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介紹
城門概況安康於1983年遭遇百年不遇特大洪水襲擊,將安康古城牆連根拔起,後經國家撥款,在安康古城牆的基礎上又建起了現在的城牆,城門共五個,其中大橋頭城門是現代安康城的標誌,恢復了西關金川門、城北的水西門、城東的朝陽門,本世紀初又在興安東路城牆開掘興安門。歷史沿革安康市地處“秦頭楚尾”,位於陝西最南邊,山川秀麗,資源豐富,歷史悠久。
安康人文史可上溯到石器時代,中渡台以西的沿江台灘地帶被稱為“媯墟”,相傳是虞舜帝的故里。舜帝曾在此率民農耕陶漁,創建了當時高度的農耕文明。中渡台上祟祀千年、香火旺盛的舜帝廟,於上世紀末遭毀,現僅存“虞帝陶漁河濱處”七字石碑一通。
夏代,安康屬梁州的一部分。據中國最早的地理著作《尚書·禹貢》記載,將全國分為九州,稱“華陽黑水惟梁州”,唐代學者認為梁州為今漢中、安康、商洛一帶。
商周時期,安康成為庸國的封地,史稱上庸,為“群夷之國”。商朝建立政權後,對周圍的部族大加征討和掠奪,漢水流域的各部族也未能倖免。在武王伐紂的戰役中,庸人參加,並能征善戰。西周時期,曾破昭王膠船,使昭王君臣溺死於漢水。後來穆王、宣王相繼南征,均無功而返。後王室衰微,郡國兼併,東周安康隸楚、隸蜀、隸秦,更變頻繁。這一帶部族也被新起的五霸之一楚兼併。據《太平寰宇記》載:“金州於戰國為楚地,附庸地,後為楚所滅,復為楚地”。
春秋戰國時期,安康處“秦頭楚尾”,地扼南北要衝,公元前611年庸國被秦、巴、楚三分,安康成為秦楚必爭之地。秦惠王更元十三年(公元前312年),在安康漢江北岸台地(今天的中渡台)設西城縣,屬漢中郡,郡治設在西城。秦統一六國(公元前221年),劃漢水上游為漢中郡,西城縣為漢中郡治,領十二縣,轄今漢濱、漢陰、石泉、紫陽、嵐皋、平利、鎮坪七縣。
西漢沿襲秦制,漢中郡下設西城、安陽、長利(今天平利縣)、旬陽、錫(今天白河縣)五縣,治所西城縣。西城縣轄今天漢濱區的大部和紫陽、嵐皋全境。東漢建武元年至六年(公元25-30年)劉秀遣將軍李通領兵,與巴蜀公孫述戰於西城,取漢中地,郡治改遷南鄭,隸益州刺史部。西城縣轄今漢濱區、嵐皋、紫陽、平利和鎮坪五縣。東漢建安二十一年(公元215年),曹操攻占漢中,分郡之東部即安康為西城郡,劃歸荊州,西城郡轄今漢濱、嵐皋、紫陽、平利和鎮坪五縣區。
三國鼎立時期,諸葛亮一出祁山,兵敗後在西城縣(今安康市)實施“空城計”,斥退司馬懿。
三國曹魏黃初二年(公元221年),取“曹魏興盛”之義,設魏興郡,轄七縣。
西晉沿之。據《興安府志》載:晉武帝太康元年(公元280年)為安置巴山一帶流民,取“萬年豐樂、安寧康泰”之意,將安陽縣更名為安康縣,“安康”從此得名。
南北朝時期,安康先屬南朝,後屬北朝,先稱直州,西魏廢帝三年(公元554年)設金州,因越河川道出麩金得州名,隸屬魏興郡。北周武成二年(公元560年),撤西城縣改稱吉安縣。北周天和四年(公元569年)治所遷回西城,縣城改建漢江南岸,轄今漢濱、嵐皋、平利和鎮坪四縣區。北周末年廢縣,復設魏興郡。
隋朝復設西城郡。開皇十八年(公元598年)改稱吉安,屬金州。大業三年(公元607年)撤金州,設西城郡,吉安改稱金川,轄六縣。十三年(公元617年)郡縣俱廢。
