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生平
1880年(清光緒六年),醫藥世家白府與官宦世家詹府,由於詹府的大格格一對私生子女的糾紛而結下深仇。正值宮中死了一位女嬪妃,乃詹家的二格格,詹府王爺乘機將白府大爺白穎園牽連在內,打入死囚牢。雖用掉包計將其救出,也只能隱姓埋名遠走他鄉。那對私生子女的生父武貝勒,怕受連累棄大格格而去。而白府亦被宮中矛盾所累當了替死羊。百年老號《百草廳》老藥鋪被查封,全府陷入絕境。老太爺白萌堂悲憤交加,與世長辭,全府重擔落在了二兒媳白文氏一人身上,三爺白穎宇乃一紈絝子弟,百般要挾終使三個房頭分了家。白文氏於內外交困中運籌帷幄,費勁心機終將老號盤迴。白府復興,白文氏一舉成為白府的權威、當家人;然而她卻管教不了自己的兒子白景琦。這個從降生之時便不會哭的人,從小頑劣不可救藥,後終於被文武雙全的老師季宗布所降伏,長大成人充滿了憤世嫉俗的反叛精神,竟與仇家詹府的私生女黃春私定終身。
1900年,八國聯軍侵入北京,三爺穎宇當了漢奸,在燒、殺、搶中,自己的妹妹白雅萍被洋鬼子輪姦。而景琦對侵略兵充滿仇恨,與一反戰日兵結為好友;又為了給老師季宗布報仇,殺死了一個德國兵,連闖大禍。在三爺穎宇的威脅下,白文氏不得不將景琦和已懷孕的黃春趕出家門。景琦挾妻黃春闖蕩到濟南,發憤圖強,創下了一番事業;卻又因與名妓楊九紅難捨難分的感情糾葛,得罪了提督大人,被下了大獄,後被堂姐白玉芬救出。此時京城白府也是一波三折,深知穎園逃獄底細的無賴韓榮發,混入白府進行訛詐,氣死了穎軒二爺。景琦回京為父奔喪,怒打了韓榮發並把他逐出府去,埋下了禍根。楊九紅抱著小女佳莉也來到京城,卻被白文氏以妓女出身有違家規而拒之門外,景琦只好將其安置在外宅,白文氏又設計通過黃春和白雅萍將九紅女兒佳莉騙到手中,楊九紅忍無可忍決定返回濟南。
窮困潦倒的武貝勒得知自己的私生女嫁給了白景琦,便找上白府認親,被景琦和黃春拒之門外。武貝勒一怒之下,又勾結了無賴韓榮發,摸清了當年逃獄的白穎園的下落,在大理寺出首,將白穎園之子白景怡打入死牢,多虧當年牢頭朱順捨身救出;武貝勒又生一計,終使白景琦認了岳父。楊九紅又已懷孕,白文氏為了留下即將降生的嬰兒,不許九紅回濟南,景琦第一次違背母命,將九紅偷偷放走。
1911年清朝覆滅,大宅門在軍閥混戰中日漸沒落。白家子女不孝,景琦之子白敬業揮霍無度,在三老爺白穎宇的唆使下,乾盡了壞事。白府管家王喜光,本為宮中太監,竟瞞著白景琦娶了三房姨太太。白文氏苦苦支撐,為子女一一安排好了後路。1921年,白景琦自立門戶,武貝勒在景琦門下依然如故,乾盡了壞事,竟被自己的兒子黃立劫持到鄉下,當著大格格的面,活活打死。楊九紅再一次進京進了新宅,眼見女兒長大成人卻只認奶奶不認娘,心中埋下仇恨的種子。白文氏七十大壽得知女兒白玉婷三十未嫁,竟是為了看中一個戲子萬筱菊,痛斥了白玉婷。白玉婷雖不敢反抗,卻始終鍾情不改。白文氏終因積勞成疾,離開人世,大宅門上下舉哀,連貓狗都戴了孝,但白文氏臨終竟留下遺囑,不許楊九紅戴孝,楊九紅無地自容,自殺未遂。景琦為盡孝道迫使全家送葬,酷暑當頭,病重的黃春和白雅萍竟死在送葬的路上。白文氏死前又將丫頭槐花許給景琦為妾,大宅門更無寧日。一直暗戀萬筱菊的白玉婷由於世俗偏見、門第差別終不能如願結合,竟在景琦主婚下,與萬筱菊的照片行了結婚大禮,並終身廝守照片未嫁。佳莉由於白文氏留下的遺訓,始終仇恨其母楊九紅,楊九紅為了報復竟設計將佳莉的女兒騙到手中,埋下了更深的仇恨。
