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言五首

放言五首

《放言五首》為唐代詩人白居易的組詩作品,是一組富含哲理的政治抒情詩。在這五首詩中,作者根據自己的閱歷,分別就社會人生的真偽、禍福、貴賤、貧富、生死諸問題縱抒已見,以表明對當時社會政治的態度並告誡世人。第一首詩放言政治上的辨偽──略同於近世所謂識別兩面派的問題;第二首詩主要講禍福得失的轉化;第三首詩流傳最廣,以通俗的語言說明了一個道理:若想對人、事得到全面的認識,都要經過時間的考驗,從整個歷史去衡量、判斷,而不能只根據一時一事的現象下結論;第四首詩通篇談世事人生的變化;第五首詩藝術地說明了新陳代謝是宇宙中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根本規律這一道理,而正確的人生態度應該是:多考慮如何在自己的有生之年,為國家民族做出應有的貢獻。詩人藉助形象,運用比喻,把抽象的哲理表現為具體的藝術形象,因此雖通篇議論說理,但啟人深思,並不乏味。

概述

放言五首
唐五代• 白居易
朝真暮偽何人辨,古往今來底事無。
但愛臧生能詐聖,可知寧子解佯愚
草螢有耀終非火,荷露雖團豈是珠。
不取燔柴兼照乘,可憐光彩亦何殊。
世途倚伏都無定,塵網牽纏卒未休。
禍福回還車轉轂,榮枯反覆手藏鉤
龜靈未免刳腸患,馬失應無折足憂。
不信君看弈棋者,輸贏須待局終頭。
贈君一法決狐疑,不用鑽龜祝蓍
試玉要燒三日滿,辨材須待七年期。
周公恐懼流言後,王莽謙恭未篡時。
向使當初身便死,一生真偽復誰知。
誰家第宅成還破,何處親賓哭復歌。
昨日屋頭堪炙手,今朝門外好張羅。
北邙未省留閒地,東海何曾有定波。
莫笑賤貧夸富貴,共成枯骨兩如何。
泰山不要欺毫末,顏子無心羨老彭。
松樹千年終是朽,槿花一日自為榮。
何須戀世常憂死,亦莫嫌身漫厭生。
生去死來都是幻,幻人哀樂系何情。
 白居易七律《放言五首》,是一組政治抒情詩。詩前有序:“元九④在江陵時有《放言》七句詩五首,韻高而體律,意古而詞新。……予出佐潯陽,未屆所任,舟中多暇,江上獨吟,因綴五篇,以續其意耳。”據序文可知,這是憲宗元和十年(815)詩人被貶赴江州途中所作。當年六月,詩人因上疏急請追捕刺殺宰相武元衡的兇手,遭當權者忌恨,被貶為江州司馬。詩題“放言”,就是無所顧忌,暢所欲言。組詩就社會人生的真偽、禍福、貴賤、貧富、生死諸問題縱抒己見,宣洩了對當時朝政的不滿和對自身遭遇的忿忿不平。此詩為第一首,放言政治上的辨偽──略同於近世所謂識別兩面派的問題。
放言五首並序
“朝真暮偽何人辨,古往今來底事無。”底事,何事,指的是朝真暮偽的事。首聯單刀直入地發問:早晨還裝得儼乎其然,到晚上卻揭穿了是假的,
元九在江陵時,有《放言》長句詩五首②,韻高而體律,意古而詞新。予每詠之,甚覺有味。雖前輩深於詩者,未有此作。唯李頎有云:“濟水自清河自濁,周公大聖接輿狂,”③斯句近之矣。予出佐潯陽④,未屆所任⑤,舟中多暇,江上獨吟,因綴五篇,以續其意耳⑥。
這第一首著重講要善於辨別真偽,識別兩面派。其中“草螢”、“荷露”二句頗富哲理的思考:螢火蟲拖著一條發光的尾巴,似火而實非火;荷葉上渾圓晶瑩的露珠,象珠而不是珠。螢火和荷露只是由於其表面上帶著火與珠的某些非本質的特徵,因而形成某些假象,於是便使一些人迷惑,看不清其真相,誤以假為真,混淆黑白。但是,假的就是假的,騙人和受騙都是不會長久的,只要經過實踐的經驗,真偽即能大白。
注釋 ①、據序文可知,這組詩是白居易元和十年在被貶謫去江州(潯陽)途中和元稹的同名組詩之作。這是一組哲理的政治抒情詩。在這組詩中,白居易根據自己的閱歷,分別就社會人生的真偽、禍福、貴賤、貧富、生死諸問題縱抒已見,以表達對當時政治的抨擊並告誡世人。其中所講的道理,對我們今天也不無啟發。放言:意即無所顧忌,暢所欲言。
 
