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魯泉

“人生的意義在於質量,同樣,藝術的生命也來自於質量,而不僅僅是數量上的膨脹。 ”看來,作者對郭老的理解是不乏見地的。 在這方面,魯泉的遊記隨筆邁出了可喜的一步,藉此寄言,願與之共勉。

隨筆:張魯泉遊記隨筆漫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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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昌日報

難得一游

——張魯泉遊記隨筆漫議

□於進

隨著旅遊業的興盛,許多人趁“黃金周”走出家門,飽覽大好河山,隨之也出現了五花八門的即興之作。眾聲喧譁中,我們卻聽到了一種與眾不同的聲音——來自紅色旅遊線上的見聞和思考。

讀張魯泉的隨筆式遊記近作,這種感覺尤為強烈。《永遠的聶耳》(《金昌日報》2004年10月14日)是作者“帶著同志和後來人的仰慕和緬懷”,於雲南滇池西山的聶耳墓之行。“和龍門、華享寺等景色鱗次櫛比的觀光人流相比,這裡實在是太清靜了。來去匆匆的遊客,仿佛忘卻了長眠此地的音樂家,儘管此刻在奧林匹克的故鄉,中國健兒奪金正酣,《義勇軍進行曲》正在被一遍又一遍奏響。”鮮明的比照,深刻的反諷,雖然我們未能和作者一起耳聞目睹這不和諧的場面,但任何一個良知尚存的人,面對遊人的輕佻和浮躁,怎能不和作者一起“任心潮熱流涌動,思緒縱橫馳騁”!

“人生的意義在於質量,同樣,藝術的生命也來自於質量,而不僅僅是數量上的膨脹。”面對樂壇先驅的早逝,作者有自己的思考。“聶耳以生命的濃縮,為其藝術創作注入了激情與活力,以《義勇軍進行曲》、《畢業歌》、《大路歌》等為代表的椎心泣血之作,不但說明作者藝術水平的高超,更在於他對社會革命和民族危亡有著更多更重的責任感和使命感。”這裡,作者批判的鋒芒越過世俗的浮華,直指拜金主義、個人主義、享樂至上的泥淖。情理交融的點撥,不同於簡單的政治說教,讀之不能不令人浮想聯翩,肅然起敬!

《歌樂山——難以忘卻的紀念》(《金昌日報》2004年11月2日)記敘作者參觀楊虎城紀念館的情形。這篇短文勾勒了楊虎城將軍特殊的人生經歷和忠厚儒雅而又英姿勃發的軍人形象,重點對將軍悲壯的人生結局抒發了自己的見解。抗日戰爭爆發後,正在出洋“考察”的楊虎城將軍毅然回國參加抗戰,他不顧眾人的勸阻,去武漢面見蔣介石而被扣押,直至全國解放前夕在重慶歌樂山慘遭殺害。將軍當時的舉動,儘管有識之士燭微洞明,但在今天看來也有些不可思議,因此在一些文史資料中不乏“上當受騙”之說。對此作者不敢苟同,“明知此行有去無回,也要義無反顧地凜然而去,是由當時的國情和將軍的秉性決定的。……冒然赴會,顯示了將軍主動請纓、置身抗戰的決心和意志,即使被扣被害,也能讓蔣介石置民族大義於不顧,殘害抗戰將士的真實面目大白於天下。”作者的此番見解,基於對全國抗戰形勢的巨觀把握和對楊虎城將軍的深刻理解,有震聾發饋。君不見,在中國近代史上,為了喚醒民眾良知,挽救民族危亡,不乏前赴後繼、毅然赴死的先烈。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楊虎城將軍此舉,無疑是這種傳統精神的感召和發揚光大,至今彪炳史冊,感天動地!

凡歷史人物,免不了身後的榮辱褒貶。身為文化名人、文壇泰斗的郭沫若亦然。郭老曾有“繼魯迅後文化界的一面旗子”的美譽,也有“政治木偶”、“文化屏風”之訾議。時過境遷,歷史功過眾說紛紜。在《沫若堂前的隨想》(《金昌日報》2005年1月25日)中,作者歷數一代文豪郭沫若的文採風流:呼喚《女神》之詩壇奇才,《試看今日之蔣介石》之無畏鬥士,《棠棣之花》、《屈原》之藝苑巨擘,《甲申三百年祭》之史學妙手,也不迴避其晚年的失誤,“如同許多偉人賢達一樣,先生的一生也有可圈點的地方,如在晚年發表了不少附個人與政治運動的趨時之作,其中不乏浮誇阿諛之詞,而最為詬病的,就是有關文革‘燒書’之說。”“在許多人眼裡,當造反派欲效法秦始皇燃焚書之火,對民族文化和藝術實施全面掃蕩的關口,以郭沫若當時的社會地位和在文化界的影響,這一表態性的發言無疑是火上澆油,助紂為虐。”面對嚴峻的歷史事實,作者毫不避諱,顯示了其實事求是揭示真理的勇氣,但對造成這種狀況的歷史緣由,卻並不人云亦云,自有與眾不同的理解:先生“在晚年針對自己尋瑕索瘢、全盤否定,客觀地講,並不完全是他曾經談到的由於‘軟弱’和‘文人積習’所帶來的消沉,原因應該是多方面的。”“作為親歷文革悲劇的一代人,我能夠理解和同情先生在表態‘燒書’及撰寫那些趨時之作時的難言之隱。……這類的違心很難簡單歸結為過失,其悲哀處大體不能諉於個人,那是時代的悲哀所致。”作者何出此言?原來,“面對多年詩詞唱和的好友和崇敬的領袖突如其來的斥責,先生的惶惑是不言而喻的;而作為史學界宿耆,他諳熟三千年來的歷史沉浮,社會動盪,政治曲扭,文革當時連殤兩子,先生內心的矛盾和痛苦是常人很難想像的。”看來,作者對郭老的理解是不乏見地的。他不僅讀出了某些質疑和違心之論的弦外之音,而且設身處地,體味到了郭老晚年苦澀而尷尬的心境。看來,實事求是,歷史地、辨證地評價一個歷史人物,才會讓人心悅誠服。

不是走馬觀花,不是淺嘗輒止,不是人云亦云,而是心有所系,情為所動,於質樸中體會崇高,於隨意中不失厚重,給讀者以新的啟迪和思考。在這方面,魯泉的遊記隨筆邁出了可喜的一步,藉此寄言,願與之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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