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昭陵北司馬門遺址

唐昭陵北司馬門遺址

陝西唐昭陵北司馬門遺址 是大唐盛世最有作為皇帝的陵墓的冰山一角,唐代帝陵陵園建築遺址中首次發掘的一組完整建築群。1982年,昭陵博物館對北司馬門遺址進行勘查和試掘,辨識出唐代門闕的三出闕形制,找出了清代的一道磚砌圍牆。2002年7月-2005年12月,陝西省考古研究所對昭陵北司馬門遺址進行了全面發掘和清理,發掘面積5000多平方米,展現出唐代北司馬門軸對稱的整體格局,以及門闕、廡殿式大門、石刻廊坊等單體建築的結構。

基本信息

時代:唐代、清代

發掘單位:陝西省考古研究所

唐昭陵北司馬門遺址 唐昭陵北司馬門遺址

發掘領隊:張建林

簡介

為了全面了解唐昭陵北司馬門遺址的布局和遺蹟結構,並為制定遺址的科學保護方案提供翔實的依據。2002年7月,陝西省考古研究所對遺址進行了清理和發掘,經2002年度和2003年度兩年的發掘,發掘面積總計5100多平方米。揭露的建築遺蹟主要為唐代和清代兩個時期。 唐代遺蹟清理的範圍南北約86米,東西最寬處61米。全遺蹟以兩闕間中線為軸東西對稱,並以門庭為界,分門內外兩部分。大門以外(以北)遺蹟有:最北部東西對稱的雙闕和雙闕後的長條形房址。大門兩側接夯土圍牆。大門以內(以南)西部遺存自北向南有:門庭西南的條形房址和其後部方形房址,最南端的長廊狀房址。出土的遺物以唐代及明清建築構件為中心,並有唐代石刻殘塊和明清祭祀碑8通。唐代建築構件有長方形磚、方磚、筒瓦、板瓦、各種紋樣與規格的瓦當、鴟尾、獸頭脊頭磚等種類。石刻為十四蕃君長和昭陵六駿殘塊。

唐昭陵北司馬門遺址是唐代帝陵陵園建築遺址中首次發掘的一組完整建築群,總體布局較為清楚,整組建築以軸對稱的形式依地勢而建,由北向南逐漸升高,外圈有圍牆環繞,嚴密緊湊。通過發掘對於一些建築的結構和功能有了新的認識。出土的石刻文物如十四蕃君長和昭陵六駿殘塊在美術史上有重要意義。

發現

發現一

唐昭陵北司馬門遺址 唐昭陵北司馬門遺址

■李世民的衣冠冢遺址確認、發掘出了長孫皇后墓葬及生前守陵的宮人墓葬

2003年隋唐史學者、昭陵考古隊隊長張建林掩飾不住他的喜悅,剛剛發掘出了昭陵的寢宮遺址,遺址由一個近似方形的圍牆把它圍起來,裡面有大型的建築基址。寢宮實際上是唐代進行昭陵祭祀的最主要的場所,裡面放置著唐太宗生前所戴的帽子、所穿的衣服和用過的器具。常年供奉的珍饈佳肴、燈燭蠟台等也放在寢宮裡。唐朝後世皇帝親謁昭陵的時候,先要讓衣冠出遊,就是抬著衣服和帽子,出來普照天光遊行一圈又放進去。大批的守陵宮人生前也住在寢宮。宮人就是李世民生前的宮中妃嬪亦無子者,天子薨後被脅迫到昭陵來。宮署所在地、護衛陵園的將士也駐紮寢宮附近。

唐朝的石刻廊房基址裡面,還發現了清代祭祀的大殿遺址。此遺址的地下80公分處疊現了唐代柱石。對於這些唐代柱石,若本來就在此,那上面原來是什麼樣的建築和用途;若是後世借用唐柱,又是從何遷來,還有待繼續考證。

這次勘探對昭陵“以山為陵”的“九嵕山”上的九洞有了更準確的認識,這些洞是墓的可能性得到確證。其中一個規摸較大;另外八個是小洞,規模較小,裡面陳設簡單,所放的東西也不講究。過去學者認為這些洞是千年前修築陵園的匠人生前所住之地,但在皇帝陵山上,為了工匠們居住方便,就近鑿洞是破壞風水的,結合出土的物品推測小洞是宮人墓。

