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堡模型

洪堡模型--由Humboldt建立,此模型基於三項原則:1、教學自由2、學術獨立 3、教學與研究的統一 。

簡介

洪堡(Humboldt)模型

John Newman 認為:大學僅僅是關於知識的學習和傳播,而並不是為了它的發展。所以,大學教育並不是為了科學發現和開創哲理。他認為學術研究和大學教育應該嚴然分開,因為兩者的目的有根本的不同。他甚至認為一個人不可能教學和研究都同時出色,因為這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風格。一個善於發現真理的學者和思想者應該遠離塵世,在十分清靜的地方思考,而不應該在渲囂的公共校園演講。他舉出許多歷史上的人物來證明這一點。比如,數學家畢達哥拉斯一直住在山洞裡;希臘哲學家台利斯終身未婚,孤人鎖居;柏拉圖遠離雅典獨住山溝,亞里士多德在自己的小房子裡思考了25年,牛頓在極度的靜思中幾乎推翻了自己的理論。而人類許多偉大的科學發明都不是在大學裡發生的。

事實上,學術研究本身也源於教堂。但是,教堂內部的學術限於與神學有關學問的研究,而研究的目的是尋求一種“聖經真理.”但長期的神學研究,發展,建立了一套十分嚴謹而系統的研究方法和獨特的風格,並且培養了一批具有極高學術水準,知識淵博的學者。這些學者,不僅在神學方面有相當的旨造,而且精通哲學,數學,歷史,天文,美學,藝術和文學,比如繪畫與詩歌,拉丁文與希臘語。因為這些知識都是研究神學的基礎和必要的方法。在當時的社會,學術研究蔚然成風。對於真理的追求是學界的時尚。正是由於這種極為嚴謹的學術研究方法的建立,使對“真理”執著追求的一些優秀學者們對教堂發生了質疑。著名宗教學者哥白尼就是在這種質疑中開始尋求“聖經真理”之外的真理,從而創立的日心說。哥白尼本是一位神職人員,但卻是一位高深的學者。他早在1530年就完成了他的天文巨著“DeRevolutionibus”但卻用拉丁文改了又改,遲遲不予發表。一位25歲的德國數學教授喬治里提卡思,深受哥白尼學術精神的吸引,便慕名而來,長期追隨左右。

所以,學術研究並不是現代科學的產物。它在西方,從古希臘,到中世紀,有著漫長的歷史。它不僅有古代希臘哲學的深厚基礎,更從中世紀神學研究中建立了十分完善的方法與系統。當時每一位神學家,都是學富五車的學者,掌握著最為精深的數學方法和哲學思維。為了尋求真理,他們滿懷激情和憧憬,以最為嚴謹的態度進行學術研究。從歷史的回顧中,我們可以清楚的了解到,在學院和大學形成和建立之前,西方的學術研究已經建立了自己的系統,並具備了極為深厚的基礎。

Wilhelm von Humboldt (1767-1835) 出生於男爵世家。他的父親是普魯士王室的內臣,與威廉二世私交甚好。Humboldt以及他的兄弟在貴族及皇室的圈子裡長大。Humboldt在柏林早年的教育來自於家庭教師。然後在哥庭根大學以及普魯士科學中心受高等教育。在他的成長過程中,對他影響最大的是Friedrich Schiller(席勒)(1759-1805)。

席勒在歷史上有“自由詩人”之稱。他是Humboldt的摯友,同時對他有十分強烈的影響。席勒三十五歲的時候發表了最為著名的四大劇作“TheRobbers,”“KabaleundLiebe,”“Fiesco,”“DonCarlos.在這段時期他經常與Humboldt討論關於美學的問題。同時完成了他的經典著作:“人類的美學教育”以及“美與尊嚴.”基於席勒的影響,1830年Humboldt發表了“席勒與他的精神''的論文。

Humboldt最大的貢獻在於他的教育改革。1806年波拿巴占領普魯士,並使其蒙受羞辱。Humboldt認為普魯士的失敗很大程度上來自教育的失敗並為德國教育敲響了警鐘,由此而引發了當時的教育改革。他認為只有從教育入手才能拯救德國。他的教育思想在某些方面與Newman相似,強調高等教育不應該是一個對職業的專門訓練,而它的目的也絕不是為了謀求職業。高等教育給予學生的不應該是讓他們能夠“做什麼”(即某種技能)而是“成為什麼”(成為某一類人)。因為前者對於一個人是暫時的,而後者卻是一生的。他還認為,大學的學術研究應該是獨立的,其它部門,比如政府不應該干涉。基於這種思想,Humboldt在1810年創建了柏林大學。這所大學基於三項原則:

