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成就
尹氏彭壽淹博嗜古,精訓詁,工篆隸,為時人矚目。著作有《漢隸辨體》、《石鼓文匯》、《說文部讀補正》、《益都金石志》、《漢石存目》等。
尹氏喜讀書、喜藏書還可從山東省圖書館所藏《漢書蒙拾》三卷《後漢書蒙拾》二卷《續方言》二卷中可見一斑。書中有多處尹彭壽跋,但此書不是奪人所愛,而是諸城尹氏數代藏本。“此冊家藏有年,乙酉贈張次陶先生,及石印者出,自購一部易還,以書中有先世筆墨也。光緒十五年己丑十一月諸城尹彭壽識於尚志堂,時四日大雪新睛,筆墨不調,將赴青州,草草為之。”“此數世之收藏,從余東西行篋已四十年,後勿輕棄之。祝年屬。”《後漢書》末有一識:“道光己酉三月初九日,飲後頗悶,因取古書讀之,聱牙佶屈,多不可解,姑就易披勘之,取其醒目而已,而後知矣。□人尤西堂諸先輩皆有所本也。清明前三日孫竹農閱。”此應為尹彭壽的同輩人識於道光二十九年(1849),說明此書至少是其祖父所藏。並有朱筆墨筆黃筆三色批校。光緒十一年(1885),尹氏將此書贈濰縣張昭潛(字次陶),後有石印本出版,就買來一部將原書換回,由此可見尹彭壽愛書之甚。中有尹氏識語數則,表明尹氏在同治五年、光緒九年、十年、十二年、十七年、十八年數讀此書,今迻錄如下:
“同治五年四月四日慈經讀於長安城中。”
“光緒癸未六月廿九讀於尚志堂。”
“甲申六月十八日再讀。”
“光緒十二年六月檢讀於成均上舍,十三年八月因修石經到璧雍又讀。三小子祚鼒侍。”
“辛卯三月廿二日重讀於尚志堂。”
“壬辰三月廿日旱,風大作,讀於尚志堂。”
“光緒十八年仍寓尚志書院,計庚辰十二月入院,已近十三年矣,其間丁憂二次,中貢生二次,時又亡內人,不勝感嘆。三月廿日,祝年手記。”
曾任山東學政的汪鳴鑾為尹彭壽《漢隸辨體》作序,說其“幼承家學,苦志讀書,於漢人訓故願有專功。”據尹氏自已所說,他的文字之學來自叔父,其叔父曾從掖縣翟雲升學,而翟雲升之師為曲阜桂馥。同治時,他還師從清代說文四大家之一—王筠的兒子王彥侗學習,可謂淵源有自。學有家法,加上刻苦努力,使他在晚清山東學術界占有一席之地。
尹氏還有抄書的習慣,光緒十七年(1891)曾抄有《十六家詞選》,抄此書的原因在於:“余於詞學頗費苦心,總無所得,今將六旬年矣,亟抄出選本,以垂後昆。”
除了著書、抄書,尹彭壽還刻過不少書。如光緒十五年(1889)刻王懿榮的《漢石存目》,並附自著的《周秦魏晉石存目》;光緒十八年(1892)刻自著《山左北朝石存目》;光緒十九年(1893)刻《國朝治說文家書目一卷國朝治說文家未刻書目一卷》;光緒十九年(1893)刻《石鼓文匯》一卷;光緒二十年(1894)刻王筠的《說文部首讀補註》一卷;光緒二十一年(1895)刻自著《漢隸辨體》;刻諸城鄔正階的《春暉草堂剩稿》。尹氏所刻書大多版心下刻“諸城來山園”,字型方正,相當精美,尤其是《說文部首讀補註》,由其子尹祚鼒寫篆字,每頁四行,每行五字,朱墨套印,不僅便於初學,更富有藝術性,展示了晚清刻書的風采。而其利用在國子監修補石經的機會,親手洗拓石鼓文,雖一點一畫,逐為拓出,模刻木版,以公同好。“今所存者,刻粗陰畫;殘缺僅存底線者,刻細陰畫;今所無者,用天一閣北宋拓本補之,半文亦實為全,皆刻雙鉤陰畫。”為了使所補刻的部分一仍北宋拓本,“因就原石下坐臥數日,細審畫底,校得真形。”正是由於如此勤奮,尹彭壽與歷城刻工趙鳳章合刻的《石鼓文匯》才如此精美,具有學術與藝術的雙重價值。
人物評價
尹彭壽還是一個篤於師誼的人。他與王筠之子王彥侗是師生關係,所以,對於王筠著述不遺餘力地進行推廣。同治四年(1865),他曾篆寫王氏所著《說文釋例》、《說文句讀》由禮部呈進,奉旨留覽。又於光緒十三年(1887)因入成均校修石經,取王氏所著《毛詩重言》三卷、《毛詩雙聲疊韻》一卷、《尚書禹貢正字》一卷、《禮記讀》十卷、《史記校》二卷、《夏小正正義》一卷計六種,繕寫進呈御覽,並請入《儒林傳》。由此,榮成孫葆田稱“竹年於王氏可謂師誼彌篤矣。”
作為晚清的金石學家,尹彭壽在學術上的貢獻是我們有目共睹的,他的好學與勤奮也值得我們學習,但借書不還,甚至挖改鈐印,據為己有,手法惡劣,這與嚴嵩在官書上鈐蓋己印,翰林院學士們竊取四庫底本,同樣為後人所不齒。給了讀書人莫大的警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