白家大宅門經過了三老太爺白穎宇與日本侵略者大義凜然慷慨就義的鬥爭後,七爺白景琦立下遺囑,抱著誓死如歸的信念,決心與日寇周鏇到底。當晚與李香秀計議轉移了“秘方”,遭到了楊九紅、白敬業等人的一致反對。第二天,七爺與其孫子白占元被捕入獄,經李香秀等人設計衝破日寇及漢奸的層層防線,以假結親救出占元逃往解放區參加了八路軍。七爺遭受酷刑危在旦夕,在地下黨的周密安排下才將七爺救出。七爺又以商會會長的身份,利用敵人的內部矛盾除掉漢奸王喜光。將大批禁運的藥品,偷運到抗日前線和解放區。七爺之孫女白美與同學童越等年青人堅持抗日。童越身受重傷,被七爺救活,漢奸關靜山在搜查童越的千鈞一髮之際,日本投降。舉家歡騰,國民黨統治時期更加黑暗。關靜山竟成了抗日英雄,再陷七爺於大牢之中。經李香秀多方斡鏇,終判七爺無罪,家中七爺之子白敬業千方百計阻撓白美和童越之親事。致使白美神經失常離家出走。七爺之妾楊九紅一心想與女兒白佳莉和好,經七爺苦口婆心的勸說,於解放前夕放外孫女何祺與佳莉同赴台灣。但佳莉最終未認楊九紅,楊九紅悲傷失望絕食而死 。
解放大軍開進北平,白占元成為軍管會的領導。全家震驚在肅反中,關靜山終於露出猙獰面目。在刺殺白占元時,被解放軍擊斃。此時,失蹤一年多的白美突然回家。無人能問出她的去向。經過“抗美援朝”、“三反、五反”、“繳雙槍”等運動以後,七爺和李香秀均受到了深刻的教育,感到只有跟著共產黨走才有出路。兩人先後參加“政協”。七爺並光榮的參加了“國慶茶話會”,並在“公私合營”運動中,在藥行率先實現了“合營”。將珍藏百年的“白家秘方”獻給了國家。李香秀為個人前途,買了一個孩子李天意為養子。繼承她的全部財產。此時家中已為分割財產打的烏煙瘴氣,恰值七爺之妹白玉婷選擇財產繼承人。於是父子、夫妻、兄妹、姐弟先後反目。以致死的死,瘋的瘋。白美在經過兩次婚姻之不幸以後,怒而揮刀砍了造成她不幸的母親和妹妹。妹妹傷重不治。白美也慘死在醫院中,方知多年失蹤時的白美已身懷六甲並產了一子。而李香秀的養子李天意考上了大學以後,由於長年受到黨的教育,仇恨資產階級家庭,拒絕繼承遺產,終與李香秀決裂,而離家出走,並找到了自己的親生母親和哥哥。白玉婷所選的繼承人竟將她的財產全部捲走出了國。她淒涼的死在七爺的眼前。
七爺看到家中的種種不幸,深刻意識到這樣的封建家庭必被歷史和社會所淘汰。他立下遺囑,將股息全部放棄。將財產捐獻給“故宮”。並叮囑後代,自立成材之日,“家祭勿忘告乃翁”。
人物原型
白景琦是郭寶昌《大宅門》創作的藝術形象,其原型便是同仁堂的第十三代掌門,郭寶昌的養父——樂鏡宇。
