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杭,1932年生於北京,山東省高唐人,自號“魚丘後人”,中國當代傑出的國畫藝術大師、美術教育家李苦禪長子。現任李苦禪紀念館副館長,中國李苦禪藝術研究會副會長。
概況
李杭自幼生活在藝術家庭,親聆父親李苦禪藝術教誨、朝夕濡染,受益頗深。閒暇之餘,承襲家法,筆耕不綴,潛心研究父親博大精深的繪畫、書法藝術,並博採歷代藝術大師徐青藤、八大山人、吳昌碩、齊白石等寫意藝術之精華,又得著名畫家許麟廬、著名藝術家凌子風和諸多國畫大師的指教,作品筆墨蒼勁、渾厚、拙樸、形神兼備,尤善畫蒼鷹、鷺鷥、菊花、芭蕉、荷花等。作品多次參加全國美展及在報刊發表,作品被美國、加拿大、日本、韓國等國家及港澳台地區的收藏家收藏。代表作品及傳略已被選入《中國名家書畫選》、《中國人才辭典》第四卷。其多幅作品被吳昌碩紀念館、齊白石紀念館、紹興蘭亭書法博物館等收藏。
歷史沿革
畫家李杭,因為他是李苦禪的長子,所以大家都以為他畫蒼鷹一定最著名,其實他的作品題材眾多,鷺鷥、菊花、芭蕉、荷花等,畫路寬廣,忠實承襲了其父的畫風。
李杭出生在北京,因父親李苦禪當時任教於杭州藝專,故給他取名李杭。他從小隨父親在北京長大,1950年考入長春東北會計統計專科學校,畢業後先後在鞍山、湘潭、酒泉等地的冶金系統工作,1979年調入了山東省冶金廳。李杭回憶道:“小時候父親跟我說,你喜歡畫畫可以,但不能作為主業。過去俗話講‘窮教書,窮畫畫’,靠畫畫維持不了家裡的生活,還是要有一份正經的工作來養家,可以利用業餘時間去畫畫。”就這樣李杭聽取了父親的建議,考取了長春東北會計統計專科學校的會計專業,在冶金行業一乾就是40年。工作期間他只能利用業餘時間寫字畫畫,《張遷碑》、《鄭文公》字帖每本帖他都要臨上35遍,每天都給自己留作業,並自覺去完成。他說:“我讀國小時,功課中有大字、美術課。父親教我持筆、寫字姿勢,指導我如何用筆,我臨寫顏真卿的《東方朔畫贊碑》,從而為我日後的書法練習奠定了基礎,直到現在我的楷書仍然是顏體風格。”如今對於李杭來說,他把每天練習書法、嚴格遵循父親的教誨,當成是一種對父親的深切懷念。
一方硯台
在李苦禪紀念館陳列室中擺放著一方十分普通的方形硯台,經過了多年的研磨,硯台底部已經很薄了,卻承載著一個父親對兒子無限的關愛,也承載了兒子對父親的懷念之情,圍繞它有著一段鮮為人知的感人故事。
“這方硯台是父親上個世紀三四十年代習字、作畫用的。過去是沒有現成墨汁的,寫字畫畫都要靠自己來研墨。那時我就經常給父親研墨,研好一硯墨汁需要一個多小時,可供父親用一周的。每當我磨墨的時候,父親常說的一句話就是‘非人磨墨墨磨人,這也是對你的一種磨練’。他告訴我磨墨要穩,速度不能快,手把住墨碇不能歪,研磨好墨汁後要及時把墨碇擦乾,免得日後墨碇一乾裂就碎了,造成浪費。”當時僅十一二歲的李杭因年幼而貪玩,急於求成,不是把墨研磨歪了,就是把墨汁濺到了畫案上。剛開始得到的往往是父親的訓斥,後來慢慢悟得了要領,也就自然越來越多的得到了父親的稱許。有時除了研墨外,父親還要李杭為他抻紙、換水、遞顏料等,就這樣一邊看著父親作畫,一邊感受著傳統文化,日積月累,耳濡目染之間李杭便對中國畫產生了興趣。
兩枚印章
