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作品
作者: (日)石川達三著,唐卉譯
出 版 社: 中國廣播電視出版社
歷史不會忘記:在血雨腥風、屍橫遍野、死亡如影隨形的歲月里,有一個聲音在不斷地追問——為什麼活著?怎樣活著?
東京大學的學生被一批批送上戰場,這些學生是懷著所謂的愛國心走上戰場的。可那是什麼樣的愛國心呢?是一種封裝的愛國民主,是在份理性想像力嚴重缺失的情況下,在錯誤的戰爭中侵略其他國家的所謂愛國心。
——大江健三郎
我們今天從事南京大屠殺的研究,並不是要渲染和煽動民族情緒,而是希望這樣的悲劇,在中國,在日本,在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任何一個民族,都不要重演。”為了不讓這些慘絕人寰的人道主義悲劇不再重演,我們無疑要面對那段歷史,了解那段歷史給無辜的人們帶來的慘痛。本書是一個參加過南京大屠殺的日本士兵的手記。作品以報告文學形式,真實地向人們展示了震驚中外的南京大屠殺腥風血雨的場面。
內容簡介
作者於1937年秋末抗日戰爭爆發後3個月,作為《中央公論》的特派記者到華中採訪,隨軍參加了日軍進攻南京的全過程。回國後用12天時間完成了《活著的士兵》。由於作品深刻揭露了侵華日軍殘酷屠殺我國無辜人民的血腥暴行及日軍士兵的厭戰情緒,石川被判處監禁4個月,緩刑3年。時至今日,日本政界仍有部分別有用心的愚昧人士,屢屢大放厥詞企圖篡改二戰中日軍侵華史實。《活著的士兵》作為日本作家揭露日本侵華罪行的一部反戰作品,或許更具有歷史的見證價吧!
創作過程
石川達三早在 1935 年,他就以中篇小說《蒼氓》獲得了首屆 “ 芥川龍之介文學獎 ” 。 1937 年12月 13日 國民政府首都南京被日軍攻克陷落,12 月29日 ,石川達三作為《中央公論》的特派作家,被派往南京,並約定為《中央公論》寫一部反映攻克南京的小說。石川達三從東京出發,翌年1月 5日在上海登入, 1月8日 至 15日到達南京。石川達三到達南京的時候,日軍製造的南京大屠殺血跡未乾,屍骨未寒。石川達三雖然沒有親眼目睹南京大屠殺,但卻親眼看到了大屠殺後的慘狀,並且有條件採訪那些參加大屠殺的日本士兵們。而那些士兵仍然沉浸在戰爭和屠殺的興奮情緒中。石川達三有意識地深入到他們之中,以便蒐集到真實的材料。據 “ 審判調查記錄 ” 記載,石川達三當時的想法是:我覺得,和士兵們交流,聽他們的交談, 比起和將校接觸,更能把握戰爭的真實的情況。所以在 那裡我和將校們幾乎沒有接觸,而是注意士兵們的談話。而且我親眼看到了戰地上的人們的真實情緒。
他在戰後也說到過同樣意思的話:我到南京戰場去的時候,打算儘可能地不見將校和軍事首腦。我抱著這樣一個方針出發了。到達後按照預想的那樣,和下士官及士兵同吃同住,用心地聽他們的聊天和侃山,從而了解了他們平常的情況。將校們對外界淨說謊,冠冕堂皇,文過飾非。為了了解戰場上的真實,我才深入到士兵當中。 ( 《石川達三選集》第 5 卷,八雲書店 1948 年版 ) 可見,忠實地描寫 “ 戰爭的真實的情況 ” ,反映 “ 戰場上的真實 ” ,是石川達三的最初的創作動機。由於見聞和材料的充實,石川達三從南京回國後,僅用了 11 天的時間,就完成了約合中文八萬多字的《活著的士兵》。