樂鏡宇(1872~1954) 字鐸。北京市人。祖籍浙江,其先世於清康熙年間,為經營藥業移居北京,創設同仁堂於正陽門外。至清道光年間,同仁堂聲譽日著,遐邇皆知。樂鏡宇雖系同仁堂藥店少東,但自幼受父兄歧視,反激起鑽研醫藥的決心,對藥的原料鑑別和炮製生產,日有所長。清光緒二十八年(1902年)捐山東候補道來濟,後受山東巡撫楊士驤委託舉辦官藥局。光緒三十三年(1907年)不惜巨資,如數繳還官銀兩千圓,取得所有權,更名為“宏濟堂”。1912年在濟南東流水街辦起宏濟堂阿膠廠(一說1909年開辦),獨創“九晝夜練制阿膠法”,生產出獨具特色的12種阿膠,行銷上海、廣州、浙江、福建及日本、東南亞各國,阿膠市場幾為宏濟堂所獨占。1914年獲山東省展覽會“最優等金牌”褒揚,1915年獲巴拿馬國際商品博覽會“優等金牌”和“一等銀牌”獎,1933年獲國家鐵道實業部頒發的“超等”獎狀。至1934年,宏濟堂銷藥額已達到北京同仁堂的三分之二。1949年新中國成立時,樂鏡宇已年逾古稀,常住北京,濟南宏濟堂產業由其孫樂芝田掌管。1954年去世。
白景琦是一個很經典的人物形象,他有孝道、有誠信、有德行,他也愛女人,愛得死去活來,他是個很有擔當的男人。陳寶國說,郭寶昌寫戲極致,“男人有男人樣,不是霸氣,不是匪氣,是骨氣,這是我認為最重要的一點。” “可以說,出演《大宅門》我今生無憾,這對我的演藝生涯來說非常重要。”陳寶國說白景琦對自己有潛移默化的教化作用,有時候遇到事兒就會自然而然地像白景琦那樣去思考。其實他自己和白景琦也有一些相似的地方,“我跟他一樣,好惡都在臉上。做演員應該單純一些,不見得是純潔,談不上,單純一些,少一些世故,你演角色可能會投入,你不會有防線,不會有一個殼兒緊緊包著你。
傳奇人物
以北京老字號同仁堂為背景的電視劇《大宅門》中,陳寶國扮演的白景琦個性鮮明,而白景琦的原型———同仁堂的少東家樂鏡宇的傳奇色彩絲毫不輸白景琦。劇中白景琦在濟南創辦的白草廳正是樂鏡宇在濟南創辦的宏濟堂。
樂鏡宇是北京同仁堂樂氏家族第12代孫,也是同仁堂當時的店主樂朴齋的第三房侄子,很有些個性。樂鏡宇這一輩叔伯兄弟共有17人,在眾兄弟中樂鏡宇最不被父兄們看好,樂朴齋曾對樂鏡宇說:“將來不許你動草字頭(指藥業),這行飯你吃不了。”樂鏡宇受此刺激,反而下定決心,非要在藥業上乾出一番事業來。於是他私下向同仁堂的老職工請教,潛心學醫,練就了一身過硬的本領。
無論如何,樂朴齋對這個侄子還算上心,出巨資給他“買”了一個山東候補道台的位置。於是,樂鏡宇在1902年自京來濟南候補。時任山東巡撫的楊士驤對樂鏡宇十分賞識,於1904年撥官銀2000兩交其籌辦山東官藥局並擔任總辦。1907年,楊士驤因成立官藥局違犯清朝律例被參,後被調離山東。
創辦宏濟堂
樂鏡宇自籌2000兩白銀取得了藥局的私人承辦權,遂創辦宏濟堂。宏濟堂老店店址在濟南院西大街原珍珠泉理髮店舊址,在1916年的兵變中被焚毀,遂遷到院東大街縣西巷口(今泉城路店)。隨著宏濟堂生意的發展,樂鏡宇又先後在經二緯五路、經二緯一路建立了兩家分店,規模達到“三店兩廠”,員工120餘人。