大洞更加肯定是墓葬了,墓葬所需要的元素它基本都有,洞口朝南,緊接著是墓道、墓室、墓室裡面是棺棚,墓室頂部穹隆頂畫著壁畫,這些特徵都符合墓的要求。長孫皇后臨死囑咐唐太宗,要儉薄:“請因山而葬,不需起墳”(《舊唐書》卷五)。昭陵博物館副館長李浪濤說,這次發現的石山上最大鑿洞墓葬,應該是長孫皇后的,她於貞觀十三年仙逝,後貞觀二十三年,李世民駕崩時,長孫皇后與太宗皇帝一起重新合葬在了昭陵的地宮。此墓從此就荒了下來,形成一個空洞墓。

另一個重大的新發現就是昭陵東北角的又一叢葬窯,這個窯是用石頭堆起來的,共兩層,四孔窯洞,裡面有鎧甲馬、陶人等。漢景帝楊陵有叢葬坑,秦始皇陵墓有兵馬俑坑,那么以山為陵的昭陵就以“石窯”來置陪葬品。過去於一九六五年做過一些調查,這回徹底把此石窯清理出來了,結構也弄清了。窯最深處八米,做工非常精細,石頭打磨得有大頭小頭,大頭七寸,小頭五寸;結構極其嚴密,連縫隙的灰縫都撬不下來,驗證了史書上說的“糯米汁共白灰偕澆注”。漢楊陵隨葬坑共有81個,昭陵發現類似陪葬窯8座,陵山上其它地方是否有還待繼續查探。

發現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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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司馬門為隋唐最大殿堂式門址,鐵柵欄隱秘水道現世,三處遺址擴延唐祭壇範圍

過去人們對皇陵門的理解就是一個門址,繞著圍牆,然後是一段門闕。昭陵考古隊隊長張建林說,實際上遠遠不是人們想得那般簡單,剛剛全部清理出的唐代昭陵北司馬門和北闕的基址,證明它是一個建築群體,且是祭祀性的,由門闕、列戟廊、廊房、門址、圍牆等構成。被專家才恢復原位的唐門墩石遺址,旁邊為柱石和門框,兩個柱石分隔成了三門道,即北司馬門,連著圍牆成內八字形。昭陵考古隊副隊長王小蒙說,因為明清帝王為昭陵建的北門是在唐廢墟上築的。所以的發掘,順理成章地知曉了明、清兩朝的昭陵北門建築群的總體布局、結構和功,它們先是碑刻、再是金石、最後是陵園內部建築。

參與發掘的昭陵博物館副館長李浪濤則說,從出土遺址的性質還可以判斷出,北司馬門是殿堂式的門址,是全國隋唐建築遺址的第二例發現,另一例就是長安城大明宮內城門,其它的唐代門址基本都是過梁式的,拱圈式的門是在宋代以後才出現的。而且,北司馬門體量比大明宮內城門大———大明宮的門址是三台階,昭陵的門是五台階,所以此陵門對唐代建築甚至中國古代建築史的研究有了格外的“分量”。

北司馬門裡的建築主要是唐朝石刻長廊,過去沒有發現過。由於西側的地勢比較高,這處的石刻屋頂建築基址保存的相對完好一些;東側由於比較低,除了清代圍牆以內的遺址,基本上都破壞掉了。但可以比照西側,把東側的還原回來,因為建築原則是不能改變的。

令考古人員欣喜地還有,北司馬門裡發掘出了唐時水道,主渠外有副渠,既能排牆頂、門庭雨水,又能瀉山洪。這條保存完好的水道里,最稱奇的是竟與一暗水道相連,道口用了五塊石條上下左右撐起來,暗道中間還用6根鑄鐵豎成欄桿,既能起支撐作用,又能阻隔柴草漂浮物,還能擋盜賊從水洞潛入陵園;暗道裡面還發現了一塊山字型的磚,作為一個“山”柱子支撐,與橋樑很相似,減壓分水。張建林說,暗水道做得如此講究,關中的大型唐代建築里,是首次發現這種鑄鐵柵欄的出水口;就全國來說,這種暗道只在揚州的唐城裡面發現過,其它地方再沒見過通例。最不可不佩服的是,暗道裡面的鑄鐵柵欄千年水中流蝕,出土時竟然沒有生鏽,唐人防鏽技術可謂高矣。此暗道的七級台階,可以把大量的雨水減緩,以免對柵欄和牆基造成衝擊,設計相當巧妙。

