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母的盡頭

字母的盡頭

《字母的盡頭》是2009年上海譯文出版社出版的圖書,作者是(加)理查森。

基本信息

編輯推薦

字母的盡頭字母的盡頭
2007年1月本書在加拿大上市,立即登上全國暢銷榜,包括環球郵報、國家郵報、多倫多星報和麥克林雜誌等重要媒體。8月,美國版推出,再獲獨立書商協會選書,美國各大媒體均給予好評,包括人物雜誌、洛杉磯時報、今日美國報等主流報刊,甚至有書店工作者說:“如果這本書沒有變成下一本《相約星期二》,那這個世界一定出了問題。”

售數十國著作權的國際暢銷書,大英國協作家獎最佳處女作獎,美國獨立書商協會推薦圖書,駱駝轉過頭,咧嘴笑,澤弗爾少爺,您為什麼如此悲傷?,男孩子皺了皺眉頭,是因為死亡么?是啊是啊,死亡總是在我們每個人身邊徘徊,它讓我們悲傷,這是很悲傷的事情。但是,我知道個故事。

內容簡介

五十歲的男主角安布羅斯·澤弗爾突然被告知身患絕症,生命只剩一個月不到。從小就對字母非常著迷的他,決定帶著妻子按照A到Z的字母表順序遊歷世界各地。他們從阿姆斯特丹開始,一路走過柏林、沙特爾以及其他許多地方,回憶甜蜜愛情的同時,也思考著現實和人生的意義。一張記錄攜手跨越終極旅程的字母表,一則生死愛戀之間詢問人生得失的寓言,故事讓人一口氣讀完,卻會在掩卷後縈繞心頭,久久不散。

作者簡介

查·斯·理查森,蘭登書屋(加拿大公司)副總裁兼創意總監,從事裝幀設計二十餘年,多次獲得加拿大圖書設計最高獎。《字母的盡頭》是他的第一部作品,出版後大獲成功,在北美文壇廣受好評。

媒體評論

一則妙筆生花的雅致寓言,一曲獻給時間、愛情、文學的讚歌。 ——《衛報》

五十歲的倫敦廣告經理突然被醫生宣判死刑,理查森設計的巧妙而動人的故事有著不輕鬆的開頭……安布羅斯和他的妻子在愛情的甜蜜回憶和不真實的現實之間遊走。小說帶有一種神韻,籠罩著讓人沉思的懸念。 ——《出版家周刊》

書名和篇章名都和字母有關——這本關於安布羅斯·澤弗爾最後旅程的小說優雅、簡潔而美妙,它是如此細膩、智慧且充滿熱情,不會被字母順序或者任何計畫好的路線所束縛……小說的驚人之處不住於深刻的悲傷,相反,它令人愉快:優美、時尚、幽默、聰明,沒有一絲一毫的偽裝。 ——《華盛頓郵報》

一本憂傷而又甜蜜的處女作。理查森對搭建起英語語言的二十六塊積木的愛滲入了字裡行間。字母具有重量、衝擊力和生命力,它們讓這本一百二十頁的小書變成了一張催人淚下的再見字條和一封真摯的情書。 ——《洛杉礬時報》

書摘

這樣的故事是不太可能發生的。

不然的話,或者最起碼說想得更好一點的話,故事應該始自某個星期天的早晨。是一大清早,那是他一天中的黃金時分,還得是在四月的某天,介於形銷骨立的冬天和豐腴富庶的春天之間的那個奇怪時節。

他應該闔上房門,站在屋前的台階上,凝望拂曉前的天空。他應該一把將那隻蹲踞在他家窗台上的附近的流浪貓推下去。那隻邋遢貓定會嘶叫一聲,閃電般地穿過窄窄的馬路,逃竄到對面的公園裡去。他也應該朝它嘶吼一聲,為他最終戰勝了這隻髒畜牲而感到自豪,然後出門。在他記憶之中,每個星期天的早晨都是如此。

他順著馬路向北走,十八號的那個女人應該正從她的門階上拿晨報呢。清晨的寒意會讓她記著披一件晨衣。他們倆應該互道晨安,略顯尷尬卻不失和氣。他知道她有兩個精力充沛的孩子,孩子們的名字他卻從來都想不起來。她也知道他是在某個創作領域工作。思量一下共同的話題,他應該問問她家孩子們的美術作品。他和妻子沒有自己的孩子。

再往前走,他應該能看見住在十二號的那個老頭和他家的小狗,他們正準備繞著公園遛彎去。這兩位會等著同他打招呼。老頭兒會輕輕地觸碰一下帽子,然後徑直開始發表一番奇談怪論。小狗則會開始衝著附近的流浪貓狂吠起來。

他應該擔心是不是會和老頭兒意見相左,冒犯了他,或是犯愁談及什麼他一無所知的話題,或者是憂慮自己的意見不夠成熟。他應該強迫自己笑一下,以示贊同,祝他的鄰居過得愉快,眼睛卻防範著那條小狗。