很短的時間裡,宏濟堂便與北京同仁堂、天津達仁堂齊名,號稱江北三大名堂,這其中固然由於宏濟堂無形中享有了北京同仁堂的巨大資源,也與樂鏡宇大膽創新的魄力密不可分。
樂鏡宇除重金聘請同仁堂資深藥劑師和店員來店工作外,始終堅持“炮製雖繁,必不敢省人工;品味雖貴,必不敢減物力”的家傳規矩,膏丹丸散精選細制,連包裝紙和說明書都沿用老號樣式印刷。用戶抓藥後分包、分號,由老店員核驗、蓋章放行。
輝煌前世
因樂氏家族經營的幾家藥店藥品基本相同,樂鏡宇便另闢蹊徑。1909年,他斥資2500元在西關東流水街開辦宏濟堂阿膠廠,針對當時所產阿膠都帶有驢皮腥穢氣味的問題,他親考文獻,並與名醫研究出獨家配方,精選附加地道藥料,還聘來陽穀熬膠技工,共同鑽研出“九晝夜提製法”,清除了阿膠原有的腥臭味,所產阿膠清香甜潤。東阿阿膠也成為宏濟堂的名品,當時生產的阿膠為“福、祿、壽、財、喜”五字膠和精研、墨錠、極品等不同型號共12種,年產阿膠5000公斤。
1915年,宏濟堂阿膠獲得巴拿馬國際博覽會金獎,其產品在國內暢銷,各種中藥店均由其供貨,甚至同仁堂也不例外,可謂行業之冠。同時,還遠銷南洋、日本。傳聞日偽時期,在濟南萬紫巷居住的一個日本人,曾從宏濟堂購買大量阿膠到日本,得到了日本海關特許進口,其他中成藥則不許進口。
有文史資料記載,抗戰前每斤阿膠售價24元,而當時的麵粉才六七元一袋。到了1934年,宏濟堂產品銷量已是北京的三分之二,成為樂家的重要財源。
百年信譽
當時濟南的緯一路往西、大觀園、經七路、經四路上分布著萬生堂、永安堂、濟生堂等上百家中藥店,各家競爭異常激烈,但宏濟堂卻是濟南當時規模最大、最有名的商號,這與宏濟堂始終堅持的正氣密不可分。
據介紹,當年凡是在宏濟堂工作的店員,均要熟背《藥性賦》、《大醫精誠》、《黃帝內經》等,以提高技藝、修養品行,強調不僅要學做買賣養家,還要學做人、學仁術。宏濟堂有著名的“五不要”:不孝敬父母者不要,不忠實朋友者不要,對人無禮者不要,不講信譽者不要,不講仁義者不要。因此,在宏濟堂做事的店員和學徒都是品德、技藝雙高,宏濟堂的名醫輩出。
在宏濟堂堂廳上曾懸掛著“但願天下人無病,哪怕架上藥蒙塵”的匾牌。主櫃之上,一年四季懸掛著5把顏色不同的錫壺,喻義“懸壺濟世”,壺中是宏濟堂配製的時令藥,根據一年四季流行病不同,專為窮苦百姓準備的成藥。每個用藥者可以根據經濟情況隨意向無人看管的錢櫃中投錢,無錢者可以免費取藥。
“七七”事變後,樂鏡宇率宏濟堂積極回響濟南實業界的號召,抵制日貨,號召濟南藥業界拒賣日藥。宏濟堂還積極為抗日根據地籌集藥品,支援八路軍的敵後抗日活動。據濟南藥業集團有限責任公司宣教部長亓詠介紹,現今的藥業集團辦公所在地曾是“大成藥行”,是抗日戰爭期間樂鏡宇先生出資、以趙玉符的名義開辦的一家藥店,它成為迷惑敵人、專門為臨沂地區的抗日組織輸送藥品的中轉站。
坎坷人生
濟南解放時,樂鏡宇已年逾古稀,回北京常住。20世紀50年代初,樂鏡宇的孫子樂芝田成了宏濟堂的接班人。1955年,宏濟堂公私合營為宏濟堂藥廠,1960年又與永昌藥廠、濟南阿膠廠等合併為濟南公私合營宏濟堂製藥廠。60年代中期,宏濟堂製藥廠已有職工400人,產值達到400多萬元,成為當時濟南唯一的中藥廠。
