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義山詩注

鶴齡刪取其什一,補輯其什九,以成此注。 惟商隱以婚於王茂元之故,為令狐綯所擠,淪落終身。 新、舊《唐書》班班具在,鶴齡所論未免為回護之詞。

基本信息

名稱:《李義山詩注》
卷數:三卷、《附錄》·一卷(善本)
作者:紀昀

書籍介紹

國朝朱鶴齡撰。鶴齡有《尚書埤傳》,已著錄。李商隱詩舊有劉克、張文亮二家注本,後俱不傳。故元好問《論詩絕句》有“詩家總愛西崑好,只恨無人作鄭箋”之語。(案西崑體乃宋楊億等摹擬商隱之詩,好問竟以商隱為西崑,殊為謬誤。謹附訂於此。)明末釋道源始為作注。王士禎《論詩絕句》所謂“獺祭曾驚博奧殫,一篇《錦瑟》解人難。千秋毛鄭功臣在,尚有彌天釋道安”者,即為道源是注作也。然其書徵引雖繁,實冗雜寡要,多不得古人之意。鶴齡刪取其什一,補輯其什九,以成此注。後來注商隱集者,如程夢星、姚培謙、馮浩諸家,大抵以鶴齡為藍本,而補正其闕誤。惟商隱以婚於王茂元之故,為令狐綯所擠,淪落終身。特文士輕於去就,苟且目前之常態。鶴齡必以為茂元黨李德裕,綯父子黨牛僧孺。商隱之從茂元為擇木之智、渙邱之公,然則令狐楚方盛之時,何以從之受學?令狐綯見讎之後,何以又屢啟陳情?新、舊《唐書》班班具在,鶴齡所論未免為回護之詞。至謂其詩寄託深微,多寓忠憤,不同於溫庭筠、段成式綺靡香艷之詞,則所見特深,為從來論者所未及。惟所作年譜,於商隱出處及時事頗有疏漏,故多為馮浩注本所糾。又如《有感》二首詠文宗甘露之變者,引錢龍惕之箋,以李訓、鄭注為奉天討,死國難。則觸於明末璫禍,有激而言,與詩中“如何本初輩,自取屈氂誅。臨危對盧植,始悔用龐萌”諸句,顯為背觸,殊失商隱之本旨。又重《有感》一首所謂“竇融表已來關右,陶侃軍宜次石頭”者,竟以稱兵犯闕望劉從諫。漢十常侍之已事,獨未聞乎?鶴齡又引龍惕之語不加駁正,亦未免牽就其詞。然大旨在於通所可知,而闕所不知,絕不牽合新、舊《唐書》,務為穿鑿。其摧陷廓清之功,固超出諸家之上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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