②、元九:即元稹,“九”是其排行。他在元和五年被貶為江陵士曹參軍。其間曾作《放言五首》,見《元氏長慶集》卷十八。長句詩:指七言詩,相對五言詩而言;五言為短句。
③、李頎:見前關於他的作者介紹。此舉其兩句詩見於他的《雜興》詩。濟水:源出河南省濟源縣西王屋山,其故道過黃河而南,東流入今山東省境內。《元和郡縣誌》:“今東平、濟南、淄川、北海界中,有水流入于海,謂之清河,實荷澤。汶水合流,亦曰濟河。”河:黃河。白居易《效陶潛體十六首》有云:“濟水澄而潔,河水渾而黃。”與李頎此詩上句之意相近。周公:見後本題第三首注。接輿狂:接輿,傳說是春秋時楚國的一個隱士,他以佯狂避世,故此說“接輿狂”。其真實姓名不可考,因他曾迎著孔子的車而歌,故稱接輿(見《論語.微子》、《莊子. 逍遙遊》)。輿(yú)本指車箱,亦泛指車。
④、予:我。出佐潯陽:被貶出京,到江州去做司馬,輔助治事。潯陽:指江州。隋設九江郡,唐代叫江州或潯陽郡。治所在今江西九江市。司馬:官名,古時協助州刺史處理一州事務,在唐代實際上是閒職,多以貶官充任。
⑤、未屆任所:還未到達任所。屆:到。
⑥、暇:空閒時間。綴:撰寫。續其意:謂讀元稹《放言》之意。耳:嘆詞。
⑦、辨:一作辯。底:啥。
⑧、臧(zāng)生:指臧武仲。《論語.憲問》:“子曰:臧武仲,以防求為後於魯。雖曰不要君,吾不信也。”防:是武仲的封地。武仲憑藉其防地來要挾魯君。武仲:臧孫氏,名紇,官為司寇,在貴族中有“聖人之稱”(《左傳.襄公二十二年》杜氏註:“武仲多知,時人謂之聖”)。詐聖: 其奸詐。甯(nìng)子:指甯武子。《論語.公冶長》:“甯武子,邦有道則知,邦元道則愚。其知可及也,其愚不可及也。”荀悅《漢記.王商論》:“甯武子佯愚(裝傻)。”甯:今亦作寧。知:同智。此二句謂世人只是上了假聖人的當,去愛臧武仲那樣的人,哪知道世間還有甯武子那樣裝呆作傻的人呢 !
⑨、此二句以螢光這非火,露滴不是珠來比喻人世間的某些假象,並告誡人們不要為假象所蒙蔽。這是從側面說明要從本質去看問題,或者說要善於透過現象看出本質。
⑩、此二句進一步明示辨偽之法,指出如不兼用明亮的火焰和照乘珠的光這就不能發現真偽的區別。僠柴:《禮記.祭法》:“燔柴於泰壇。”疏:“謂積薪於壇上,而取玉及牲置柴上燔之,使氣達於天也。”此用為名詞,指火光。照乘:珠名。《史記.田敬仲為世家》:齊威王“與魏王會田於郊。魏王問曰:‘王亦有寶乎?’威王曰‘無有’。梁(魏)王曰:‘若寡人,國小也,尚有徑寸之珠,照車前後各十二乘者十枚。奈何為萬乘之國而無寶乎?’”殊:異。按:本詩雖通篇議論說理,讀來卻不乏味。這就在於詩人藉助形象,運用比喻,把抽象的哲理表現為具體的藝術形象了。以下四首也是如此,令人讀之有味,思之有理,深得啟迪。
內容 二
世途倚伏都無定,塵網牽纏卒未休①。
禍福回還車轉轂,榮枯反覆手藏鉤②。
龜靈未免刳腸患,馬失應無折足憂③。
不信君看弈棋者,輸贏須待局終頭④。
題解 這第二首主要講禍福得失的轉化。作者以詩言理,闡述了《老子.五十八章》中所說“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的禍福之間的倚伏關係,從而說明壞事可以轉變成好事,好事也可以轉變為壞事,顯示了樸素的矛盾轉化的思想,即樸素的辯證觀點。
應該指出的是,矛盾的互相轉化是有一定條件的,沒有一定條件,是不可能發生或實現轉化的。詩中所講的《塞翁失馬》的故事就是這樣。塞翁的馬失而復還,而且還帶回一匹好馬,這是福;但是後來,其子騎馬又摔壞了腿,福於是變成了禍。其中,這個兒子去騎馬,或是由於事先沒有做好安全措施,或是由於他的騎術不高明,摔下馬來,這就是其福轉化為禍的條件。而“馬失應無折足憂”的說法,只講轉化,忽略了轉化的條件,帶有一定的片面性,是不足取的。當然,這是詩句,不可能講得那樣細緻,我們是不能苛求於古人的。
注釋 ①、前句意謂:禍是福的依託之所,福又是禍隱藏之地,禍 福在一定條件下是可以互相轉化的。倚伏:即《老子》所說“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簡言“倚伏”。塵網:猶塵世,即人世。古人把現實世界看做束縛人的羅網,故言。陶淵明《歸田園居》詩:“誤落塵網中,一去三十年”。卒:始終。
 