唐、五代、宋設金州安康郡,轄西城、漢陰、平利、旬陽、淯陽、石泉等六縣。
元朝設金州,屬陝西行中書省興元路。至元年間(公元1279-1294年),金州改為散州,下不轄縣,轄區相當於今漢濱、平利、鎮坪、白河、旬陽、紫陽、嵐皋、漢陰、石泉和鎮安十縣境地。
明代仍設金州,萬曆十一年(公元1583年)漢江洪水覆沒金州城,遂於城南趙台山下築新城,並易名為興安州,屬漢中府。二十三年(公元1595年)興安州從漢中府劃出,直屬陝西布政司,領漢陰、平利、旬陽、紫陽、白河、石泉等縣。
清順治四年(公元1647年)興安州遷回老城。乾隆四十七年(公元1782年)改設興安府,並漢陰縣地設安康縣,領安康、平利、旬陽、白河、紫陽、石泉等六縣,屬陝西布政司領。
辛亥革命後,即民國二年(公元1913年)陝西省撤消府、州、廳,省下設道、縣兩級,安康在清代六縣基礎上新增四縣歸漢中道。民國二十二年(公元1933年),廢道而直隸於省;二十四年(公元1935年)設為陝西省第五行政區行政督察專員公署,轄十縣。
建國後,1950年設市,1954年撤銷安康市改設城關區,隸屬安康縣管轄。1988年9月15日復設市,中共安康地委和安康地區行政公署駐地安康市。公元2000年,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務院批准安康地區撤地設市。新組建的中共安康市委員會、中共安康市紀律檢查委員會於2000年12月正式對外辦公,撤地建市後,原縣級安康市改為漢濱區。地級安康市於2001年元月1日成立。安康市人大常委會、安康市人民政府、政協安康市委員會、安康市中級人民法院、安康市人民檢察院相繼對外辦公。地級安康市下轄漢濱、漢陰、石泉、寧陝、紫陽、嵐皋、平利、鎮坪、旬陽、白河十縣區。
北門
通津門(大北門)“通津門”是安康最古老的舊城門之一,早在明洪武四年(1371)指揮使李琛開始以磚砌城時,就有了這個稱謂。在主要依靠漢水舟楫以通往來的歲月里,它是安康對外交流與合作的重要門戶。其所以命其門為“通津”,是緣於它“瀕於江漢,估舶楫而轉運易也”的交通優勢。通,到達。暢通。流通、交換。《荀子·儒教》說:“通財貨,相美惡,辯貴賤。”《王制》解釋為:“通流財物粟米無有滯留,使相歸移也。”津,渡口。碼頭。《論語·集解》說:“津,濟渡也。”
明萬曆十一年(1583)漢水暴漲,將城垣市井圮毀,到清順治四年(1647)城區恢復重建時,曾將此“通津門”與新築的南城北門一般,取“眾星拱北辰”之意而易名為“拱辰門”。對此更名百姓們似乎接受不了,於是便以“大北門”取而代之官方的新的稱呼,並約定成俗沿用至今。儘管後來的“府署”借著對新、舊二城的一併復修,為別於新城北門,兼顧民風時尚,將此門之謂重恢復為“通津門”,但人們對“大北門”的稱呼已習慣成自然。故而使得後人也包括今人,聞“通津”而不知所指,說“大北”一聽就知“門”在於何方。
城門之謂為何能憑街而聞名?辨證而知:自其門而入的這條街得“通津”之便,堪稱舊安康
“通津門”上於嘉慶十六年(1808)改造,增築城台並重建城樓。在喧喧鬧市之側,層層階梯之上,倚樓極目:“牛山疊嶂”斜陽興廢遠;憑欄臨風:“漢水晴波”流虹亂曉光。只可惜,此門此樓皆毀於1983年洪水之中。臨川門(小北門)
