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掮輪車由鐵背心和竹架組成。
鐵背心為用鐵條依照人體肩胸部輪廓做成的狀似背心的肩架,表演時架於肩上,表演者的頭則由中間伸出。肩架的四角通過鐵條向外延伸,各連有一根豎起的鐵柱,鐵柱之間又有鐵條相連成為一個方形架子。過去精緻的輪車鐵背心上鏤鐵如雲,金綵堆花。
竹架用四根長毛竹和若干短竹棍層層連線固定搭牢而成,方形,大小與鐵背心吻合,四周裝飾得五顏六色,裡面坐童男童女,扮成一些戲文中的男女主角,如《白蛇傳》里的許仙和白娘子、《三請樊梨花》里的薛丁山和樊梨花、神仙福祿壽喜等等。
表演時竹架固定在鐵背心的四根鐵柱上,有高聳入雲之感。掮輪車者身著鐵背心,負起坐上(立上)了童男童女、重量足有二百多斤的輪車,走步穩健,還要隨著鏗鏘的鑼鼓節奏舞動,或者做出拱手跪拜等動作,叉桿手則負責保護掮者的安全和輪車的平衡,表演氣氛熱烈,場面壯觀,為世代武進人民所喜愛。
輪車有單副表演的,也有幾副一起表演的。表現時應有3人組合,即每台輪車為3人,相互交替,輪換接替,表現時1人掮輪車,2人手持丫槍(也叫丫蒿),在上輪車和下輪車時間做幫襯保護,在表演行進中,站在左右實施輪車保護。輪車上坐一童男、一童女兩人,童男童女手捧大元寶,意寓富貴常在。輪車高度在1.5米左右,掮在肩上約3米左右。在大型民俗文化活動表演項目中,是最高難度的一個項目。幾副同時表演的往往還出現斗車,即幾副輪車比裝飾的漂亮,比輪車的高低,比掮輪車技藝的難度、水準的高下,甚至會比童男童女的多少、扮相、表演等等。據說解放前有一次廟會上幾副輪車比過城門,輪車的高度超過城門,按平常豎起的輪車行進肯定不行,只見當時掮輪車者向後仰起身子,叉桿手則用叉桿抵住掮輪車者的後腰,讓輪車仰倒著通過城門,然後再豎起行進舞動,成為當時廟會最大的盛況。
表演
每年二月初七、初八、初九,連著三天,楊橋都會舉辦熱鬧的廟會。老街的窄巷子曲曲折折,繞來繞去,清澈的河水在延河建築的窗下流淌著,橋上、街上都擠滿了歡樂的人群。71歲的陳煥清老人,是廟會掮輪車表演的組織人,也是親力親為的表演者。除了在廟會表演,很多時候,陳煥清也會把他的掮輪車隊伍帶出楊橋。淹城、天寧寺……在常州,只要是需要民俗、需要傳統、需要熱鬧的地方,都有他們舞動的身影。
老廟會與掮輪車
陳煥清是土生土長的楊橋人,做過搬運工、木匠。但無論做什麼工作,陳煥清從未放棄過他的文藝夢。在他看來,充滿鄉土氣息、民俗味兒的掮輪車,就是最美的藝術。古稀之年的陳煥清還清楚地記得自己小時候廟會的盛況,並為之津津樂道。
陳煥清說,那時候的廟會可有看頭了。廟會的規模宏大,光龍燈就有48條。表演者更是逾千人,遠不是今天兩三百人的陣容可以比的。掮輪車的花頭也多,表演者擔負的童男童女,放在從前那可都是真人,連著輪車,足足有200多斤重。他記得最多的一次,曾親眼看到一個表演者身負5人,還能來去自如地做出花樣十足的表演。今天的童男童女一般都是假人,掮輪車的技術含金量自然也降低了。