這次發掘的實物,糾正了一些古代典籍、學者對昭陵認知上的偏差。古籍上記載昭陵“北為玄武門,南為朱雀門”,但北司馬門的發掘,改變了此誤傳,“朱雀門”與“玄武門”之名學者以訛傳訛所致,昭陵南門應該叫“南司馬門”,陵園門一般是對稱而名的。張建林進一步分析,以“方位四神”取陵門名是不符合大唐皇家禮儀的。除了北司馬門遺址,考古隊另發現了三處唐跡,年代都稍晚一些,是德宗時對昭陵進行了一次大的維修後所留,從所出的燒灰、陶器、陶罐來看,“生活痕跡”明顯。這三處出土遺蹟,擴延了對昭陵祭壇的劃限範圍,過去以為的北闕、北司馬門和列戟廊就是完整的祭壇,但這些遺蹟都在列戟廊之外了,向東、西伸展了。

發現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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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次發現昭陵六駿的原始鬃絲、六駿原始基座,美國學者專程來看

“自從昭陵六駿1914年離開這個地方以後,這是首次本年度內陸續發現與六駿有關的一些東西”,張建林說,“除了六駿的殘塊以外,還搞清了昭陵六駿排放的原始位置和原始架構。”昭陵六駿都有基座,每個座都由三層組成。當年唐太宗下葬時為了使六駿顯得醒目,座基是非常高的,復原高度距現在地面足1米多。當曉知昭陵六駿的文物出土了,賓夕法尼亞大學東方部負責人周秀琴萬里迢迢來昭陵考察。

今人看到的六駿被盜竊前的基座,其實不是唐朝時六駿的原始基座。清朝時把唐代的六駿從原始位置移動了,同時基座的上層也一塊跟隨移動,並被重新擺成了一堵緊連的雕壁。而此次發掘的唐代原始基座顯示,當時每匹馬是分開的,因為原始基座的下層並沒有移動,而它們之間是階梯間隔的。原始基座位置的確定,把一些前代學者論述的昭陵六駿曾經在第四台階地上擺放過的看法顛覆了,六駿一直就在第五台階,第四台階的存痕只是在漫長的歲月中被風雨衝下的滾落殘片。

當年,文物盜販為了方便搬運,把六駿打成了幾塊,這就是後人以為的“六駿是在那時才被破壞的”。從此次發掘的情況來看,實際上六駿早在唐末五代就有一些殘損,但可能殘損程度沒盜運時高。今年出土的“什伐赤”蹄腕部分,應該在很早的時候就發生了,那些茬口仍稜角犀利。還有前不久出土的一片殘塊是“青騅”右前腿的膝蓋部分,一千多年了,一直埋在地下,所以它表面沒有任何的風雨剝蝕,膝窩部分的毛一絲一絲畢現,而如今不論西安碑林的四駿,還是美國賓夕法尼亞大學博物館的兩駿都看不到如此的毛絲,這對於後人感知昭陵六駿的原始風貌提供了珍貴的依據與見證。

發現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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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土十四國蕃郡長像,其寫實雕刻對少數民族與唐朝融合歷史有重大認知價值

此次發掘的一些石質頭像、基座、片塊,其中殘塊共九片,僅高昌王一人就三塊,對立於昭陵的“十四國蕃郡長”,有了更加精確的認知和詮釋。其中裡面有四個突厥部落可汗。史書上記載,李世民熟悉胡人的生活習俗、戰術,打突厥人非常得心應手,突厥人遂對李世民非常敬畏,尊稱為“天可汗”。絲綢之路的四個王國,從漢到唐一直是中原與外國貿易、文化交流的樞紐地,唐初就把這條路徹底打通了。還有一些更遠的政權,如南亞的婆羅門,當時李世民借吐蕃與尼泊爾的兵把它的國王俘虜到了長安。再有一個林邑王,越南南部一帶的國王。還有新羅(朝鮮半島)樂浪女郡王,及遊牧在青海、甘肅一帶的王國。除了東南海外之國,可以說十四個酋長國是唐王朝核心統治區的周遍所有政權的總和,包括有突厥可汗、吐蕃贊府、于闐王、焉耆王、高昌王、薛延陀可汗、吐谷渾可汗、龜茲王、林邑王、新羅樂浪女郡王、婆羅門王等。