《活著的士兵》把進攻南京並參與南京大屠殺的高島師團(第十六師團中島今朝吾)西澤連隊倉田小隊的幾個士兵作為描寫的中心。寫了他們在南下進攻南京的途中,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的種種令人髮指的野蠻罪行:他們僅僅因為懷疑一個中國年輕女子是 “ 間諜 ” ,就當眾剝光她的衣服,近藤一等兵用匕首刺透了她的乳房;平尾一等兵因為一個中國小女孩兒趴在被日軍殺死的母親身邊哭泣而影響了他們休息,便一窩蜂撲上去,用刺刀一陣亂捅,將孩子捅死;武井上等兵僅僅因為被強行征來為日軍做飯的中國苦力偷吃了做飯用的一塊白糖,就當場一刀把他刺死;那個本來是來戰場隨軍僧片山玄澄,一手拿著念珠,一手拿著軍用鐵鍬,一連砍死幾十個已經放下武器並失去抵抗力的中國士兵。他們以中國老百姓的 “ 抗日情緒很強 ” 為由,對戰區所見到的老百姓 “ 格殺勿論 ” ,有時對女人和孩子也不放過;他們無視基本的人道準則,有組織地成批屠殺俘虜,有時一人竟一口氣殺死十三個;他們認為 “ 大陸上有無窮無盡的財富,而且可以隨便拿。 …… 可以像摘野果那樣隨心所欲地去攫取 ” ,隨時隨地強行 “ 徵用 ” 中國老百姓的牛馬家畜糧食工具等一切物資;他們每離開一處,就放火燒掉住過的民房, “ 認為仿佛只有把市街燒光,才能充分證明他們曾經占領過這個地方 ” ;他們在占領上海後,強迫中國婦女作 “ 慰安婦 ” ,成群結隊到 “ 慰安所 ” 發泄獸慾;他們視中國人為牛馬,有的士兵 “ 即使只買一個罐頭,也要抓一個過路的中國人替他拿著,等回到駐地時,還打中國人一個耳光,大喝一聲 ‘ 滾吧 '!”……
在這裡,石川達三顯然沒有像其他 筆部隊 作家那樣把所謂戰爭文學 作為軍國主義宣傳的手段,而是拋開了軍部對筆部隊 作家規定的寫作戒律,集中表現 戰場上的真實 。當時,這種真實完全被軍國主義的宣傳所掩蓋。正如石川達三自己在戰後所說:當時, “ 內地 ( 指日本國內 ) 新聞報導都是假話。大本營發布的訊息更是一派胡言。什麼日本的戰爭是聖戰啦,日本的軍隊是神兵啦,占領區是一片和平景象啦。但是,戰爭絕不是請客吃飯,而是痛烈的、悲慘的、無法無天的。 ” 在法庭對《活著的士兵》的調查中,石川達三陳述了他的寫作動機。他指出: “ 國民把出征的士兵視為神,認為我軍占領區一下子就被建設成了樂土,並認為支那民眾也積極協助我們。但戰爭絕不是那么輕鬆的事情。我想,為此而應把戰爭的真實情況告訴國民,真正使國民認識這個非常時期,對於時局採取切實的態度,是非常必要的。 ” 所以,石川達三在《活著的士兵》中,著力表現戰場上為宣傳媒體所歪曲所掩蓋了的方面。儘管他在作品最後的 附記 中申明: 本稿不是真實的實戰記錄,而是作者進行相當的自由創作的嘗試,故部隊與官兵姓名等,多為虛構。 但是,事實上,這篇 虛構的 自由創作 的小說的價值恰恰在它的高度的真實性上。小說對日本士兵形象的描寫,對戰場情況的表現,是侵華文學中那些數不清的標榜報告文學、 戰記文學 的所謂寫實 的、非虛構 的文字所不能比擬的。火野葦平、上田廣、日比野士朗、棟田博之流的 報告文學 、 戰記 ,都聲稱表現了自己真實的戰爭體驗。但是,他們要么美化侵華日軍,要么醜化中國軍民,要么歪曲報導中國占領區的情況,為了煽動日本國民的戰爭狂熱,而向他們傳達了片面的錯誤的戰場信息,其局部和細節的寫實,掩蓋了整體的本質的真實。比較地看,石川達三的《活著的士兵》是日本 戰爭文學中罕見的,甚至可以說是絕無僅有的具有高度真實性的作品。
