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來自大連的崔晉,16歲,自稱是矛盾綜合體外加精神分裂症。棒球帽、九分褲,他說這才是真正的時尚;打的一手好架子鼓、說的一口酷炫的b-box,他的優秀曾是爸媽心中的驕傲。12歲之前,他覺得父愛是深夜相擁一起入眠的溫暖,幸福就是放學有爸媽一起來接的日子。父母離婚後,父親是相隔千山萬水的思念,母親是宣洩心中不滿的出氣筒。打耳洞、紋身、自殘、都是他掩飾內心孤寂的保護色,他說“臉上的快樂誰都能看得到,心裡的痛誰又能感覺的到”。
抽菸、打架、翹課,是他的叛逆,也是反抗,媽媽說,“這樣的小孩生來都是罪孽”。學校是監獄、家裡是地獄,爸爸遠走他鄉,媽媽忙於工作甚少陪伴。愛照鏡子,孤單無聊的時候就和鏡子裡的自己說話,每天就像是自己跟自己活著。跟朋友在一起的時候就像個瘋子,因為他說“我不瘋不鬧不幽默的話,覺得別人看不到我”。變形路上,父子同行,長期的父愛缺席,導致父子倆發生激烈矛盾,父親甚至為他跳崖。在愛與痛的邊緣,讓我們一起去感受一段深沉的父愛。
人物經歷
上節目:主動跟媽媽提出要“變形”
參加《變形記》這個節目是崔晉主動提出來的。“我和媽媽的關係時好時壞,有時吵得很厲害,兩個人都很痛苦。”崔晉說。上國小6年級時開始,崔晉就面臨著父母離異的事實,這一家庭變故讓這個學習成績優秀的男孩無法接受。媽媽做生意很忙,沒有太多的時間照顧他,“好幾年我生日都是自己過的,有時候他們甚至一個電話都不給我。”
慢慢的,孩子變得叛逆,“有一次下雨我媽讓我下樓拿東西,我不願意,結果吵起來,我就下樓把她的車給砸了。”
因為和媽媽吵架,崔晉經常性地離家出走,因為沒有身份證明,即使身上有不少錢,崔晉也無法住賓館旅店。“到處找地方過夜,連肯德基也睡過。”
這樣的日子對孩子來說也是痛苦的,這個小時候品學兼優,會打架子鼓、練聲樂、演過電視劇的孩子希望能改變和父母之間的關係,在偶然看到《變形記》這個節目後,他主動跟媽媽提出要“變形”。
在媽媽的支持下,他向劇組報了名,很快被通過了。
去農村:整個一個月感覺就是餓
2014年12月3日,崔晉去往《變形記》的體驗地:雲南紅河縣架車鄉中蠟村。5個小時的飛機之後,14個小時汽車在大山里飛馳,道路只能通過一輛車,左邊就是懸崖峭壁。嚇的崔晉連覺都沒敢睡。
等到達目的地,崔晉“絕望”了,這裡的“家”是一座破舊的木房子,家中底下是豬圈,中間是牛圈,房子就在牛圈上面,屋裡的味道特別難聞。
“當時我就蒙了,這個地方怎么住人啊。”但很快崔晉就意識到,這並不是最難過的,難過的是連吃的都沒有。
因為按照規定,他和爸爸的身上不能帶任何錢,任何通訊設備,只能就地取材。“那個家實在是太窮了,我去的時候爺爺奶奶出外打工還沒回來,家裡只有點連刀都切不動的臘肉和地裡面的一種青菜,這是我在城裡的時候無法想像的。”
沒有水,只有到離家兩公里左右的河裡打水,但只有兩個自己做的水桶,連打水都很奢侈。沒有廁所,全村10多戶人共用一個公廁,在山下。“整個的一個月感覺就是餓啊,特別是在學校的時候,因為沒錢,連早餐都吃不上。”崔晉說。
再續情:“我感覺到久違的父愛”
