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語簡介
大意失荊州,即三國時期,名將關羽失去荊州三郡(南郡、武陵、零陵)的典故。故事概況為:赤壁之戰後,荊州七個郡被劉備、曹操、孫權三家瓜分,劉備入蜀(四川),留關羽鎮守占據的荊州五郡(南郡、長沙、零陵、桂陽、武陵),其中南郡是劉備向東吳借的。劉備得到蜀川後,將長沙、桂陽兩郡還給了孫權(相當於還了南郡),但是孫權還是貪得無厭。後來關羽出兵攻打曹操的襄樊地區,孫權派呂蒙乘虛偷襲荊州三郡(南郡、武陵、零陵),導致荊州三郡失陷。大意失荊州,現比喻因疏忽大意而導致失敗或造成損失,有粗心大意、驕傲輕敵的意思。
例句用法
成語性質:貶義詞
成語用法:聯合式;作謂語、賓語、定語、狀語。
成語典故
梗概
三國時期,諸葛亮派關羽鎮守荊州,關羽出兵攻打曹操,而孫權又趁機襲擊荊州,導致荊州淪陷,這不能不說是關羽的一大失誤,是足以致命的失誤。荊州十分重要,它北據漢陔,利盡南海,東連吳會,西通巴蜀,占據天時地利,對蜀吳兩方都有著非常重要的意義。而關羽的一時大意,不僅使他失了這樣一塊寶地,也給他自己提前鋪了一條走向死亡的道路。
故事起因
荊州,《三國志》說“北據漢、沔,利盡南海,東連吳會,西通巴、蜀”,諸葛隆中之對已經明確說,占據荊州,聯吳抗曹,兵分兩路,進擊中原,一統天下。其戰略位置之重要可見一斑。赤壁鏖戰曹操敗北,劉備迂迴百折,方達到“劉備借荊州有去無還”的目的。
劉備所以會言而無信(直把魯肅做掌上觀的態度後人當有評述)一而無信、再而無信,荊州已不僅是諸葛亮所說的聯吳抗曹的重要地理依據,更逐漸成為三國政治、經濟、軍事、文化的交叉、匯聚點。點以帶面,面關全局。劉備借荊州後,誰來鎮守已經顯得尤為重要。
趙雲似乎是最早考慮的人選。其時趙雲經過長坂坡的嚴峻考驗(趙子龍單騎救主非小說家言):複雜多變的混亂局勢中救劉備的獨子,捨棄劉備的夫人,至少表明趙雲的政治頭腦十分清醒而堅定;千軍萬馬、血染戰袍、歷盡艱苦磨難顯示出趙雲對主子的忠誠耿耿;左衝右突、如入無人之境、匹馬縱橫充分證明趙雲的戰鬥能力——實萬人敵也!趙雲的最大缺陷是沒有參加“桃園結拜”,如此重要的位置交給這個自己還算相信又不是最相信的,劉備不太放心。
諸葛亮也是劉備的思考軸心。諸葛亮是聯吳的倡導者,昔司馬德操言之曰“此間有俊傑。得臥龍即得天下”,雄才大略、驚天地泣鬼神!荊州的重要性諸葛亮既是發現者,也會是全力守護者。但諸葛亮的哥哥諸葛謹恰是江東孫權的謀士,劉備私下以為諸葛亮雖有經天緯地之才,但在荊州恐不大超脫(也就是不大自然,誰知道劉備怎么想的。不大超脫含義甚多),或者就是不大放心。我好不容易借來了,沒準因為你哥哥你再還回去!那可不是劉備的本意。
張飛。讓此公守荊州重鎮,劉備糊塗尚不至於此也。
只有關羽了。劉備善於政治手腕,為不引起諸葛的懷疑(一說為當時劉備器重龐統甚於諸葛,故把龐統帶於身邊侍侯),決定由關羽協助諸葛共同管理荊州。但是很快,龐統命喪落鳳坡,劉備悲痛之餘,當即調諸葛至西川。至此,荊州的重任全部交給了關羽。
歷史記載
陳壽同志著作《三國志》時,大抵關羽的名頭還沒到神的境界,故陳壽同志指出:“稱萬人敵,為世虎臣。然剛而自矜。”矢石交攻之際,千槍萬刃之中,匹馬縱橫,如入無人之境。豈憂江東群鼠乎!這是關羽對兒子說的原話。他只是說了交戰的能力。但是處理複雜的政治、軍事矛盾,這個河北解良人的素質明顯先天不足。