在安康的古城門中,另有一臨漢水而望牛山的門,叫做“臨川門”。其故址與舊的“關廟巷”相貫通,即今之“龍窩街”的西北出口處。於明萬曆年間“大水圮城”後便廢掉了。到了清康熙五年(1666),有“寶豐街”(也就是今天的“小北街”)士民,請於在其街北的城堤開啟城門時,不知何人將原“臨川門”的石額尋來,移至此新開的城門之上,“臨川”之“門”遂由西而到了東。
所謂“臨川”,臨者居上視下。《詩經·邶風·日月》寫到:“日居月諸,照臨下土。”川者河、川的流水。《周禮·考工記·匠人》中說:“兩山之間,必有川焉。”《金樓子·后妃》又說:“川流不捨,往而不還者,年也。”秦嶺,巴山之間,川流者漢水也。故“臨川”之義應為:居高而臨下,觀漢水之奔流,以飽經憂患,見證滄桑。
隨著漢水航運業的發展,“通津門”外的水旱碼頭已不能滿足社會的需求。“臨川門”既開,不僅為碼頭上的貨物中轉,劈開了一條通關大道,也使得“寶豐街”於交通地利方面受益匪淺。儘管此街與“大北街”相比要狹窄許多,為攀附“大北街”的輝煌,便附庸風雅將己之“寶豐”棄之不用,定要相對於“大”而改稱“小北街”。“臨川門”也隨之被口傳為“小北門”,兩“小”均流傳至今。
然而,此門畢竟地勢微低,道光十二年(1832)夏初遭遇連連暴雨,致使漢水泛濫,接著就倒灌入城徒成澤國一片。待水勢漸退以後,城堤及其門樓已被洪水浸塌。道光十九年(1839)重修時,將門基升高並以“大北門”形制築台建“臨川樓”一座。登臨其上,觀門前漢水形若彎彎半月,大小江舟泊岸臥波。碼頭之上往來濟濟貨物有裝有卸,一派繁榮景象。門稱“臨川”不虛也,“小北”之變實在可惜。
清嘉慶年間,在今東關北正街的北出口增築了一道城門,被命名為“迎恩門”,即迎接德惠之門。然而,所迎者何德?所接者何惠?要知箇中原委,得從此段城堤說起。
此堤名為“惠壑堤”,築於明萬曆年間,東緣長春堤溯水濱而西接舊城東北隅,即自今之東堤至暴家巷北出口段。漢水漲溢,全賴此堤捍御。乾隆二十年(1755)復修時,又於堤內築老君殿三楹,雕青牛一尊,想以此法護堤,再以堤護城。不料於十二年之後反被漢水、黃洋河水及南山施、陳二溝之水,四水合一灌入郡城,堤險城亦崩。
同年入冬,王希舜蒞任興安知州,立即捐資並親自督役,“計募夫一千三百名,共用工六萬五千數”。完工之後即再遇大水泛漲,眼見得滔漭將要漫越過堤,城內士民皆哭泣命危難保,王知州急赴堤所觀之無奈,情急之中焚香禱告於山川社稷,願以己之身保黎民安全。恰在此時洪水開始回落,郡中之人以其之誠“能匪躬,能感神,能保百姓”,恩也;本州通判石瀟於固堤之時“催夫役最能勤事”,惠也。《荀子·大略》云:“推恩而不理不成仁,遂理而不敢不成義。”為追思先賢,故將此門以“迎恩”謂之。更有旬陽縣知縣楊侖,白河縣知縣龍家佐,助建堤防勞績頗著,因之又於門上再建“迎恩閣”,以慰旬、白二縣過往之眾。
閒暇入閣,臨窗東視,“石梯遠渡”與老津關依偎著北出關中道口,任往來貨船停棹中轉。每遇夜晚,一輪明月高懸,無數江舟微動,燈火如星,水波閃爍曲折搖曳,宛如銀蛇滑動,形成新的“長灘漁火”之景,常為文人墨客所吟唱。此情此景當追思先賢,能不感恩戴德乎!