②、回還:同迴環,謂循環往復。車轉轂(gǔ) :象車輪轉動一樣。轂:本指車輪中心部分,此指車輪。榮枯:本謂草木盛衰,常以比政治上的得志與失意。曹植《贈丁翼》:“積善有餘慶,榮枯立可須。”反覆:謂反覆無常。藏鉤:古代一種遊戲。《藝經》:“義陽臘日飲祭之後,叟嫗兒童為藏鉤之戲,分為二曹,以交(通‘較’)勝負。”此言榮枯如同藏鉤之戲,變化無常,令人難以捉摸。
③、龜靈:古人認為龜通靈性,故常用龜甲占卜以決吉凶。靈:動詞,通靈。刳腸患:言龜雖通靈性,也難免自己要被人殺掉的禍患。《莊子.外物》:“宋元君夜半而夢人被(同披)發窺阿門(小曲門)……使人占之,曰:‘此神龜也’。……(命人送)龜至,君再欲殺之,再欲活之。心疑,卜之,曰:‘殺龜以卜吉。’乃刳龜,……仲昵(孔子)曰:‘神龜……知(智)能七十二鑽而無遺策(遺算),不能避刳腸之患,’”刳(kū):剖開。後句用“塞翁失馬”的故事,進一步說明事物都是一分為二的。事見《淮南子.人間訓》,一般成語詞典皆有載,姑從略。折:摔斷。足:同腳。憂:憂患。
④、此二句以下棋比喻世事的變化不定。
內容 三
贈君一法決狐疑,不用鑽龜與祝蓍①。
試玉要燒三日滿,辨材須待七年期②。
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謙恭未篡時③。
向使當初身便死,一生真偽復誰知④?
題解 辯證唯物主義告訴我們,看問題忌帶片面性和表面性。“試玉要燒三日滿,辨材須待七年”期,正是闡明:對人或事物要得到全面的本質的認識,就必須經過一定時間的檢驗或考驗,要以歷史的眼光去衡量、去判斷,決不能根據一時一事就輕率地下結論。而且,對人的認識也同認識其他事物一樣,也要善於透過現象看本質,不能簡單地以眾人的是非為是非,也不能把大奸似忠的人誤認為是好人。歷史上的周公是好人,忠心為國,卻遭到某些人的流言蜚語的攻擊;而西漢末年的王莽,為了篡位自立為帝,偽裝謙虛恭謹,使當時不少善良的人都受了他的騙。這些歷史的經驗教訓,多么值得記取啊 ! 因此,當正直的人們在受到誣陷攻擊時,當鑽營卑鄙之稈偽裝正人君子時,我們一定要保持清醒的關腦,和堅定的信念,相信歷史終將作出公正的裁決。“向使當初身便死,一生真偽復誰知?”這至理名言,足可醒世駭俗。
注釋 ①、君:指元稹。狐疑:狐性多疑,故稱遇事猶豫不定為狐疑。屈原《離騷》:“心猶豫而狐疑。”按:元稹在政治上遭到打擊後,情緒一度動盪,白居易因勸他要經得起考驗,等到時機好轉,是非真偽自會分明。後句謂吉凶禍福,在所不計;問卜求籤,更無必要。鑽龜、祝蓍(shī):古代迷信活動,鑽龜殼後,看其裂紋以卜吉凶。或拿蓍草的莖占卜。
 
