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番村

生番村

山西省運城市萬榮縣漢薛鎮下轄的一個自然村。主要農產品,哈密瓜,透明包菜,白花菜,白蘿蔔,葡萄。村內企業,生物肥廠,水泥預製構件廠,植物油加工廠,農具廠,鑄鐵廠。

基本信息

遊記 

暮春,天空被灰黑的雲盤踞,並越壓越黑,雨終於滴墜,自北向南不斷鋪展,城市村莊稻田河流湖泊不斷被雨納入復辟的版圖,雨面在風的縱容下夾雜著沙石,在大地面前不斷變幻著舞步,並緊呼向南的主題。一輛黑色的麵包車一直在不斷膨脹的雨版圖邊緣向南賓士,忽而淹沒雨中,忽而跳出雨中,它把握住了雨的節奏,勝任為大地與雨同舞的指揮棒。我在這輛車裡,看到正前的車窗一會被雨水潑著,一會又一點雨沒有,還能依稀看到黛藍的遠山;轉頭,所有的一切正被雨吞噬成黑暗。我們的心跳已被雨的節奏車的速度控制,前方的路始終是乾的,擺脫控制的欲望在悶熱的車裡升騰燃燒,我們只得打開車窗,不管雨追進來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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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郭家弄時,遭遇管溪。下管人家與管溪是目與綱的關係,管溪邊為下管水口的應乾塔則是舉綱的把。我們不斷地向“目”的盡頭進發,當把陳溪石筍拋給雨管轄後,我看到了生番村口的大楓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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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童年往北去過最遠的地方是百官,南面就到過小南山,也是我家樓上往南看的最遠的地方。小南山上的親戚來我家後,我問爸爸南山是最遠的南方嗎?我爸說不,小南山後還有經常來我家的秀彭伯的家——生番村。記得我第一次去生番村,那裡還沒通車,我爸向公社借了輛腳踏車,我騎在橫擋兩手握著車把,從豐惠向南不知騎了有多少路,途中腳踏車破了,修好了再騎,我的屁股長時間在管子顛簸,痛地實在忍不住了,下車瘸著摸著屁股緩解痛再讓爸爸幫我摸,等好了,再上路,好不容易才到達。它是我童年到過最遠的南方。當新鮮過後,我就在這棵大楓樹下,向秀彭伯問起,生番村是南方的盡頭嗎?秀彭伯說:不是。我又問:“那么生番村的南面又是什麼地方?‘是黑龍潭仰天湖,潭裡有黑龍,水從來不乾,湖裡長著倒生竹,風水相能出皇帝,被劉伯溫給破了。那裡經常有老虎出沒。”打那開始,生番村的南面在我童年的心圖中塗上了夢幻般的色彩,神往之卻沒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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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一會,生番村在雨中了。我們的車因為前面是窄山泥路而減速,很快我們在雨中了,外面剎時暗了起來,車裡的悶濕熱似乎隨著暗而升級,我們都想早點到達目的地周卜莊,於是大家都盯緊前面的路。大約開了十里,汽車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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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體會到什麼是清涼,我不由在雨中伸了個懶腰。抬頭望天,發覺天已經被群山圍成一頂大笠帽。周卜莊下面是懸崖,懸崖下是達溪,周卜莊就建在懸崖的巨石上或者巨石間。群山鮮翠,植被像是一條鋪天蓋地的大綠被子,能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給我一根夠長的管子,一頭戳進大綠被子,這一頭便能跟水槍般噴出綠來。真想試試被大綠被子蓋起來的滋味,但過去有點路,審美與惰性較量,惰性贏了。村口懸崖邊上有兩棵倚著巨石偉岸挺拔的銀杏樹,朋友見我對它們有興趣,就對我說:“它們一雌一雄,金秋時節杏果纍纍葉子金黃金黃,煞是好看。”周卜莊村口村尾相距也就二三十米,我就冒雨走近了它們。只見它們的根須盤根錯節遒勁有力,在巨石間僅有的土壤里奔流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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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家樂飯莊三開間,建在懸崖的一塊巨石上,與周卜莊夾著泥路。這是祖祖輩輩的周卜莊人對巨石的誠信得來的房地基。我問朋友,莊人的土地在那裡?朋友把我領到懸崖,指著懸崖下巨石間一縷縷巴掌大的梯田,說:‘就是這些田裡種出的成為了他們碗裡的飯,口中的糧。現在糧食不成問題,就種上櫻桃了。”對於周卜莊人而言,巨石就是他們的牆田基地基塘基路基,是他們生活生產分不開的夥伴。周卜莊的先人既然選擇在巨石群里安家樂業,那為什麼要在村口巨石間種上兩棵銀杏樹,似乎就有了答案。一來先人標明了村的位置,更重要啟示著後人應該把生存的根倚著巨石深深地扎在巨石間的土壤里。樹在這樣的環境裡能如此雄偉茁壯年代綿長,人家族是不是更應該如此呢!我想這兩棵大銀杏樹根深蒂固枝繁葉茂的情勢,一定激發著後人好好活著的信心與希望。我們華夏民族是農耕民族,對土地有著無可復加的重視,深深知道是土地養活了我們。人們都需要在自己的土地上產出最大的穩定的收成,從而對土地上獲得營養出產的空間最大時間最久繁殖力強的樹,產生類比的希冀與希望。這也許是我們對大樹有著宗教情結,看到大樹產生崇高敬畏誠信等宗教情緒的原因吧。我們漢字中社會的“社”,甲骨文里原指土神,而土的偏旁就是大樹,事實上在社祭活動的地方,也往往有大樹或樹林。再如甲骨文的‘姓’女之旁的生就像一顆大樹,甲骨文的孝就更形象,整一棵活脫脫大樹。