南門
安康門(大南門)“安康門”是舊時走旱路經由平利而通蜀達楚的南大門,也是安康城區中最為古老的五處城門之一,建於明洪武四年(1371)。故址在今天的興安路以北、古樓街的南端,是當時“金州”治所的城南大門。其所以命之為“安康”,是因為素有“安寧康泰”之義的“安康”二字,不僅是本方古郡縣的舊稱,且有安定、舒服;逸樂、安逸;安全、穩定等許多寓意,以及康樂、康寧;豐盛、殷實等無盡的內涵。然而天下之事,有些卻於常理中通它不過。堪稱吉祥如意的“安康”之謂,也會因種種原因被棄置不用。
“安康門”內大街,本名為“安康路”,明萬曆十七年(1598)知州姚鳳翔於街衢四達之處,修崇台,建“文昌閣”。該高閣不幸於清順治十四年(1657)毀於大火。康熙二十五年(1686)總鎮程福亮捐資重修,工未竣而程總鎮離去,僅存台基,後因年代久遠,當地人呼之為“鼓樓”。如此約定俗成,“安康路”便被“鼓樓街”取而代之。
“安康門”外有舊築土橋,數為濠水沖浸。郡守鄭福於明成化二十年(1484)重建,橋之名因城門而曰“安康橋”,萬曆十一年(1583)又毀於洪水。至三十二年(1604)守道李天麟重建,以陳家溝與施家溝水匯流之故,以“會源橋”取代“安康橋”。
地方如此,皇家依然。唐李隆基天寶十四年(755),安史起兵叛亂。到李亨至德二年(757)儘管安祿山已被其子安慶緒所殺,但李亨仍憎惡至極厭見“安”字。遂以“安康郡”治所在漢水南便將其改稱“漢南郡”,又因水之南為陰,故將“安康縣”亦改名為“漢陰縣”。美好的“安康”之謂,無論是街名、橋名還是地名就這么被棄之。惟此門用“安康”,只是當地人的一種精神寄託。直到清乾隆年間朝廷採納了巡撫畢源“將州屬之漢陰縣改為附府首縣”的奏疏,並以“查興安當為古安康郡,應即請為安康縣”的意見,將“漢陰”重恢復為“安康”遷入府屬舊城。
揮之不去的安康城及“安康門”在嘉慶年間復修時,增築瓮城,在四隅砌女牆於外。內城重修“安康樓”望之屹然。待後城西有了“興安門”,相形之下一大一小,由此就有了“大南門”這一稱謂。
此南門《縣誌》傳下古語:順治年楊知州曾將斯易改“向明”;《府志》續有新章:嘉慶時葉郡守又把它復稱“安康”。拾級而上,背水面山:舊城“安康門”與新城“拱辰門”遙相對峙。登臨以觀負陰抱陽:“萬柳堤”將新舊二城珠聯璧合。漫步城頭左睇“興文門”於東,右睹“興安門”於西,有此二樓閣相隨,惟“興”而盛。極目遠眺宋築“萬春堤”在先,明修“長春堤”在後,賴此兩堤防護衛,得“春”而媚。興安門(小南門)
舊“興安門”在今之興安路北,與現在的金州路交匯,屬於老安康城邑西拓的部分,始建於清嘉慶年間,名隨府稱,謂之“興安”。興者之義為起來。興起。興盛。《國語·周》有言:“三年之中,而害金再興焉。”安當指安寧康泰,意在企盼安康興盛。《詩經·風氓》歌到:“夙興夜寐,糜有朝矣。”《禮·樂記》亦云:“明於天地,而後能興禮樂也。”既興起,起來與人共享昇平之樂。
此門因其規模與氣勢,遠不及“安康門”,相對而言又被俗稱為“小南門”。“小南門”小而不古,變故卻極多。道光十二年(1832)漢水泛濫,舊城圮毀殆盡。重建工程浩大且款項更難籌集。因權衡輕重遂將此門封堵以節資費。阻塞六個春秋方重新開門,並於城門之外增築“登春堤”為避水之路。不料僅過了二十年,又遇鹹豐二年(1852)漢水暴漲決其門而淹城。再次修復時,便只開其門而不再恢復城樓。
舊“興安門”作古已半個世紀。今城東新築大廣場,長堤開壑,再啟門樓。門有“興”而旺,樓有“安”則祥,“興安門”因此又被“挖掘”出來而成為:街心淨土,市內桃園。
皇權帝制俱滅,漢江活水長流。“興安門”換過環境後,活了。它敞開胸懷,遠迎賓客,近納鄉親:樓之左右路暢,熙來攘往,遊客可以自由行走;門之前後坦途,車水馬龍,公民依然平等消閒。平民百姓到此,當回顧前朝師表;公僕領導蒞位,該邀瞻古代清官。今日遊人,追思先輩賢人;後代遊人,再思今日賢人也!