《活著的士兵》不僅把日軍在侵華戰場上的殘暴野蠻的行徑真實地揭示出來,而且進一步表現了侵略戰爭中的更深層次的真實,那就是侵華士兵的人性的畸變。他不滿足於戰爭狀況的表層的記錄,而是通過描寫戰場的 人 ,揭示戰爭的真實本質,把 人性 與 非人性 的糾葛,作為整個作品的立足點。著意表現隨著戰爭的深入,在侵華戰場上,日本士兵如何由正常的人,一步步地喪失了人性,變成了可怕的魔鬼,變成了殺人機器。《活著的士兵》中的幾個主要人物,都是普通的基層官兵。除笠原下士 ( 伍長 ) 是農民出身外,其他幾個都是知識分子:在來中國戰場之前,近藤一等兵是個救死扶傷的醫學士,倉田少尉 ( 排長 ) 是為人師表的國小教師,平尾一等兵是一家報社的校對員,也是一個羅曼蒂克式的知識青年,片山玄澄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僧人。然而就是這些知識分子,在侵華戰場上,卻一個個都成了殘暴的野獸。一開始就殘暴無比的是笠原下士, 對於笠原下士來說,殺死一個敵人,如同用手捻死一隻螞蟻 。其他人都漸漸地羨慕起笠原那殺人不眨眼的 勇敢行為 來。在經歷了多次殺人之後,他們都在極力擺脫內心世界中人性與獸性之間的矛盾衝突。倉田少尉 已覺悟到殺人必須心腸冷酷,毫不手軟。他開始磨鍊自己的性格,以便能參加無論多么殘酷的屠殺 ;近藤一等兵對戰爭罪惡日益麻木,以至完全喪失了良知, 就像一個國小生變成了一個小流氓一樣,不僅不以這種墮落為恥,反以這種墮落為榮,他沾沾自喜地向人誇耀:我也能搞到姑娘啦,我也能從支那兵的屍體上踩過去啦 ,我也會放火燒房子嘍。 每當他感到煩悶無聊的時候,就湧起殺人的衝動;片山隨軍僧本來是做佛事的和尚,但他在戰場上殺人時,良心上非但沒有感到絲毫痛苦,反而心花怒放,感到無比的愉快 。 …… 石川達三就是這樣,把筆觸深入到侵華士兵的內心世界中,特別是把知識分子出身的士兵作為剖析的對象,真實地描寫出了他們喪失人性良知的過程。這就是《活著的士兵》所揭示的侵華戰場上的赤裸裸的真實。
中國作品
書 名: 活著的士兵
作者:獵鷹
出版社: 鳳凰出版傳媒集團/鳳凰出版社
出版時間: 2010年9月1日
ISBN: 9787807298960
開本: 16開
定價:32.00 元
內容簡介
謹以《活著的士兵》獻給為了抗日戰爭勝利付出了生命的先輩們!!
1937年,抗日戰爭爆發,打鐵劉、麻包葉、麻包佬、壯古佬(壯族人)、山瑤佬、水瑤佬,這些來自社會最底層的人們,都是懷著能吃飽穿暖的想法走進了部隊。
這支雜牌軍不僅要與裝備精良的日軍生死搏殺,還要謹防後方的“丟卒保車”。然而他們卻吃不飽,穿不暖,沒有重機槍炮,只靠大刀和嘶喊聲嚇破敵人的膽子,必要時刻用身體與鬼子同歸於盡。
筆者爺爺生前以沉重和悼念的心情講述了戰友們的抗日傳奇歲月。500人團,20次迂迴,10次戰役,1名活著的士兵,500人團卻從沒離開。每年的清明、重陽,爺爺都會祭起戰旗,用一壺濁酒紀念那些已經犧牲卻仍然還“活著”的士兵。
作者簡介
獵鷹,16歲入伍野戰軍,經歷兩年的摸爬滾打,後通過特種兵挑選,成為一名叢林偵察兵。在五年的特種兵生涯中,經歷無數生與死的嚴酷考驗,後因受傷退伍。脫下軍裝後,經過重重磨礪,重新融入社會。
已出版軍事題材小說《我的特種生涯》、《與槍無關Ⅰ》、《與槍無關Ⅱ》、《與槍無關Ⅲ》、《士兵寧小夏》,以及騰訊網軍事網遊《穿越火線》同名背景小說。
圖書目錄
序 001
第一章:為兩塊大洋入伍 001
第二章:離開家鄉,北上抗日 028
第三章:正面交鋒,“狼狽”獲勝 056
第四章:血戰小陳莊 097
第五章:名副其實的“500團”145
第六章:最後的500團 188
尾聲 277
編輯推薦
《活著的士兵》第一本真實記錄抗日雜牌軍的血淚史!
最後一個士兵給我們講述了草根英雄的真實抗日故事:
500人團20次迂迴10次戰役1名活著的士兵的悲壯往事。
紀念抗日戰爭勝利65周年特別奉獻!!
記錄用大刀與日軍浴血奮戰的普通士兵!
他們本是一群草包,卻扛起槍,拿起大刀殺出一條血路;
沒有正規番號,卻有自己的旗幟;
沒有重槍炮,卻有閃亮的大刀;
只有一人活著,500團卻從未離開!!