李杭有一對印章,一方是白文的“李杭”,一方是朱文的“福杭”(福杭這個名字是當年李苦禪請一位名叫如慧的方丈給他起的名字,但從未用過)。這對印章對於李杭來說尤為重要,談到印章的由來他回憶道:“我第一次見齊白石先生是由我父親領著我到他家裡去的。當時我們家住在北京柳樹井胡同,離齊白石先生住的跨車胡同不遠。第一次見到白石老人,就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衣著儉樸,面容慈祥,聲音洪亮,留著銀白色的鬍鬚,很是精神。他家陳設很簡單,大畫案的旁邊有一個玻璃的大魚缸,裡面養了很多蝦。由於白石老人是湖南湘潭人,說話操著濃重的家鄉口音,我聽不懂,父親就為我翻譯。老人很善良,也沒有架子。後來父親經常帶我去他家,每次去他都不閒著,不是在畫畫就是在刻印章,因常去,漸漸與老人熟悉起來。一次白石老人問起我的名字,幾天后就將一對印章交給了我父親。父親說齊爺爺給你刻了兩枚印章,還不快謝謝齊爺爺,我跪到地上就給老人磕了個頭,白石老人和父親見了都會心地笑了。”在“文革”期間,由於種種原因 ,李杭把那枚刻有“福杭”二字的印章丟失了,如今身邊只剩下了“李杭”一方名章,使得他至今還在為此事深感惋惜。“如今我手上的這枚印章,平時是捨不得用的,只有在逢年過節之際才拿出來與家人一同把賞把賞。”說到這兒李杭沉默了,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中。
藝術風格
畫中“品”
中國繪畫最看重的是一個“品”字。從古代的畫論《畫品》,到齊白石老人強調的“所貴者品,所要者魂”,都說明“畫品”和“人品”同樣重要。對國畫來說,它具體表現在作品的“意境”和“筆墨”兩個方面。意境,不是簡單的對所畫對象的再現,而是作者對所畫對象的理解,它本身體現著文化修養形成的胸懷和視角;筆墨,也不是簡單的藝術技巧,而是作者在吸納各家精華和刻苦磨練中逐漸形成的藝術功底和風格。缺少這兩樣,就不足以論中國繪畫的藝術。
縱觀李杭的繪畫作品可以看出,他的藝術境界既普通,又有個性。李杭的花鳥畫與李苦禪的作品多有相似之點是很自然的,因為父子相濡以沫多年,哪能不留蹤跡呢?因此,李杭的水墨藝術,不論是施彩還是積墨,也總有苦禪先生那氣勢磅礴、蒼渾雄見之感。
藝術是需要創新的,這種創新又要經受起多少反覆與挫折,所以這個“新”字給每一位探索者都帶來了痛苦與折磨。李杭深諳這一點,為了探索花鳥畫的新格調、新韻味,李杭一方面研習父親博大精深的繪畫、書法藝術,一方面有意識地汲取歷代藝術大師徐青藤、八大山人、吳昌碩、齊白石藝術之精華,得畫家許麟廬、藝術家凌子風和諸多國畫大師的指教,終於使得他在用筆上能化古法於我法,“處處變化、處處統一,筆雖有盡而意無窮”。作品新穎多變,絕無重複。
作品
李杭筆下的《三鷺鷥》、《富貴吉祥》、《安居》、《荔枝竹雞》、《漁鷹荷花》、《山河壯》等作品都可以說是情與景、形與意在新觀念下的巧妙結合,線條簡潔明快,背景大膽省略,加之明暗相間、水墨朦朧的意境以及造型的簡單與誇張、構圖的機智與巧妙、視角的特殊與新奇、墨彩的秀雅與對比,都給人一種充滿生機的動感與鮮活的氣息。
評價
孔子曰:“吾十有五,而治於學,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從心所欲,不逾矩。”而今已是古稀之年的李杭是一位永不滿足,執著追求又不斷探索,不斷創新的藝術家。他除潛心書畫外,還在鑑定上多有研究。他說:“父親李苦禪的藝術與人生充滿著博大的民族情懷和人文精神,其藝術作品充分體現了中國傳統文化思想與智慧,蘊含著禪宗畫的深意和‘易’學之理。以‘大自然中取畫稿’的理念使他開拓了中國近代大寫意繪畫的新途。而我要在前人藝術思想的基礎上,爭取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繪畫道路,創出一片自己的藝術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