李浪濤說,這些重新見陽光的“郡王”的另一重要價值,從美術史的角度來講,它們是“寫實性”的。每個王都寫清了他的祖述、名字,這樣民族與民族之間的差異,部落和部落之間的差異,作為單人個體與個體之間的差異,在石像上都表現得淋漓盡致;十四國蕃郡長有戴長帽的、有捲髮的、有直發的。本次考古發掘還確定了十四國蕃郡長的分布,自北宋以來,對十四國蕃郡長誰在東邊、誰在西邊一度混淆,甚至把一個人的名字分成兩個人,根據基座與石像的成功對接,已經把西側的人確定了,西側是西北少數民族,比如吐蕃贊布、高昌王、焉耆王、于闐王、薛延陀可汗、吐谷渾可汗、龜茲王。而這些歸附唐朝中央的國王清晰的“祖述”石刻文,對於研究唐王朝與周遍地方政權的交往有重大的歷史價值,甚至彌補一些史料空白。

清代建祭祀大殿的時候,把唐時的屋子面積縮小了,這樣十四國蕃郡長像就晾在外面了,僅把昭陵六駿用廊坊蓋了起來。而重新面世的蕃郡長基座顯示,十四國蕃郡長與六駿一塊本來放在七間房內的。

發現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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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陵東、西兩門成懸案,昭陵地宮雖五代被劫,但文化珍寶依然會有

《長安志圖》記載:“以九嵕山山峰下的寢宮為中心點,四周迴繞牆垣,四隅建立樓閣,周圍十又二里”。令人遺憾地是,還沒有發現昭陵的東門和西門,以及圍繞整個陵山的牆垣。如果有東、西兩門的話,門的建築肯定毀掉了,但對門闕來講,它有兩個土堆遺址,比如它封土的磚瓦應該有所保留,但到今天依然沒有發現。以昭陵一前一後的兩個陵園來類比,獻陵的四個門都有,乾陵的四個門也有,單單九嵕山上沒發現,給學人留下了巨大疑問。

昭陵其年修築時,文獻描述,在南面山腰鑿深75丈為地宮,墓道前後有石門5重;墓室內設東西兩廂,列置許多石函,內裝隨葬品。五代軍閥溫韜盜掘昭陵也目睹“從埏道下見宮室制度,宏麗不異人間”。這都可想像這個“山下宮殿”內部寢殿層層竅深和宏麗的情景。宋初開寶四年,宋太祖讓地方官員對被盜掘過的前朝關中帝王陵的墓統統進行掩埋、修繕。九嵕山是高聳天宇的石質山,一旦洞口被盜開,只有一種辦法可以掩埋,就是把上面的石頭炸掉,用亂石頭把墓口封住。經過千年的沉積,整座山到處灌木叢生,野草遍布,根本找不到地宮洞口。但是,時人皆知昭陵在鑿玄宮的時候,是在一條險峻棧道上開挖的,所以應該在陡峭的崖壁上。張建林說,盜竊過並不意味著昭陵地宮裡面再沒有其它東西,像壁畫、陶俑,包括一些金銀器灑落或者遺失在墓都應是基本的遺存,石棺槨、石棺床、墓志銘、陶俑也是絕對有的,盜墓人對這些不感興趣。再說,諸多王陵歷史上被屢次盜竊,如今不也發現了許多文化珍寶嗎。對於是否開挖昭陵地宮,大家一致認為,搶救性的發掘陵園地面瀕臨消失的文物遺址已經很繁複蕪雜了,根本沒有精力去勘探皇家地宮;當今的保護技術還沒有能力把一些珍貴出土文物進行有效保護,所以也不應該輕易去發掘昭陵地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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