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阿雜

西藏歷史上並不產茶,因為這片土地大部分地區冰雪覆蓋且地處高寒,同時歷代中央王朝禁茶籽運過二郎山。近代,西藏開始在喜馬拉雅山腳下試種茶葉,和平解放後察隅和林芝等海拔較代的地區種茶已獲得成功,但在市場所占比例,仍然微乎其微。藏胞飲用的磚茶和沱茶,大都是四川雲南出產。

 

 松贊乾布時無飲茶記載

因此,茶葉什麼時候傳進西藏的,這是一個值得探討的問題。有說是藏王松贊乾布的父親囊日松贊引進的,有說是松贊成乾布的漢妃文成公主帶來的,這兩種說法都缺乏根據。筆者查閱過松贊乾布時期的歷史資料,沒有發現有關這方面的記載。在藏族口頭文學中,總喜歡把西藏許多生產和生活用品,例如種籽、農具、輾磨、織布機、醫藥、釀酒術等,都說成是文成公主這位偉大的婦女給藏胞帶來的,但沒有一個傳說或敘事歌謠,提到文成公主帶過來茶葉。
近代藏族史學家根敦群培,在他所著的《白史》中提出吐蕃王朝早期的飲食方法是:把青稞麥砸碎,摻牛奶和成面,捏出碗的形狀,在“碗”里倒進牛奶。進餐前,先喝牛奶,再連“碗”一起吃掉。這種吃飯的方法,直到現在西藏東部林芝山溝仍有遺存。似乎當時既沒有茶葉,也沒有酥油茶之類的飲品。

都松芒波檢茶葉治病的傳說

藏族學者把茶葉傳入西藏的上限,定在吐蕃王都松芒波傑(704-754)時期。古代歷史學家達藏羅扎瓦撰寫的《凱巴噶吉》一書,有都松芒波傑用漢茶作藥的記載。精通藏史的近代貴香巴先生,在《西藏簡史》中直截了當地說:“藏王都松芒波傑時,西藏有了笛子,並從漢地得到茶葉。”
西藏大學教授東噶·洛桑赤列告訴筆者,藏文史籍《甲帕伊倉》(《漢藏文書》),記述了這樣一個傳說:藏王都松芒波傑得了重病,沒有辦法醫治。一天,他正在王宮閒坐,忽然飛來一隻鳥兒,口銜綠色樹枝,停落在王宮附近。藏王十分驚奇,派人取來樹枝細看,好像西藏沒有這樣的樹,摘幾片樹葉嘗了嘗,滿口清爽,病也輕了許多。於是便派出很多使者四處尋找這種寶樹,最後被一位大臣東方漢地的密林中找到。他得到魚和鹿的幫助,將寶樹運回吐蕃,並且報告藏王說,這種能做藥的樹葉,漢地人稱做“恰”。“恰”是茶的變音。於是,西藏就有了茶。
這段記載的似神話,聽來有點荒誕。但茶最早並不是飲料,而是藥,漢族史籍上也有這樣的說法,《飲茶漫話》(唐晚芳等編)一書中提到:古代傳說神農嘗百草,日遇七十二毒,得茶而解。還說,孔明領兵到雲南勐南糯山,士兵多害眼疾,他讓士兵喝茶葉熬的水,眼疾除,所以稱茶葉樹為孔明樹。

 

 引進盛茶的瓷碗

前面提到的古藏史《甲帕伊倉》記載,都松芒波傑不但從漢地引進茶葉,還引進了茶碗。西藏民院文國根在《邦錦梅朵》上節譯了這樣一個片斷:藏王都松芒波傑得到茶葉,非常高興地說:“漢地不但有茶葉,還有專門盛茶的碗,我們西藏也應當得到。”於是,他派出使者,到中原朝覲皇帝,請求賜給瓷碗。皇帝不但很痛快地滿足了藏王碼漢卡的願望,同時還派出最好的匠師到西藏幫助生產瓷碗。根據都松芒波傑的提議,西藏第一批茶碗有三種圖案:一種是鳥銜茶葉,因為頭一枝茶樹是鳥兒銜來的;另一種是魚和海子,因為魚兒曾以經把取茶的大臣馱過江河;第三種圖案是金鹿和高山,也許與金鹿背負茶樹過山的傳說有關。

赤松德贊時茶葉品種齊全

漢文史籍關於西藏有茶的記載,最早可能是唐朝李肇的《唐國史補》。王忠先生在他的《新唐書吐蕃傳箋證》中引用過這么一段:常魯公使西蕃(吐蕃),烹茶帳中,贊普曰:“此為何物?”魯公曰:“滌煩療喝,所謂茶也!”贊普曰:“我亦有此。”遂命出之,以指之曰:“此壽州者,引舒州者,此顧渚者,此蘄門者,此昌明者,此邕湖者。”查閱《西藏地方史資料選輯》,知常魯公使蕃為781年,當時的贊普是都松芒波傑的孫子赤松德贊。看來這時吐蕃王宮裡的茶葉品種已相當齊全,包括長江中下游的各種名茶。通過這段文字似乎可以看出,當時吐蕃王宮中的茶葉,也許只是作為貴重物品收藏,還沒有大量飲用。

唐末宋初藏胞普遍飲茶

到底茶葉何時普及到西藏日常生活中,成為藏民最主要的飲料呢?據《宋史》記載,公元983年,漢藏邊境就有了小額的茶葉貿易,“熙寧六年(1073年),宋置市易司於蘭州,後在熙、河、蘭、湟等置折博務,於黎、雅州置博馬場。茶馬交換之始。”另外,翻《阿底峽尊者傳》(段克興譯),也有一段有意思的材料:“天尊伯迪日阿雜等給嘎哇上師,貢獻了漢族茶,嘎哇上師甚至是高興。”尊伯迪日阿雜是吐蕃末代藏王朗達瑪的後代。公元11世紀初期,他擁有桑耶寺附近的松嘎堡寨,形成一個小小的王朝。嘎哇上師是這位國王派到阿里去請阿底峽尊者(982-1054)的僧人。由此看來,至少在公元11世紀前後,茶葉已經通過種種渠道運進西藏,在西藏民間,至少是上層僧侶、貴族、頭人中間,已經飲茶成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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