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廟簡介
位於海珠區同福中路和南華中路之間的海幢寺,素以環境清幽、園林優美而著名。海幢寺占地面積1.97萬平方米。其原址南漢時稱為“千秋寺”,明末改為寺院,稱作“海幢寺”。清初該寺大規模擴建、遂成為廣州“四大叢林”之冠。1932年闢為河南公園,1933年更名為海幢公園。抗戰時期園內設施為日寇盡毀,抗戰勝利後和解放後都對公園進行過多次修葺。“文革”期間海幢寺慘遭浩劫,文物古蹟盡遭破壞,各種佛像等藝術精品均無一倖免。1993年3月起海幢寺開始恢復正常的宗教活動,並投入近千萬元復建了大雄寶殿,重建了天王殿、塔殿、放生池和7層的僧舍、藏經閣綜台樓等。1997年又在大雄寶殿前空地東側新建一座名為寶嚴塔的石塔。
傳說故事
廣州海幢寺
明朝末年,富人郭龍岳居住在此一帶,其花園實際上是南漢時期千秋寺的舊址。郭龍岳生性暴戾,一天,他懷疑婢女蘭香偷走了他的玉扣,連續幾天對蘭香嚴刑拷打,使蘭香身心俱損。為表清白,蘭香拜完菩薩,便縱身跳井自盡。兩天后人們發現了蘭香的屍體。為維護自己的聲譽,郭命家人將這口井封了,不許家人再談及此事。
每天晚上,郭家上下人都夢見蘭香:有人說她從井中騰空而起,化作蛟龍飛走了;有人說她每晚都在園中澆花。人們的議論更使郭龍岳極度恐慌起來,索性叫人把水井填平……
過了不久,填平的井上長出一株鷹爪蘭樹,後該樹越長越茂盛,很快便出枝散葉開花。郭一看見鷹爪蘭就心驚膽戰。後來鷹爪蘭樹越發茁壯成長,郭龍岳的家卻一天天地衰落了,最後郭龍岳死於暴病,不得善終。
到了清初,有一和尚雲遊至此,在這後花園旁邊建立起一間佛屋,並在口額寫上“海幢”兩個字。什麼意思呢?原來是依佛經上“海幢比丘潛心修習《般若波羅密多心經》成佛”的典故,而命名之為“海幢寺”。
地理位置
海幢寺坐落於海幢公園的西側,公園內的百年古樹很多,其中有樹齡超過300年的菩提古樹3株,相傳這些樹是明崇禎十五年(1642年),天然禪師從光孝寺原株分植出來的。
前傳與現狀
清末海幢寺開始衰落,自民國初年全寺就只剩下天王殿、大雄寶殿和塔殿了。
海幢前傳
宋代,“大通煙雨”
海幢寺氣質獨特。三百年前,在它剛剛誕生的時候,曾經是一處私家園林。當時它的名字叫福場園。
海幢寺並不是從一開始就大名鼎鼎。唐亡之後,劉氏定都廣州建南漢國,改廣州為興王府。當時的興王府,東西南北共建有二十八寺。“南七寺”為寶光、千秋、古勝、延祥、地藏等(寶光寺就是大通寺的前身,宋代羊城八景“大通煙雨”所在)。
廣州海幢寺
千秋寺和寶光寺一樣的古老,卻不知在什麼年代被毀掉了。根據有關記載,千秋寺當時只有一座佛堂和菩提堂,位置大概就在現在海幢寺的東隅。
數百年間,千秋寺的遺址成為了一片湮沒於紅塵中的民居。一直到明代,這塊地被當時一個叫郭龍岳的富商購得,重建為花園。據史料的記載,該園占地面積極為遼闊,東至今福場路,西達溪峽,南與萬松山相連,北抵珠江江岸,是現在的海幢公園的數倍。
再後來,兩位叫光牟、池月的僧人向郭龍岳募緣得此地塊,在這裡興建佛堂,根據佛經裏海幢比丘修習《般若波羅蜜》成佛的典故,取名海幢寺。剛剛誕生的海幢寺面積極小,只有一個簡單的佛堂。
清代,極盡繁華
清順治十年(1653),空隱和尚應當時統治廣州的藩王尚可喜之邀出任海幢寺住持,開闢花田園圃。