1。教學自由

2。學術獨立

3。教學與研究的統一

教學自由意指教授在學科,內容,方法上的獨立權。這在今天的美國大學裡仍然可以看到。一個教授在課程決定之後,他有權以任何方式教學。系裡和校方無權干涉,監督,比如派人旁聽。這種思想就來自Humboldt模型。學術的獨立是為了保證沒有來自政府的干涉,保證純學術的活動可以獨立的進行。教學與研究的統一是針對當時一些獨立於大學的“個人學者”而言。他認為學術研究應該授益於大學生們。

雖然今天歐美的許多大學仍然基於Humboldt的教育模型,但是現代社會的教育卻面臨著新的挑戰。為方便起見,我們以美國芝加哥大學為例,討論現代歐美大學的模型。芝加哥大學社會學教授Edward Shils 指出現在的大學必需面對以下突出的問題:

1。大學在急劇的擴大

2。社會對大學過多的要求

3。學術的政治化傾向

4。政府的干涉

5。大學龐大的官僚機構

6。遞減的政府資助

7。媒體對大學的歪曲

8。過分的追求學術成果和文章數量

9。學術道德的腐敗現象

Shils在1992年“The Idea of the University” 一文中指出,由於以上種種問題和現象,現在的大學和古典的模型相比幾乎面目全非。如果照此發展下去,大學會名存實亡,不再成為教誨學生思維規範,學術標準的地方。而這些規範和標準是進行學術研究的基礎。大學會從此失去對基礎問題的興趣。而我們現在的責任是如何拯救大學的 “靈魂。”

也正是基於這種考慮,許多人認為,芝加哥大學是現在唯一還可以稱之為“大學”的學校。因為芝加哥大學的特點之一就是保持最原本的原則和方法,而不隨大潮流而改變自己的原型。但是,現代的大學應該是什麼樣的呢?大學的“靈魂” 是什麼?要回答這些問題並不十分簡單。那么讓我們來回顧著名學者們對現代大學的理解和描述。

芝加哥大學古希臘哲學教授Paul Shorey 在1909年指出:大學必須認知,容納來自各種學派的思想,即便某些論點是極有爭議的,但卻是最傑出的。大學應該有一種所謂的“無定義”的自由,當我們每個人離開校園進入社會之後,都會永遠的懷念這種自由感。芝加哥大學就是這樣一種校園,因為我們可以在芝大找到自己的目的和意義。

芝加哥大學生物學教授Elaine Fuchs 在1999年談道:芝大的傳統和名聲在於教授的個性主義,獨立思維,善於提問。我們施教的目的是為了澆灌每個學生身上想像力的種子。我們從不簡單的說教,而是和學生一起尋找未知的道路。

Richard McKeon 教授在1972年的芝加哥大學年會上說:芝大的真諦來自於發現真理與知識傳播的結合。芝大的科學研究保持一種以疑問為核心的態度,它永遠把學問和知識隸屬於對真理的求索和對已知的質疑。

我們再來看芝加哥大學“學術標準委員會”在1970年對自己的定義:芝加哥大學是為那些探索真理,發現未知的學生而設立的預備班和學術基地。芝大為此給予他們必備的學術知識,分辨能力,並引發他們的興趣和熱情。由於這種獨特的教育,我們的學生最終將在學術上和社會裡開花結果。

1927年,芝加哥大學的教育理論委員會描述了芝大的獨特精神:對發展和套用知識的一種由衷的欲望和能力,並由於知識的發展使人類得以進步。芝加哥大學的驕傲來自於她致力於學術的獻身精神。而這種精神完全在於不斷地尋求和審核人類的自我認同和人文方位。

1999年芝加哥大學手冊上這樣寫到:在芝加哥大學,對學生和教授的挑戰是如何提出最難回答的問題。Hutchins教授說:為什麼芝加哥大學是一個偉大的學府?這是因為她提供一個最為刺激,強烈,挑戰的學術氣氛。而這樣一種學術刺激可以影響學生的一生。

對於教育的水準,芝大這樣形容自己的學生:熱愛新奇,要求自我,勇於提問,渴望自由,崇尚學術,關懷人類,思想開放,不求名譽,知識廣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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