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與涼

暖與涼

《暖與涼》選錄了當代知名女家魏微在國內著名文學期刊上發表過的中篇小說5篇,其中包括全國獲獎的小說。她的風格與其他70作家有很大不同,其特點是用鄉村觸動城市的情感,用過去激發現在的心靈,用一種古老、經典的敘事情調給現代生活以久遠的懷想。她作品的風格具有懷舊之風和古典傳統,把現代與古典的一些敘事情景在她的作品中進行演化,描述細密,語言簡潔,流暢好讀,使人物在市場化時代不時突破享樂主義的遮蔽,挺現生命的原始本色,用純樸天真去與欲望利己相對抗,尋求著一種理想主義精神,突顯一個主題:人的尊嚴。

基本介紹

內容簡介

《暖與涼》系當代中國實力派女作家書系中的一本,由中國作協創研部主任梁鴻鷹主編。

作者簡介

魏微,女,廣東省作協青年作家。1970年生,江蘇人。1994年開始寫作,1997年在《小說界》發表作品,迄今已在《花城》《人民文學》《收穫》《作家》等刊物發表小說、隨筆近100萬字。小說曾登1998年、2001年、2003年、2004年中國小說排行榜。2003年獲《人民文學》獎,2004年獲《中國作家》大紅鷹文學獎,2004年獲魯迅文學獎,2011年獲華語文學傳媒大獎年度小說獎。部分作品譯介海外。魯迅文學院第十四屆中青年作家高研班學員。