平南王率清軍攻陷廣州之後,屠城十日,屍橫遍地。這場災難的製造者尚可喜,從此陷入了無窮無盡的噩夢之中。終日不得安寧的他,經常流連於各種各樣的寺廟道觀,企圖能獲得心靈的平靜。在海幢寺,他遇到了當時的住持天然和尚,在天然和尚的點撥下,尚可喜似有頓悟,想為自己所做之事做些彌補。於是,他聽從了天然和尚的勸導,牽頭擴建海幢寺,以超度在十日屠城中屈死的亡魂。
天然和尚趁尚可喜的支持,廣結善緣,發動更多人募捐,官府內外掀起募捐熱潮,尚可喜的妻子,王妃舒氏捐建大雄寶殿,尚可喜本人捐資建天王殿,總兵許爾顯捐資建韋馱殿、伽藍殿,廣東巡撫劉秉權捐資建山門……本來普通而狹小的海幢寺以驚人的速度壯大著:集香廚、大悲閣、藥師佛母堂、幢隱廬、惜陰軒、就樹軒、靜觀樓、聞清鍾閣、地藏閣、悟閒堂、畫禪堂、諸天閣、塔殿、雲水堂、客堂、庫房、經坊、普同塔等建築一一興建,最開始的佛堂、準提堂也被改為客堂,環以迴廊,以增壯觀。本來樸素之極的海幢寺,開始盡用綠色琉璃磚瓦蓋頂,在當時這是最為華麗名貴的建築材料,顯赫的王府也不見得使用,海幢寺可謂極盡排場。
綠借秋前樹,青歸雨後山
經過多年的經營,海幢寺的恢弘氣勢漸漸顯露出來。
據《廣州城坊志》引沈復《浮生六記》的描述,當時海幢寺“規模極大,山門內植榕樹,大可十餘抱,陰濃如蓋”。進了山門之後,又可見紅棉夾道,花開時節,“望如赤城之霞”。海幢寺里還有花園多處,種滿了奇花異草。蒼松翠柏,竹韻幽幽。鶴戲雲端,鹿鳴呦呦。景色之美,無與倫比。
《羊城古鈔》用“恢弘莊嚴,嶺南雄剎”來形容這個時候的海幢寺。根據記載,當時海幢寺的藏經閣面闊九間,高出大殿三分之一,“碧瓦朱檐,侵霄爍漢,叢林創建之盛,至是蓋無以加矣。”
再考察當時海幢寺附近的自然環境:當時海幢寺的範圍北至珠江之濱,南依萬松嶺(俗稱烏龍崗)、寶崗,東起現在的前進大街、牛奶場街,西側與海幅寺、伍家花園為鄰,占地甚廣。今天寺外的大片地方——包括廣州紅十字會醫院、海珠區委、海珠區公安分局以及同福街、福場路都曾經屬於海幢寺,面積非常之宏大。
那時候的海幢寺,出了前門就能眺望到煙波浩渺的珠江,四周沒有一座高大樓房,完全是一派郊野風光。清初著名詩人王士禎曾著文讚嘆:海幢寺“極偉麗。北望白雲、越秀;西望石門、靈峰、西樵諸山,東眺雷峰,即往波羅道也,南為花田,南漢葬宮人處,素馨花產此”。
清初廣州很多的詩人都曾經在自己的詩作中,對海幢寺的美景進行過描繪。比如杭世駿的《同張明府甄陶游海幢寺》里寫的:“三面仍面郭,溟漲到階灣。綠借秋前樹,青歸雨後山。雲移花漸瞑,風起鶴應還。不是雙幡動,經床盡日閒。”
由於風景殊勝,海幢寺在清代的時候是可供外國人遊覽的地方。根據《粵海關志》記載,清嘉慶二十一年(1816),當時的兩廣總督批示,準許外國商人於每月初八、十八、二十八三天,到海幢寺遊玩,每次前去不準超過十人。由此可以一窺當時中國官府防範外人之心的謹小慎微,從側面反映出當時的海幢寺之美,在廣州也是頂級的了。
海幢傳奇
曾禁止婦女入內
晚清開始,海幢寺由盛而衰。因善男信女絡繹不絕,信眾與僧人的接觸也多。禪院裡開始不時傳出些關於男女的“緋聞”。光緒七年(1881),廣東承宣布政使司與提刑按察使司在海幢寺舉行“無遮大會”,然後在寺院裡立了一塊石碑《禁婦女入寺燒香示》。碑文開首即說:“男女之防,古今通禮,行必異路,授受不親,以別嫌明微也。”碑文的措辭嚴厲極了,斥責粵人侫佛,詞鋒直指海幢寺:“本年五月初旬,海幢寺招引婦女多人,修建齋醮,夜以繼日,眾者如堵;物情沸騰,以至遊客寺僧,互相棒喝,幾釀事端。”碑文要求,從此之後,嚴禁婦女入寺,而且要男性親屬負責:“如敢於寺院叢林,仍前遊冶,托為禮懺還願,入寺燒香者,婦坐其夫,無夫則坐其本婦;女坐其父,無父即坐其伯叔兄弟;僧道尼姑,不行拒絕,敢於招引者,該地方官一併銷拿到案,按律懲處,示枷通衡,絕不寬貸。改管地方官容隱不舉,或經訪問,或被告發,地方官亦必議以應得之咎。”
