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日記爆笑版Ⅴ

大哥白了我一眼,興趣索然地說,什麼東西都能讓你想到吃的,倒也難得。 二哥鎮守荊州的時候,我正跟著大哥打成都,占了成都以後,我與子龍便請了個假去看二哥。 二哥聽到聲音後出來,把我們讓到客廳,落座以後,我便問二哥是怎么回事。

(第十一回)

今天無事,我吃了飯後出門曬太陽,正碰到大哥,他正眯著眼睛看著天空,見到我,他忍不住對我說,三弟,你看那雲。我抬頭一看,頓時歡呼道:好大的一團棉花糖呀!大哥白了我一眼,興趣索然地說,什麼東西都能讓你想到吃的,倒也難得。

其實也不能怪我,我小時侯家裡很窮,每當餓的時候,他們總是隨手抓塊東西給我,我吃不下去的時候,他們就會在我旁邊描繪,比如給我根玉米棒子,他們就會說那是一根雞腿,黃黃的,泛著油光,於是我就在想像中把玉米連同棒子一起嚼進肚中。再後來也不用他們說了,我自個也學會了想像,凡是看到的東西,我一律能想像成吃的。

我吃的其實也不能算多,最多一次也就吃了 3 斤包子 2 斤牛肉外加 8 張大餅,飯後又喝了點麵湯,吃了兩個 10 斤左右的西瓜而已,每次跟他們說起來的時候,他們總是用很驚訝的眼光看著我,然後總用一種動物來比喻我,後來我忍不住對他們說,其實豬一頓也吃不了這么多的。但是豬能連著三天不吃飯嗎?我能。打起仗來,未必全能取勝,有時候是邊打邊逃,幾天不吃飯很正常,士兵們往往連腰帶都煮了,但我不用,我滴米不進仍然勇往直前,請問豬能嗎?於是通常第二次再叫我豬的人都會受點教訓的。

年輕的時候我經常做夢娶媳婦,每次醒來的時候總是流著哈喇子。現在我也偶爾做夢娶媳婦,但每次醒來的時候總是一身冷汗。我不象二哥那樣喜歡讀書,也不喜歡象軍師那樣喜歡思考,更不象大哥那樣喜歡做皇帝,除了打仗和賭,我最大的樂趣就是吃了。

我吃東西不太講究,逮著什麼吃什麼。而且喜歡一樣東西總要想方設法吃個夠。比如我去兗州出公差的那次,軍師臨行前封了三道錦囊,說裡面寫著我一天三頓所吃的食物,我自然一百個不信。去了兗州後,我見街上賣的全是煎餅卷大蔥,於是忍不住買了幾個嘗了嘗,果然味道香甜,待到中午時,又忍不住買了幾張,剛想吃,忽然想到軍師那狡黠的笑,於是我心生一計,我把蔥從大餅里抽出來,包在餅的外面,然後開始吃了起來,真香呀,晚上我忍不住又買了幾張,揣在懷裡,騎馬開始往回趕,等回到城裡,天已經全黑了。我進門就讓軍師打開錦囊,軍師微微一笑,把錦囊遞給我,我打開見上面寫著:早晨餅卷蔥,中午蔥卷餅,晚上將軍沒吃飯,餓著肚子回城來。我頓時驚嘆不已,軍師果然如神一樣,厲害呀厲害!我一邊伸著大拇指,一邊從懷裡掏出大餅大吃了起來。

有一天半夜我突然覺得飢餓難耐,於是爬起來到廚房找吃的,摸著黑我找到了一晚黑米粥,咕嘟咕嘟喝下去後意猶未盡,咋叭了兩下嘴,覺得有點苦,於是又摸了兩個生土豆吃了。第二天早上聽到軍師在窗外大呼小叫:誰把我夫人的安胎藥給喝了?

(第十二回)

子龍有一天來找我,坐在那裡東張西望的好象有什麼事,我故意不去問,年輕人的肚子裡是存不住東西的,果然他忍不住對我說,三哥,我剛聽了幾個笑話,非常好笑,你要不要聽? 我知道子龍前幾天跟那個姑娘鬧彆扭了,他肯定想求我幫忙,於是便說,你想講就講,不想講也罷。其實我並非故意與他為難,我向來並不喜歡聽什麼笑話。

子龍本來興致勃勃的,聽我一說,登時索然無味,而話又說出來了,只好講了一個:說有這么一個人家,家裡很窮,有一天父親出門買了兩條鹹魚,回來後懸掛於飯廳的樑上,從此每日裡全家人吃飯時飯桌上便只有飯沒有菜,每吃一口飯,便抬頭看一眼鹹魚,權當吃了一口魚。這一日吃飯時,兒子吃了一口飯,實難下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鹹魚,父親大怒,拍桌子罵道:小畜生,也不怕鹹死你!