“先是,權遣使為子索關羽女,羽侮罵其使,不許婚,權大怒”。孫權為聯劉抗曹(也是政治目的),將自個的小妹妹嫁給劉備;娶關羽的女兒做兒媳婦,本是巧妙的政治聯姻,關羽也應以大局為重全面權衡利弊,即使不同意,婉言回絕也可。可是關羽不僅侮罵其使,更說出“吾虎女豈配犬子!”的話。這個時候,關羽和盟友的關係已是箭在弦上。在下屬面前,關羽也自有一副天下捨我其誰的驕氣,“南郡太守靡芳在江陵,將軍傅士仁屯公安,素皆嫌羽輕己”。外不足連線,內尚難和諧。這樣,關羽的失敗已經注定。在荊洲貌似穩定的氣氛中,已摻雜了某種凶兆。
後人評價
大意失荊州,悲哉關公!其實在這個重大的歷史變故面前,關羽無疑是個失敗者,也是一個悲劇人物。大意失荊州,未必都是他的錯。他的上一級的領導劉備包括諸葛亮也應承擔一定責任。當然,千年後的今天,說是誰是責任顯得沒有任何意義。
關羽鎮荊州時,年齡大致在48歲左右,失荊州時,已經白髮蒼蒼年紀60了。《演義》說其英雄不減當年明顯帶有藝術誇張。關羽對兒子說的“矢石交攻之際,千槍萬刃之中,匹馬縱橫,如入無人之境。豈憂江東群鼠乎!”恐怕也是含有回味當年的意味。實際上,關羽已經從年富力強逐漸變為力不從心。不難理解,古人的整體壽命相比今天要短一些,關羽的位置放今天恐怕也是60歲退休吧。即便說關羽獨當一面,那么他也沒從下屬中選擇一個比較合適的“接班人”。更重要的是,劉備和諸葛也沒意識到這個問題。也沒有選派恰當的官員來協助或者說等候接替關羽。相反長期和關羽對峙的東吳,周瑜、魯肅、呂蒙、陸遜,整整經歷了幾代人!新陳代謝是不可抗拒的自然規律。年齡的不平衡客觀上加劇了關羽的悲劇。儘管不是他一人的錯。
“剛而自矜”是關羽性格的重大缺陷。晚年的關羽“攻撥襄陽郡”、“決戰龐令明”、“放水淹七軍”,似乎當年“千里走單騎”的感覺。呂蒙、陸遜都看透了關羽的毛病。設定了一系列的連環計,加速關羽的頭腦膨脹虛無縹緲。按理說,劉備和諸葛亮應該以適當的方式予以提醒,可是劉備不然,尤其是諸葛亮,又來個“雪上加霜”!劉備封馬超,關羽“剛而自矜”的毛病犯了,於是插手說“超之才可與誰比”並打算與馬超一比。亮答之曰:“——超雄烈過人,當世英傑,當與翼德並驅爭先,猶未及美髯公之絕倫逸群也”。據說關羽閱讀此信後,捋著自個的“美髯”硬是興奮了半天,並撤消了與馬超比武的念頭。至此,可以說,關公必敗無疑。
以後的事我們都知道了。關羽最終死在孫權手下。
無論如何評價關羽,關羽都是被捉並被敵人斬首的。
無論如何評價關羽,關羽的悲劇都不只是他自己造成的。
大意失荊州是作為神的關羽的敗筆。主席說過“關羽是愚蠢的,可悲的”。小平同志也說“諸葛亮用人是講手段的,但對關羽就非常遷就甚至不講原則,助長了關羽的驕傲情緒,故後來鑄成大錯”。“不以規矩,無以成方圓。”雖講的是紀律,但對於藐視別人的人卻起效。陸看透了關羽的性格,關羽卻只看透了他的表面。至於剛才那句話,言外之意指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隆中對》把荊州作為蜀國北伐中原的一個戰略據點,忽視了“荊州在揚州上游,關係吳國的安顧,孫權對荊州是勢所必爭的,否則便不能有吳國”。劉備、諸葛亮在夷陵之戰以前,對此始終無深刻認識,從而反覆同吳國爭奪荊州,把蜀軍主力10餘萬消耗在荊州戰場,劉備、關羽也為此喪命。故蜀國龐統、法正、趙雲,皆主張放棄荊州,集中主力北上爭奪雍、涼和關中,並有吳國為援,如此蜀國形勢當會改觀。