因為嚴厲的苛責,再加上時局動盪,海幢寺的香火式微,寺院開始一蹶不振。
後來,海幢寺里還是發生過一些轟轟烈烈的大事,但是都與香火無關了:比如19世紀末,湖廣總督張之洞在《勸學篇》中首創“廟產興學”,康有為也撰文附和,於是自上而下吹起了“廟產助學”之風,1903年,在兩廣總督岑春煊的鼓動下,廣州等地開始具體行動,各級政府部門勒提寺產,規定寺院繳納辦學經費,廣州的華林寺、長壽寺和海幢寺首當其衝,海幢寺的部分堂舍租給了南武學堂。
光緒二十七年(1901),當時教育界的名人黃節(字晦聞,少時曾在海幢寺讀書,後任廣東教育廳廳長)與謝英伯等人創辦“群學書社”於廣州河南的龍溪,後來,書社遷到了海幢寺的園照堂,易名為“南武公學會”,蒐集書籍及中外報刊,設立民眾讀書閱報處,並設編輯、辯論、體育三部,其後又增設了教育部。1905年,在此基礎上又成立了南武公學,後改為南武中學,並發展為河南最大的中學。
海幢寺還一度成為軍政場所。光緒三十年(1904),程子儀、陳少白(興中會員,民主革命者)、李紀堂(香港富商李升之子,興中會員)等人為了宣傳革命,于海幢寺諸天閣組織粵劇團體天演公司,並創立了廣州第一間粵劇學校,著名粵劇演員靚元亨、靚榮、曾三多、白駒榮等都出自該團體。
光緒三十四年(1908)7月,廣州遭遇颶風,米價上漲,善後局撥款六萬兩,連同商捐二十餘萬兩,設立平糴公所,分西關、南關、河南、黃沙四處平糴米糧。河南的公所就設在海幢寺內。
1912年8月25日,著名飛行家馮如在廣州東郊燕塘進行飛行表演,不幸墜機身亡,時年29歲。9月8日,廣州學界萬餘人,在廣州河南海幢寺追悼馮如。
民國初,市政當局在海幢寺內創辦電話所,占地建機房和開展電話業務,1928年,又改為了自動電話所。
清末民初,為震懾寺內外的違法者(如賭博和吸鴉片者),廣州市警察局海幢分局也設在寺中。後來,軍閥李福林獨霸河南十餘年,他仗勢強占寺地建軍部,又建同澤堂。這時,寺院的邊緣地段也漸廢為民居,寺院範圍逐漸縮小。
1916年,廣州紅十字會陸如磋會長將自己在同福大街的地產捐給紅十字會。紅十字會醫院所在的位置,為海幢寺的東圃及普同塔的部分。
海幢寺的鷹爪蘭
世事變換,海幢寺的面積在不斷縮小,所幸的是,這裡的園林景觀一直沒有變過。直到今天,來到海幢寺,你見到的那一大片濃蔭匝地,古木參天的景象,與三百年前並無不同。海幢古木在廣州眾多寺廟中特別出名。過去寺中有一舊聯,寫的就是這些古木:“東土耶,西土耶,古木靈根不二;風動也,幡動也,清池碧水湛然。”
在這些古木當中,最著名的是一株高不過盈丈的鷹爪蘭。
廣州古諺有云:“未有海幢寺,先有鷹爪蘭。”海幢寺的咨客告訴我們,說鷹爪蘭比海幢寺的歷史更悠久,或許有些言過其實,不過它確實是棵有故事的樹。
明朝末年,當海幢寺還是郭龍岳的私人園林,有一位叫蘭香的婢女。有一天,她正在為主人洗衣服,忽然看見郭龍岳匆匆走來,說他衣服上有個翡翠玉扣忘記拿起。蘭香找遍了水盆里的衣服,都不見翡翠玉扣的蹤影。郭龍岳暴跳如雷,說蘭香偷走了他的玉扣,對蘭香拳打腳踢。連續幾天,郭龍岳不斷對蘭香加以拷問。蘭香身心俱損,萬念俱灰,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一天晚上,她拜完菩薩,縱身跳入井中。當時郭龍岳為維護自己的聲譽,把那口井封了,不準家裡人談論此事。可郭家上下人等都在晚上夢見蘭香,有人夢見她從井中騰空而起,化作一條蛟龍飛走了;也有人說她每天晚上都在花園澆花。郭龍岳恐慌起來,索性叫人把水井填平。過了不久,填平的井上長出了一棵鷹爪蘭樹,眼看著它越長越茂盛,很快就開枝散葉。至此,郭家一天天衰落起來,郭龍岳後來死於暴病。
