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
通過控制大腦中的“D2”基因,科學家把好鬥的猴子變成聽話的奴隸。如果這種技術被套用在人類身上,人類社會是否會走向賀胥黎小說中的“美麗新世界”?奴隸基因———D2
這項在恆河猴身上展開的實驗是由美國國家精神健康研究所的政府神經生物學家巴里·里奇蒙領導的。該實驗結果首次表明:動物的行為能夠人為地被永久改變,即使原本屬性好鬥的動物也能即刻變得順從。
科學家是通過操縱大腦中一種叫做“D2”的基因做到這一點的。通過阻止“D2”的作用,科學家切斷了猴子的行為動機和回報知覺之間的聯繫。被切斷了這種生理聯繫的猴子,長時間任勞任怨地執行科學家給它們指派的任務,而忘記索取任何“報酬”。里奇蒙和他的研究小組發現:只要通過控制猴子大腦中的“D2”基因,猴子就會忘記對報酬的期待;他們能夠讓這些猴子在任何時候都賣力而快速地工作,同時不會有任何抱怨和懶散的跡象。
參與實驗的科學家同時指出:人類也擁有同樣的基因!“大多數人也都會被獲得報酬的期望所激發,從而努力和認真地工作,不管這種報酬是一張薪水支票,還是一句讚揚之詞。”里奇蒙說,“在實驗中,我們發現能夠除去那種回報聯繫,並且建立起這樣一種情形:重複而艱苦的工作能夠在沒有任何報酬的情況下繼續。”
目標
由於這種技術能夠不為人知地塑造大腦中的“奴性”,實驗者的動機是否存在道德危險呢?
這些科學家稱,這項研究的最初目標是要找到治療精神疾病的方法。“我們一直都在做決定,決定的因素包括:我們認為回報到底有多重要,以及我們得到這種回報要多長的時間。”里奇蒙說,“意志消沉的時候,人們認為任何回報都是不值得的,所有的工作都顯得太過繁重。而患上強迫症的人,儘管不停地工作,但永遠也不會對他們所做的事得到滿足。在大腦迴路中,如果找到這種與情緒和回報有關的干擾,我們或許能夠解除這些症狀。”
通過控制基因永久改變人類行為,目前在學術上還太過複雜;而且即使在理論上,經過這種方法處理成“埃普斯隆族現實版”的人類將不能很好地工作。
作為工業奴隸,“他們將失去判斷能力,如果在一條生產線上的任何人出現了問題,他們也無法明白自己的努力已經白費。”里奇蒙半開玩笑地說,“對我們自己來說,用普通的回報因素來激勵大家似乎能夠更到位一些。”
研究
控制人類身體和精神特性的方法將很快被找到。科學家們普遍認為,這項技術將作為一種高利潤的增值服務首先出現在試管嬰兒領域。
英國牛津大學的倫理學教授朱利安·瑟武列斯庫說,“毫無疑問,我們將能夠影響行為。”他認為,人類有一種在基因上增強自己子女能力的“精神趨勢”,“儘管從基因上控制人類成為奴隸並非對他們有利,但是其它的變化可能是有益的。我們必須做出選擇:對於個人而言,什麼樣的人生才是美好的。”
試管嬰兒之父——科學家鮑勃·愛德華茲組織了一次皇家協會會議,對里奇蒙的發現進行了討論。會上,胚胎處理(embryo manipulation)的領軍人物、芝加哥大學教授尤里·維林斯基在其題為《設計嬰兒:未來將會怎樣》的演說中指出:“不育症患者為得到一個孩子投入如此多的時間、金錢和努力,難道他們不該擁有一個健康的孩子?為什麼要阻止他們根據身體和精神方面的原因來挑選一個嬰兒?”
這項技術的前景在美國得到了相當的重視。今年12月,華盛頓特區將舉辦一次會議,專門討論為“種系”基因操作(“germline” genetic manipulation)建立一個法律框架的事宜。
《重新設計人類》一書的作者、美國加州大學的倫理學專家格雷戈里·斯托克獲邀將參加這個會議。他指出,“我不認為這類技術馬上就會出現,它們至少還需要多年的時間。但是,我認為這類技術的發展並不會因為立法而停止。”
評價
一段時間以來,基因研究的成果不斷見諸報端。比如個人的智商由基因控制,而天才是基因錯排的結果。此外,科學家還發現了一系列基因,分別與各種疾病、同性戀、酗酒、冒險行為、暴力犯罪等等有關。一言以蔽之,我們的生老病死、嬉笑怒罵、七情六慾以及由此帶來的各種有趣無趣都在基因的操縱控制之下。如果一切都由基因決定,那么基因又由什麼決定?自然是掌握了改造基因能力的科學家,這或許是一些專家大肆渲染基因決定論的根本原因。但專家有意無意地誇大自己研究工作的重要性,實質上是不負責任地誤導公眾。基因決定論的甚囂塵上,也與大眾媒體的推波助瀾不無關係。
基因真有這么靈嗎?其實不然,除了極少數的遺傳病是由基因突變引起的之外,其他大量複雜的疾病和諸多行為異常,都只能說與基因有著潛在的關係,從中起決定性作用的還是後天環境的影響。生理的疾病和行為尚且如此,遑論更為複雜的心理和情感?魯迅先生曾經指出,中國人有兩種心態:一種是做穩了奴才的心態,一種是想做奴才而不得的心態。一般認為,這種奴性,主要是專制主義環境外壓而內生的產物,沒想到卻被科學家歸咎於奴性基因。原來傳統社會下中國人膝蓋比較軟,見到皇帝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是皇帝控制了臣民大腦中的奴性基因啊!
21世紀是生命科學的世紀,但是無限誇大基因對生命個體的決定性作用,讓科學家代替了上帝的角色,其結果是讓嚴謹的科學研究墮落成為神學的囈語,最終產生“科學蒙昧主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