講到最後一句子龍已經開始哈哈大笑了,而我則面無表情,直直地盯著他,子龍笑了一陣覺得無趣,於是又講了一個:說有一個賊,半夜潛入一戶人家裡偷米,主人恰巧醒來如廁,見到賊後也沒有聲張,賊徑直前往米缸處,脫下外衣鋪在地上,然後從缸中往衣服上捧米,主人跟在其後,悄悄地把衣服抽走,那賊捧了數把,正想用衣服包好後離開,在地上摸索了半天卻不見了衣服,於是大聲呼叫:有賊!主人答曰:無賊。賊大怒曰:無賊?無賊我的衣服哪裡去了?

子龍這次講完後沒有笑,他直直地盯著我看,我反而忍不住哈哈大笑,子龍大喜,也隨著我大笑起來。其實我在聽第二個笑話時,心裡一直在想著第一個笑話,開始我覺得沒什麼好笑,因為我小時侯家裡也很窮,但後來想著想著我突然領悟到:是不是我們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條鹹魚掛在哪裡?大哥、曹操、孫權的鹹魚是那皇帝的位子,而我和二哥、子龍的鹹魚便是大哥坐在那個位子上的樣子。那鹹魚掛在那裡縱使每天看上千眼萬眼也不解讒,但倘若真的拿下來吃上數口的話,會不會真的鹹死呢?想到這裡我便忍不住大笑。

而第二個笑話,我沒怎么聽,隱隱約約感覺好象是個賊喊捉賊的故事,那個賊有點笨,而我在別人眼裡也是個笨人,所以我不覺得可笑,反而有點同情他,偷米是賊,偷衣服為何不是賊呢?

(第十三回)

二哥鎮守荊州的時候,我正跟著大哥打成都,占了成都以後,我與子龍便請了個假去看二哥。進了二哥的府上,卻見一人如木雞般立在客廳門口一動不動,仔細一看,原來是周倉。

周倉長的跟我是一個類型的,都屬於掉到煤堆里找不到的那種。當年我們桃園三結義的時候,雖說是散兵游勇,但好歹打著正規軍的旗號 。而周倉那時卻在跟著黃巾軍打游擊戰爭,後來黃巾軍被滅了,他便拉大旗扯虎皮的做了山賊,按說這應該是個很有前途的職業,可這小子心氣挺高,一直不滿意,後來終於碰到了二哥,恰巧二哥當時正護送兩個嫂子去找大哥,見他塊頭挺大,便收他做了跟班。這傢伙倒也賣力,平日裡二哥走到哪,他便扛著大刀跟到哪,弄得有段時間我也想收個跟班。

周倉有個毛病,就是嘴有點碎。甭管什麼場合,甭管什麼話題,他總要插上幾嘴才過癮。軍師曾經當著周倉的面說:你呀,就是騾子賣了個驢價錢,壞就壞在那張嘴上。二哥也曾無數次訓斥過他,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小子依然死性不改。當日我見他立在客廳門口,心裡也猜了個大概,故意走上前去問:周倉,大熱天的你杵這兒乾什麼啊?周倉擠了擠眼,努了努嘴,面色很尷尬。可就是不說一個字,我忍不住哈哈大笑。

二哥聽到聲音後出來,把我們讓到客廳,落座以後,我便問二哥是怎么回事。二哥長嘆一聲,道:我早晚要死在這小子的嘴上。

原來前日魯肅邀二哥到陸口臨江廳赴宴,當時情況複雜,敵我不明了,很顯然這頓飯不是那么好吃的,但二哥久在荊州,嘴裡都淡出個鳥來了,於是橫下心便去了。酒過三巡時,便開始談到正事了,魯肅拐著彎的想把荊州要回去,二哥也兜著圈子的就是不給,正在雙方打著哈哈較勁的時候,周倉在旁邊扯著嗓子喊了一句:天下土地,惟有德者居之。豈獨是汝東吳當有耶!這句話一出,雙方都是一驚,氣氛馬上變得不融洽了。魯肅揮了揮手,侍應把剛上的那盤大閘蟹給撤了,二哥氣的臉都綠了,回來後罰周倉站6個時辰,並且警告他,倘若再多嘴就把他扔到江里餵王八。

二哥說完後咂了咂嘴,唉,可惜那盤大閘蟹啊,我連條腿都沒吃著。子龍笑了,說到,二哥,當日那情況很兇險啊,你能完整地回來就已經不錯了。二哥不以為然地說,比這兇險的事我經歷的多了。於是我們三個便開始討論天下最險的事。子龍說天下最險的事莫過於火上了房,我知道他又想起赤壁之戰了。但我想起小時侯家鄉發大水的場景,一望無際的大水,遍地都是浮腫的屍體,於是認為水上了牆才是最險。二哥沉吟了半天,說道:小孩趴在井沿旁。我和子龍想了一下,齊聲讚嘆二哥有創意,這個果然是險中之險,真不虧是讀書人啊!

正在這時,卻聽門外周倉大聲喊道:餵王八就餵王八,天下最險之事就是流氓騎在媳婦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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