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生平
廖鼎琳,1914年出生於江西省興國縣崇賢鄉 。1929年加入中國共產主義青年團。1930年參加中國工農紅軍。
1935年轉入中國共產黨。土地革命戰爭時期,任紅1軍團炮兵營通訊員、警衛員、教導師2團連指導員,參加了中央蘇區反“圍剿”、長征和直羅鎮戰役。
1936年入陝北紅軍大學學習。 解放戰爭時期,任晉察冀軍區3縱11旅政治部主任、冀中軍區第9軍分區副政委、第10軍分區副政委、定縣軍分區司令員。參加了清風店、石家莊等戰役。
建國後,任綏遠軍區旅政委、師政委。36軍106師政委。
1952年參加抗美援朝,任志願軍36軍106師政委、志願軍裝甲兵指揮部政委。獲二級國旗勳章、二級自由獨立勳章。 回國後,歷任66軍副政委、北京軍區工程兵主任、政委,24軍政委、國防科委訓練基地政委,炮兵學院政委。
1955年被授予少將軍銜。獲叄級八一勳章、二級獨立自由勳章、一級解放勳章。
1988年7月被中央軍委授予中國人民解放軍一級紅星功勳榮譽章。
抗日戰爭時期
任八路軍總部隨營學校指導員、抗大一分校政治處組織股股長、八路軍總部特務團營教導員、冀中軍區第2軍分區自衛營指導員、17團政治處主任。第7軍分區36區隊政委、第7軍分區政治部主任。
解放戰爭時期
任晉察軍區3縱11旅政治部主任、冀中軍區第9軍分區副政委、第10軍分區副政委、定縣軍分區司令員。
回國後
歷任63軍副政委、北京軍區工程兵主任、政委,69軍政委、65軍政委、國防科委訓練基地政委,炮兵學院政委。1955年被授予少將軍銜。獲叄級八一勳章、二級獨立自由勳章、二級解放勳章、一級紅星功勳榮譽章
紅色故事
沒有馬槍高的紅小鬼
廖鼎琳出生在興國縣崇賢鄉麻坑子的一個佃農家庭,父親長年在東固、富田一帶地主家裡當長工,他很小就寄居在崇賢的伯父家裡放牛。1929年九、十月間,在距崇賢一山之隔的富田大坑村靠打短工謀生的母親到了崇賢,對他說:孩子,跟我回家吧,東固、富田來了紅軍,打土豪、沒收地主田分給窮人,回去分了田我們就有飯吃了。他就隨母親離開了伯父家,來到了富田大坑。在大坑他當上了兒童團長,帶隊出操、放哨、站崗、查路條、鬥地主,革命熱情非常高,並於當年由袁昇平介紹加入了共青團。
1930年3、4月間,廖鼎琳在山坑參加了共青團代表會議,會議的主要內容是動員團員帶頭參加紅軍,保衛蘇維埃,保衛勝利果實。回家後,他對母親說要報名參加紅軍,母親表示同意並鼓勵他說:紅軍是咱們窮人的隊伍,去了好好乾,不要想家。5月底,廖鼎琳到東固獨立營報名參軍。當時負責招紅軍的幹部看他年紀小,個子又小又瘦,還不如馬槍高,就不想收下他,勸他回家,並說了一些安慰鼓勵的話。可是倔強的廖鼎琳心裡只想著共青團員要帶頭參加紅軍的決議和母親語重心長的囑咐,非要參加紅軍不可。紅軍不收他,他硬是跟著隊伍走了二十多里地,部隊首長看他參軍心切,便把他留在營部當勤務兵,和他一起參軍的其他青年都分到了各連隊。參加紅軍後的廖鼎琳,工作特別積極,深受營部領導和同志們的喜愛。
1930年10月紅軍占領吉安後,東固獨立營編入黃公略率領的紅三軍,廖鼎琳分配到第8師宣傳科當通信員。唱山歌成為當時是紅軍重要的宣傳手段,《送郎當紅軍》、《推翻舊世界》、《反“圍剿”勝利歌》等興國山歌,成為宣傳科的保留節目。第一次反“圍剿”勝利後,紅軍繳獲了敵人一批迫擊炮和山炮,紅三軍成立了炮兵連,廖鼎琳調炮兵連任通訊員。隨著反“圍剿”戰爭的節節勝利,紅軍不斷繳獲大炮,第二次反“圍剿”勝利後,炮兵連擴編為紅一軍團炮兵營,機靈勤快的小紅軍廖鼎琳改任營政委警衛員。