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歌原文
歸國
我把我的命運交付與行舟,
它航行得多么緩慢!
我的心渴望著海岸,
但遲遲找不到港口!
敬愛的法蘭西!
溫柔的國土!
多少次我以為你就在我的眼前。
但願一陣疾風
把我們立刻
送到我願老死於此的神聖的邊岸。
水手終於叫喊道:
“陸地!陸地!那邊,你們看!”
呀!我的苦痛都已忘記。
祖國,我向你敬禮!(三次)
是的,那是法蘭西的海岸;
是的,那是港口,廣闊而又安全,
它離田野不遠,而我就在這田野中
幽暗的茅屋裡度過我的童年。
敬愛的法蘭西!
溫柔的國土!
二十年後我終於又看見你;
看見我的
村子的那一片平原,
看見我們屋頂上的炊煙。
我的心多么傷感!
那邊,是我初戀的所在地;
那邊,母親總在盼我歸來。
祖國,我向你敬禮!
離開故鄉時我還年輕,
心情也不安定,
因此我漂泊在海上,
那裡有微笑的旭日,照耀著最富饒的地方。
敬愛的法蘭西!
溫柔的國土!
上帝為你帶來使這些地方肥沃的炎熱。
在這些地方,
終年輝煌,燦爛,
到處是果實與花朵,花朵與果實。
但在這些地方,我憔悴的青春
夢想著更親切的土地;
在這些地方,我懷念我們的冬季。
祖國,我向你敬禮!
我本可以在那裡成家,
我也有發財的機緣。
在熱血四濺的天底下,
愛情也順從我的心愿。
敬愛的法蘭西!
溫柔的國土!
我拋棄了多少歡樂來和你相見!
我雖然青春已過,
也沒有財富,
不會有人來愛我,
但是草地上的柔情蜜意,
到現在我還能記憶;
這是照耀著我暮年的太陽。
祖國,我向你敬禮!
我在未開化的民族中落戶,
他們要我代為執政,
我保護了他們的土地,
擊退無數的敵人。
敬愛的法蘭西!
溫柔的國土!
那時候我們正為你的田地被侵占而呻吟。①
權力與光榮,
勝利的呼聲,
都不能阻塞祖國召喚我的聲音。
我的心要我拋棄一切:
我回來了,窮而堅貞。
鋤頭在那兒等著我去。
祖國,我向你敬禮!
船兒終於開進港口了,
在狂熱的歡樂聲里,
船上的人們都在忙亂,
我們很快靠了岸。
敬愛的法蘭西!
溫柔的國土!
讓你的兒女都能這樣和你相見!
我回來了,
我在岸上感謝,
跪著感謝上天。
親愛的國土,我擁抱你!
漂泊者多么受苦,上帝!
我,從此我死也瞑目。
祖國,我向你敬禮!(三次)
① 當時,法國經常遭到歐洲其他國家的武裝侵犯。
(沈寶基 譯)
……像神聖的誓言,
我要把對祖國的祝福帶到棺材裡去,
唉,不知別人能否像我一樣愛你?
在不會讀書的幼年我就歌頌你,
如今在死神來到之前,
我用最後的氣力唱起你的讚美詩,
……親愛的法蘭西!