到了清初,有一個和尚雲遊到此,在後花園旁邊建立了一間佛屋,並在門額寫上“海幢”兩個字,這就是最初的海幢寺了。那時,鷹爪蘭樹長在佛屋旁邊,經歷了三百多年,仍然枝葉婆娑。
十六羅漢的故事
海幢寺沒有像別的寺院那樣有十八個羅漢像,而是只有十六個羅漢像。這其中也有一段傳聞。
話說濟公和尚曾經路過海幢寺,他見寺內的住持以高僧自居,便有心戲弄一下。濟公化作一個瘋僧,衣衫襤褸,挑著兩個爛布袋來到海幢寺投宿。那住持見他如此模樣,十分討厭,只讓他住一晚,第二天便趕濟公走。濟公瘋瘋癲癲,將兩個爛布袋放在大雄寶殿上,說他要到韶關南華寺去,請住持幫他挑行李。
住持大怒道:“瘋人,不識抬舉,你若有本事,叫大殿的羅漢幫你挑行李吧。”濟公立即應諾,走到大殿前,大聲叫道:“奉本寺住持之命,兩位羅漢現出形來,替我挑行李到韶關南華寺。”濟公話音剛落,忽見兩個羅漢從大殿的座上跳下來,立於濟公面前,濟公一說“立即啟程”,兩個羅漢拿起兩個爛布袋,隨著濟公騰空而起,駕之遠去。住持與眾和尚嚇得膽顫心驚,連忙俯在地上不停地叩首。濟公立定雲頭,指著住持說:“大和尚好好修行,放下架子才能成正果。”
那兩個羅漢隨濟公飛去後,就沒再回海幢寺了,韶關南華寺原有的五百個羅漢變為五百零二個,而廣州海幢寺原有的十八羅漢,卻少了兩個。所以,海幢寺只有十六個羅漢。
海幢詩僧
“海幢多詩僧”
海幢寺規模不大,歷史也不長,但卻很出名,很大程度上因為這裡曾經活躍著一批與眾不同的僧人,他們在這裡聚眾賦詩講學,吟詩作賦,名噪一時,被後人統稱為“海幢詩派”。
1644年,清軍入關,很多對新統治者不滿的明朝知識分子和前官員心灰意冷,遁入空門。這些特殊的出家人,出家前大都在明朝擔任過官職,學問淵博,才識過人。出家後依然詩興不改,常常詩文傳唱。他們寫詩賦詞往往“敢為天下先”,於是把憤世嫉俗的情懷,帶進了與世無爭的廟宇。
明末清初廣東地區的詩僧活動,主要集中在海幢、海雲兩寺。以天然和尚(曾任光孝、雷峰、海幢寺住持)為首的詩僧群迅速崛起。主要骨幹有函可(天然和尚法弟,清初因為開罪朝廷被流放瀋陽)、今無(海幢寺住持)、大汕(長壽寺住持)、光鷲(慶雲寺住持,晚年棲於大通古寺)、今釋(海幢寺僧人)等,成員近百人。在明清更替、國家從大亂趨於穩定的情況下,如此多的詩僧在海幢寺聚眾賦詩,在歷史上極為罕見。
清鹹豐二年(1852),海幢寺長老聘請南海知名學人顏薰,以詩學教授於僧徒,大家賦詩酬往,廣交詩友,被稱為“詩教之別於法門韻事。”
當年的講課之地,設在海幢寺後山松崗(今烏龍崗)。館外有花田數畝,滿目紫藤,故稱“紫藤別墅”。其時,黃培芳、張維屏、楊永衍、譚瑩等名士,經常到此與詩僧們吟詩作賦。“海幢多詩僧”之名也越傳越遠了。
詩禪文化
華南師範大學中文系教授覃召文認為,詩僧的真正價值應該是屬於文化哲學的,從單純的文學或宗教的意義上說,詩僧也許不值得大書一筆:論詩歌,他們的成就當然不及一流文人;講佛學,他們的功德往往不如得道高僧。但是,當詩僧把詩把佛整合為一體,並將其提升到禪的境界上作心靈的觀照、參究之時,這顆心靈的“種子”也便萌發出一種新質的文化,一種迥異於傳統詩教文化的詩禪文化。
