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論哲學問題

控制論哲學問題

控制論哲學問題 。控制論是研究動物和機器中的控制和通訊的理論,其主要創始人為美國數學家N.維納。控制論一詞源於希臘文ΚvβερvετιΚσ,原意為“掌舵術”。柏拉圖曾用它表示管理國家的藝術。1947年,維納沿用這個詞表示其所創立的理論。控制論的產生,是20世紀繼相對論、量子力學之後的又一重大科學成就。它是自動控制、通訊技術、電子計算機與數學、邏輯學、語言學、生理學、心理學相互滲透的產物,體現了現代科學發展的整體化趨勢,改變了自R.笛卡爾以來的以單因素分析為主的傳統思維方式,代之以多因素的分析與綜合相結合的系統思維方式。它使機械決定論的方法已不再適用於統計信息和隨機過程的研究,因為自動控制系統的特點在於它能根據環境的某些變化決定和調整自己的行為,它所接受和處理的信息具有隨機性,必然要突破那種排除偶然性的拉普拉斯決定論的局限性。控制論建立以來,對科學研究、勞動生產、經濟管理、戰略決策以及社會生活的其他方面都產生了變革性的影響,同時也引起了一系列的哲學爭論。

控制論在科學體系中的地位與研究物質結構和能量轉換的傳統科學不同,控制論研究系統的信息變換和控制過程。儘管一般系統具有質料、能量和信息三個要素,但控制論只把質料和能量看作系統工作的必要前提,並不追究系統是用什麼質料構造的,能量是如何轉換的,而是著眼於信息方面,研究系統的行為方式。控制論的另一位創始人、英國生理醫學家W.R.阿什貝認為,控制論也是一種“機器理論”,但它所關注的不是物件而是動作方式。可以進一步說,控制論是以現實的(電子的、機械的、神經的或經濟的)機器為原型,研究“一切可能的機器”──一切物質動態系統的功能,揭示它們在行為方式方面的一般規律。因此,與那些只研究特定的物態系統,揭示某一領域具體規律的專門科學相比較,控制論是一門帶有普遍性的橫斷科學。

但是,就象研究物質世界量的方面的數學一樣,研究物質世界信息方面的控制論無論具有多大的普遍性,相對於哲學而言,也是一種專門的科學。這是因為,哲學研究的是一切物質動態系統的普遍發展規律,控制論研究的則是這些系統的控制和通訊的規律;哲學研究的是一切物質動態系統在質料、能量與信息方面的普遍聯繫,控制論研究的則是這些系統在信息方面的聯繫。控制論套用數學模型,對這種聯繫進行精確的定量描述,有助於豐富和發展馬克思主義哲學。在對控制論的普遍性所作的哲學評價中,曾經出現兩種不正確的傾向,一種傾向把控制論的原理方法單純限定在對於動物和機器的研究範圍里,否認它們在其他專門科學研究中的重要意義,漠視它們對於發展馬克思主義哲學的促進作用;另一種傾向誇大它們的普遍有效性,試圖用它們代替其他專門科學研究的原理和方法,把控制論抬高到哲學的地位,用以取代研究自然、社會和思維發展普遍規律的唯物辯證法。

控制論橫跨技術、生物、社會和思維等領域,運用統一的科學語言、概念和方法處理這些領域中的問題。它不僅在自然科學和社會科學的許多學科中都獲得了廣泛套用,使自然科學奔向社會科學的洪流更加強大,促進著社會科學的數學化,而且在這些運用中形成了自己的體系,成長出新的跨界學科,如工程控制論、生物控制論、社會控制論和智慧型控制論。這些新學科已經成為控制論科學體系的四大分支,分別與技術科學、自然科學、社會科學和思維科學密切聯繫起來。從研究信息的橫斷面來看,它們在整個科學體系中的關係可以圖示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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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出輸入-輸出的定量關係,就是給這個簡化系統建立數學模型,以便從已知的輸入變化預測輸出回響,從整體上了解系統的一定功能。

黑箱方法類似於行為主義心理學派的刺激-反應(S-R)模式,但並不把兩個具有同樣的刺激-反應模式的系統等同起來,因為不論怎樣研究黑箱的行為,除非打開黑箱,都不能準確地判斷其內部的結構。原有的複雜系統和我們給出的簡化系統彼此的關係是原型與模型的同構關係:兩者具有同樣的輸入與輸出的關係,表明兩者在某種功能方面是相同的,但這不等於說兩者完全相同。黑箱方法儘管有這種局限性,但依然得到廣泛的套用,現已發展成為控制理論的一個重要方法──系統辨識。套用這種方法,可以通過外部觀測所獲得的數據,辨識系統的結構與參數,求得定量描述系統輸入與輸出關係及狀態的數學模型,把實驗觀測與理論分析結合起來。