於是我稍稍對自童心圖上邇來的夢幻色彩產生了些許理性。也許正是一棵棵熟悉的大樹由點到面組成的土地和土地上我們生存生產勞作的形式方法,使得我們有了家鄉故鄉的感覺,而那些土地上關於故鄉的神奇神聖讓人不得不敬畏的傳說,使得我們油然對故鄉產生自豪珍惜與依戀。現在我所站的地方,就是下管地理的高點,管溪的源頭,下管人家母親河的源頭,我似乎明白為什麼要把這山清水秀草木豐美的地方附上神奇神聖不得不敬畏的傳說。我想下管人家不光用一棵棵大樹為自己撐開了自然生存的空間,更願意用大樹用傳說在家鄉的根本源頭上撐起人文精神的空間,為下管人營造一張心理上的營養膜,為下管這個名士之鄉找到天命的依據。十年大樹,百年樹人,我們上虞人不是把上至徐學詩下至夏傳達徐懋庸等下管人喻之石嗎?至此,我不由對著生長在巨石間的兩棵銀杏樹深深一拜,希望彌補語言的蒼白就全在這一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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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進農家樂,悶濕熱就又膩膩地粘上我身體的毛孔。也難怪,周卜莊的地理環境就像一節開天窗的車廂,在一年悶濕熱發育的暮春,逢一天裡較熱的中午強調悶濕的雨天。農家樂沒空調,開席尚早,大家沿滿門口,出入得擠。視窗裁出懸崖的一塊方方的綠綢緞,隨風起伏,透過雨幕綠綢面下深厚的綠在暗流潛動。盲點與亮點取決於人的認識,大家的盲點立馬轉換為我的亮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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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視窗吹來的清涼的風和歡暢的嘩嘩的水聲先被我感知到,但似乎因為我走的快,視覺並不比感知來得慢,這讓我清楚知道風與水聲一定是經過碰過繞過從兩邊懸崖一直匯合於達溪溪床的巨石們,才來到視窗的。綠在綠的最低點——達溪水裡到了頂,溪床自上而下的坑如連綿的觴,觴斟滿綠後,又倒在下的觴,倒出的綠是雪白,入觴又綠。逝者如斯,流水在說明時間的單位與萬物的因果輪迴。一節節寬度長度不一的雪白與一觴觴大小深淺不一綠到頂的綠是無縫的,它們完美地表征著得與失入與出盈與虧物極必反辯證統一的哲理。一觴觴綠到頂的綠是涌動的音符,一節節的雪白是曲子的分隔號,有著光滑疙瘩黝黑的巨石溪床則像編鐘,敲奏的是高山與流水萬變與不變的天仙音。一個個巴掌大的梯田是欣賞這場從不謝幕的音樂會的上座,世世代代的周卜莊人一直在上座體會什麼是真正的賞心悅目,那怕在辛苦的稼穡之勞中。變奏是天氣,現在的水聲是歡暢婉約溫柔舒緩,到了晚上,中午的雨經大綠被子納吐,水聲是憤怒奔放粗曠急促,雪夜許是靜謐無聲勝有聲。溪底與視窗的陡直,讓我不禁護了護眼鏡。雨絲被風無規則的旋轉翻滾,雨絲織成的雨幕被風抖動著,雨幕中的一切都在靈動渴望著呼之欲出,雨幕的深處是雨霧,雨霧中的一切就是雨霧,雨霧是動的,它在孕育吐納著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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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料記載,達溪乃道家聖地,著過《周易參同契》的魏伯陽、道家大師乾吉都曾於此修煉,陶弘景還坐在達溪的巨石上釣過魚。他們都為什麼要到這裡來?莫非道於此做了某種暗喻?我一個凡夫俗子即使窮想也想不出什麼的。英國有個巨石陣很有名,巨石陣不僅在建築學史上具有的重要地位,在天文學上也同樣有著重大的意義。在科學不能解釋後,人類猜測這很可能是遠古人類為觀測天象而建造的,可算天文台最早的雛形。周卜莊是這方道家聖地唯一的巨石群,而石頭流水一直被我們中國人認為是道的賦形。周卜莊並非周姓卜居之意,因為這裡世世代代皆為陳姓。種種跡象不免使我猜想周莫非是《周易》?卜難道是占卜?這裡難道是道家大師們悟道得道與天人合一的祭壇?歷史沒有記載,口口相傳早已荒蕪,但我相信巨石流水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表達著,它們的表達於我的認知隔著有無混沌的浩茫煙波,正體會有著於混沌通感的窗里悶濕熱、窗外雨霧的我有幸成其一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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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門口傳來生硬的國語,回頭一看,一剛趕來的老外正和我朋友在握手。不一會,大家安坐就席,老外坐在我旁邊。朋友見我們都在疑惑,說:“他要在陳溪造度假村,以後吸引方便上海的老外來度假。”老外筷子拿的還不錯,我舉起酒杯說:“你們喝酒一小口一小口喝的,我們是更盡一杯。就讓我們都以自己習慣,表示真誠與友誼吧。”老外碰杯後,把酒杯優雅地舉出一個弧度後,淺嘗一口。我喝光了。酒席的氣氛活躍了起來,我說:“我們中國人敬祖宗就希望好好活在世上,大多對宗教抱無所謂態度,只要有用都會信,你們就信上帝吧。”老外說:“我不信教,我信錢,陳溪這地方能來錢,大大地來錢。”說著他笑著看著我,又舉起酒杯淺嘗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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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

http://article.hongxiu.com/a/2008-9-16/2849475.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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