圖書目錄

女歌者或這個世界發生的一切——為《當代中國實力派女作家》書系而作
薛家巷/1
情感一種/46
姐姐和弟弟/84
沿河村紀事/124
家道/189

序言

女歌者或這個世界發生的——為《當代中國實力派女作家》書系而作
梁鴻鷹
寫下這個談論小說的題目,心裡有些打鼓,首先是“女歌者”,然後又是“世界”云云,難道男作家不是“歌者”?難道男作家不面對“世界”?但我也想問,面對每天都在被製造的喧鬧、浮躁與龐雜,哪些說法對哪些人會真正具有合理性呢?還有——什麼合理,什麼不合理,難道會是有一定之規的嗎?而且,文學或者小說如果都在一定之規裡面,那還能稱之為文學或小說嗎?其實,文學經常面對的恰恰是一些不確定、不肯定的經驗,作家提供細節、動機、苗頭,一步步地構建著自足的審美世界,往往是在含混中與讀者共同探尋意義、發現價值、暗示前景的。魏微、喬葉、金仁順、戴來、葉彌、滕肖瀾、付秀瑩、阿袁,八位作家是當前女作家行列中的佼佼者,創作活躍、備受矚目,中短篇小說向來人緣極好,她們善於用自己極富感性與智性的筆觸,描摹出現代社會中男男女女躁動不安的心態,勾勒出這些人在迅速變化著的世界裡的奔忙、辛勞,讓讀者一窺世間那些萬番流轉、林林總總、千折百回的真面目。作家們還特別善於透過主人公光鮮的外表,把他們的情感焦慮、內心掙扎、行為異動揭發出來,提醒人們提防、拒斥生活中那些磨損人心的負能量,安頓好自己的心靈,親手全力以赴地迎接更加多彩美好的未來。
因為,這未來正是從當今延展而來的,由這世上萬端細枝末節的真面目造就,大多情況下隱在了平常人的日子裡,只不過我們沒有長上一雙靈異的慧眼——像眼前這八位無比敏感而聰慧的女作家或女歌者們那樣,能夠細緻入微地、一層層地把真相亮出來。在魏微看來,日子表面上看一家與一家大同小異,內里卻是沒法比的,家底兒、德行、運氣統統都要裹進來攪局,然而“更多的人家是沒有背景的,他們平白地、單薄地生活在那兒,從來就在那兒。對於從前,他們沒有記憶,也不願意記憶。從時間的過道里一步步地走出來,過道的兩旁都是些斑駁脫落的牆壁,牆角有一雙破鞋,一輛腳踏車,過冬用的大白菜;從這陰冷的、長而窄的隧道里走出來的人,一般是不願意回頭看的。”(《薛家巷》),這薛家巷已然成為一個世道人心的淒冷演兵場,你在上面不管有多凜然,不管如何深文周納,也遲早要露出大大小小的破綻來,煙火氣就是這樣產生的。
有煙火氣處必有精彩或倒霉的人生,無非是飲食男女、蜚短流長、聚散無定。比方說在職場,在商場,一邊是金融、實業、期貨、投資,一邊是男男女女、你來我往,聽他們口頭上說是渴望平靜的,是要心如止水,但一落實到行動上就偏偏是不肯安分的了。他們不知是被欲望還是被生活之流推著、牽引著,一步步走向自己未曾預料到的結局。滕肖瀾在《傾國傾城》里寫的那個叫龐鷹的女孩子,不知不覺地“與人家蘇園園”的老公佟承志搭上了。有天晚上,她“腦子裡亂糟糟的,像纏成一團的毛線,總也找不到頭。一會兒,好不容易理齊了,倏忽一下,變戲法似的,又整個的沒了,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更叫人彷徨了。”而且,她到底還是要沿著這條路走下去,生活中的那些弔詭的東西,猶如她的“老前輩”崔海的告誡——“每個字都是雙刃刀,兩邊都擦得雪亮,碰一碰便要受傷。不是這邊受傷,便是那邊受傷。血會順著刀刃流下來,一滴一滴,還沒覺出痛來,已是奄奄一息了。”可開弓沒有回頭箭,她決絕地體驗著、領悟著,不肯抽身而去。這便是一種新的人生樣態吧。
當然這種樣態在金仁順的筆下更多的是情愛,是男男女女之間的瓜葛或者糾葛,她有篇作品寫了一般人都不怎么敢涉筆的醫生,寫在醫生之間發生過的情愛關係的逆轉。其中有兩個人這樣議論男人和女人,“他們這些做醫生的男人,從來不會覺得女人是玫瑰,女人對他們而言是具體的、真實的,里里外外都清晰無比。只有黎亞非老公那種職業的男人,才會覺得女人是玫瑰,是詩,結果呢,我們這些當醫生的,能救女人的命卻不一定能得到她們的心,或者說愛,而黎亞非老公這類男人,卻能要了女人的命。”(《彼此》)你不得不佩服作家看得深。作品中的男人與女人,始終是在尋找著彼此。他們得到了彼此卻又忙著遠離彼此,最終實實在在地失去了彼此。這便是生活的變數造成的,更是心靈的變數所致。