他們沒有重機槍炮,讓日本鬼子膽戰心驚的是他們的大刀。
求生的欲望,讓他們發揮了無限的潛能。
500團名存實亡,但是在活著的士兵心裡,
它就像一個集結號,讓你我的心不由自主地回憶……
後記
尾 聲
葉崇山和米崽隨軍參加了1939年12月的崑崙關戰役,隨後南征北戰,1944年參加桂林保衛戰,11月10日桂林淪陷,葉崇山和米崽高舉大刀殺出血路回到後方,繼續加入到抗日隊伍中。
1945年8月15日,日本投降,葉崇山此時已是機槍連的連長,後來桂系陸續調兵北上參與解放戰爭,葉崇山不願將槍口對著自己的同胞,一直鎮守柳州。而米崽在日本投降後離開了部隊,回到柳南街重開劉家鐵鋪。
1949年11月,解放軍進入廣西柳州,葉崇山率機槍連投誠,成為解放軍中的一員,跟隨四野南下到達廣東。
1950年,葉崇山回到廣西參加剿匪。
1956年,米崽的劉家鐵鋪收歸國有,此時米崽已經有了兒子,米崽把兒子劉承宗送去讀書,長大後學習冶金工業。
500團依然沒有名分,人們似乎已經遺忘了這支曾經在抗日戰場上打得只剩下兩個人的桂系子弟兵,但500團只要團旗還在,還有一個人在,500團就還在!500團最後兩名活著的士兵葉崇山和米崽每年清明都會祭上一壺濁酒,紀念那些犧牲在抗日戰場上的500團官兵。
1970年和1971年,葉崇山和米崽兩次去四川找曹廣仁的家人,但都沒有找到,帶著遺憾回到了廣西。
1975年,米崽得急病去世,臨死前,把劉家的祖傳大刀交給了劉承宗,這一年,已擔任解放軍某部副師長職務的葉崇山退休,戎馬半生的葉崇山再次去四川尋找曹廣仁的家人,可是依然沒有找到。
1979年,葉崇山將自己的三個兒子送上對越反擊戰前線,這一年,大孫子出生,葉崇山取“歷史銘記,浩氣長存”中的兩個字,給孫子起名葉銘浩。
1983年,改革開放,歷史沉積下來的冤假錯案得到平反,葉崇山和林家村的人來到長江邊尋找林廣祿的遺骸,然而多年過去了,一切都變了樣,葉崇山按照風俗,在江邊點燃香燭紙錢,祭起一壺濁酒請魂,林家村的宗祠里終於有了林廣祿的一塊牌位。
清明時節,葉崇山在家中展開戰旗,燃起一炷清香:“團長!團副,500團的弟兄們,500團還在,你們講過,500團只要團旗還在,還有一個人,500團就還是500團,打鐵劉,你也有孫子了,孫子很有出息,搞冶金了,劉家鐵鋪做得好大了……”
四歲的葉銘浩睜著眼睛看著阿公念念有詞,葉崇山上了香,對他說道:“跪到!”
葉銘浩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這面滿是彈孔的旗幟覺得很親切,戰旗是用深藍色粗布做的,旗幟左上角是兩把交叉的大刀,中間用黃色的油漆寫著“500團”幾個大字,年代久遠,油漆已經斑駁,無論如何,這面旗幟都無法同精美聯繫起來,可以想像當年500團是多么倉促製作的。
葉銘浩跪在旗幟前,葉崇山點燃三根清香,把著葉銘浩的手朝旗幟叩拜。
葉銘浩再長大一些,常常看到阿公喝酒之後,拉起二胡,用蒼涼的聲音唱著:“衝鋒!衝鋒!我們是英勇的桂系子弟兵……”唱著唱著就黯然垂淚。每到這個時候,阿婆從來都不約束,只是靜靜地在一旁給阿公把酒。
1995年,葉崇山將自己最疼愛的孫子葉銘浩也送入了部隊,2002年,葉銘浩從中國人民解放軍陸軍某特種部隊退役。
2004年,葉崇山已是垂暮之年,有時候甚至連自己的兒女都認不出來,但是每次看到那面粗糙的戰旗,眼睛就閃閃放光。
2005年4月22日,葉崇山突然清醒了,他說他夢到了打鐵劉、米崽、林廣祿、黃漢生還有500團的其他官兵,他們在跟日本鬼拼大刀,喊他打機槍掩護。他拉著葉銘浩的手,滔滔不絕地說著當年500團的一點一滴。
2005年4月23日凌晨,500團最後一名活著的士兵走完了生命的旅程,在南寧家中溘然長逝,根據他的遺願,團旗隨他一起火化。
2006年清明,葉崇山的骨灰回到柳州南桉老家下葬,葉銘浩燃起一炷清香,端起葉崇山生前最喜歡喝的米酒灑在阿公的墓前,高聲叫道:“阿公!入土為安!一路走好!莫回頭咯……”
500團的故事隨著最後一名活著的士兵的下葬也結束了……
媒體推薦
謹以此文紀念我的爺爺和那些為了民族自由犧牲的、活著的士兵們!
