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子哥》
烏子哥,著烏靴;去奈來?掌牛來。
牛到奈去哩?賣撇哩。
賣到幾文錢?賣到三文錢。
錢奈去哩?對媍娘對撇哩。
媍娘奈去哩?上山割姜跌死哩。
么個裝?竹殼裝。
么個抬?筷子抬。
抬到奈位埋?抬到栗子樹下埋。
注釋:
1.台灣客家童謠。惠州客家有一首《烏了哥》,大體相似:“烏了哥,擔凳人客坐。人客哪裡來?掌牛賴。牛呢?賣撇里。錢呢?拿畀阿姆糴米食撇哩。”2.烏子哥:又稱作烏了哥,即八哥鳥。普通八哥通體黑色,故有烏了、烏子之稱。粗看起來頗似烏鴉,但與烏鴉有著顯著的區別,首先八哥體形較各類烏鴉均遠遠為小(大嘴烏鴉體長50厘米;八哥體長25厘米),其次八哥喙足均為鮮黃色。頭頸部的體羽,黑色中有綠色的金屬光澤閃動,初級覆羽和初級飛羽的基部均為白色,因此在飛行過程中兩翅中央有明顯的白斑,從下方仰視,兩塊白斑呈“八”字型,這也是“八哥”名稱的來源。
3.著烏靴:穿黑靴子。烏:黑色。八哥的鳥足本身是淡黃色的,而八哥幾乎通身都是黑色;在孩童們看來,八哥應該穿著黑靴子,才更加名副其實。
4.去奈來:從哪裡來?掌牛:放牛,牧牛。
5.賣撇哩:賣掉了。
6.對媍娘:娶妻子、討老婆。媍娘:原泛指女性,這裡特指家中的女人即妻子。
7.割姜:本義是收割野薑,這裡泛指上山幹活。跌死:摔死。
8.么個:什麼。在這則歌謠中用作動詞。
9.奈位:哪裡、哪個地方。
賞析:
烏子哥是孩子們幾乎每天都看見的小鳥,而掌牛則又幾乎是過去農村孩子們每天必不可少的勞動,這便是《烏子哥》童謠的內質所在。勞動創造一切,包括五穀,包括歌謠。孩子們也在勞動中獲得樂趣,創造文化。擬人化了的烏子哥,幾乎成了掌牛孩子即歌謠作者自己的化身。會放牛、會賣牛,還能張羅著“對媍娘”,行葬禮,儼然塑造出一個生動活潑的童話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