此後,宏濟堂又幾經改名。1966年9月,宏濟堂製藥廠改名為濟南人民製藥廠,1980年4月改名為山東濟南中藥廠。1995年,宏濟堂被國內貿易部評為中華老字號。1999年3月改制為濟南神方中藥有限責任公司,成為一家國有控股公司。2002年10月,宏濟堂納入山東力諾集團。
泉城路上的宏濟堂總店,原是三進院落,兩座二層樓,前店後坊,工商一體。店前東西兩照壁瓷磚上有金字隸書阿膠廣告。門面效仿北京大柵欄同仁堂老店形式,廳堂高大,上部周邊以各種名貴中藥材為題材的鏤空木雕。高大黑漆實木櫃檯搬家時40多人都抬不動。1996年宏濟堂總店被拆遷。無論從歷史、建築藝術、文化遺產等方面來看,宏濟堂總店的拆遷都是無法彌補的損失,都是對城市歷史的嚴重褻瀆。
位於經二緯一路的二分店,公司合營後改成了宏偉藥店,但櫃檯、藥門櫥、坐堂醫生用的桌椅,乃至藥方鎮紙、藥臼、算盤之類,還都是宏濟堂的傳家寶。但1994年一場火災讓二分店面目全非。
剛剛結束平移工作的宏濟堂西號,也是第一分店,是碩果僅存的完整保留原貌的宏濟堂店面了。這座老店沿街的一樓為營業大廳,二樓是儲存藥材的倉庫,後院有後樓,是當時製藥的地方。整座建築氣勢宏偉、古色古香,能夠在轟轟烈烈的城建進程中保留實在是一件幸事。
秉承祖訓
樂鏡宇在繼承傳統中藥的同時,還大膽創新,另闢蹊徑,這為他帶來了巨大的財富。1909年,樂鏡宇在濟南西關東流水街開辦宏濟堂阿膠廠即是其中一例。原來的阿膠內不加藥料,系純皮膠,但樂鏡宇加入當歸等滋性藥料及陳皮、甘草等調味藥料,還加入貴重藥材,如參茸膠加入人參、鹿茸等名貴藥材,龜板膠用河龜板,鱉甲膠則用河鱉之甲等,熬制時間為九天九夜(原來阿膠熬制時間一般為三晝夜),故稱為九天貢膠。
歲月滄桑,時光流逝,泉水依舊,物異人非。如今,90餘年的時光飛逝而過,東流水街變成了五龍潭公園,芳草綠樹、修竹奇石,成為人們的休閒娛樂之地。16歲進廠、曾在宏濟堂工作的70歲老人趙振興回憶起當年的情景依然歷歷在目:宏濟堂阿膠廠大部分都集中在東流水這一帶,當時泉水與地面相平,清澈見底、甘甜如飴。阿膠廠規模很大,分為前後院,前院一溜是西屋,東邊是一個大廠房,大廠房的北邊就是護城河,護城河當時水很深也很清,阿膠廠就利用這個水來熬阿膠、泡驢皮。
當時宏濟堂收益最大的產品即阿膠。阿膠的利潤較高,一般小膠廠毛利率均在40%以上,宏濟堂貨真質好,有金獎產品,又有參茸、海龍、海馬、龜板、鱉甲等多品種、高檔貴重膠,故而利潤更比其他廠家高兩至三成,甚至有翻倍的產品。
宏濟堂在歲月的歷練中不斷成熟,不斷壯大,到解放前,宏濟堂與北京同仁堂、天津達仁堂齊名,號稱“江北三大名堂”。鮮為人知的是,這三家響噹噹的金字招牌實出一門,均為樂氏家族所有。
人物評價
《大宅門》中的另一位頂樑柱、男一號白景琦,他的生活原型就是郭寶昌的養父樂鏡宇。談起自己的養父、同仁堂的掌門人樂鏡宇,郭寶昌是由衷地敬佩和愛戴:“他是一個真正的大男人,優秀的大男人。”