既然劉備、諸葛亮未覺察其戰略計畫的錯誤,所以對吳國必全力爭奪荊州,毫無思想準備。他們把蜀漢兩大戰略據點之一的荊州重任,只交給關羽一人擔當,以一人之智力,如何能對付魏、吳兩大敵對強國。而且,在關羽北伐緊要關頭,又不給予一兵一卒支援。所有這一切,皆源於《隆中對》所包含的錯誤因素,未據政治形勢發展而加以修改。明乎此,再看前述關羽敗亡的五條原因中,最重要的是第五條。另外,第一、二、四、五條,皆屬客觀因素,而非關羽的主觀力量所能克服。因此,荊州的失守,主要責任不在關羽,而是蜀國戰略方針失誤造成的。
成語出處
《三國演義》第七十五回
關雲長刮骨療毒呂子明白衣渡江
卻說曹仁見關公落馬,即引兵衝出城來。被關平一陣殺回,救關公歸寨,拔出臂箭。
原來箭頭藥毒已入骨,右臂青腫,不能運動。關平慌與眾將商議曰:“父親若損此臂,安能出敵?不如暫回荊州調理。”於是與眾將入寨見關公。公問曰:“汝等來,有何事?”眾對曰:“某等因見君侯右臂損傷,恐臨敵致怒,衝突不便。眾議可暫班師回荊州調理。”公怒曰:“吾取樊城,只在目前。取了樊城,即當長驅大進,逕到許都,剿滅操賊,以安漢室。豈可因小瘡而誤大事?汝等敢慢吾軍心耶!”平等默然而退。眾將見公不肯退兵,瘡又不痊,只得四方訪問名醫。
忽一日,有人從江東駕小舟而來,直至寨前。小校引見關平。平視其人,方巾闊服,臂挽青囊,自言姓名:“乃沛國譙郡人,姓華,名佗,字元化。因聞關將軍乃天下英雄,今中毒箭,特來醫治。”平曰:“莫非昔日醫東吳周泰者乎?”佗曰:“然。”平大喜,即與眾將同引佗入帳見關公。時關公本是臂疼,恐慢軍心,無可消遣,正與馬良弈棋,聞有醫者至,即召入。禮畢,賜坐。茶罷,佗請臂視之。公袒下衣袍,伸臂令佗看視。佗曰:“此乃弩箭所傷,其中有烏頭之藥,直透入骨。若不早治,此臂無用矣。”公曰:“用何物治之?”佗曰:“某自有治法,但恐君侯懼耳。”公笑曰:“吾視死如歸,有何懼哉?”佗曰:“當於靜處立一標柱,上釘大環,請君侯將臂穿於環中,以繩系之,然後以被蒙其首。吾用尖刀割開皮肉,直至於骨,颳去骨上箭毒,用藥敷之,以線縫其口,方可無事。但恐君侯懼耳。”公笑曰:“如此,容易!何用柱環?”令設酒席相待。公飲數杯酒畢,一面仍與馬良弈棋,伸臂令佗割之。
佗取尖刀在手,令一小校捧一大盆於臂下接血。佗曰:“某便下手,君侯勿驚。”公曰:“任汝醫治,吾豈比世間俗子懼痛者耶?”佗乃下刀,割開皮肉,直至於骨,骨上已青。佗用刀刮骨,悉悉有聲。帳上帳下,見者皆掩面失色。公飲酒食肉,談笑弈棋,全無痛苦之色。須臾,血流盈盆。佗刮盡其毒,敷上藥,以線縫之。公大笑而起,謂眾將曰:“此臂伸舒如故,並無痛矣。先生真神醫也!”佗曰:“某為醫一生,未嘗見此,君侯真天神也!”後人有詩曰:
治病須分內外科,世間妙藝苦無多。
神威罕及惟關將,聖手能醫說華佗。
關公箭瘡既愈,設席款謝華佗。佗曰:“君侯箭瘡雖治,然須愛護,切勿怒氣傷觸。過百日後,平復如舊矣。”關公以金百兩酬之。佗曰:“某聞君侯高義,特來醫治,豈望報乎!”堅辭不受。留藥一帖,以敷瘡口,辭別而去。