登高祝願:振“興”家園,“安”而更康。
若用方言俚語來形容安康的舊城,也就是:巴掌大的一塊。可就這彈丸之地,就其當時文化建設而言卻十分的宏大。《舊志》有記,元代即有文廟及儒學,許多設施雖經數次洪災侵襲,卻又有歷朝各代的修葺擴建。僅儒學內就有:大門、儀門、博文齋、約禮齋;號房、饌堂、退思軒、明倫堂;聖學真傳坊及學正訓導宅。加上啟賢祠、文昌祠、敬一亭、尊經閣、奎星閣與園圃、馬廄,可以想見,其規模之大何等了得。
然而,清人劉士夫於乾隆十二年(1747)任興安知時,卻在其所作的《文峰書院記》中寫到:“興安一郡,僻在江南,向來士風未振。諸生中非無忠信之資,而經明行修競乏其人”,糾其原因,“所以鼓舞成就者制未備也”,故而“夫士習與民風相為表里”不一,惟有“士習則言坊行表足以矜式鄉幫,悔過遷善有潛移默化於不覺者”。
基於期盼振興文治教化之心,嘉慶年間在今之興安東路以北與東關“靜寧寺”南交匯之處,新築的城門即取漢·王子淵《四子講德論》中“今南郡獲白虎,亦偃武興文之應也”句義,命此門為“興文門”,門上之閣亦稱“興文閣”。“興文”者即振興文治教化之意。
“所以尊崇聖道,循序敘彝倫”,入斯門則思聖賢之道可敬可尊,登斯樓則思書院之地不可忽也。有書促有德,皆有為之士;無知夸無畏,乃無恥之尤。陽明此理,即萌鼎新之念。
雖僻在漢南,也有千帆百舶可通四海,學富五車字羲宏論者也是有的:重續方誌,魯長青史筆悠悠;再吟新曲,劉應秋詩興濃濃;歸田惠安,王玉澎鄉情切切;興文教化,張補山書香盈盈;賦記各體,李廷生書聲琅琅;詩文兩精,董朴園著論多多。興安,畢竟不是藏污納垢之地;文治,方可成育才教化之鄉。門曰“興文”可謂用心良苦也。
西門
康阜門(老西門)“康阜門”,安康城最古老的城西之門,因而又俗稱“老西門”。老的意思是:歷時久長的。陳舊的。與後來、新相對。由此而可見:後來又有了新的事物變化。
早在明初,此西門先是被命名為“寧遠門”,位於今天的安悅街之西,西大街之東。明萬曆年間大水壞城,在復修未竣之時,因明、清改朝換代而中斷,加之州署將重心移於築建新城當中,到順治四年(1647)復修舊城時,“截城西半移筑西門於蕭家巷口”,即今之“興家倉口”。取《宋史·樂志》八“永爾康阜”句,更西門名為“康阜門”,意在期企安康“安樂富庶”。
在此後的一百五十年間,雖歷經順治、康熙、雍正、乾隆各代間,漢水數次漲溢淹城,數次興工復修,“惟是草創之初,物力既艱,經營未備”,顧及了舊城則墮毀了新城,顧及了新城則圮壞了舊城。嘉慶初年開始新、舊二城同時並建,舊城重又恢復至順治年?所“截城西之半”,就舊基再建新“康阜門”,並“挖洞甃門”增築瓮城,添修女牆,新蓋“康阜樓”供奉“財神趙公元帥”。又疏浚城外西城隍堰,加固其上之“康阜橋”,至此西門復於舊址。
