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張國安,北京師範大學歷史學魏晉史博士、《顛覆曹操墓》作者 .
對曹操墓的觀點
本身也是河南人的張國安承認,當第一時間聽到安陽出土了曹操墓時,第一反應是頭腦嗡的一聲,感覺怪怪的,第二天醒來,就笑了。
“因為‘魏武王常所用’石牌是正方最直接證據,恰恰也是反方最有力證據。先不論‘魏武王’這個稱號,單‘常所用’這三個字,無論考古學還是歷史學都沒有這三個字,它沒有先例,這頗有‘此地無銀三百兩’之嫌”。
此後,張國安稱自己從墓葬形制變遷看,曹休墓與東漢晚期墓有著明顯相似,但安陽的曹操墓平面形制則與西晉洛陽兩室墓常見格局相同,以及象徵墓主身份地位的墓葬內收台階,曹操與曹休居然都是7級,老子與兒子墓居然都是同等規模,無法顯示身份差異,因此西高穴墓主不可能是曹操。
此外,張國安稱,史實明確記載卞氏、曹沖都曾移來與曹操合葬,但現在的考古成果不能證明。“不是大規模的陪陵群,又沒有找到卞氏皇后印章,以及女性屍骨年齡又不符合,難道要推翻《三國志》的諸多歷史記載嗎? ”
歷史研究
張國安長期從事魏晉南北朝歷史研究,對考古學亦有所涉獵。曹操高陵的訊息公布不久,他即前往墓地進行實地探察。他告訴記者,東漢中晚期王級的主流墓葬是有題湊迴廊形式的兩室墓或者三室墓,而不是西高穴的兩室,西高穴是魏晉的形制,而兩室墓是魏王朝高等級的主流形制。另外,畫像石年代晚於黃初三年(公元222年),內文題榜甚至有曹丕葬地首陽山,聯繫當時的禮制、稱謂、語境諸方面,“魏武王”三個字在墓內出現是十分奇怪的。而“魏武王”三個字正是考古學界論定曹操墓的核心論據之一。
張國安認為,曹操和曹丕雖說是父子,但心態大不相同。“一個是睥睨天下,除了不願廢殺皇帝和自己代漢外,無惡不敢作,無事不敢為。而曹丕則是小人得志猖狂,鼠竊狗盜的心態。父子都說薄葬但實質不同,內在的心理驅動力更是大異”。他表示,曹操只是喪葬史上的改良者,他的《終令》和《遺令》被嚴重誤解,曹操臨終前哭著要皇帝衣服。從曹操生前看,他的生活儉樸僅僅體現在穿著上,其它方面如貪色縱慾與關羽爭老婆,占有女子無數。曹操晚年心境就是享受、幻想和與仙遊,飲食精緻,居住奢華。死後葬禮是天子的規格、皇帝的禮儀。曹操死後按照漢制在地面上建有宏大的祭殿。“從生前看死後,由地上推地下,曹操的地宮難道可能連一個東漢晚期的土財主都不如嗎”?
從都城與陵區方位、墓道、墓門的設計、畫像石、曹操的武皇帝金璽和石室、人骨及其年齡的鑑定等多個方面,張國安也做了考證和分析,得出河南省安陽縣安豐鄉“西高穴大墓”並非三國時期曹操真正墓穴的結論。
如果西高穴大墓不是曹操高陵,那么是誰的墓呢?由墓葬年代範圍的角度論證,張國安判定該墓處在東漢晚期到西晉時期之間。他認為,此墓應是曹奐墓。1986年對傳說中位於河北臨漳縣城西南28公里、習文鄉趙彭城村西南約三百米處的曹奐墓的考古鑽探發掘,已證實該墓主非曹奐。據史書記載,晉禪代之後,封末帝曹奐為陳留王,爾後將曹奐及曹魏宗室都安置在鄴城加以嚴格監控。曹奐終年五十八歲,死後以魏皇帝的規格和禮儀葬在鄴城,其陵墓應按照帝制規格,“由於當時已經進入西晉,吸收一些晉制因素也是情理之中的”。張國安說。
其次,曹奐以支子入繼大統當皇帝,在畫像石上,魂歸首陽山,與曹丕形成某種對應關係是自然而然的。另外,從最初鑑定的男性人骨年齡六十歲左右看,雖然曹操死亡年齡(66歲)也在允許的誤差範圍內,但與曹奐更為接近。
在《顛覆曹操墓》書稿發排後,張國安根據5月17日洛陽發布的曹休墓信息與安陽西高穴大墓進行對比研究,又追加了最新的一章:發現在標誌等級性的台階和墓內面積等方面,曹休墓竟然與安陽西高穴大墓相等,從而將安陽西高穴是曹操高陵的說法做了徹底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