卻說關公擒了于禁,斬了龐德,威名大震,華夏皆驚,探馬報到許都。曹操大驚,聚文武商議曰:“孤素知雲長智勇蓋世,今據荊、襄,如虎生翼。于禁被擒,龐德被斬,魏兵挫銳。倘彼率兵直至許都,如之奈何?孤欲遷都以避之。”司馬懿諫曰:“不可。于禁等被水所淹,非戰之故,於國家之計,本無所損。今孫、劉失好,雲長得志,孫權必不喜。大王可遣使去東吳陳說利害,令孫權暗暗起兵躡雲長之後,許事平之日,割江南之地以封孫權,則樊城之危自解矣。”主簿蔣濟曰:“仲達之言是也。今可即發使往東吳,不必遷都動眾。”操依允,遂不遷都。因嘆謂諸將曰:“于禁從孤三十年,何期臨危反不如龐德也?今一面遣使致書東吳,一面必得一大將,以當雲長之銳。”言未畢,階下一將應聲而出曰:“某願往。”操視之,
乃徐晃也。操大喜,遂發精兵五萬,令徐晃為將,呂建副之,克日起兵,前到陽陵坡駐紮,看東南有應,然後征進。
卻說孫權接得曹操書信,覽畢,欣然應允。即修書,發付使者先回。乃聚文武商議。張昭曰:“近聞雲長擒于禁,斬龐德,威震華夏,操欲遷都以避其鋒。今樊城危急,遣使求救,事定之後,恐有反覆。”權未及發言,忽報呂蒙乘小舟自陸口來,有事面稟。權召入問之。蒙曰:“今雲長提兵圍樊城,可乘其遠出,襲取荊州。”權曰:“孤欲北取徐州如何?”蒙曰:“今操遠在河北,未暇東顧徐州,守兵無多,往自可克。然其地勢利於陸戰,不利水戰,縱然得之,亦難保守。不如先取荊州,全據長江,別作良圖。”權曰:“孤本欲取荊州,前言特以試卿耳。卿可速為孤圖之,孤當隨後便起兵也。”呂蒙辭了孫權,回至陸口。早有哨馬報說,沿江上下,或二十里,或三十里,高阜處各有烽火台。又聞荊州軍馬整肅,預有準備。蒙大驚曰:“若如此,急難圖也。我一時在吳侯面前勸取荊州,今卻如何處置?”尋思無計,乃託病不出,使人回報孫權。權聞呂蒙患病,心甚怏怏。陸遜進言曰:“呂子明之病,乃詐耳,非真病也。”權曰:“伯言既知其詐,可往視之。”
陸遜領命,星夜至陸口寨中來見呂蒙,果然面無病色。遜曰:“某奉吳侯命,敬探子明貴恙。”蒙曰:“賤軀偶病,何勞探問。”遜曰:“吳侯以重任付公,公不乘時而動,空懷鬱結,何也?”蒙目視陸遜,良久不語。遜又曰:“愚有小方,能治將軍之疾,未審可用否?”蒙乃屏退左右而問曰:“伯言良方,乞早賜教。”遜笑曰:“子明之疾,不過因荊州兵馬整肅,沿江有烽火台之備耳。予有一計,令沿江守吏不能舉火,荊州之兵束手歸降,可乎?”蒙驚謝曰:“伯言之語,如見我肺腑,願聞良策。”陸遜曰:“雲長倚恃英雄,自料無敵,所慮者惟將軍耳。將軍乘此機會,託疾辭職,以陸口之任讓之他人。使他人卑辭讚美關公,以驕其心,彼必盡撤荊州之兵以向樊城。若荊州無備,用一旅之師,別出奇計以襲之,則荊州在
掌握之中矣。”蒙大喜曰:“真良策也。”由是蒙託病不起,上書辭職。
陸遜回見孫權。孫權乃召呂蒙還建業養病。蒙至,入見權。權問曰:“陸口之任,昔周公瑾薦魯子敬以自代,後子敬又薦卿自代,今卿亦須薦一才望兼隆者代卿為妙。”蒙曰:“若用望重之人,雲長必然防備。陸遜意思深長,而未有遠名,非雲長所忌。若即用以代臣之任,必有所濟。”權大喜,即日拜陸遜為偏將軍、右都督,代蒙守陸口。遜謝曰:“某年幼無學,恐不堪重任。”權曰:“子明保卿,必不差錯。卿無得推辭。”遜乃拜受印綬。連夜往陸口,交割馬步水三軍已畢,即修書一封,具名馬、異錦、酒禮等物,遣使齎送樊城見關公。
