毒素和具有警戒色的蝴蝶種類而導致的結果,而選擇壓力的作用者則是捕食蝴蝶的鳥類。隨後,另一位自然學家Muller以簡單的數學模型證實,同一地區不同種類的有毒蝴蝶也有在外表上趨同的傾向,這是因為對天敵的聯手“教育”能夠減少每一種蝴蝶死亡的個體數量。他提出:甲種蝴蝶外形略似乙種蝴蝶的基因突變個體將不受已經有過捕食乙種蝴蝶教訓的天敵的威脅,因此它們比純甲基因型個體更有優勢;同樣,對於乙種蝴蝶來說也是如此。最終的擬態型取決於甲種和乙種蝴蝶的相對數量,數量少的種類較多地向數量多的種類的形態傾斜。圖中的照片就是英文專著<<協同進化>>一書的封面,看得出,擬態與被擬態的蝴蝶是多么的相似。

在努里格生態站工作時,我曾幫助巴黎自然歷史博物館Blandin教授採集擬態蝴蝶標本,最後經過比較研究發現,一些原本以為是同一種的蝴蝶競應該被劃規不同的屬。不過,這些蝴蝶儘管外部形態異常相似,其生活習性方面卻仍然存有很大差異,比如覓食的時間和飛行的高度就迥然不同。我想這大概是它們彼此競爭而導致的生態位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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