中國詩禪文化與中國詩教文化是中國詩歌文化的兩大主要組成部分。詩歌文化如同一棵樹,如果說詩教文化是伸向大地的根系,立足大地的主幹的話,那么詩禪文化便是指向天空,擁抱天空的枝葉。這“天空”,正是充滿文化哲學內涵,充滿自由理性的世界。中國詩禪文化的歷史進程是漫長的。這一文化的創造者與承載者當然包括文人,如編入《唐賢三昧集》中的王維、孟浩然、韋應物等就是這方面的大師,但是,比起作為詩禪文化的專門名家的詩僧來說,這批文人則稍嫌遜色。且不論這類作品的數量,單就質量來說,詩僧之作外顯靈氣而記憶體空質,其深層的哲學意蘊往往若禪之無言,冥然自在,只是任憑人們去玄思、去遐想,從而進入逍遙時空、超然忘我的審美境界。這往往就是文人之筆力難及之處。
如此境界無疑便是詩中的禪境:它是詩僧在對自然與心靈的雙重開闢之中拓得的一塊“林中空地”,是遁逸者理想的休心之所,是苦悶者尋求的超世之處。在這禪境之中有著禪的玄思妙觀,詩的宣洩淨化,而它的最高層次便是禪意與詩意的合璧:那是禪月的輝耀,詩魂的升騰,是心靈在“恬然澄明”的精神氛圍中的無盡的歇息。
結廬在人境,豈無車馬喧?樹欲靜而風不止,風動幡動,總是心動。詩僧藉助詩歌把自身與社會、與世俗繫結起來。或者是面對百般的無奈,作機趣四溢的調侃;或者是拼將一腔的血淚,發為幽憤深重的痛呼。人生百態、千種風情,為空靈澄明的僧詩點綴出了絢麗的五彩,描繪出了動人的畫卷。
今日海幢寺
今天的海幢寺,夾在同福中路和南華中路之間的一條小路上,珠江早已退到了很遠的地方。小路的盡頭就是海幢寺的廟宇和庭院。與廣州其他的寺廟有些不同,置身於海幢寺,你體會到的第一個印象並不是宗教的肅穆感,而是一種塵世生活才有的生機與活力。
庭院裡處處都是石凳,神情悠閒的人們坐在那裡,享受著午後溫暖的陽光。身穿金黃色袈裟的僧人不時地從眼前晃過,步履匆匆。大殿的一隅,兩個年輕的小和尚拿著有拍照功能的手機,笑眯眯地在玩自拍。
這是一座讓人感覺輕鬆的廟宇。
海幢寺負責接待的知客叫傳法法師,也是笑眯眯的,一開口是東北的口音。他說自己也雲遊過不少的廟宇,深山老林里的也有,繁華都市裡的也有,最後還是在海幢寺里駐留下來。為什麼呢?也許是因為這裡的鳥叫得特別好聽吧!靜下來仔細聆聽,海幢寺的鳥兒真是多啊,嘰嘰喳喳,好像是在大合唱。
還因為海幢寺這種獨特的幽靜又溫和的氣質吧!傳法法師說,在海幢寺還位於海幢公園裡的時候,這裡不僅有碰碰車,還有酒吧、有燒烤攤……這幾年,“寺園合一”,有一些事務從海幢寺撤出,而那些溫暖的部分卻保留了下來。
每天,你可以在這裡看到有人打拳、做操、跳扇子舞,可以看到打牌的老人家你不用擔心會有過分的喧譁騷擾到佛門的清淨。事實上,人們走進海幢寺的院落,聲音和腳步都會不由自主地放輕,只有低低的笑語會隨著清風,在你耳畔掠過。
交通指南
乘10、25、183、270、530、夜37路公車到海幢公園站下車就到了。
參觀須知
一、小件物品請存放存包櫃,嚴禁易燃易燃、管制械具等危險品和寵物帶入館內。
二、文明參觀,館內禁止吸菸,不得張貼塗寫、隨地吐痰、亂丟垃圾紙屑。
三、有序參觀,保持安靜,不要大聲喧譁,服從工作人員引導和指揮。
四、保護文物,愛護展品,請勿觸摸展品和文物,展廳內未經許可不可拍照和錄像。損壞展品、文物、公物,按價賠償或承擔相應法律責任。
五、保護設施設備,嚴禁觸動電器和設施設備開關,以防觸電。
六、館內已安裝監控設施,24小時實施監控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