他應該朝肯辛頓大街走去,嘴裡嘟囔著抱怨剛過去的嚴冬。他應該懊惱沒有帶妻子去義大利。當然那肯定會花很多錢,很難實行,工作上的時間也不會湊巧。他應該自己嘆上一口氣,然後微笑起來,此時倫敦的天色從黑漸變成灰,進而轉成黃色直至藍色。

他應該拐入肯辛頓花園,朝北路經王宮,然後轉上布羅德大道。在這裡他是最開心的。他會在圓塘附近逗留一會兒,向東望望,看看天鵝,半道兒上瞄一瞄一個十歲光景的小女孩,她在讀著一本超越了她實際年齡範圍的書。她頭髮又黑又細,是時候該修剪一下了,或者得用根緞帶綁綁。他應該在剛剛爬上抽芽的樹梢的和煦的日光中閉一閉眼睛。

他應該看看手錶,在腦子裡盤算一下時間和今天的日程安排,然後打道回府。他應該原路折返,走過大道,路過王宮,順著大街,走到他家的那條路上,從十二號、十八號門前以及重新回到窗台上的貓咪身邊經過,走進他的前門。

他的妻子這時候應該從睡夢中清醒過來了。再有五分鐘,她會嘟囔起來,聲音的大小正好能讓正在為她沏茶的他聽見。和往常一樣,溫熱的茶里放了過多牛奶。

今天是星期天,不用去辦公室,春天再次光臨了倫敦的這一區域,安布羅斯·澤弗爾本應該覺得很滿足。他應該讀一讀他妻子新撰的雜誌專欄文稿,然後給上一兩句熱心的評論(文雅的讀者有責任這么做)。

他應該想想他之後的日子,按照他的習慣,夢想著做點其他的事情。至此,故事應該結束了。

可是,故事卻並不是這樣的。

就在他五十歲生日那天,或者說是生日前後,安布羅斯·澤弗爾每年一度的體檢沒有合格。他被查出患上了疾病,病因不明且無藥可治。他活不過一個月。前後差不了一天。

醫生建議他安排餘生。

安布羅斯·澤弗爾和妻子住在一棟狹長的維多利亞風格排屋中,屋子裡滿是書,他們的生活滿足而安寧,鮮有奢華。

他有兩套定做的西裝,其中一套是他的婚禮禮服。另外一套是亞麻質地的三件套,馬甲有翻領。只要他出門,去出差,坐捷運,星期天外出走走,無論上哪兒他都會穿這套。裝飾用的小方巾,摺疊得中規中矩,總是放在它該在的口袋裡。和有些人收集紀念湯匙或《國家地理》雜誌的過刊一樣,他也收集需要搭配袖扣的法式雙疊袖襯衫。他很少打領帶,但他還是喜歡領帶的,他只當它們是圖案設計行業的突破。他穿的鞋基本上是義大利製造的平底鞋,牛津大街上打折的時候買來的。他的手錶很多,傻裡傻氣的顏色的和奇形怪狀的一大堆。

在被逼無奈的情況下,他聲稱自己讀喬伊斯、福特和康拉德。說他反覆讀弗萊明和沃德豪斯倒是更貼切些。他對伊莉莎白·貝內特小姐無甚好感(但他還是喜歡貝內特先生的,對達西也不無尊敬)。據安布羅斯稱,《呼嘯山莊》是有史以來最無趣的書本。

他有一段時間沒有讀報紙了。

關於烹飪的一切他都是從妻子那裡學來的。她允許他進廚房,但在任何情況下任何東西他都不能碰。他吃起東西來很大無畏,但不吃抱子甘藍和蛤蜊。他對葡萄酒的概念很模糊,精闢地說,他認為納帕的酒不錯,澳大利亞的更好,法國的尤甚。皇家基爾酒他在有重大活動時才會喝。作為一個英國人,他沏茶的手藝不佳。

他相信女人切實比男人聰明。他的胸肌、腿形和屁股都不特別男人氣,頭髮也是長短顏色隨意。玩填字遊戲,他喜歡填得完完整整,不喜歡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

有人進屋,他必然起立。他走路總是靠邊走。也總替他妻子開門。他是個值得信賴的人。

安布羅斯·澤弗爾在德雷沃特一卡恩漢公司擔當創意工作。粗魯的競爭對手們把這家公司叫作D&C。德雷沃特和卡恩漢兩位先生早已對全球化媒體的廣告機構不感興趣,這兩位負責人另尋財路,只留下安布羅斯,讓他在一個頗具頭腦但精力枯竭的女人手下工作,她的名字叫格里塔

同事們都認為安布羅斯對於創作的態度雖說駕輕就熟,卻不乏創新才幹:他準時,不超支,實際且理性。他既不是明星也不算權威。安布羅斯對此毫不介意。他常常說,如果一個客戶想要推銷什麼產品,這產品通常都不會是安布羅斯·澤弗爾。

