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關於哈薩克族的起源及名稱涵義曾有這么一個傳說:遠古時,有一年輕首領在戰爭中負傷,炎熱、疲乏,饑渴使得他奄奄一息。一隻白天鵝從天而降,挽救了他的生命。白天鵝遂變為一個美麗少女,並與他成婚。為紀念這一奇異的婚配,他們給兒子取名為哈薩克(Qazaq)。qaz意為“天鵝”,aq為“白”,意即“白天鵝”。後來哈薩克又有了三個兒子。這三個兒子的後裔便是現今構成哈薩克族的三個“玉茲”。哈薩克族中有許多部落名稱、地名都是以“哈孜”(天鵝)命名的。如哈薩克族克普恰克部落中有哈孜部落,哈薩克人稱巴爾喀什湖為哈孜湖,該湖附近的城市則稱之為哈孜城等(《Tyrki tïllar dïwanï》卷三,第204~206頁“qaz”詞條對此有詳細記載)。至今,哈薩克人仍把天鵝視為聖鳥,嚴禁捕殺。民間巫婆亦常頭插天鵝毛。一般哈薩克人也愛把死去的天鵝掛在氈房圓木柵上,把天鵝毛插在小孩胸前。顯然這均是古代崇拜天鵝的遺風。
鄂溫克人
鄂溫克族人崇尚天鵝,以天鵝為圖騰。天鵝舞是鄂溫克族的民間舞蹈,鄂溫克語叫作“斡日切”。
布里亞特蒙古人
布里亞特蒙古人中還流傳著天鵝圖騰的神話,《霍里土默特與霍里岱墨爾根》(以下簡稱《霍里土默特》)便是這類作品。相傳霍里土默特是個尚未成家的單身青年。一天,他在貝加爾湖湖畔漫遊時,見從東北方向飛來九隻天鵝落在湖岸脫下羽衣後變成九位仙女跳入湖中洗浴,他將一隻天鵝的羽衣偷來潛身躲藏。洗完澡後,八隻天鵝身著羽衣飛去,留下一隻作了他的妻子。當生下第十一個兒子後,妻子想要回故鄉,請求她的丈夫還她的衣服,丈夫不同意。有一天,妻子正在做針線活兒,霍里土默特在做菜燒飯。妻子說:“請把鵝衣給我吧,我穿上看看,我要由包門出進,你會輕易地抓住我的,讓我試試看吧!”霍里土默特心想:“他穿上又會怎么樣?”於是從箱子裡去出那件潔白的鵝衣交給了妻子。妻子穿上了鵝衣立刻變成了天鵝,在房內舒展翅膀,忽然,唰的一聲展翅從天窗飛了出去。“你不能走,不要走呀!”丈夫驚訝地喊叫,慌忙中伸手抓住了天鵝的小腿,但是最後天鵝還是飛向了天空。霍里土默特說:“你想走就走吧,但要給十一兒子起了名再走吧!”於是,妻子給十一個兒子各起了名字為呼布德(xubud)、嘎拉珠德(GalJud)、霍瓦柴(xowaCai)、哈勒賓(Qalbin)、巴圖乃(Batunai)、霍岱(xodai)、呼希德(xusid)、查乾(caYan)、莎萊德(saraid)、包登古德(Budunggud)、哈爾嘎那(xarYana),還祝福說:“願你們世世代代安享福份,日子過得美滿紅火吧!”說完之後,便向東北方向騰空飛去。這種“人鵝相配”的故事主要在布里亞特和巴爾虎地區廣為流傳。其中還有同一母體的變體故事。
天鵝化作女子與青年婚配生子繁衍成為霍里、巴爾虎等布里亞特部族,從而天鵝被認定是這些部族的始祖母。這裡既反映了蒙古古人對主宰神“騰格里”(天)的崇拜,也留有母系社會對女性崇拜的痕跡,而這種觀念卻又是通過對現實事物的感知、聯想折射出來的。根據地理條件來看,貝加爾湖一帶有山有水,很適於各種鳥類棲居繁殖,天鵝又特別多,會在湖岸留下豐富的天鵝岩畫。那么為什麼布里亞特蒙古人崇拜天鵝呢?因為霍里土默特是貝加爾湖東岸的一個部族,位於巴爾忽真河河口,正是天鵝的故鄉。居住於內蒙古呼倫貝爾地區的巴爾虎人為什麼也有這個習俗?這是因為巴爾虎人自稱遠祖來自斡難河上游及貝加爾湖一帶地區,巴爾虎的部族名便上以“巴爾忽真”這一地名相稱,由此可見巴爾虎的遠祖與豁里禿馬惕基本住在同一地區,所以形成了共同的、來自遠古的天鵝圖騰崇拜觀念。
分析
《霍里土特默》這則天鵝圖騰神話如以其內容分析,產生的時代應該在父系制的旺盛期。主要有兩點變化,一個是圖騰性別換了位置。早期圖騰一般是婦女接受圖騰魂感生,但是這則神話則變為女性圖騰與男子婚配生子傳宗接代,說明已有了“種”(即男根)的意識,第二是圖騰不是以原型出現,而是化身為人,從這一點可以證明對動物飛禽的崇拜已轉移到人本身,“人”的主題意識增強了。一般來說,以男子為中心與圖騰婚配而繁衍子孫的有兩種:一種是男子與自然界的雌性動物結合;另一種是男子與人格化的動物成親,這後一種圖騰觀念的發展比前者更為晚些,《霍里土默特》屬於後者,霍里部族同時存在十一個父親的先祖,有了父名又與該部族的地方名相同,是父權制極盛時代的反映,而表現這一時代的族源神話已具有濃厚的傳說色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