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稱解釋
畢爾巴鄂效應,被稱為“博物館奇蹟”,至今為博物館界引為驕傲,它是由於畢爾巴鄂市因為匯集大量建築傑作而繁榮,這種改變一座城市命運的例子被《紐約時報》形容為 “一個奇蹟”,被稱為“畢爾巴鄂效應”(The Bilbao Effect)
背景知識
20世紀90年代以前,西班牙的畢爾巴鄂還是一座靠海的工業小市鎮,隨著鋼鐵、造船業的衰退而沒落。然而,1997年,這幅破敗的景象隨著一座令人驚艷的美術館的進駐而改觀。籌備4年、建造3年,請來國際建築大師蓋里精心打造,造價9000萬美元的古根海姆美術館,吸引著歐洲龐大的藝術愛好者群體。1997年底,美術館開幕,一年之內就吸引130 萬參觀者;到第三年時,帶來的經濟效益已超過4.5億美元、共吸引400多萬遊客。城市活力隨之復甦。這件事被譽為“一個震撼世界建築界的傑作,在一座幾乎被人忘卻的中等城市中橫空出世,立刻成為世界性新聞,徹底完成了一個城市的偉大復興。”
產業化運作是近代以降西方博物館建設的主要出路。19世紀後期,博物館在西方已開發國家逐漸成為文化市場的有機主體,歐洲百餘年前已進入“博物館時代”,美國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後緊跟其後,在“政府對博物館的補貼已不再慷慨”的不利背景下,各博物館嘗試用商業手法經營傳統行業,取得了不俗的業績。
城市品牌化效應
對於改造後的畢爾巴鄂來說,城市的歷史變得 不堪回首。這樣的品牌模式,與諸如紐約的南街海港(South Street Seaport),波士頓的昆西市場(Quincy Market),巴爾的摩的內港(Inner Harbor),或是上海的新天地所構造的烏托邦式的過去很不相同。在城市品牌形象的定位中,時間,歷史和記憶被不斷的把玩重釋,以找到最符合城市現實利 益的那一個版本。這個版本可能是迪斯尼樂園般童話式的純真年代,可能是充滿異國情調的殖民歷史,可能以玩世不恭的個人主義風格嘲笑現代性的機械和呆板。那 么對於生活在城市中的人,他們又是怎樣理解和認知自己的過去的呢?對於遊客這些時間的穿插又代表了什麼?
最後,城市品牌化的過程同時也是城市文化 景觀化,視覺化,因而具體化,有形化的過程。城市品牌行銷對於視覺傳播的依賴是十分明顯的,對於大多數即不會說當地語言,也不熟悉當地文化風俗的短期旅遊 者來說,城市所承載的一切歷史和前景,政治和社會生活,都被簡化到印刷精美的旅遊廣告圖片,印有I ♥ NY,I ♥Amsterdam的T恤,或是印有地標建築照片的明星片中。它們作為產品不僅可以被體驗,也可以被消費、買賣、隨身攜帶和終身擁有。這些符號化的旅遊 體驗也讓景觀標識-摩天輪(倫敦眼,新加坡摩天觀景輪,南昌之星等),世界第一高樓/觀賞塔(上海環球金融中心,多倫多CN塔,和即將竣工的杜拜塔),美 術館/博物館,酒店,體育館等-在城市規劃考慮中備受青睞。如於2004年開始實施的,總投資達400萬美元的“多倫多品牌工程”(Toronto Branding Project)將藝術中心場館的建設放在了重要位置。美國耗資巨大的博物館改造計畫請來了諸多蜚聲的藝術家設計家和建築大師們,場館主要集中在紐約 (SANAA), 波士頓 (Diller Scofidio + Renfro), 芝加哥 (Josef Paul Kleihues),以及辛辛那提(Zaha Hadid)等老牌工業城市。此外,不少現有的博物館/美術館也將被改造擴建,包括惠特尼美國藝術博物館, 波士頓美術館(Museum of Fine Arts, Boston),克利夫蘭藝術博物館(Cleveland Museum of Art), 沃克藝術中心(Walker Art Center),以及丹佛美術館(Denver Art Museum)。這些龐然大物由城市的任何一個角度望去都赫然在目,絕不會被錯過。無論是從高空航拍,還是被複製在圖冊雜誌明信片上,還有什麼比它們更能 爭奪眼球的呢?然而城市景觀化和視覺化的後果是,口頭語言在旅遊文化中的重要性被越發削弱。被觀賞和購物充斥的旅遊行程讓人們無暇去顧及沿途的陌生人,語言交流成為了多餘。
中國的借鑑
博物館不僅是舊遺產的投影機,還應成為新文化的發生器一座博物館無異於一本物化的時代發展史。伴隨時代變遷,博物館不斷擔負新的歷史使命,正因為如此,國際博物館協會倡議,“博物館不僅是舊遺產的投影機,還應成為新文化的發生器。”美國藝術史學家克里斯·布魯斯提出,要防止博物館“由美的聖殿蛻變為文化的集市”。
中國國家文物局博物館司司長宋新潮日前表示,我們的博物館事業也面臨著一些必須面對的新情況和新問題。比如,博物館結構多元化,使博物館事業的管理已遠遠超出文化文物系統的傳統概念,管理難度明顯加大,對傳統博物館巨觀管理模式提出了挑戰。宋新潮認為,對西方博物館的學習須從其社會功能入手,“西方博物館界秉承兩個發展理念:‘藝術即歷史’,‘藝術就是人的發展’。去法國的遊客不可能不看拿破崙登基的那幅油畫,200餘年前的一件藝術作品其實正是記錄歷史的最真實的憑據,在這種意義上,藝術其實正是歷史的側面。我們今天致力的,就是恢復博物館完整的社會地位,吸納更廣泛的社會人群走進博物館的大門,讓他們在這裡不斷完成人生的審美薰陶、倫理教育,這正是博物館免費開放的目的之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