在第五次反“圍剿”的廣昌保衛戰中,戰鬥異常殘酷,他奉營長命令到右邊一個山頭的陣地傳達撤退通知。他急匆匆地還沒跑到山頭,就看到山頭已經被敵人占領了。敵人看到了這個又瘦又矮的小紅軍戰士,朝他高喊“小老表不要跑了,你過來吧,我們這有好吃的,我們優待你!”他急忙轉身就向回跑,連跑帶滾掉到了山溝的小河裡,還嗆了兩口水,爬起來繼續沿著半山的小路向外跑。這時敵人的機槍也向他掃射過來,他邊跑邊聽見子彈在身邊和腳下撲撲地響。他心想:千萬不能被敵人抓住。什麼也不顧,只是一個勁的奔跑。直到下午七八點鐘,廖鼎琳終於追上了撤退轉移的部隊。戰友們知道了他這段驚險的經歷,都風趣的說:“你這個小鬼比子彈跑得都快”。
廖鼎琳當紅軍後,雖然沒有再回自己長大的那個偏僻的麻坑子山谷和大坑村,但紅軍的反“圍剿”戰爭一直在家鄉興國、吉安周圍進行。他最掛念的母親也在第二次反“圍剿”戰爭中中,因躲避白軍的搜捕逃到興國、吉安之間的深山中,不幸去世。自從參加紅軍後再沒見過自己苦命相依的母親,成為廖鼎琳始終揮之不去的遺憾。
到達陝北後廖鼎琳又參加了紅軍東征。任山炮連副指導員後,被部隊送往紅軍大學學習。紅軍三大主力會師後,他學習結業被分配到步兵教導師的連隊(學員隊)擔任指導員。巧合的是,曾當過六七年勤務兵、通訊員和警衛員的“紅小鬼”廖鼎琳,擔任指導員後,這個連的接收的第一批學員都是二、四方面軍各級首長的勤務兵、警衛員等,全是十八、九歲的青年,又是一批“紅小鬼”。
槍林彈雨里的倖存者
1996年10月,在江西於都紅軍長征第一渡紀念館裡,正在舉辦紀念紅軍長征勝利60周年的活動。一位衣著平常的老軍人邊看邊對隨行人員介紹著當年長征出發的情景。參觀的人群猜測他就是當年長征的親歷者,很快引來了電視台等媒體的一批記者。當電視記者上前試圖採訪時,眼圈潮紅的他搖搖頭,只說了一句話:“我只是千千萬萬烈士中倖存下來的一個人。”便拒絕了採訪----他就是廖鼎琳。
廖鼎琳將軍百戰餘生,令人奇怪的是他從未負過傷,仿佛炮彈看見他都不敢爆炸。
第二次反“圍剿”期間,廖鼎琳隨紅3軍8師炮兵連從贛南到閩西,橫掃七百里,一路追殲敵人。有一天,正在行軍,敵機突然前來轟炸,一顆炸彈就落在他身後幾米。轟地一聲巨響,氣浪卷著土石,把他拋到了幾十米深的山溝里。連指導員派了一名戰士下溝找他,因為他落在灌木叢中,未能發現。他甦醒過來後,摸摸渾身上下,沒有缺少手腳,又爬起來追趕部隊。找到部隊後,連指導員大吃一驚,驚訝地說:“你這個小鬼還活著!?”1943年10月,分區在深澤縣小章村召開作戰會議時被日偽軍包圍,擔任冀中軍區第36區隊政委的廖鼎琳,率領部隊阻擊日寇。中午,廖鼎琳和區隊長谷恆嬴蹲在一座土牆後吃飯。突然,敵人的一發迫擊炮彈,轟地一聲,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土坯牆頭上爆炸了,土牆被炸塌了半截,濺起的土坷垃和泥土落了他們一身。聽慣了炮彈爆炸聲的廖鼎琳一點也不慌張,拍拍身上的泥土,再看看飯碗,可惜一碗紅燒肉蒙上了一層土,他從容地把土扒掉,和谷隊長一起把飯吃完。指揮部隊繼續進行防禦戰鬥,堅持到天黑後順利突圍。
1948年10月間,擔任冀中軍區10分區副政委的廖鼎琳,率領一個團在大清河北的永清縣韓村遭遇國民黨軍三個團圍攻。因多次交手敵人吃過虧,這次報復心切,不惜一切代價要吃掉我軍這支深入敵後的部隊。雙方都殺紅了眼,戰場上硝煙瀰漫,槍聲震野,戰鬥成異常激烈的膠著狀態。廖鼎琳站在一個土坡上指揮作戰,突然聽到炮彈的呼嘯聲,炮兵出身的他馬上意識到是迫擊炮的攻擊,他大叫一聲:“臥倒!”,隨即同身邊人員臥倒在土坡後。一枚迫擊炮彈呼嘯著落到他面前二、三米遠的地方,炮彈卻鑽進土裡沒了動靜。原來是一顆啞彈!
