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堡的大師

彼得堡的大師

《彼得堡的大師》(The master of Peterburg)是南非作家約翰·馬克斯韋爾·庫切於1994年創作的長篇小說,獲愛爾蘭時報國際小說獎。

在另一個向度上,庫切把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生活中人和其他作品的人物也邀請到 1869年的彼得堡,讓他們和陀思妥耶夫斯基一起在“地下室”、“火”等屬於陀思安耶夫斯基話語的場景里,參與到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精神生活中去。小說中,庫切多採用現在進行時,並用他(he)來敘述,形成作品中的共時性。情節在共時性的作用下,使人物的自由行動處在一種關鍵時刻,是陀思妥耶夫斯基,也是庫切讓自己的主人公承受特殊的精神折磨,以此逼迫主人公把達到極度緊張的自我意識講出來。正如巴赫金說的,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主人公都是些思想家式的人物:具有偉大而尚未解決的思想的小人物。那么,在《彼得堡的大師》中,庫切創造了思想的陀思安耶夫斯基。這樣,不僅是陀思安耶夫斯基的作品人物具有開放的、鮮活的他人意識,陀思妥耶夫斯基本人也擁有完全獨立的聲音,發出價值十足的議論,與作者形成多重的平等的對話關係。如果說陀思安耶夫斯基的小說是復調的,那么《彼得堡的大師》是復調的復調。在小說里,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生活、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作品、人物以及那些有著特殊意味的場景
經過庫切鬼斧神工般的裁剪和微調,呈現得撲朔迷離、亦真亦幻,形成了多層次的互文,折射出豐富的寓意。
1971年,庫切回到南非,後在開普敦大學任教。其間,他深入研究俄羅斯文學,做過陀思安耶夫斯基專題。庫切是喜歡實驗的,也許在研究中,遺世獨立的陀思安耶夫斯基還引起了他的共鳴,一種慢慢相借的感情使他把自己的研究成果寫進了小說,當然用的是他小說家的生花妙筆,來表達他對另一位作家的敬意。在對人的命題的探險歷程和對現實的人文關懷中,庫切和陀思安耶夫斯基是同行與對話者。庫切成長的年代是南非種族隔離政策逐漸成型繼而猖獗的年代,和陀思安耶夫斯基所經歷的革命的俄國生活有著異形同構的特質。所以,庫切孜孜不倦地敘述種族隔離這一特殊境況下人的狀態,並引發對普遍的人性的探究,他的聲調是悲哀的。正如《等待野蠻人》書名所昭示的,即便野蠻人不存在,我們也要想方設法把他發明和捏造出來。在庫切筆下,人的內心深處總潛藏著魔鬼,不失時機地要把它投射到某種便利的替罪羊身上。同樣的命題在陀思妥耶夫斯基那裡,這種魔鬼有時就寄生在無原則的恐怖主義中,表達了他對俄國革命的反省。在《彼得堡的大師》中,通過眾聲喧譁的對話和錯綜複雜的文本互涉,無論是庫切還是陀思妥耶夫斯基,都有一個政治的隱喻,一種政治的哲學。
然而,《彼得堡的大師》是澄澈的。也許這種澄澈來自庫切對文字有力的節制和敘述上的冷靜。但《彼得堡的大師》是動情的,也許這種動情來自一個作家對另一個作家深深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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