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的銅鏡

模糊的銅鏡

《模糊的銅鏡》,這是錢鍾書迷糊的銅鏡先生1988年給香港版《宋詩選注》所寫前言的題目。 錢先生把他的這部《宋詩選注》比作“模糊的銅鏡”,是有其深意在的,可惜學界至今似未有評述。 讀過《管錐編》就知道,錢先生對“鏡子”可謂情有獨鍾。

模糊的銅鏡,這是錢鍾書
迷糊的銅鏡迷糊的銅鏡
先生1988年給香港版宋詩選注所寫前言的題目。錢先生把他的這部《宋詩選注》比作“模糊的銅鏡”,是有其深意在的,可惜學界至今似未有評述。
可以說,編撰於50年代中期的《宋詩選注》是錢先生唯一一部引起了較大風波的書(參看陸文虎《<宋詩選注>:三十年前的一樁舊案》,王水照《<宋詩選注>的一段榮辱升沉》等文)。撇開時代因素,對宋詩的遴選問題提出看法,比較權威的聲音來自胡適:“黃山谷的只選4首,王荊公蘇東坡的略多一些。……他是故意選些有關社會問題的詩”(《胡適之晚年談話錄》1959年4月29日),而且錢先生後來也曾明確表示:“這部選本不很好,由於種種緣因,我以為可選的詩往往不能選進去,而我以為不必選的詩倒選進去了。”(彥火《當代中國作家風貌續編》)
然而,對於這部“作為當時氣候的原來物證”的著作本質性價值的描述,錢先生找到了一個巧妙而充滿睿智的比喻——模糊的銅鏡。1992年,他在國內的人民文學出版社《宋詩選注》第7次重印本附記中,曾提醒讀者:“本書港台版的序文(按:即《模糊的銅鏡》一文)也附錄於後,足以解釋當時編選的經過。”
自然,我們首先注意到《模糊的銅鏡》中這樣的一段話:
“假如文獻算得時代風貌和作者思想的鏡子,那末這本書比不上現在的清澈明亮的玻璃鏡,只仿佛古代模糊暗淡的銅鏡,就像聖保羅的名言所謂:‘鏡子裡看到的影象是昏暗的’。它既沒有鮮明地反映當時學術界的‘正確’指導思想,也不爽朗地顯露我個人在詩歌里的衷心嗜好。也許這個晦昧朦朧的狀態本身正是某種處境的清楚不過的表現。”
錢先生為何要用鏡子作喻?如何才能理解這段話的意義?
我們理所當然地想到了錢先生的《管錐編》
讀過《管錐編》就知道,錢先生對“鏡子”可謂情有獨鍾。
在《管錐編》中,錢先生有許多地方都饒有興致地談到了“鏡子”問題,以致德國學者莫芝宜佳斷言“《管錐編》中的鏡子研究是迄今為止中國文學研究中最全面的”(莫芝宜佳《管錐編與杜甫新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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