不過,生活的變數或者世界的變數,無論城鄉,恐怕都會有相似、有相異的吧。但鄉村給人的感覺到底是不一樣的,在付秀瑩筆下,鄉村散發的氣息不單有十足的底氣與野性,在細膩具體方面往往超過我們的認知。因為,即使世界再變化,我想總有一些東西是要影響人的舌尖、心頭或者眼底的啊。比方鄉下的時間感,鄉下的色彩與聲響——“夏天過去了。秋天來了。秋天的鄉村,到處都流蕩著一股醉人的氣息。莊稼成熟了,一片,又一片,紅的是高粱,黃的是玉米、穀子,白的是棉花。這些繽紛的色彩,在大平原上盡情地鋪展,一直鋪到遙遠的天邊。還有花生、紅薯,它們藏在泥土深處,蓄了一季的心思,早已經膨脹了身子,有些等不及了。”(《愛情到處流傳》)就在這樣如詩如畫的背景下,在人們的意識之外,那些有關愛情的故事慢慢地、永久地流傳著,不管我們是否記得、寫得下來,一切似乎都難以阻擋。
不過,世上的一切終究又都是可以細究與質疑的——只要關乎人的心靈,關乎人的情感,文學生長的空間就是這樣構建、生長起來的,用以豐富人們的感覺與感官。我們的眼睛、我們的視覺,可能是最可寶貴的東西之一,可能也僅次於生命了,但現代都市裡的我們給它什麼樣的機會呢?我們應該給它什麼樣的機會呢?戴來有篇小說叫《我看到了什麼》,很讓人有所觸動。是啊,人雖說貴為宇宙之靈長,似乎一切都可以在人的掌控之中了,但是,似乎一切又都從人的眼前溜走了。如果我們只滿足於死心塌地做俗世的“甲乙丙丁”,如果我們按照生活規定的步子“一、二、一”地走下去,每個人大概都不會為自己的內心收穫更多的。幸好,那些天才而敏感的歌者們,用自己的文字,不倦地為我們留存了這個世界所發生的一切的蹤跡,不是這樣嗎?
為追溯、探訪這些蹤跡,還是讓大家再次回到自然、回到鄉間吧。自然無疑是我們心中最遼遠、最開闊的存在了,這裡生長與發育的一切都沒有受到慣常的約束,任何蹤跡都是天然伸展的。不過,我還是驚嘆於葉彌的感官對大自然、鄉間所有美好的精準捕捉,而且,她生髮於內心的情愫是那樣的純粹——“農曆九月中旬,稻田收了,黃豆收了。每當看見空空的稻田和豆田,我的心中會湧起無比的感動,人類的努力,在這時候呈現出和諧、本分的美。種植和收割的過程,與太陽、月亮、風息息相關,細膩而美妙,充滿著真正的時尚元素。”(《拈花橋》)當然,她向來毫不吝嗇自己對生長於自然之中的魚蟲花草、貓狗雞犬的讚美,她在《香爐山》里寫“我”在鄉間的道路邊上掩埋蝴蝶翅膀,在《桃花渡》里寫在藍湖邊葬掉一歲大的貓咪“小玫瑰”。她寫著這一切,是為了哀悼什麼嗎?“城市的光和影極盡奢華,到處是人類文明的痕跡。我出生在城市,在城裡整整生活了二十八年,從來不知道城市到底意味著什麼。就在今晚,我突然明白,城市裡的文明和奢華,原來是為了消除人心的孤獨。”在這個世界上,人原來是如此的孤獨啊。在這裡,我想起110年前德國詩人里爾克吟誦過的:“說不定,我穿過沉重的太山/走進堅硬的礦脈,像礦苗一樣孤獨/我走得如此之深,深得看不見末端/看不見遠方:一切近在眼前/一切近物都是石頭”(《關於貧窮與死亡》),葉彌發現的孤獨居然需要城市的喧囂給予支撐,與里爾克的想法如此相通。
其實最需要支撐的當然還是人的內心,喬葉的《妊娠紋》寫了想偷一次情的女人的矛盾心理,她事到臨頭,性的衝動生生被自己的妊娠紋給制止了,這便是心裡沒有底、沒有支撐吧。再比如慣於寫高校眾生相的阿袁,同樣發現了現代人心裡發虛與飄忽的狀態,她在《湯梨的革命》里以“圍城”式的筆調寫道:“三十六歲對女人而言,按說是從良的年齡,是想被招安的年齡。莫說本來就是良家婦女,即便是青樓里的那些花花草草,到這年齡,也要收心了,將從前的荒唐歲月一古腦兒地藏到奩子裡去,金盆洗手之後,開始過正經的日子。這是女人的世故,也是女人的無奈。所以陳青說,女人到這個時候,黃花菜都涼了。陳青三十九,是哲學系最年輕的女教授,也是哲學系資格最老的離婚單身女人。這使她的性格呈現出絕對的矛盾性,也使她的道德呈現出絕對的矛盾性。”因發虛所以就矛盾、就糾結,這同樣是這個現實世界投射給人們心理的種種不正常情狀之一,女作家們記錄下來這一切,是惋嘆,更是歌吟。 是為序。
2013年12月8日北京德外
(作者為中國作協創研部主任、著名文學評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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