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
怡泉亭原來位於木瀆鎮殷家弄,後來搬遷至徐家花園(解放前木瀆的第一個花園),後因景區開發,將亭移建到山塘河畔,搬來已有20年。而木瀆鎮上原有四座石亭,均損毀殆盡,怡泉亭是僅留存下來的一座,可謂十分珍貴。
由來
明朝崇禎初年,木瀆鎮上有一對好朋友,馮怡泉和殷心揖。二人同歲,又住在同一條街上,在同一所私塾讀書,一起爬樹捉鳥,一起河邊釣魚,除了睏覺辰光,二人是形影不離,關係好得像合穿一條褲子一樣,比親兄弟還親。馮殷二家的家底都還殷實,不算豪富,但至少衣食無憂。怡泉和心揖都是獨生子,在家深受父母寵愛。二家的父母都期望自己的兒子能好好讀書,將來金榜題名,光宗耀祖。果然,十九歲那年,二人參加院試,同時考中秀才,鄉鄰們都說二人少年得志,將來一定能成大器。
誰知天有不測風雲,就在馮怡泉考中秀才的第二年,躊躇滿志準備迎考下一屆鄉試之時,家中突遭火災,全部家產化為灰燼,在鄉鄰的接濟下,好不容易在原地蓋起了二間平屋,但是家徒四壁,一家人只能勉強度日。怡泉的父母雙親連急帶氣,染上重病,先後命歸黃泉。
馮怡泉守著父母留下的二間平房,辦起了一所私塾。科舉考試金榜題名,已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了。怡泉的私塾太簡陋太寒酸了,一些有錢人家瞧不起,只有一些家境不太寬裕的人家才把孩子送來,錢多錢少,怡泉也從不計較。因此,怡泉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難過。幸好有殷心揖隔三岔五的資助,才讓怡泉不致過分窘迫。
怡泉家遭變故,殷心揖十分同情,他讓怡泉住到殷府,二人一同讀書,一同趕考,怡泉死活不同意。殷心揖沒法,白天讀書,晚上就去陪怡泉,晚了就與怡泉同榻而眠,從不嫌棄。有時,心揖還邀怡泉去鎮郊的天平山、靈岩山遊玩,讓他散散心。
怡泉斷了趕考之心,殷心揖不願離開朋友,也放棄了科考進仕的機會。後來,心揖娶妻生子,年齡一歲歲增長,從青年變成中年,但他與怡泉的友誼絲毫不減當年。一有空就往怡泉的草廬跑,常常徹夜長談,通宵不眠。
一次,怡泉有事外出,要過一段日子才能回來。反正家中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他將大門一鎖,把鑰匙往心揖那裡一丟,同時,把畢生積蓄的一百兩銀子也
交給殷心揖,讓他保管。誰知一個月、二個月過去了,怡泉還是沒有歸來。後來,噩耗傳來,怡泉在外已暴病身亡,沒有留下隻字片語。心揖聞訊,嚎啕痛哭,也大病了一場。
殷心揖病癒之後,忽然想起馮怡泉留在自己身邊的一百兩銀子。怡泉終身未娶,鎮上也無任何親戚,一生好友唯有心揖。心揖想為好友修築一座豪華的衣冠冢,以告慰怡泉在天之靈,但轉念一想,斯人已逝,以怡泉為人之超脫,恐怕未必會同意這么做。殷心揖輾轉反側,苦思冥想,終於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二個月後,一座以怡泉命名的井亭出現在山塘古道上,這座亭子全部用花崗石砌成,粗壯堅實,沒有過多的裝飾,樸實無華,猶如怡泉樸實的性格。過往行人走累了可以在石亭里歇腳、遮陽,渴了可以汲水而飲。殷心揖沒有將好友的遺金占為已有,也沒有為好友修築氣派豪華的墳墓,只是默默地為其修建了這樣一座方便的石亭,心揖的善舉得到了鄉鄰們的讚揚。
後續
後來,殷心揖接替馮怡泉,繼續在他的二間草廬里教書授徒,直至去世。 殷心揖的弟子馮翼目睹了老師與好友的這段純真友情,專門寫有一首《井亭》詩,歌詠老師的這種重義輕利、高風亮節的君子風範。詩曰:“遺金昔日有怡泉,泉下埋名亦有年。今日翼然誰肯構,怡泉亭畔說怡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