在郭寶昌的筆下,白景琦是何等樣人:他個性張揚,天馬行空,聰敏絕頂,具有強烈的反叛精神。他從小頑劣,交日本朋友,殺德國兵,與仇家女私訂終身。青年時代被親生母親趕出家門,發明了32張藥方,光宗耀祖。他一生與四個女人有感情瓜葛,他敢愛敢恨,敢作敢當,是個頂天立地的大男人。
現實生活中的樂鏡宇、樂四老爺,事業上是個成功者。他靠刻苦學習,自學成才:不僅是一位醫術精湛的好醫生,還是一個中成藥發明成果纍纍的中藥學家。據郭寶昌介紹,聞名中外的中成藥比如阿膠、烏雞白鳳丸等等配方都是他養父研製、發明的。公私合營那年,同仁堂的老東家樂鏡宇把祖傳的和自己研製的中成藥秘方上百張,無私地交給了黨和人民政府。
樂鏡宇從小具有叛逆精神,母親實在無法管教他,把他趕出家門,並告誡他:“不混出個人樣就不許進家門。”樂鏡宇離京到濟南時,赤手空拳打天下。為了把當地製作阿膠的藥鋪統統盤下來,籌措銀子時,情急之中,靈機一動,他把一包屎用錦被裹得嚴嚴實實,以珍寶名義送進當鋪,典回銀子做成了他人生第一件大事。這件事是樂鏡宇闖蕩生涯中掘到的第一桶金,也是事業中的一大轉折。為此,常常在幼小的郭寶昌面前津津樂道他的這一得意之作。郭寶昌說:“養父的這個故事我聽了不下十遍,印象極為深刻,這個細節已寫進了戲中,成為塑造白景琦人物形象的神來之筆。”
陳寶國:就是倒給錢我也要演白景琦。
“有人說十年磨一劍,我這么多年可能磨的就是一根針,不過,是那種紮下去就見血的針”。
4年前拿到《大宅門》的劇本時,陳寶國感覺,針差不多磨到火候了。他處於一種極其亢奮的狀態中,“劇本寫得太好了,我除了吃飯、上廁所,其他的時間就抱著劇本不放,當時是52集劇本,我是一氣給讀下來了。”
至今他依然慶幸得到了傳奇人物白景琦這個角色。“一個演員從一張白紙,到有所知,到走向成熟,其中應該有一些很重要的點,白景琦可能就是標誌我成熟的這么一個點,甚至有可能是我演藝生涯的一個高峰。在某種意義上,我感覺之前我所演過的形形色色的角色,做的各種各樣的事情,都是在為這個角色做積累。”
在中國的影視界,陳把自己定位為“不是一流演員,但要努力往一線走”,他始終心氣兒很高,認為自己還有很多的潛力可挖掘,還有很多創造的可能性, “表演技巧對我來說不是問題,我也不缺乏表演經驗,而且到了這個年齡,我還有對世事的理解,對人的理解,所以,如果上天賜我一個良機,我一定會牢牢抓住,向世人證明我的能力。”
《大宅門》來了,陳寶國聽到機會在敲他的門。
但是,陳寶國沒有想到,那次《大宅門》只拍了幾集就因故夭折,現在的《大宅門》實際是另起爐灶的第二個版本。但與這部戲的緣分沒有那么容易了結,第二次拍攝,陳寶國還是白景琦的最終人選。原來的演員陣容中,只有陳寶國、蔣雯麗保留了下來。
為一個角色準備四年,又拍戲十個月,這個過程漫長得足以談一場戀愛,也足以讓許多激情平息,而陳寶國一直保持著最初閱讀劇本的那種興奮感——拍戲拍了20多年的這位老演員,承認並非每次拍戲都能進入到這種狀態。在無錫拍戲時,陳寶國對自己對別人的要求都格外地高,有時甚至近於苛刻,服裝、道具、布光……一點差錯都不能出。“人生中能有多少個200多天?何況這個200多天,可能是你人生中最珍貴的一段時光。我希望一切都盡善盡美。”陳說。