出此西門正西為今之西大街,曾隨“康阜門”而謂之“康阜街”;而門的左右為今天的金州路,亦隨門外的西城隍堰,而分別得名為“南、北城隍堰”;門內瓮城之上,合城士紳於清光緒九年(1883)依就城牆整個北段和東段的一部分,建有平面呈倒“7”字型的一座高台倉庫,存放著專門為賑災而備的穀物,名曰“安悅台”。民間則以其高高在上的特點,直觀地稱呼為“倉房樓”。唯由此台而得名的“安悅街”仍保留著歷史的記憶。
社會是發展的,就在恢復該西門的同時,城區亦向西拓展擴大了許多,於是又有了新的西門。然而,城市是有生命的,其中如兩個西門的名稱,不僅是兩個建築物的文化代號,也和它們各自的生命一樣,有著豐富和深刻的含義。正因為“康阜門”有其獨特的歷史和命運,老安康人才以“老西門”來區別於新的西門,這就是“康阜門”歷史命運的容器。
“城池以衛民,公署以治事”,時虞水患郡城圮而復,墮而修,毀而建。如此反覆,城中人不僅未被洪水擊倒,竟使其城屹然能以巨鎮而稱著於漢南。城西的“寧遠門”最能鑑證這方人,於自然災害面前的不屈不撓,以及與自然和諧相處的博大胸懷。
“寧遠門”之謂,出自《文子·上行》“非寧靜無以致遠”句,三國蜀相諸葛亮在《戒外生書》中曾加以引用,意在戒掉浮躁,不氣不餒以實現遠大抱負。寧,安寧,平安。遠,遠大。《易經·乾》說:“首出庶物,萬國鹹寧。”安康乃秦蜀之關鍵、荊襄之門戶,有“漆麻耳棓藥材之鄉”的稱謂。庶物廣,目光遠方能“鹹寧”於“萬國”,安定於一方。看來古人命此門為“寧遠”,是有一定的文化內涵的。
此門原為“老西門”之謂,因明萬曆與清順治年間兩次水溢城毀,將此西門東移,隨之便廢掉“寧遠”而更換了新名稱。於此後又遭遇了五次大水圮城,百餘年復修重建,總結出“防西而不防北非策也”的經驗,增筑西起萬春古石堤,東接舊城西北角城牆,並於堤之外水之畔加高培厚水牮(音“見”,現“中水箭”的“箭”字實屬謬誤)以殺漢水橫流之勢。不僅鞏固了城池,並於嘉慶初年將城市擴大,終使得“寧遠門”的石額復現於新的西門上。
如今的“寧遠門”遺址外,大橋路車流如水,新新人類隨潮去;故“西土門”側畔,漢江河水如明鏡,代代英豪照影來。寧靜致遠,濁流怎改長青色;譫泊明志,樓失不改棟樑腰。對景寫生,鮮花與人面相映;觸景生情,安寧與康泰共生。憶昔日水患之扼,議當今鵬翼之飛矣。安瀾門(水西門)城臨漢水之西,有一城門叫“安瀾門”,附有瓮城三十三丈八尺見方,外圍“月城”邊有排垛牆數十面,內中“女城”上有“安瀾樓”大三間。完建於城區西擴後的嘉慶十三年(1808),故址在今之金銀巷北出口。當時的交通完全依賴著航運,故爾人們便依河街的碼頭來定方位。此門正在城垣面對漢水的西邊,因此又俗稱其為“水西門”。
“安瀾”,水波不興,用以比喻境況安定。漢人王子淵《四子講德論》有言:“天下安瀾,比屋可封。”《書》註:“安瀾,以喻天平也。”乾隆三十七年(1772)河東總督姚立德曾言:“前築土壩,保固堤根,頻歲安瀾,已著成效。”由此清代主管河工的人員,在每年秋汛結束後,能夠平安度過而無潰決者,給其上司的奏報便被稱之為“安瀾奏報”。