——《饒恕我》
詩歌賞析
這是貝朗瑞在臨死前不久所寫的詩句。的確,他的一生貫穿著愛國主義的熱忱,他始終把祖國當作自己“親愛的母親”。
這首《歸國》,雖不是寫詩人親身的經歷,
分集劇情
《歸國》電影2010年8月15日凌晨,寂靜的東京站月台突然駛來一列老舊的列車。車上載滿二戰期間戰死在南太平洋的日軍亡靈,借著終戰周年紀念日之際,他們得以重返故土,在短短的幾小時內見證祖國65年來的滄桑巨變。他們有的來到靖國神社前,見到當年的夥伴,又因政客的畏縮而憤慨;有的尋找年輕時的畫作,竭力探尋昔日愛人的影子;有的重返家中,和業已失明的妻子奏響久違的協奏曲;有的則見到一曾美麗而如今奄奄一息的妹妹,更見證著外甥的墮落與無情。他們曾為了祖國的榮譽奔赴戰場,而如今心中思緒萬千…… 本片根據已故作家棟田博1955年發表的短篇小說《來自塞班島的列車(サイパンから來た列車)》改編。這幾年,回憶二戰的日本電影或者SP多了起來。《我們的戰爭》,兩個相貌相同的男生在穿越時空中體會不同的時代和相似的青春。來到當代的日本少年兵嚴謹克己,看到街頭的青年光鮮招搖,撞倒擦身而過的老婦人,卻不聞不問地揚長而去。少年兵突然暴怒,年輕的面孔瞬間扭曲了,他咆哮著,自己和其他人付出巨大犧牲究竟為何而戰?只為了讓日本變成如此而已的國家?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他狂奔而去,像是逃避現在,也像逃避過去。 是的,即使反思,日本人也只站在自己的角度,他們的苦,他們的痛,他們的失落和忿然。就是說起那個神社,日本的平頭百姓也會冒一句,他們是在那兒祈禱吶,痛苦的戰爭再也不要有了——臉不紅,心不跳,也就自圓其說了。 而《歸國》自有不同之處。一群士兵亡靈,時隔六十五年,回到日本,看看他們的故國,看看他們的親人。終於,一個群體被細化為個體,每個人皆被戰爭無情碾碎,憑藉魂靈返世的契機,碎片又拼接為“人”,他們各有性情,身世迥異,都去尋找各自未完的故事,卻終於尋不出結果來——這不是他們的世界,這不是他們的歲月。 比較讓人覺得深刻的是除了正面的人物,還有反面的人物。比如一個軍官,專門負責檢查士兵的家書,惡毒的他用這個權利毀了許多信件,死後他就只能成為靖國神社裡面漂浮的鬼魂,大家看到他脖子上有勒痕,整天不停地在背誦被他毀掉的家書而接待他們的鬼魂,就是戰場上逃跑而被炸死的膽小鬼,因此不得入靖國神社。最後大佐在歸去的火車站台前,因為干涉現實殺掉外甥而不能歸隊的老兵鬼魂,他的憤怒爆發了,他說我們那個時候,是不如現在有錢,但是我們有一種東西叫做“貧幸”,人雖然窮,但是還是幸福的。現在呢,我們浴血奮戰的結果就是換來現在這樣的國家嗎?老兵的鬼魂們懷著各自的心情,又搭上列車歸去了..
卻反映了他真誠的感情。它假借一個海外遊子,漂泊二十年後,重新踏上祖國海岸時的激動心情,寄託自己對祖國的無限深情。雖然,在富饒的異鄉,他有“發財的機緣”,有“順心的愛情”,有“權力和光榮”,但他念念不忘的是祖國的田野,故鄉的茅屋和盼他歸來的母親。為了回到“親愛的國土”,他寧肯沒有財富,失去青春和愛情,“窮而堅貞”地勞動謀生,“我的心要拋棄一切”。這是何等i 深摯的愛國熱情!詩中,“敬愛的法蘭西”,“溫柔的國土”,“祖國,我向你敬禮”反覆出現,雖是根據樂曲的需要,但也是詩人衷心的流露,更加重了感情的分量。
貝朗瑞詩里很少抽象的概念,空洞的說教,他善於通過具體的典型形象和生活事件,來表情達理,往往把敘事、議論、抒情融合一體,生動、活潑,雅俗共賞。從這首詩可以窺其一斑。
作者簡介
皮埃爾—讓·德·貝朗瑞(Pierre-Jean de Beranger,1780-1857),法國19世紀上半葉優秀的人民歌手。他出身於平民家庭,從小當過學徒、工人、小職員等,同下層人民有著密切的聯繫。他一生熱愛民間歌謠,並全力從事歌謠創作。青年時代曾組織過“玩世者修道院”的歌社。1813年,他的《意弗托國王》以歌謠形式諷諫拿破崙,引起巨大轟動,廣為流傳,貝朗瑞因此一舉成名。 內容來自dedecms
貝朗瑞一生跨越了法國的第一帝國、波旁王朝和七月王朝三個歷史時期,在動盪的社會政治鬥爭中,他以歌謠作武器向封建勢力的黑暗統治發起進攻,表現了強烈的愛國主義和民主主義思想。他的詩同現實生活結合密切,政治色彩十分鮮明。他描寫下層人民生活的作品幽默風趣,風 :格明朗清新,具有濃郁的民族色彩,深受廣大人民的喜愛。革命導師馬克思、恩格斯、列寧都很喜愛他的作品。馬克思稱他為“不朽的詩人”、“偉大的人物”。別林斯基稱讚他是“法國詩壇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