腳跟靠牆站著,安布羅斯比六英尺略少上一兩英寸。除去人到中年必然會有的腰間贅肉和步態蹣跚,他身板還算清瘦。他那飽經風霜的頭顱上的頭髮還像他孩童時期那么濃密。他的眼角長出了皺紋,可是眼眸還一如五十年前年輕而憂傷的女王從非洲回國那日般湛藍。

熟識安布羅斯.澤弗爾的人說他比某些人要好。他們也承認,有些小地方他還需要改進,但是,我們不都是有不完美之處么。他妻子說他是她唯一深愛的人。

沒有什麼可改的。

真的,醫生說道。要安排了。

這醫生在建議安布羅斯安排餘生之前,好歹也應該等上個一分鐘啊,這樣外面辦公室里的所有人就都能聽得見了,安布羅斯·澤弗爾如此建議道。片刻之前,他的餘生尚有數年。如果運氣尚佳的話,會有數十年。而不會縮短成這樣的數周。

如果情形是那樣的話,醫生說。

房間裡瀰漫起了霧氣。坐在桌子後面的醫生變成了面目不清的一團。空氣厚重得猶如牛奶凍一般,而且像桑拿房中一樣熱。安布羅斯強忍著才沒有在他問問題的同時把他的早餐嘔吐在地板上。

是個謎啊,醫生回答說。

據我們所知,不傳染。

致命么?嗯,蠻致命的。

很肯定。

安布羅斯·澤弗爾的妻子叫扎波拉·阿什克納茲,和其他人一樣,是個頗具本色的女人。她婚後沿用了本名,原因很顯然。她更希望自己是個法國女人。她對待傻瓜也只是優雅地付諸一笑。她討厭蟲子。

她自己動手,把維多利亞式排屋裝修成了很有品位的瑞典樣式,並且隨著經濟狀況和流行風格的要求時時翻新。她知道自己將來不太可能在第六郡擁有pied-à-terre,她也就聽之任之。對此她沒有什麼不滿意的。

在她能承受的範圍之內,她穿最好的牌子。標價五百英鎊的衣服降價成了五十英鎊,她也深知其所以然。紅、白、黑是她的“顏色”。佩飾在她看來是相當有必要的,她的耳環總是和她的衣服搭配得天衣無縫。她有一雙細高跟的鞋,眼睛看著都覺得恐怖。但安布羅斯

喜歡那雙鞋。這就足夠了。

她什麼書都讀。俄國史詩、法國羅曼史、美國黑色小說和英國小報都時不時地在她床頭那一大堆搖搖欲墜的讀物中占有一席之地。她說非虛構類作品太書院氣了。實驗文學讓她渾身冰涼、惱火萬分,她對所謂的現代作品失望至極。 《呼嘯山莊》她讀了多少遍自己都記不清了。

讓她走進一間從沒有涉足過的廚房,不用菜譜,她就能燒出一桌夠得上星級評論的飯菜來,花的時間只有她丈夫找個雞蛋出來煮的時間的一半長。她自己的廚房裡全是烹飪書籍,上面卻是半星醬漬不沾。她讀烹飪書,她展示她的烹飪書。它們的手感好極了。它們是房屋裝飾的一部分。和耳環的作用一樣。

在男人面前,她風采盡現,他們也能令她一展笑顏。她喜歡大部分留大鬍子的男人,討厭所有留小鬍子的,一提到刺青文身,她就會皺眉頭。高矮胖瘦,體格如何她倒不介意。禮儀舉止和做工考究的鞋子她是很在乎的。行事是否高尚她也是很在乎的。

朋友要流淚的時候,總是可以借她的肩膀一用。她的意見總是合襯,不該發言的時候她會閉嘴。她會用橙子變戲法。她偶爾撒個小謊,謊言總是善意的。

扎波拉·阿什克納茲是全國第三大時尚雜誌的文學編輯。她的出版商希望讓雜誌的讀者群勉為其難地接觸一下經典和新派的文學,如果說這文學和服飾業有那么一丁點的聯繫,那就更好了。這份工作頗具挑戰性:據扎波拉所知,奧斯丁、伍爾芙和帕克從來沒有收集過一本春季刊。可這卻是那些每月都讀“午夜場”的人們虔誠的首要任務。她以文風簡潔和不用比喻的別具一格而著稱。丈夫是她的第一個讀者。逐字逐句,每一稿都讀。他會說,你的故事總是很有趣。

扎波拉剛入時尚行業的時候,當的是攝影化妝師。她的工作是幫人翻領子,展裙子,拉褲子,扣扣子,打領帶,拉拉鏈。在她做第一份真正工作的第一天,在和她第一個模特兒工作的第一個小時後,她就得到了她生平第一個綽號。

扎普。

她相當自豪。

扎普沒有她丈夫那么高,沒那么瘦也沒那么老。她的頭髮又黑又細,每八個星期就會去修剪一次。按照需求染色,也許還會用髮帶扎一紮。

她的眼角有皺紋。她讀書的時候會戴眼鏡。眼鏡是在巴黎的一家小商店裡買的,轉過街角是一家古籍書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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