“安瀾門”前漢水通流遙遠,上通漢中可入川,下達漢口而融楚,不負“巴蜀秦楚通津”之謂的安康,舟楫停棹為碼頭,必有物資吞吐。儘管下游早有一處偌大的水旱碼頭,然而隨著社會的進步,航運業的發展,已無法滿足泊船的需要。使得那些裝載著大量石炭、零散的農副產品、及許多零零總總尚需分揀歸類、重新打包的各類山貨土產之類的貨船,紛紛停靠於上游地段,再形成若干小型碼頭。雖然這幾處碼頭年出入貨運之總和,遠不及下游的一半,但周轉卻極快。僅靠“通津”、“臨川”及“迎恩”諸門來交通搬運,顯然不便於幾乎擴大了一倍的城區。“安瀾門”的增築,便多了一條入城的路徑。
開啟“安瀾門”,不僅預示著生於斯、長於斯、生活棲息於斯的安康人,不因郡城常扼於水患而所懼,“水來土屯”建設自己美好的家園。更不畏漢水於境內所形成的彎環重澗,曲隈復灘。畢竟漢水是這方人的衣食父母,闖灘涉險本生存發展之必需,弄水驅舟揚太平生活之風帆,奮鬥則永定安瀾也!
東門
仁壽門(大東門)古之東城門在今天的“暴家巷”與“篦子巷”之間,明代洪武初叫“朝陽門”。後因明萬曆年間的大水圮城,以及災後知州署衙的遷移,尤其是明、清的改朝換代,到清順治年間復修舊城時,為體現“言仁者安靜,故多長壽”的思想,取《論語·雍也》:“知者動,仁者靜;知者樂,仁者壽”之義,故而更其名為“仁壽門”。
仁即仁愛。是中華傳統文化中一種含義廣泛的道德觀念,核心是人與人之間應有的相親相愛之心。所謂“夫仁者,己欲立而言人,己欲達而達人”指的就是此義。壽即長壽。“如南山之壽,不騫不崩”。仁壽即《漢書·董仲舒傳》所言:“堯舜行德則民仁壽。”
此城門外築有用磚砌就的城隍,上架著可以並排行走雙軌車馬的橋樑,橋隨城門而得名,清人劉應秋有《修仁壽橋記》已述。“橋之左右居厘而列肆,其中建一亭以通往來。登斯亭也,誠五嶽不足以擬其堅,六螯不足以況其巧”。城門有三,正門居中,兩邊各開小門以便民通行。內中東大街高寬輻湊,市井繁榮。城門上的樓閣設義學於其中,知州王希舜捐資延士教之。“仁壽門”之廣大為諸門之首,因而又俗稱其為“大東門”。
“仁壽門”之大更在於傳統美德,儘管古稱壽考富貴為福,世俗有福祿喜財之說,而“仁者壽”之大內涵則在於人生的德性行誼。《尚書·洪範》有言:“向用五福始。一曰壽,二曰富,三曰康寧,四曰攸好德,五曰考終命。”壽而不仁則禍害千年,活著又有何益。錢為身外之物,富貴之根本則應君子愛財取之有道,要不然豈可安享康寧。惟攸好德者,縱考終命則會死而無憾。
“人之初,性本善”是古代聖賢教化人民,從娃娃抓起的格言。大公無私,誠實守信,以德報怨,慈善簡樸是中華民族傳統之美德。以商貿為中心的安康城,貨真價實,童叟無欺,買賣不成仁義在,乃“仁壽門”之大文化也!
