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賈詩派

姚賈詩派

姚賈詩派,釋義 中晚唐之際詩人姚合與賈島友善,且詩風亦相近,故後世將二人並成為“姚賈”,並將二人之詩稱為“姚賈詩派”。

名詞釋義

中晚唐之際詩人姚合與賈島友善,且詩風亦相近,故後世將二人並成為“姚賈”,並將二人之詩稱為“ 姚賈詩派”。 姚賈詩派是以姚合、賈島為中心 ,並集合著中晚唐之際詩人,如朱慶餘、顧非熊、無可、馬戴、周賀、喻鳧、劉得仁、鄭巢等的文人群體,他們是在同一文化空間中進行詩歌實踐而形成的詩人群體, 姚賈詩派是繼韓孟、元白兩詩派在元和以後逐漸消歇時出現的重要的詩歌流派。

“姚賈”的詩很適合那些生活困頓、才氣不大的詩人之口味,而這樣的詩人在每個時代又都是大多數,所以在特定的時期,“ 姚賈詩派”的社會影響實際上是很大的,在他們身後常有大量的追隨者和學習者。北宋初年的“三體詩”中的晚唐體效法的詩風即為賈島與姚合的詩風;南宋“永嘉四靈”及江湖派詩人所師法的也是二人的詩風。

來源考證

賈島、姚合生前即享盛名,並在當時詩壇形成了一個以兩人為核心的詩人群體。姚、賈身後,學習、追效者依然絡繹不絕。從這個意義上說,晚唐、五代是“姚、賈時代”。但在北宋至南宋前期,姚、賈聲名不彰。人們提到賈島,往往與孟郊並稱“郊島”。南宋“永嘉四靈”步入詩壇時,我國已有成熟的流派理論。有著明確流派意識的“四靈”奉賈島、姚合為宗,從茫茫唐詩中將姚、賈一派篩選出來作為師法對象。“四靈”之一的趙師秀通過編選《眾妙集》與《二妙集》,完成了唐詩史上姚、賈詩派的首次確認。《二妙集》專選賈島(82首)、姚合(130首)。《眾妙集》凡選全唐76人(228首),但所選皆與姚、賈相類。。

姚合編的唐詩選本《極玄集》不僅被貫休、齊己等評為“至覽”、“至鑒”,還出現了《又玄集》、《采玄集》、《擬玄集》、《續又玄集》等一系列續書。這顯示姚合的詩學觀念在晚唐、五代影響之大。

最早將賈島、姚合聯繫在一起的是《詩人主客圖》。該圖把姚、賈同列“清奇雅正主”李益的門下(合為入室、島為升堂),表明張為已看到二人詩風的相似。後齊己《還黃平素秀才卷》亦偶然將姚、賈對舉:“冷澹聞姚監,精奇見閬仙。”入宋以後,時或有人發現姚、賈的共同點,如王楙《野客叢書》指出二人皆有以“鳥”對“僧”之句。但由於姚、賈在北宋及南宋前期聲名不彰,加上流派理論尚未成熟,此時的姚、賈類比多零碎而隨意。 作為“江西詩派”對立面出現的“永嘉四靈”,有著明確的流派意識。他們奉賈島、姚合為宗,從茫茫唐詩中將姚、賈一派篩選出來作為師法對象。

張宏生云:“姚賈並稱,並作為一個詩歌流派的標誌,大約始於元辛文房《唐才子傳》。”這個說法,一般認為不太準確。

主要成員

詩奴:賈島

賈島像 賈島像

賈島(779—843),字閬仙,范陽(今北京附近)人,曾作過和尚,法名無本,在韓愈的勸說下還俗應舉。但因多次應舉不第曾寫詩發牢騷,被列入了“舉場十惡”的黑名單。快六十歲時才當上了一個小小的長江(今四川蓬溪)主簿,有《長江集》。

關於賈島的苦吟,藉助兩則“騎驢沖大尹”(唐代安錡《題賈島墓》)的故事可以很好地去體會。一則是,賈島騎驢過街,當時秋風蕭瑟,黃葉飄零,便信口吟出“落葉滿長安”之句,尋思上聯,忽以“秋風吹渭水”作對,喜不自勝,結果衝撞了京兆尹劉棲楚,被關押了一晚。一則是,賈島去訪問李凝幽居,得“鳥宿池邊樹,僧推月下門”之句,又欲作“僧敲”,於是在驢背上“引手作推敲之勢”,不覺而衝撞了京兆尹韓愈。傳說雖不完全可信,但他那份痴迷,則是有根有據的。對於“二句三年得,一吟雙淚流”(《題詩後》的賈島,後人稱之為“詩奴”。宋代蘇軾(《贈詩僧道通》詩中說“為報韓公莫輕許,從今島可是詩奴”。