戰場上一次次的死裡逃生,廖鼎琳覺得很平常,他常笑著說:“閻王就怕不要命的,只要你不怕死,炸彈見著你也不敢爆炸”。
戰場上收穫的愛情
身經百戰的廖鼎琳,雖然在戰場上子彈碰不上他,愛情,卻在戰場上和他撞了一個滿懷。他一生最浪漫的事,莫過於和未曾謀面的對象,在戰鬥中的第一次相逢了。
1943年11月,27歲的廖鼎琳已經從軍13年,達到了部隊規定的“二七八團”的結婚條件(延安時期,部隊規定了幹部結婚必須達到年滿27歲、8年軍齡、團級以上級別等三條標準,簡稱“二七八團”)。有一天,擔任軍分區衛生處長的興國老鄉謝見益給他介紹了一位對象,名叫李瑞英,在軍分區衛生處擔任司藥。謝見益分別給雙方介紹了對方的情況,李瑞英聽說是廖鼎琳政委,她曾經聽說過很多“廖政委”機智勇敢的傳奇故事,心裡暗暗高興。廖鼎琳聽說李瑞英從白求恩衛校畢業,是共產黨員,思想進步,年輕漂亮,也非常滿意。由於戰鬥頻繁,謝見益沒有找到機會,安排他們見面相看。
1943年12的一天,李瑞英所在的醫務處住在定南縣子位村,她們化裝成老百姓,照顧著隱蔽在民眾家裡的傷病員。有一天,廖鼎琳率領部隊也轉移到相鄰的村子裡宿營。由於漢奸的告密,日寇得到八路軍醫院藏在村裡的情報,突然包圍村子,把全村人集中起來,李瑞英也在人群中間。日寇嚴刑拷打民眾,要他們指認誰是八路軍的傷病員?誰是八路軍的醫務人員?眼看李瑞英的身份就要暴露了。
正在危急關頭,廖鼎琳率部趕到,突然發起進攻。日寇沒有料到八路軍有部隊保衛醫院,慌忙逃走了。李瑞英脫險後,參與救護傷員的工作。恰好廖鼎琳的警衛員孫志腳負了輕傷,李瑞英給他包紮時,一問小戰士就是廖鼎琳所在的部隊。姑娘細心,馬上藉故打聽起了廖鼎琳的情況。孫志反問李瑞英是誰?一知道她的姓名後,警衛員大叫起來說:“哎呀!剛才那位第一個開槍救你們的,就是我們廖政委呀!”意外碰上“首長對象”,孫志興奮不已,他馬上一拐一拐地找到廖鼎琳說:“報告首長,我把你的對象找到了。”
廖鼎琳和李瑞英一見面,倆人都“相中了”對方。廖鼎琳解下自己腰上的一把嶄新的德國造小手槍,送給李瑞英作為定情信物。第二年11月,經軍區政治部批准,兩人結成一對幸福美滿的革命伴侶。
與“臥底”結為兄弟
1949年9月,國民黨董其武部隊在綏遠起義,所部被改編為中國人民解放軍第23兵團,下轄第36軍、37軍。廖鼎琳接受了一個特殊的任務,先後到37軍騎兵旅和36軍106師任政治委員,參加起義部隊的教育和改造工作。
36軍106師原來是傅作義的基幹部隊發展起來,裝備精良,戰鬥力強,曾經在董其武率領下,在綏遠抗戰中大敗日寇的功勳部隊,師長還曾經參與過印緬遠征軍作戰。但他們許多軍官對共產黨不夠信任,有的還懷有敵意。
廖鼎琳只帶著兩名警衛員,幾乎是單槍匹馬的來到了起義部隊。師部給他安排的住處,是鋪著雜草的土炕,往來的官兵也用異樣的眼光打量他。為了防止打黑槍,兩個警衛員白天晚上輪著站崗,寸步不離地保衛師政委。廖鼎琳為了團結,跟106師的官兵稱兄道弟,稱讚他們當年打日寇時的勇敢和功勳。沒過多久,106師的官兵發現這個新來的年輕政委很講義氣,便請他住進了漂亮整潔的新房間。