今天的“朝陽門”是清嘉慶年間修葺舊城時,以東關商旅所聚之地,東就“長春堤”,北托“惠壑堤”,南因“白龍堤”加頂增埠而於“長春堤”開啟的東關城門。要說,早在明萬曆年間大水圮城前,舊城東門的名稱就是“朝陽”,清順治年間復修時,才以“仁壽”取而代之了它。如同城西“寧遠門”的命運一樣,得名早而落腳遲。
此門稱“朝陽”,讀音卻有二。在此音應讀作“朝(招)zhāo陽”,“東曰朝陽”,為其得名之根本,義為初升的太陽。晉·潘安仁(岳)《藉田賦》說:“若湛露之晞朝陽,似眾星之拱(共)北辰也。”在此若讀之為“朝(嘲)chāo陽”,義則不通。其一,朝水之北為朝陽,屬古南陽郡的縣名,在河南鄧縣東南;濟南郡亦有朝陽,在山東章丘縣西北。其二,古語中凡訪問皆稱為朝,後專指臣見君為朝。“朝陽”見太陽之義,為古代帝王祭日之禮。今人大多謂之“朝(嘲)陽”謬誤曲解也。
“朝陽門”的開啟,方便了靠肩挑背扛進行貨運的交通。那些以經營皮張、茶葉為主的本地回幫,將一捆捆牛羊皮,一包包陝青茶,用一條扁擔挑至河邊渡過老津,經由舊子午道送往山外。或直接裝上大帆船,消失在盡頭的太陽升起的天水間。
然而關於歷史,當年“朝陽門”之名的廢止與重新有了立足之地,關於傳統文化,它的正確與誤讀,“安康細節”正在被人們遺忘。許多隱沒的歷史,特別是那些活在真實中,而非概念里的歷史,或曰普通人當下的歷史,卻漸漸地浮出了地面,“空口無憑”的傳說,反被賦予了“史”(口傳史)的意義而登上了大雅之堂。察文物而識雅尚,面對“朝陽門”,安康人應識得“安康細節”。
新城四門名稱考
簡介新城之稱謂單從字面上講,似乎並不難理解,即:新築的城垣。但安康之“新城”自有其非凡的個性,這裡言“新”者,一指初次出現,與“舊”相對:二指“吐故氣而納新氣也”。
明萬曆十一年(1583)安康的歷史上發生了兩件大事:一是漢水暴漲,圮毀了州城:二是將“金州”易名“興安州”。第二年朝廷準允了分守道劉致中,請築新城於趙台山下,並將知州公署一併移於新址。
建成後的“新城”又先後經過清乾隆三十一年(1766)、嘉慶十六年(1811)和同治十三年(1874)三次興工,使其周圍計長滿六百九十三丈四尺,高兩丈八尺六寸,修造排垛女牆一千零四十四面:四城門皆有瓮城及城樓,城之四周築有城隍瀉水,各門外架橋於城隍之上。充分體現了當年改築新城的歷史成因及美好願望。
東門 取唐人張籍《贈殷山人》詩中“滿堂虛左待,眾目望喬遷”句,謂之“喬遷門”。“喬遷”意在“自低處升高處”。《毛傳》:“喬,高也。”喻人搬到好地方居住。
西門 取《漢·高帝記》元年:“吏民皆按堵如故”句,謂之“安堵門”。“按堵”有相安、安居、安定之意。“按”通“安”,漢末學者應劭曰:“按,按次第;堵,牆堵也。”唐人顏師古注《漢書》:“言不動遷也。”
南門 取漢人楊雄《法音·孝志》:“君人者,務在殷民阜財”句,謂之“阜民門”。“阜民”者,財實殷盛,富足康樂。晉常琚《華陽國志·蜀志》:“是時世平道治,民物阜康。”《宋史·樂志》十三《化成天下》:“極塞成清謐,齊民益阜康。”
北門 則以《論語·為政》中“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眾星共之。”謂之“拱辰門”。“共”通“拱”,意思是說“治理國家要用道德。就像北極星一樣,停留在自己的位置上,其他的星星都圍繞著它。”
地老天荒,滄海桑田。流失的歲月僅給我們留下“新城”這個特定的名稱。表述“新城”情節的四門名稱,也早已被人們淡忘。惟有北門內城的門洞,屏氣靜心地審視著穿門而過的每位過客,以及城市的發展和社會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