媒體報導說白景琦是個“不給錢都演”的角色,陳寶國故意賣了個關子,糾正說:“不是不給錢都演,而是倒給錢都演。”他笑道。“當然,我最終還是拿到了中央電視台的錢。”
白景琦的生活原型是編劇、導演郭寶昌的養父,也是郭一生中最崇拜的一個男人。《大宅門》寫了他從生到死的一生。他生下來就笑,所以被祖父起名為“琦”,通“奇”。他的經歷的確起伏跌宕,充滿傳奇色彩。白的最後一場戲是立遺囑,回顧自己的一生。陳寶國至今對這段台詞記憶深刻,背起來依然朗朗上口:“我自小頑劣,交日本朋友、殺德國兵,與仇家女私定終身,最終被慈母大人趕出家門,闖蕩江湖、自立門戶……獨創藥方32張,濟世救民、興家旺戶、為某某(劇中某女人)蹲過清朝大獄,為某某(劇中某女人)坐過民國大牢……” 陳寶國說,就這一段話,你可知這個人乾過什麼事,經歷又多么坎坷,而你也可以想像,他得是什麼樣的性格才能幹出這些事來。
陳寶國認為,白景琦應當是一個可以進入中國電視人物畫廊的形象,在以往的電視螢幕上也很少見到他這樣人物的出現。
“這人活得瀟灑、痛快、磊落,這樣的男人不會太多。”陳寶國感嘆說。但他描述起白景琦來小心翼翼,“這個人的性格太多側面,你可能一說就錯,就把他給說淺了,或者給說單一了。而且,我相信,用一兩句話就能說明白的角色肯定不是個好角色。”
說猶如此,更何況去演?在陳寶國的演藝生涯中,白景琦確實是挑戰性很大的一個角色,除了這個核心人物本身性格複雜之外,還因為他和這個大家庭中的幾乎每一個人都有關係,在他身上,交織了一張錯綜複雜的關係網,比如說主要的女性,就有母親、堂姐、妹妹,還有四個妻妾。“分寸感的把握就要求比較高,比如,雖然都是老婆,但對每一個老婆,他的態度肯定都有差異。”陳寶國說。
不過,處理人物性格的複雜性,一直是陳寶國的強項,他自己也非常鍾愛別人對他表演“亦正亦邪”的評價,在不久前播放的電視劇《罪證》里,陳寶國飾演中年男人羅培石被認為極其傳神,那種尷尬、不安、掩飾的眼神讓人印象深刻。
演了這個白景琦下來,陳寶國的感覺比羅培石還要好,“盡心、盡力、盡興 ”。
“我想達到的表演境界是‘靈魂出竅’,那種感覺是在喜怒哀樂之外、在劇本規定的動作之外,將那個人物的靈魂演出來。”
說起早年,陳寶國經常拉起一副架勢說:“話說二十年前。”這也不是在故弄玄虛,二十世紀八十年代早期, 陳就因主演《赤橙黃綠青藍紫》里的青年工人劉思佳(此處有誤,劉思佳扮演者為張甲田)而成名,在那個沒有偶像的時代,劉思佳多少帶了點青春偶像的感覺。二十多年來,影視界風雲變幻,按陳的說法是“不知道哪片雲彩會下雨”,早年的一些朋友,今天不少都不知在做什麼,但陳寶國這張臉不僅沒有被大家看膩,人氣還在上升,他已經感到很幸運了。“不過我現在相信,沒有任何一個人的個人魅力能支撐這么久,那是不同角色的藝術魅力在感染人。”
“有的角色沾演員的光,有的演員沾角色的光,我總是後面那種。”陳寶國嘿嘿笑著說。
2001年04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