從控制論的角度看,人腦可以看作是特大黑箱,即不能打開的特大系統,一旦打開便失去活腦的功能。雖然人們已知道人腦有10神經元,但這些神經元如何組成錯綜複雜的神經網路,它們的活動如何產生豐富多彩的意識現象,特別是思維的機制如何,依然很不清楚。在這種情況下,若用仿生學方法從結構上仿製出擁有如此眾多神經元的“人工腦”,顯然是難以實現的,而採用黑箱方法卻可以從功能上模擬人腦。現在以電子計算機為支持手段的人工智慧,基本上還是這種功能模擬。然而,結構與功能是辯證統一的,如果能從結構和功能兩個方面模擬人腦,則將會進一步放大人的智力。

機器與思維計算機模擬人腦的功能究竟能達到何種程度?或者說,“機器能夠思維嗎?”這是控制論中的一個重要哲學問題,它涉及思維與物質的關係這一哲學的基本問題。肯定機器能思維的一個重要依據是圖林試驗。該試驗構想讓一台計算機模仿人回答問題,如果它能回答得很好,以致於一段時間內使提問者不能分辨它是人還是機器,就可以認為這台機器能思維。可惜,至今還沒有一台機器達到圖林試驗的要求,即使有一天機器能達到這個要求,也不足以肯定機器能思維。因為這個試驗是黑箱式的,在這裡人和計算機是同構系統,提問者僅僅根據同樣的提問(輸入)和回答(輸出),當然無法把同構系統區分開來,但兩者之間卻存在著區別。顯然,這種試驗是“行為主義性質”的,它根本沒有考慮人的意識。

否定機器能思維的一個重要依據是哥德爾定理(見K.哥德爾),即對於任何一致的、包含初等數論的形式系統,都會有某一“不可判定的”定式 f,使得它在這個形式系統內部既不可證明又不可否證。據此,即便在僅僅包含整數的簡單公理系統中,也有計算機不能解決的命題。因為計算機賴以工作的程式是指令集,而這些指令集對應著形式化、公理化過程中推理的固定規則。可是人的思維卻不受這樣的限制,他對於一個不可證明的命題,能通過這一命題所表達的內容和有關事實相比較而作出判定。因此,人腦是任何機器無法比擬的。但另一種觀點認為,在哥德爾定理所論及的形式系統內部,機器不能證明“不可判定的”定式f,人也同樣不能證明。所以,哥德爾定理不能作為否定機器思維的論據。

關於機器能否思維,圖林試驗和哥德爾定理這兩種論證都不充分。解決這個問題的正確原則有:①要承認人的思維是物質發展的最高產物,是人類社會實踐的結晶,它與機器智慧型有質的差別,如果否認這種差別,則會重犯機械論的錯誤;②要承認機器模擬人腦功能有著廣闊的發展前景,人腦及其思維活動是科學可以逐漸把握的對象,人為地劃定這樣或那樣的界限,都會犯不可知論的錯誤。

信息的本質這是控制論中另一個重要的哲學問題。信息究竟是物質還是精神,或者是與這兩者並列的“第三種東西”?這涉及唯物主義和唯心主義兩個基本哲學派別的劃分。因此,需要對信息作具體分析。一方面,信息離不開物質載體,但它本身不是物質,而是物質的結構、狀態和屬性的表征,是物質系統有序性的標誌。把信息歸結為物質的觀點是不能成立的。另一方面,信息是處於各個不同發展階段的物質系統的組織程度,只有最高級的物質系統的信息才體現出主觀性。把全部信息都概括為精神的觀點也是站不住腳的。第三種觀點認為信息既非物質又非精神,而是與物質和精神並列的“第三種東西”,並斷言信息概念消滅了唯物主義與唯心主義的根本對立,這種觀點也是錯誤的。信息概念有助於揭示從無感覺物質到有感覺物質的過渡,揭示從物理反映到意識反映的不同水平,從而更確鑿地闡明意識從物質派生的過程,而決不會消除唯物主義與唯心主義的對立。信息概念具有重大的哲學意義。人們從認識質料和能量到認識信息是人類認識史上的一次巨大飛躍,必定會使唯物主義的形式發生改變。隨著控制論的發展和逐步完善,必將深刻地展示著信息的本質,辯證唯物主義的內容將更加豐富,更加新穎。

參考書目

N.維納著,郝季仁譯:《控制論》,科學出版社,北京,1963。

G.克勞斯著,梁志學譯:<從哲學看控制論>,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北京,1981。

F.H.Georgo,Phlosophical Foundations of Cyber-netics,Abacus Press,Great Britain,Kent,19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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