序言
序
寫《活著的士兵》緣起一個夢,已經去世多年的爺爺有一天晚上對我說:“屌丫咪!孫子,你也搞成個作家了,幹嘛老寫你們那點事,寫寫阿公好不好。”
我說:“好。”
醒來的時候,我在部落格上寫下了《打鐵劉》這篇博文。
爺爺喜歡喝酒,我尚在襁褓的時候,爺爺就用筷子蘸著米酒往我嘴裡塞,以至於我一聞到酒味就發暈,我記事的時候,一碰到爺爺喝酒就躲得遠遠的。
爺爺一喝了酒,就喜歡拉著二胡自拉自唱,用渾濁蒼涼的聲音唱著:“衝鋒!衝鋒!我們是英勇的桂系子弟兵……”
爺爺一喝了酒,就喜歡講他當年的故事,可是因為我怕酒,因此也錯過了聽故事的最好時機,只能斷斷續續地聽到一些他們當年如何走出廣西,千里迢迢北上和日本鬼浴血奮戰的故事。
年代久遠,爺爺的記憶也有些缺失,根據他所說的年代,他北上的時候,應該是參加徐州會戰。
爺爺說,出發的時候,一個團好幾千人,許多人還沒來得及認識就已經戰死,一個團打散了整編,整編了又打散,許多剛剛照過面,交談過幾句甚至連面都沒有見過的戰友就犧牲在戰場上。
爺爺提起最多的戰友是一個姓劉的打鐵匠,因為這個打鐵匠是帶著一個孩子參軍的,身後還背著一把祖傳的大刀。
爺爺說,打鐵劉是爺爺的副班長,因為鐵鋪失火全家人都燒死了,為了重開鐵鋪,投軍賺取兩個大洋,後來在撤退的時候,為了掩護大家,只身高舉祖傳大刀沖入日本鬼人群中,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他。
再大一些,我想聽故事的時候,爺爺已經老了,不愛講故事了,於是這成了我的遺憾。
在抗日時期,沒有記載的被打散的師級單位不計其數。年代久遠,當年廣西士兵北上抗日的資料多已缺失,爺爺所在的團也湮沒在抗日的百萬大軍中,沒有掀起一絲漣漪。查閱許多資料後,我只得虛構了500團這一支抗日隊伍,將其放在徐州會戰的大背景下來寫。
我只知道,為了民族的自由,當年的先輩們用大刀與日軍的坦克,大炮殊死搏殺!為了活著,先輩們用大刀劈出一條血淋淋的路!
那個團最後只回來了兩個人,其餘的士兵都埋骨他鄉!
爺爺是這個團最後一位去世的士兵。
我們對抗日名將如數家珍,對他們的事跡了如指掌,可是有幾個人會記得,在日軍炮火下苦苦支撐,用大刀與日軍浴血奮戰的普通士兵們?
500團的士兵有客家佬、壯古佬、山瑤佬、水瑤佬,有秀才,有土匪,有四川兵,有湖南兵,有東北人,有文化人,更多的是大字不識的泥腿子,甚至還有未成年的孩子,他們都是那個年代的普通人,可是無論是誰,在那個烽火連天的歲月里,這些普通得再也不能普通的先輩們都作出了自己的抉擇——頭可斷,血可流,誓死不做亡國奴!
我們生活在一個和平的年代,也生活在一個寂寞的娛樂年代,我們已經遠離了戰爭,但不能忘記戰爭,閒暇的時候,請靜下心想想,是誰給我們這么美好的生活,是誰讓我們坐在溫暖的房間裡,玩著網路遊戲,開懷的大笑?!是那些僅僅帶著一支單發步槍,身上只有20發子彈,在冬天穿著單衣,穿著草鞋從各地奔赴抗日前線的先輩們!是那些用自己的血肉,用一寸山河一寸血的氣概拿著大刀和武裝與日本鬼殊死鬥爭的先輩們。
曾經是普通人的先輩們,作出了不普通的抉擇,因此他們並不普通,作為血脈繼承的後輩的我們,也要作出自己的抉擇,讓我們踏踏實實地做好手頭上的每一件事情,將祖國建設得更好,以告慰先輩的在天之靈,這也是我們給先輩最好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