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丹麥的瓦登湖形成於最後一個冰河期的末期,位於地勢較低的海岸地區。遊客蜂擁來到這裡體驗“水上行走”。岸邊的土地富有活力,在海水和海風的作用下不斷得以重塑,並形成新的沉積物。但是倘若海平面上升的速度超過人們的預期,瓦登湖就會缺乏足夠的沉積物來重建岸邊的土地。
詩歌
《瓦登湖》
告別總是最後一次。
我將在回來的夢裡遇見你,在野獸們
鮮紅的腳印裡邊——瓦登湖蔚藍的屋頂
將我們的視線解釋為:紫色的沙丁魚、刀叉和彬彬有禮的談笑聲
為了到達某一時刻,遊輪緩慢地駛入潮水
雕刻的沙堡:舊時光里流動著眼珠;——只為看見你而迅疾地睜開
只是一次,像在誕生中不斷建立秩序的月亮,它的光芒
從湖底幽暗的圍欄旁升起、擴散,最後被芭蕉林、公元某年、南方小鎮
這些攜帶著找到你——這是給你的,命運的饋贈——一場大雨
在你必經的路上等著你從它的夾縫中穿行。
2008、7、19
《瓦登湖2》
老人、魚竿、夕陽;
獨裁者、收藏家、獵戶。
他們其中的一個構成了湖畔的光線,
從樹枝張開的指縫間,我的居所,我的出生地
漸漸模糊,模糊,最後在夜晚的表皮下,消失了。
我的母親也消失了;那一天,
她劃著名一艘木皮筏子在森林裡滑行,堅信自己是在背著
一雙翅膀在飛——那時,她年輕,無慮,
並不知道將與自己的愛人在路上相遇。
2008、7、19
《瓦登湖3》
已經晚了,當我從1845年秋天
瓦登湖漫上來的潮汐里拚命拽拉身體的那個晚上,已經晚了——
你的臉,沿著我彎曲的脊椎
一步,一步,往上攀爬,攀爬,幾乎越過我的頭頂:在那裡
你的木屋開始移動,像星辰隱喻過的軌跡;靜寂里突然響起的鐘聲
在幾片灌木葉標本上,一些字跡映現著“野獸的心”,蝴蝶
之美——閱讀中的死者有著曠遠持久的能力,當你默視這一切:
風裡埋著的眼神,一再讓你屏息、皺眉,露出一絲鄙夷;
我試圖去理解那情景——當我以一顆垂暮的心去揣度——
當你死去多年後仍保留了這張臉龐:已經晚了,我搖擺不定的身體
堆砌著憂傷,當我返身回到叢林深處,我仍然遇見你
在我驚怯的閱讀中,你的臉浮現;當我把自己關入睡眠,鎖上房門
你的臉出現;當我沿著光線找到向日葵的家
你的臉——
整個1845年的秋天,夢境裡泛濫的潮水指引我
向你深深鞠躬,無言地顧盼——
叢林、木頭屋、篝火;
湖水、夜行鳥、隱居。
原諒我只是我,不存在的真實世界——
傍晚,有人不斷在我身體裡敲擊我的心臟,
像個患有偏執癖的送信人,舉著一封信衝著我喊:“梭羅!”
梭羅:在肖像中教我製造秘密的人;在書籍里不停向我告別的人;
當我看見他時,他正騎著一隻金毛獅子消失在叢林的迷霧中,
看起來像一個時髦的印第安人
2008、7、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