輪車有單副表演的,也有幾副一起表演的。幾副輪車同時表演時,經常會有“斗車”的節目。斗車的內容很廣泛,可以比裝飾的漂亮,比輪車的高低,“PK”高難度的掮輪車技藝,甚至還會比童男童女的多少、扮相、表演等等。解放前,一次廟會上幾副輪車還比過“過城門”。輪車高1.5米,掮在肩上超過3米,高度高過城門,像平時一樣豎著肯定過不了。只見當時的掮輪車者向後仰起身子,一旁的丫槍手則用丫槍抵住掮輪車者的後腰,讓輪車仰倒著通過城門,然後再豎起舞動。
陳煥清還記得年幼時自己是如何擠在歡樂的人群里,看著一副副鏤鐵如雲、裝飾得五彩繽紛的輪車互相“比美”、“鬥智”,高高在上的童男童女們有時候也要唱上一段,大家一邊叫好,一邊鼓掌,把手都拍紅了。
新節目與調犟牛
陳煥清退休之後,便重新拾起了掮輪車這一伴隨他一生的愛好,全身心地投入到對傳統雜藝的復原、改進、創新工作之中。掮輪車是廟會裡的表演活動,要辦廟會,首先得有廟。以前的楊橋村就有太平庵、毛庵、寶頂寺三座廟庵。文革前後,廟會作為四舊,遭到了破除,曾經一度消失,掮輪車也幾乎絕跡。
15年前,太平庵恢復重建。楊橋廟會作為人們歡聚祈福、求一方平安的重要活動,逐漸被人們重新重視起來。然而,面對幾乎已經失傳的掮輪車技藝,老藝人們是一籌莫展。陳煥清說,是一個叫蔣壽海的93歲老藝人,根據自己的回憶和僅存的幾件輪車實物,對他們進行了指點。通過藝人們的重新摸索與再創造,掮輪車終於重現人們的視線。2009年的楊橋廟會,掮輪車隊伍重現楊橋,引起了很大的轟動。
在此基礎上,陳煥清一方面負責創作、排練、組織各類民俗表演,一方面他也親自上陣,表演一個叫做“調犟牛”的節目。掮輪車的重現,在文化傳統上有其重要意義。然而現代掮輪車不管是在製作還是在表演上,暫時都無法達到從前的高水準了。但是調犟牛則不同。
在解放前,調犟牛這個節目就出現在了廟會上。調犟牛需要3個人,一個人牽牛,兩個人在牛肚子裡。解放前後,調犟牛作為一項民俗表演,就已經出現在廟會上了。但當時的節目相對比較單調,就只有牽牛、調牛、牛兒蹦蹦跳跳這幾個內容。如今經過陳煥清等人的創新,調犟牛這一節目煥發出了新的生機,被譽為楊橋廟會上最有看頭的表演之一。
陳煥清自豪地說,現在他們已經有兩頭“牛”了。這兩頭牛是他親手製作的。牛頭和牛角是用鋼筋做的,牛身用竹篾,外罩特製的布面。做牛完全靠自己摸索,光是做個牛頭就做了五六遍,不像就拆了重來。編排的動作也增加了,先是牛出圈,再是牛休憩,再是牛吃草,然後是牛推水、耕田、眠塘……尤其是牛兒眠塘,需要牛四腳朝天地來回滾動,憨態可掬,很受人們的喜愛。兩隻牛如果一同表演,還要相互配合,爭食、嬉戲、鬥牛……牽牛人與牛兒也有互動,經常要一個跟頭翻過牛背去。陳煥清得意地說,自己這個牽牛人雖然已經70多歲了,但平時經常表演、鍛鍊,10分鐘的高強度節目表演下來,也不是特別吃力,翻兩個跟頭更是不在話下。
大機遇與傳承難
楊橋老街地處武進與宜興交界處,境內河流眾多,是一條頗具特色的明清老街。老街,古橋……在這裡,三面環水的老宅群面積約有3萬平方米,占地360餘畝。為了保護楊橋,2009年,有關部門啟動了老街修繕、開發計畫,投入了500餘萬元對街上的老屋逐戶進行調查、測量、摸底,同時將我市其他地方許多面臨拆遷的老建築也“移植”到了楊橋老街。