“郊島”雖然以苦吟並稱,但其不同之處也很明顯。一、孟詩以五古為主,賈詩以五律為主;二、孟郊對社會生活觀察較廣,感情較深,有關心國事民生的作品;賈島則生活較窄,對世事較冷淡,一味枯寂幽峭,情調淒黯;三、後世學孟的極少,但學賈者卻多如牛毛:晚唐的李洞、五代的孫晟等人十分尊崇賈島,甚至對他的畫像及詩集焚香禮拜,事之如“佛”(《唐才子傳》、《郡齋讀書志》);宋代的“九僧”、“四靈”,明代的“竟陵派”,清代的“浙派”,學賈島更是成為了一種流派。

賈島卒年為武宗會昌三年(843),後世多因其與姚合有交往且二人詩風相近稱“姚賈”,並將之視為晚唐詩人。但從其生年(779,與元稹同齡,僅比劉、白、柳諸人小六七歲)和他與韓愈等人的密切交往看,從其瘦硬詩風的形成時間看,則理應將其劃歸中唐。

小才之師:姚合

姚合(約779—約846),陝州硤石人(今河南三門峽),唐玄宗時宰相姚崇之孫,元和十一年(816)進士,授武功主簿,官終秘書少監,故世稱“姚武功”、“姚少監”。有《姚少監詩集》。

姚合在當時詩名很盛,交遊甚廣,與劉禹錫、李紳、張籍、王建、楊巨源、馬戴等都有往來唱酬;其弟子方乾曾說他“身貴久離行樂伴,才高獨作後人師”(《上姚杭州》),並在其死後說“寒空此夜落文星,星落文留萬古名;入室幾人成弟子,為儒是處哭先生”(《哭姚監》)。

姚合與賈島友善,詩亦相近,然較賈島略為平淺。擅長五律,以幽折清峭見長,善於摹寫自然景物及蕭條官況,時有佳句。但風格題材較單調,刻畫景物亦較瑣細。明代胡震亨評論他的詩說:“洗濯既淨,挺拔欲高。得趣於浪仙之僻,而運以爽亮;取材於籍、建之淺,而媚以芬”。“殆兼同時數子,巧撮其長者。但體似尖小,味亦微□。故品局中駟耳。”( 《唐音癸簽》 )其詩對後世有一定影響,曾為南宋“永嘉四靈”(見“四靈體”)及江湖派詩人所師法。今傳《姚少監詩集》10卷,通行有明代汲古閣刻本及《四部叢刊》影印明鈔本。另編選有《極玄集》,收入《唐人選唐詩(十種)》。事跡見新、舊《唐書》本傳。

歷史影響

“四靈”之後,“姚賈”並稱逐漸取代“郊島”並稱流行開來,甚至出現了“舉世紛紛學姚賈”(劉克莊)的局面。人們對 姚賈詩派的認識也越來越明晰,如方岳:“賈浪仙,燕人,產寒苦地,故立心亦然。……同時喻鳧、顧非熊,繼此張喬、張蠙、李頻、劉得仁,凡晚唐諸子,皆於紙上北面。隨其所得深淺,皆足以終其身而名後世。”方回:“晚唐諸人,賈島開一別派,姚合繼之。”,“然則韓門諸人,詩派分異,此張籍之派也。姚合、李洞、方乾而下,賈島之派也。”。楊慎:“晚唐之詩,分為兩派:一派學張籍……一派學賈島,則李洞、姚合、方乾、喻鳧、周賀、九僧其人也。”。李懷民:“清真僻苦主賈島,上入室李洞,入室周賀、喻鳧、曹松,升堂馬戴、裴說、許棠、唐求,及門張祜、鄭谷、方乾、於鄴、林寬。”

姚賈詩派研究九十年代以後,學界對 姚賈詩派的研究興趣較大,產生了一系列很有學術深度的研究成果。這方面的論文主要有徐希平《“武功體”價值新探――兼論 姚賈詩派心理定勢及內部差異》、張宏生《 姚賈詩派的界內流變和界外餘響》、尹占華《論郊島和姚賈》、劉寧的《“求奇”與“求味”--論賈姚五律的異同及其在唐末五代的流變》等。 今日,姚、賈詩派作為把握唐詩流變的重要線索,得到學界公認。影響頗大的袁行霈、章培恆分別主編的兩部《中國文學史》,對其均有論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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