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經歷
齋名怡和堂,出生於1954年8月。現為中國書法家協會新聞出版委員會委員、上海書法家協會副主席、上海書畫出版社編審、編輯室主任、《書與畫》雜誌執行主編、上海吳昌碩藝術研究會副會長、上海書畫院畫師。上海書法家協會副主席。
2018年11月11日,上海市書法家協會第七次會員代表大會,張偉生當選為副主席。
主要作品
撰寫出版了《臨帖指南》、《顏真卿多寶塔碑臨習》、《宋元書法》、《上海百年文化史·書法卷》、《書法名家經典十講》、《百聯欣賞》、《楷書道德經》等,合著有《生活小百科叢書(書法)》、《篆書藝術》、《梅蘭竹菊詩書畫攬賞》,合譯有《中國書法》等專著。
獲獎記錄
1991年論文《試論郭沫若書法藝術》榮獲第二屆中國書協理論研討會二等獎;
1993年榮獲上海“謝稚柳書法藝術獎”提名。
人物評價
文人自古分南北。或如“楊柳岸曉風殘月”,或是“關西漢鐵板銅琶”,不能判孰優孰劣,只能說風味各有不同。像張偉生這樣的文人書家,毫無疑問,就應算南派文人的典型。
每每論起南北文人的風格,我總會想起魯迅先生有一篇《北人與南人》的妙文,他說:“北人的優點是厚重,南人的優點是機靈。但厚重之弊也愚,機靈之弊也狡。”緊接著,先生又借用顧炎武的一句話說南北文人的狀態,北方人是“飽食終日,無所用心”;南方人則是“群居終日,言不及義”。我覺得這“群居終日,言不及義”八個字概括得非常有意思,它將南方文人的澹然隨意、閒雅曠達、自由散漫、機智狡獪的性格特點,通過另一種假象描繪出來。雖說是批評,但我卻從中讀出了一絲讚許。
祖籍蘇州生長於上海的書法家張偉生,可以說就是十足的南方文人。與之相識二十多年來,他的低調謙和、從容儒雅一直為圈內人所稱道。近些年來,我們時常也有一些聚會,譬如在參加市書協的一些活動中,或是圈內好友如陸康先生的召集等,但文人相聚,無非也就是東拉西扯,閒談為主,而所謂的一本正經地談藝論道,還真不多。因此,雖不至於“群居終日”,而所謂的“言不及義”,倒也屬實。在閒聊中的張偉生,通常只是微笑傾聽,就我所見,他似乎從不發豪言壯語,不論是餐前還是酒後;偶爾當然也娓娓而談,但也從不會獨占話頭。而當有的朋友豪情四溢、滔滔不絕時,他或許會一旁冷不防地給你一句,恰如其分,幽默開懷。我想,有的文人就是這樣,也許整天都沒有一句正經的,但偶爾有一句“及義”了,恰恰就點中了你的要害。
滬上一大批活躍知名的書畫家,老一輩的暫且不論,如果僅從“文革”後開始“論資排輩”的話,周慧珺、韓天衡等應是第一代,而像張偉生這樣的就算是第二代了。這第二代書家,如今都應是“奔六”的年華,若要放在民國以前,都應屬“老翁”級的書法家了,但就今天來說,這年齡段正是書藝的成熟期,創作的黃金期。所以說“奔六”年華,基本也就等於是藝術家的“花樣年華”,這一時期創作的作品,往往會有前所未有的體悟與老到,也會有後所不及的自然與暢達。應該說,張偉生在這一輩的書家中也是一位佼佼者了。他的書法,氣格清新,章法雅逸,楷書從晉唐入手,筆致緊密,氣韻生動,骨豐肉勻如綿里裹鐵;而其隸書則主要學石門頌,線條生拙,朴茂蒼靄,在書寫節奏上從容不迫,平淡中見生氣。當然,最為強項的,還是他的行草書,其行草雖脫胎於二王,但於宋元明清的一些文人尺牘中,也汲取相當的養分,從而形成他恬淡靜穆、溫文爾雅一路的個人面目。面對行草書的創作,無論是八尺中堂還是盈幅扇面,或是對聯、手卷等,他都能瀟灑落筆,輕鬆駕馭。或輕圓流潤、姿榮秀出;或跳躍奔騰、自然超逸。然而,偉生書法即便是酒酣耳熱的任意揮灑,總也有他雅逸一路的書卷氣在,即所謂“書如其人”也。所以,在他的作品中,我們是看不到那種奪人眼球的筆墨和誇張變形的線條,因為一件藝術作品,如果僅僅以刻意的外在表現為首要目的,那一定會趨於單薄而膚淺。對此張偉生不以為然,他講究的藝術是作者心靈本色的自然流露,是心手合契的產物,是作者文化修養和才藝審美的綜合體現。因此他所崇尚的肯定不是作品外在的招式,而是作品整體的氣度,書法內在的厚度以及外在所看不見的深度。
眼下許多書法家,在筆墨的創作上往往當仁不讓、一騎絕塵,而在書學理論的學習上卻漠不關心、不聞不問,此實乃治藝之大忌。莫不知書畫之道,若沒有學問書卷的底氣,創作上哪怕再怎樣的“一騎絕塵”,終歸還是走不遠。長期身處書畫出版工作的張偉生深諳箇中道理,所以,在書畫創作的同時,他始終致力於傳統文化的研習,並不斷地埋首著述,幾年來,他撰寫出版了《宋元書法》、《上海百年文化史·書法卷》、《筆有千鈞任翕張》等多種書學理論著作,尤其是對宋元明以來滬瀆一帶的的書法人物及書法發展史,進行了深入細緻的探究考察,爬梳整理,寫下了數十篇專題論文,填補了這一領域的理論空白。說起探究書學理論的興趣,張偉生常常回憶起當年和業師韓天衡先生的一段故事:那時韓先生為了編撰《歷代中國篆刻論文選》而暫住杭州西泠印社,而偉生每到雙休日一早,便獨自乘著火車趕到西泠印社,陪著老師或查閱資料或抄寫卡片,閒時聊聊天,而星期天的晚上,再乘火車返回,因第二天還要上班。如此堅持了多時,既培養了自己注重理論學習的觀念,也從老師的身上,學到了一套平時難以學得的治學經驗。
張偉生在一篇《治藝斷想》的文中,將書法藝術分為兩個層面:第一是基礎學習乃至筆墨技法;第二則是自我風格的創作和完善。他寫道:“如果說前者還只是囿於字內功夫的話,那么後者則是致力於字外功夫,它要靠藝術家的觀念、性情、胸次和功力等去化古為今、化人為己。這是一個何等漫長而艱苦的過程!”誠然,這過程雖是漫長而艱苦,但我想,相對於偉生這樣長期注重書學理論和書卷學養的書法家而言,其實這段“漫長的艱苦”已經過去,這正如王靜安先生所謂的“衣帶漸寬”這一境已經過了,接下的境界就是等待你“驀然回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