“經過3到5年的保護與開發,楊橋老街肯定會更美更熱鬧,”老街要改造,要開發,原先住在街上的陳煥清暫時搬到了村子裡。他對楊橋的前景充滿了信心,而廟會作為楊橋老街的一大特色,肯定也能隨之煥發新的生機。他說,掮輪車等民俗表演項目,要是能抓住這個機遇,進一步挖掘傳統,積極創新,肯定能迎來新的發展。
但是談起掮輪車技藝的傳承,陳煥清坦言,是很困難的。一是因為時代原因,傳承中本來就出現了空白與斷代,想要接續談何容易。另一方面,目前陳煥清的表演隊伍里,都是老藝人,年輕人太少了。“沒有一點工資,全憑自己的一腔熱血和興趣愛好,年輕人都不願意來,也是正常的。”陳煥清說。目前,隊伍里也有兩三個年輕的接班人,但還遠遠不夠。他說,希望隨著楊橋的發展,掮輪車等傳統技藝能夠受到更多的關注。
傳說
元朝末年,各地農民紛紛起義,其中以朱元璋為首的一支起義軍最為強大。
一日,朱元璋手下的大將胡大海,領兵攻打常州城,只見城頭上放著高大的竹籠里還能鑽出元軍來。他沒管三七二十一,率領眾軍往前沖,還未等衝上護城河,城上元軍的亂箭就像雨點一樣射下來。胡大海就讓用火炮,對準竹籠子猛攻,只見籠子裡的人,一點都沒事,照樣往外射箭。
為什麼箭射不進去,炮也打不壞籠子呢?原來是元軍眼看著城池難以守住,就想了一個辦法——用竹子編成一丈多高的橢圓形竹籠子,周圍繞上藤皮,上面站著兩個人,在城牆上一字排開。竹籠子上的藤皮擋住炮火,裡面的兩個人,一個專門找目標射箭,一個負責裝箭。這樣,箭箭連發,就像雨點一樣。
朱元璋聞訊趕來,一看城上的元軍放箭的樣子,也是弄不懂是怎么回事?當晚,他翻來覆去地睡不著,直到四更天,才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夢見他騎上高頭大馬,率領眾人,從另一面沒有竹籠子的城牆攻打進去,拿下了常州城……
夢醒後的朱元璋,第二天就帶著兩個侍衛,悄悄地沿著城牆查看。只見東門城下有個土地廟,城牆雖有元兵把守,但沒有竹籠子。這天深夜,朱元璋先派一支小部隊,帶著雲梯,悄悄地越過了護城河,進入到土地廟附近藏了起來。又派一支隊伍,藏在東門一帶的荒田裡。天剛蒙蒙亮,朱元璋命令胡大海照樣擊鼓吹號,在原來的地方偽裝攻城,城上的箭仍如雨下,近城不得。沒有多長時間,只見城上的元軍開始亂了起來,一個個從竹籠子裡逃將出來,拚命逃竄。原來是藏在土地廟裡的隊伍,趁著攻打激烈,用雲梯登上了城牆,打開了東門。藏在荒田裡的部隊,攻下了常州城。進城後,只見城內到處都是燒焦、倒塌的房屋,只有城中一排十八間瓦房倖存下來,後來這地方就起名為“十八古村”,沿用至今。
朱元璋因是和尚出身,十分迷信。他認為能從土地廟上攻打城頭,是土地爺幫了他的大忙,便把這個土地廟改為“烈帝廟”,常州東門的“烈帝廟”就是這么來的。
攻下常州後,元兵編制的竹籠子都從城頭上被甩了下來。老百姓看著好玩,上面還可以坐上兩個人,叫人抬著歡迎朱元璋軍隊的到來,後來稱之為“掮輪車”。
每當有廟會,都有“掮輪車”列隊其中,據說是輪車不再用人抬了,而是有力氣大的青年,單獨掮在肩膀上,上面坐著一男一女兩個小孩當街表演逗趣,“掮輪車”的故事傳為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