②、此二句言堅貞之士必能經受長期磨練;棟樑之材也不是短時間就能認出來的,前一句下作者自注說:“真玉燒三日不熱。”《淮南子.俶真訓》:“鐘山之玉,炊以爐炭,三日三夜而色澤不變。”後句作者亦自註:“豫章木,生七年而後知。”豫章:枕木和樟木。《史記.司馬相如傳》:“其北則有陰林巨樹楩楠豫章。”《正義》:“豫:今之枕木也;樟,今之樟木也。二木生至七年,枕樟乃可分別。”
③、周公:姓姬名旦,周武王弟,成王之叔,武王死,成王年幼,周公攝政,管、蔡、霍三叔陷害,製造流言,誣衊周公要篡位。周公於是避居於東,不問政事。後成王悔悟,迎回周公,三叔懼而叛變,成王命周公征之,遂定東南。日:一作後。見《史記.魯國公世家》。後句言五莽在未篡漢以前曾偽裝謙恭下士。《漢書.王莽傳》:“(莽)爵位蓋尊,節操愈謙。散輿馬衣裘,賑施賓客,家無所余。收贍名士,交結將相卿大夫甚眾。……欲令名譽過前人,遂克己不倦。”後竟獨攬朝政,殺平帝,篡位自立。此二句是用周公、王莽故事,說明真偽邪正,日久當驗。未篡:一作下士。
④、此二句點出關鍵性的問題。向使:假如當初。復:又(有)。
內容 四
誰家第宅成還破,何處親賓哭復歌①?
昨日屋頭堪炙手,今朝門外好張羅②。
北邙未省留閒地,東海何曾有定波③?
莫笑賤貧夸富貴,共成枯骨兩如何④?
題解 這首詩通篇談世事人生的變化。甲第貴宅破敗了,親人朋友死亡了;昨天炙手可熱的人家,今朝門可羅雀;浩瀚湯湯的東海三為桑田。宇宙一切的一切,都在運動,都在變化。世界就在這運動、變化中發展、前進。人生的富貴也是變化的,所以決不能因為自己的一時顯榮,就自我誇耀,看不起別人。這些反映了作者樸素的唯物辯證法思想,對我們今天正確地認識人生和社會,不無哲理的啟示。
注釋 ①、第宅:住宅。官員和貴族的大住宅。親賓:親人和朋友。哭復歌:因顯貴而歌,因敗亡而哭。
 
②、炙手:熱得燙手。比喻權貴勢焰之盛。《新唐書.崔鉉傳》:“鉉所善者,鄭魯、楊紹復、段瑰、薛蒙,頗參議論。時語曰:‘鄭、楊、段、薛,炙手可熱;欲得命通,魯、紹、瑰、蒙。’”張羅:本指張設羅網捕捉蟲鳥。常以形容冷落少人跡。何遜《車中見新林分別甚盛》詩:“窮巷可張羅。”形容門庭冷落。《史記.汲鄭列傳》:“夫以汲、鄭之賢,有勢則賓客十倍,無勢則否,況眾人乎!下邽翟公有言,始翟公為廷尉,賓客闐門;及廢,門外可設雀羅。”汲:汲黯。鄭。鄭當時,闐:塞,充滿。羅:捕鳥的網。
③、此二句言富貴貧賤是隨著世事變化而變化的。北邙:山名,亦作北芒,即邙山,在今河南省洛陽市北。東漢及北魏的王侯公卿死後多葬於此。後人因常以泛指墓地。王建《北邙行》:“北邙山頭少閒土,儘是洛陽人舊墓。”未省:未見。後句即“滄海桑田”之意,比喻社會劇變,人事無常。晉葛洪《麻姑傳》:“麻姑(傳說中仙人名)自說云:‘接待以來,已見東海三為桑田。向時蓬萊,水又淺於往者,會時略半矣,豈將復還為陵陸乎?’”
④、此二句是告誡語。前句的“莫”字管“笑”與“夸”二字。後句是意謂:貧賤、富貴之人,其最後歸宿都是一樣的。
內容 五
泰山不要欺毫末,顏子無心羨老彭①。
松樹千年終是朽,槿花一日自為榮②。
何須戀世常憂死,亦莫嫌身漫厭生③。
生去死來都是幻,幻人哀樂系何情④?
題解新陳代謝是宇宙的根本規律,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松樹千年終是朽,槿花一日自為榮”,藝術地說明了這一道理。自然界是如此,人生亦概莫例外,有生必有死,所以人們應該“何須戀世常憂死,亦莫嫌身漫厭生”。因為有生有死,才符合世界發展的規律。正確的人生態度應該是:應當多考慮如何在自己的有生之年,為國家民族做出應有的貢獻;果如是,則雖死猶生,又何憾焉!
注釋 ①、前句謂:事物的大小都是相對而言的。《莊子》:“天下莫大於秋毫之末,而太(同“泰”)山為小。”又:“是亦一無窮,非亦一無窮也。”韓愈《調張籍》詩:“流落人間者,泰山一毫芒。”後句謂: 人壽各有一定,因此不必盲目地羨人長壽,弄得成天憂心忡忡。顏子:即顏回,字淵。春秋時魯國人。貧而好學,在孔丘弟子中以德行著稱,被後世儒家尊為“復聖”。但早卒,死時年僅三十餘歲。老彭:指彭祖。傳說中的長壽者。姓籛名鏗,顓頊帝玄孫,生於夏代,至殷(商)末已八百餘歲。見《神仙傳》及《列仙傳》。舊時因以彭祖為長壽的象徵或代名詞。
 
②、槿(jǐn):即木槿花。開花時間較短,一般朝開暮落。
③、嫌身:嫌棄自己。漫:隨便。厭生:厭棄人生。
④、此二句流露了作者消極情緒,但也說明了死和生都是自然的規律。揚雄《法言. 君子》:“有生者必有死,有始者必有終,自然之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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