綏遠起義前夕,國民黨特派員逃離前,曾和該師的師長私下談判,讓他秘密擔任國民黨留在解放軍里的“臥底”,並許願將來蔣介石回到大陸後,晉升他為軍長,並頒發了委任狀。這位“臥底”師長卻被共產黨的政策和廖鼎琳政委的真誠徹底感動。他把國民黨讓他做“臥底”的陰謀和盤托出,交出了委任狀,和廖鼎琳結成了真正的戰友和知心朋友。這位師長後轉業至山西省工作,1999年逝世時,家人還把廖鼎琳列為生前友好,專門請廖鼎琳出席其追悼會。
廖鼎琳通過團結幹部和團結戰士中的積極分子,順利完成了這支起義部隊的改編任務。1951年9月,他率領這支部隊跨過鴨綠江,走上了抗美援朝戰場,在朝鮮的介川擔負修建和保衛飛機場的任務。這支抗日戰爭的功勳部隊,在抗美援朝戰場上再立新功。
神秘“馬蘭”基地的政委
文化大革命爆發後,紅衛兵衝擊部隊和機關,不但給國民經濟造成了重大損失,國防科技也面臨癱瘓的危險,遠在大漠深處的核試驗基地,也開始造反和武鬥。周恩來總理考慮到,核試驗基地的造反武鬥,不但影響科學試驗,萬一核彈管理失控,後果更是不堪構想。決定選派一個能夠鎮得住陣腳的幹部,去主持核試驗基地的思想政治工作。1968年,一紙命令,廖鼎琳調到了大漠深處的中國核試驗“馬蘭”基地任政委。
馬蘭基地,位於世界上面積最大的州——新疆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境內,羅布泊的西端,10萬多平方公里,相當於一個江蘇省的面積,是中國唯一的核武器試驗基地,雖然名揚世界卻在地圖上找不到它的身影。廖鼎琳出任基地政委的6年裡,的確鎮住了陣腳。他頂住了壓力,把被“打倒”的科研人員陸續調回到工作崗位。他下令加強警戒,從地方選調來進入基地的科研人員,不允許再參與地方運動,也不允許地方造反派以任何理由到基地串連造反。基地的管理工作基地政委的6年裡,許地方造反派以任何理由到基地串連造
的確鎮住了陣腳。他頂住了壓力,把被“打倒”的科研人員陸續調回到工作崗位。他下令加強警戒,從地方選調來進入基地的科研人員,不允許再參與地方運動,也不允
逐漸恢復正常,科學試驗走上了正常軌道。他還排除了文革中“派性”的干擾,從下面報上來的轉業幹部名單中留下了一批技術人員,這些人後來大部分成為了科研骨幹,有的人最後還擔任了國防科工委的領導。1969年9月23日,我國第一次地下核爆炸試驗在“馬蘭”基地成功,震驚世界。“文革”期間,我國核武器發展方面,不斷取得新的成果。雖然神秘的“馬蘭”基地從不在宣傳媒體上出現,但發生在它那裡的一次次核試驗,不斷向世界昭示中國的核打擊能力,挫敗了帝國主義一次次針對中國的核訛詐,最終成為中國入主維護世界和平的聯合國五個常任理事國最重要的軍事籌碼。
心繫國防發展
“現在不打仗,訓練場就是和平年代的戰場。設計訓練,就是設計戰爭。”縱觀30年來幾場世界局部戰爭,廖鼎琳認為,相比戰爭年代,我軍裝備和人員素質有了大幅提高,但仍要瞄準打贏未來戰爭,從實戰化角度從嚴從難抓好部隊訓練。
“習主席抓訓練抓得好!”廖鼎琳感慨地說,在習主席和中央軍委領導下,全軍和武警部隊深入貫徹中央軍委《關於提高軍事訓練實戰化水平的意見》,按照能打仗、打勝仗要求全面推進軍事訓練實戰化,變革之深、力度之大、標準之高、要求之嚴,讓他印象非常深刻。2014年,多達200餘場旅團規模以上的實兵演習,令他非常振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