時公正將息箭瘡,按兵不動。忽報:“江東陸口守將呂蒙病危,孫權取回調理。近拜陸遜為將,代呂蒙守陸口。今遜差人齎書具禮,特來拜見。”關公召入,指來使而言曰:“仲謀見識短淺,用此孺子為將。”來使伏地告曰:“陸將軍呈書備禮,一來與君侯作賀,二來求兩家和好。幸乞笑留。”公拆書視之,書詞極其卑謹。關公覽畢,仰面大笑,令左右收了禮物,發付使者回去。使者回見陸遜曰:“關公欣喜,無復有憂江東之意。”遜大喜,密遣人探得關公果然撤荊州大半兵赴樊城聽調,只待箭瘡痊可,便欲進兵。遜察知備細,即星夜差人報知孫權。孫權召呂蒙商議曰:“今雲長果撤荊州之兵,攻取樊城,便可設計襲取荊州。卿與吾弟孫皎同引大軍前去,何如?”孫皎字叔明,乃孫權叔父孫靜之次子也。蒙曰:“主公若以蒙可用,則獨用蒙;若以叔明可用,則獨用叔明。豈不聞昔日周瑜、程普為左右都督,事雖
決於瑜,然普自以舊臣而居瑜下,頗不相睦,後因見瑜之才,方始敬服。今蒙之才不及瑜,而叔明之親勝於普,恐未必能相濟也。”權大悟,遂拜呂蒙為大都督,總制江東諸路軍馬。令孫皎在後接應糧草。蒙拜謝,點兵三萬,快船八十餘只,選會水者扮作商人,皆穿白衣,在船上搖櫓,卻將精兵伏於船中。次調韓當、蔣欽、朱然、潘璋、周泰、徐盛、丁奉等七員大將,相繼而進。其餘皆隨吳侯為合後救應。一面遣使致書曹操,令進兵以襲雲長之後,一面先傳報陸遜。然後發白衣人駕快船往潯陽江去,晝夜趲行,直抵北岸。江邊烽火台上守台軍盤問時,吳人答曰:“我等皆是客商,因江中阻風,到此一避。”隨將財物送與守台軍士,信之,遂任其停泊江邊。
約至二更,中精兵齊出,將烽火台上官軍縛倒,暗號一聲,八十餘船精兵俱起,將緊要去處墩台之軍,盡行捉入船中,不曾走了一個。於是長驅大進,逕取荊州,無人知覺。將至荊州,呂蒙將沿江墩台所護官軍,用好言撫慰,各各重賞,令賺開城門,縱火為號。眾軍領命,呂蒙便教前導。比及半夜,到城下叫門。門吏認得是荊州之兵,開了城門。眾軍一聲喊起,就城門裡放起號火。吳兵齊入,襲了荊州。
呂蒙便傳令:“軍中如有妄殺一人,妄取民間一物者,定按軍法。”原任官吏,並依舊職。將關公家屬,另養別宅,不許閒人攪擾。一面遣人申報孫權。一日大雨,蒙上馬引數騎點看四門。忽見一人取民間箬笠以蓋鎧甲,蒙喝左右執下問之,乃蒙之鄉人也。蒙曰:“汝雖系我同鄉,但吾號令已出,汝故犯之,當按軍法。”其人泣告曰:“某恐雨濕官鎧,故取遮蓋,非為私用,乞將軍念同鄉之情。”蒙曰:“吾故知汝為復官鎧,然終是不應取民間之物。”叱左右推下斬之。梟首傳示畢,然後收其屍首,泣而葬之。自是三軍震肅。
不一日,孫權領眾至。呂蒙出郭迎接入衙。權慰勞畢,仍命潘濬為治中,掌荊州事。監內放出於禁,遣歸曹操。安民賞軍,設宴慶賀。權謂呂蒙曰:“今荊州已得,但公安傅士仁、南郡糜芳,此二處如何收復?”言未畢,忽一人出曰:“不須張弓只箭,某憑三寸不爛之舌,說公安傅士仁來降可乎?”眾視之,乃虞翻也。權曰:“仲翔有何良策,可使傅士仁歸降?”翻曰:“吾自幼與士仁交厚,今若以利害說之,彼必歸矣。”權大喜,遂令虞翻領五百軍,徑奔公安來。
卻說傅士仁聽知荊州有失,急令閉城堅守。虞翻至,見城門緊閉,遂寫書拴於箭上,射入城中。軍士拾得,獻與傅士仁。士仁拆書視之,乃招降之意。覽畢,想起關公去日恨吾之意,不如早降。即令大開城門,請虞翻入城。二人禮畢,各訴舊情。翻說吳侯寬洪大度,禮賢下士。士仁大喜,即同虞翻齎印綬來荊州投降。孫權大悅,仍令去守公安。呂蒙密謂權曰:“今雲長未獲,留士仁於公安,久必有變。不若使往南郡,招糜芳歸降。”權乃召傅士仁謂曰:“糜芳與君交厚,卿可招來歸降,孤自當有重賞。”傅士仁慨然領諾,遂引千餘騎,徑投南郡招安糜芳。正是:
今日公安無守志,從前王甫是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