在這物質極度貧乏的地方,崔晉得到久違的父愛。按照節目設定,崔晉父子和另一對父子共同度過一個月的“變形”期。“我爸爸晚來3天,這3天裡,儘管那對父子也吵架,但我看人家爸爸給他做吃的,心裡也是酸酸的。”崔晉用“跳樓”的方式威脅導演,借到了手機,給爸爸打電話讓他早來。
爸爸來了,兩天之後,父子吵架了,不說話。“爸媽離婚後,我和爸爸的聯繫是通過電話和簡訊,一開始是兩三天,後來變成一兩個星期,再後來變成一兩個月,最後我需要錢的時候再找他。”再見到父親,父子二人感到的是彼此的客氣,除了吵架。“最厲害的一次,我從木樓上跳下來跑了,爸爸在後面追我。”崔晉當時對爸爸說了一句:“如果不是你們,我怎么會變成這樣。”“爸爸當時就崩潰了,他一邊搧自己的耳光,一邊跳下有二層樓高的土堆,掉到農田裡,失聲痛哭。”從那次開始,父子的關係一下拉近了。晚上,爸爸和崔晉睡在一張床上,“我爸爸說:兒子,咱倆有多久沒在一張床上睡覺了?我感覺到久違的父愛。”節目結束至今,父子還保持幾乎每天通信。崔晉覺得無論自認為如何成熟,其實自己還是一個孩子,需要爸媽的愛,而這份愛,他失而復得。
談反思:儘自己的力量幫留守兒童
“我接受採訪的目的,就是讓那裡更多的孩子受到外界的關注,幫助他們。”在當地,崔晉和孩子們一起上學,這種經歷成為對他的最大震動。“家裡比較有錢的孩子住校一星期父母會給2塊錢,這是早餐費。早餐的一個包子就一塊,所以小孩子一周只能吃兩頓早飯,剩下的時間就是餓肚子。那些沒錢家的孩子,只有餓肚子。”
村里沒有年輕人,只有老人和小孩,10歲左右的小孩要當家長,照顧兩三個弟妹,這種情況非常普遍。
這種現狀首先讓崔晉反思:“我每個月花最多的有七八千元,最少的也有幾千元,我爸爸說,這些孩子把書念完,有2000元就夠了,我一個月幾乎花了好幾個孩子全部受教育時間的錢。”
崔晉感到了心疼,“變形”後,他改變了自己的消費習慣。“我對交換的孩子優優說,將來你上大學的錢哥哥給你掙,你只要好好讀書。”
農村上學之吃早餐1元一個包子,有錢孩子一周只能吃兩頓早飯,剩下的時間餓肚子,沒錢的孩子只能餓肚子農村上學之穿孩子們沒有穿的,很冷的日子穿著拖鞋,破舊的衣服農村上學之住學校宿舍的床兩個孩子睡一個,沒有褥子,孩子們穿著衣服裹著毯子,睡在木板上農村上學之玩我特別喜歡一個小孩,長的很漂亮,願意踢足球,但學校沒有足球,踢籃球把腳都踢腫了對比崔晉每個月花最少也有幾千元,這些孩子把書念完,有2000元就夠了。
兩人的約定:一定要好好學習幫助優優上大學
崔晉雖然與互換身份的雲南女孩李勒優沒有太多的接觸,但是僅僅幾面,他們之間就有了親情。
“我回來的那天,媽媽把優優送回雲南,我們開車離開,已經看不見優優了,但聽到她喊媽媽的聲音,我和媽媽已經哭的不行。”
優優13歲,據經常照顧她的鄰居商雪飛說,孩子在大連遭遇了很多第一次:第一次在就讀的億達春田國小參加聖誕派對,第一次喝牛奶,第一次吃冰淇淋。女孩的媽媽去世了,爸爸長期外出,爺爺奶奶要外出打工,14歲的姑姑照顧13歲的侄女。“孩子冬天來的時候,穿了一雙涼鞋,每個人看了都會心疼。”
崔晉經歷了這場蛻變,長大了,成熟了,“我跟優優約定,一定要好好學習,將來掙錢供她上大學。”
一次“變形”,讓崔晉身上發生了無數變化,不僅是和父母關係的好轉,更讓他體會到一個男子漢所應該承擔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